堂下便有一人大胆走近,红衣红裙,容颜娇媚。
她走到他身后,轻轻扶住他的头,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按摩。
见他眉心渐展,柔声问道:“主公可舒服些了?”
她的手法天下无双,他满意地点了点头,轻声问道:“夫人的毒果是宁神丸之毒?”
红云低头答道:“是!所以此事蹊跷,想不到夫人会中此毒,是何人得到此毒,又如何下的毒。更想不通的是,夫人一直在府内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在戒备森严的王府里为夫人暗中诊治,夫人身上这些事真是迷一样难解。
而且,替夫人解毒之人是个高手,不但用毒解毒是高手,武功也是高深莫测。要护住夫人心脉不损,唯有主公修行的修罗式可以做到,只是修罗式天下唯有主公得缘修习,那人”
“那人既也会修罗式,便不是个普通人,你自然一时想不通。此事不用你再多想,也无须让其他人知到,你只要替夫人解毒便可。”
红云点头称是,又道:“红云配制的解药针对夫人体内毒性已弱,每日服用增加夫人抵御能力,若再毒发,身体可自行化解,只是宁神丸的解药尚在研制中,还得花些时日才会有结果。”
凌轩煌手一挥,红云便垂手退到一边,“你得快些研制出来才是。”
红云低头应允。
凌轩煌便站起身来,将信伸到烛火之上,只见蓝色火焰升起,瞬间吞噬了那张薄薄的纸,只剩一层白灰落在桌面上。
凌轩煌又淡淡问道:“夫人身体”
“不会有太大影响。”
凌轩煌转身看着红云,认真问道:“我是问夫人身体可否承受生养之艰辛。”
红云脸色一滞,身子微微一晃,差点站不住。只觉心中痛如刀挖,紧紧咬唇,咬牙答了句:“红云尽力!”声音虽还是柔软动听,却略带伤感。
凌轩煌目光凛冽看她一眼,逼她不得不低下头去。
便听他冷冷说道:“你记住,不是尽力,而是一定。”
红云从未受过他如此冷硬的语气,心中一时无法承受,便直直跪了下去,凄怆答道:“夫人若有闪失,红云以死谢罪!”
凌轩煌看她半晌,默默上前将她扶起,见她眼中似有泪花闪烁,转身背对着她,淡淡说道:“你是我身边爱将,我不希望夫人有事,也不希望你有事。你若能明白,就好好做自己份内之事,不要再让我担心你。”
他这话虽有情义,却生生将红云心中的期盼斩断,知她此生再无希望,虽痛苦却也有如释重负的放松,看了看窗外明月,一时竟心如月明,淡然道:“红云知错,再不敢逾矩,请主公放心。”
凌轩煌点了点头,轻轻说道:“夫人之事便全权由你负责。”
将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交给她,他对她终还是信任放心的,想到这,心中便又是另一种的满足,红云再又跪下,诚恳说道:“主公重托,红云自会尽力而为。”
凌轩煌点了点头,挥手命她退下,红云走到殿前,突然想到什么,便折回身躬身问道:“主公,失声丸的解药可要给夫人服用?”
凌轩煌淡淡摇头道:“不用。”红云点了点头,躬身退下。
凌轩煌坐了下来,瞟了眼案上的奏折,近日来很有几处秘报都与青龙教有关,无非是青龙教暗中集结势力,既有官方的也有民间的,便冷冷一笑,心想:这般沉不住气,能成什么气候。
只是奏折中隐隐透出信息,似青龙教后面有人在暗中支持,不然凭它小小青龙教怎能在短短时间内壮大。
凌轩煌于权术和势力异于常人的敏锐,表面上的现象,他常能判断背后的实质。这也是他能手握大权非常重要一点,在敌对势力还在萌芽阶段便能将其击灭。
不过这一次,似乎形势比以往更加严峻,他靠在垫背上,脑海中出现杨平来信内容:火莲教消失,寂月失踪!还有线索,待属下再查实,三日后回京面呈!
