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质温润剔透,娃娃的五观雕刻的极为精细,连睫毛都有。如此贵重的礼物,却让楚逸阴着脸,楚璃似笑非笑的,俗话说,礼下于人必有所图,何况如此贵重的东西。
“罢了,先收起来吧!”国公沉声说道,大皇子小小年级心思已然深沉,何况其母汐贵妃又是陆家的人,“改日你们请众位皇子到府上一聚!”
楚逸眼中一亮,不迎不拒,不分伯仲,爷爷这招果然妙!
某小儿坐在娘亲怀里,饶有兴质的听着,两叶清秀的小眉微拢了下,爷爷位高权重,只要保持住中立,就是在向皇上示忠诚之心,可是,事事难断,君心更是难测,帝王的恩宠何时长久过,不如楚流光心里盘算着,那窜起的念头,待见到传说中的那些皇子再说。可惜,计划远没有变化快。
第五章 错过
更新时间:2012…10…31 15:27:55 本章字数:2433
暮色中,黑甲铁骑护卫着两辆墨色的马车已离京百里,驾着头车的是个面相凶悍,身材魁梧的汉子。车内坐着当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镇国公,还有国公府的宝贝。
两天前,国公请旨赴洛洲,此举令满朝文武颇为哗然,却解了帝王的燃眉之急,放眼朝堂,有谁比镇国公更为合适,镇国公亲赴洪水泛滥的洛洲,是在向苍龙国的百姓召示,皇恩浩荡,百姓受苦,犹如帝王受苦;百姓之难,便是帝王之难。
庆帝赐国公钦差之职,可行先斩后奏之权,调京都卫五百、御林军五百随国公左右,两日后,离京。
散朝后,众臣纷纷前来体恤,望国公一路保重,毕竟国公年势已高。楚承泽面色如常,不时与周围