火莲教一直是他在江湖安置的眼线,何时竟起了外心他竟不知,又是何人可以控制住寂月,直觉萝儿之事与寂月脱不了干系,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一时理不出头绪,便觉有些困了,低声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殿外冰仁听到他问话,静静走进殿内看了眼漏壶,躬身答道:“卯时了。”
卯时了,竟这么晚了。
凌轩煌站起身来,向寝室走去,一边懒懒道:“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便有侍女悄无声息进殿来,将书房这边的烛火尽数灭了,只留下四角的夜灯柔柔燃着。
整个正殿便暗了下来,夜色真正浸透每个角落。
凌轩煌轻轻走到床榻边,透过鲛绡帐隐约可见娇小玲珑的身体蜷缩在角落里,嘴角微微一勾,眼光柔和起来。轻轻撂起帐子向里一看,借着床边微弱烛光,便见极大的床上,她紧抱着身子收成一团侧卧在最里面,锦被却被她冷落一旁,竟还是个踢被子的小女人。他不由淡淡一笑,却还有些担心,虽是夏日,但湖中夜里很凉,她不要着凉了才好。便急褪了身上衣物,挨着她躺下,拉过锦被盖好,再将她紧紧搂在怀中。有了热源,她便直觉回身向他挤来。
她果是极凉,心疼得再又紧了紧手臂,她睡得沉了,被他搂得紧了,也只是略略挣扎了一下,再不动了。
搂着她,鼻尖飘来她淡淡的体香,竟是难得的安心,他闭上眼,不一会,便也随着她进入沉睡中。
夜依旧是静,月色透过鲛绡帐洒在相拥的二人身上,洁白又轻柔,温暖而甜蜜。
第107章 真情真意
书房里杨平、黑炭、官鹏都在,他们各自阐述了自己的观点,其实大家经过分析后,基本上意见是统一的,只是一些小问题上有分岐。
三人说完,一同将目光投向凌轩煌,看他有何指示。
凌轩煌坐在榻上,正细细看着杨平从南边带回的一些东西,听完他们的话他未表态,只将手中的东西交给杨平,淡淡吩咐道:“烧了。”
杨平恭身接过,走到熏炉前将东西扔了进去。
再走回御案前听他再有何吩咐,他却没再说什么,只将目光投向正殿那一头的碧萝,她正在窗前画画,窗外风光无限美好,却不及她凝神望向窗外时,背影的温婉淡雅,他眼眸一深,嘴角露出丝笑意。
他自那夜搂她入睡后,便迷上了与她在一起时的的安稳心静,也爱她身上甜蜜温柔的味道,便要她回正殿陪他住。她一开始是摇头不肯,说是怕影响他睡眠。他许诺过再不会逼她,便使了使小手段,故意说了句:夜里伤口有时很痛,想有个人在身边照顾。当时她眉心微蹙,显是在心中挣扎了一番,幸好最终还是同意了。
可也让他从此郁闷,她竟不许他碰她,每次他想要她,她便指着他伤口忧心地摇头,他明确表明他没有关系,可她不相信,她不记得那日酒醉之后发生的事。看她担忧的样子,哪里忍心逼迫她,从此夜夜忍受欲火焚身的难耐,再享受搂她入眠的安稳,真是冰火两重天。
他什么时候才可以让她无所顾虑地承欢在他身下,同享鱼水之欢!
杨平和官鹏看到主子出神望着夫人,都觉局促,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只有黑炭什么也不会在意,上前顺着凌轩煌的目光看了眼远处的碧萝,说道:“夫人在干嘛?”
凌轩煌冷冷扫他一眼,起身向她走去,一边淡淡道:“都先退下。”
官鹏先行退下了,杨平走到黑炭面前,拉了拉他,瞪他一眼,做了个割脖子的样子。黑炭被凌轩煌那冷冷一眼也扫得有些明白自己有些说错了,至于到底说错了什么,又不是很清楚,他觉得他问的不会错。
懵懵懂懂跟着杨平出去了。
是不是好热,她今天竟将头发全部盘起来,露出修长优美的颈项,好诱人。
凌轩煌走到碧萝身后,伸手搂住她腰,在她颈项间轻嗅,是淡淡的青芷香味,他命她用原属他专用的香料,果然青芷香味用在她身上,多了分柔蜜的感觉,好闻极了,他满意地哼了一声,低声问道:“在画什么?”
碧萝偏了偏头,躲开他的唇,他弄得她好痒,微笑着指了指窗外的榕树。
他只是略略瞟了一眼,依旧在她颈间不依不饶地吻着。
碧萝被他一骚扰,便有几处没画好,回头嗔怪地看他一眼,手指了指画。
凌轩煌这才低头去看她的画,不知想到什么,嘴角深深勾了起来,连眉心都带着笑意看着她,小声说道:“萝儿,你没有画出榕树最重要的地方,所以神韵表现不出来。”
碧萝眉毛一挑,摇头不相信他说的话。
凌轩煌便一手搂住她腰,一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在她耳边说道:“让夫君来教你怎么画。”
握着她的小手,画笔开始在画间游走。
“榕树最大的特点便在于它的气须根姿态各不同。”他一边说着,一边搂她搂得更紧,身体也故意地紧紧贴在她身上,隔着薄薄的衣衫,她柔软的身体几乎可以完全感触得到。
“刚发出的‘根’还很细嫩,所以姿态轻盈,要这样子画。”他轻轻在画上勾出几笔,她尚还未发觉他的意图,认真听他说着,看着画微笑着点了点头,粉嫩的嘴唇淡淡一抿,他见了直想咬她一口。
口干舌燥地咳了咳,再继续调笑道:“成熟的‘根’较粗壮,要这样子——画。”声音越来越沙哑、低沉,阵阵热气喷在她耳根、颈项处,加上身体真实的变化着,她终察觉他的用意,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便笑着拍打了一下他抓她的手。
他便低声笑了,低头吻着她后背,手却还抓住她的手,不用再看一眼,便带着她手在宣纸上浓浓落下一笔,恰是合适的位置上,添上重要的一笔。
碧萝意外而惊喜地看他落下的这一笔,刚欲赞他,便觉抹胸的带子松了,他竟在后面解开了她内里的衣带,手顺势灵巧地伸进衣襟内。
“你感觉得到么?‘根’确是成熟的,所以会很粗——很硬!”他咬着她耳垂轻轻说着,更向她再进一步。
她自是没有办法再画下去,‘啪’地一声,笔落在了纸上,一朵美丽的墨花自然溅出,竟比画上其他任何景物都自然——所以美丽。
碧萝满脸通红地回转身去,拉了拉褪至肩下的衣衫,指了指他的伤口摇了摇头。
凌轩煌眉头一皱,低头摄住她粉嫩小口,狂烈而炙热的吻让她体会到他忍得有多难受。
浑身也是难耐的燥热,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便要依了他,双手不自觉攀上他的脖子,衣衫顿时松散开来,胸前已是别无遮掩之物,便见那弯新月如血鲜红,她喘息的模样儿更如芙蓉娇媚。
将她抱到床榻之上,俯身再要吻她。
他松敞的衣襟后,伤口隐约可见,新皮新肉刚长出不久,鲜红的颜色刺痛了她的眼。
她便猛地一个机灵,人清醒过来。
见他低下头来,她灵巧地从他手臂下缩了出去。
他忙伸手去拦她,只是意乱情迷中的他,竟没有抓住她,便见她如蝴蝶般飞舞到一旁。
凌轩煌便有些不悦,坐起身来看她,她正背对着他整理衣衫,瞬间他眼中闪过骇人的冷意,只是很快便又恢复,当碧萝回过头看他时,他脸上已是脉脉温情,碧萝未察觉他的不妥,走到他身边依旧是指了指他的伤口,轻轻摇了摇头,凌轩煌便淡淡笑了笑,起身搂着她向殿外走去,一边轻轻说道:“去树下吹吹风吧。”
只是他的心中,已有诸多想法涌出:她竟可自如控制她的欲望,是否说明在她心中他不是那么重要,她不爱他!因为如果是爱的,怎能这样轻松控制身体的欲望。象他,他身体每一处都渴望着她,Qī。s ū。ωǎng。只要碰到她便控制不了,那是因为他爱她,爱她所以想要她,爱人之间不都是这样的么?他每夜须一忍再忍才能忍住不碰她,而她在他怀中竟极少动情,说是因为担心他的伤,可到底是真的担心还是她的借口,她若不想与他有任何瓜葛,又为何要留下,莫非真如雨推测,她是别有用心的。
那个救他的男人会修罗式,能让寂月背叛,救活根本不可能救活的她,这么有能耐的男人定能让女子着迷。那天夜里,他亲眼见她乖乖倚在那个男人怀中,就像她每夜在他怀中时一样的乖顺。想起他临走时的眼神,是他留下萝儿,而不是萝儿自己心甘情愿留下。
想到这些便是心中一痛,手中力气不由加重,碧萝腰间一痛,向他看来,看他皱眉以为他伤口痛了,忙忧心地看着他,慌乱地比划着,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的着急,终安抚了一分他内心的痛苦,凌轩煌凝视碧萝许久,想看出她到底有多少真心确是在他身上,可是心一旦有了猜忌之心,便是看到真相也不会轻易相信。
他淡淡问道:“萝儿,你到底——爱不爱我?”
碧萝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脸便又是绯红一片,看他深邃如海的眸子定定看着她,不由自主点了点头。他便眼露喜色,再深切问道:“那你肯不肯为我生儿育女。”
她便又是不由自主点了点头,点完头才发现自己竟对他表露心迹,不由羞得将脸埋入他怀中。
凌轩煌自是大喜过望,紧紧搂住她,发狂地吻住她发,一边开心说道:“是么,是么,那太好了,那太好了!”
碧萝不知他为何突然这样情绪波动,他一向是冷静的,今天是怎么了。
只是他这般开心,她也觉得好开心,紧紧抱着他的腰,只觉幸福得心都要承受不了了。
凌轩煌搂着她想到:不管她是真的还是假的点头,只要她今天点了头,他便当她是真心的。只要她留下,只要她愿意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便不计较她的真实用意。她要什么,只要他给得起,他全部给她。他会护着她,只要她留下。
第108章 书房探究
这几日有些凉,秋意渐渐近了。
碧萝正站在书案边磨墨,依旧是娴静如水的样子,只是今日却注定不可能平静。
至少她的心不能平静。
今天是九月初一,一年前的今天,她们在烟州相遇,从此她的生活便与他紧紧纠缠在了一起。
他恐怕不记得了吧!
偷偷看了他一眼,他正全神贯注地批阅着奏折,两道英挺剑眉微微蹙起,薄唇紧抿,使得他原本冷峻的轮廓越发的硬了,只有他那一头垂直滑顺的长发,带着几许温柔,在他后背缓缓泄下。
认真的他非一般的迷人,却也让人心疼,看着书案上已小堆成山的折子,她不由暗暗叹气,他也太忙了,难道整个朝庭唯有他一人做事不成。那皇上干嘛去了,这些不应是皇上做的事,为何全叫他做了。
他每夜看这些折子都看到很晚才睡,昨夜睡得更迟,他上床时已是寅时,还以为他会晚些起身,却依旧是辰时一到便起了,睡了二个时辰不到,他身体吃得消么。
“茶!”仍低头,简单说了一字。
碧萝忙将墨搁下,起身倒了热茶来给他,递到他面前,他这才停了笔,接过茶,一眼看到她,愣了一下,再淡淡笑道:“我忘了是你在,还以为是冰仁。”
笑容淡如云烟,却深入人心。
碧萝也是微微一笑,再继续磨墨,眼睛却无意扫桌上摊开的一本折子上,也是无意扫了一眼,竟见如意山庄四字,她心中一惊,想要再看上面写了什么,凌轩煌却已喝完茶,将那折子一合搁在一旁,显是他已阅过的。
碧萝一时心中犯疑,怎么还会有关于如意山庄的奏折,里面会说些什么,会与爹爹有关么。
一边想着,磨墨的动作渐渐慢了下去,直至停止下来。
觉察到她停了下来,凌轩煌未抬头,只是目光扫过她手,见她手腕空空的,便淡淡问了句:“镯子呢?”
碧萝正在发呆,听到他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他问镯子?他是在问那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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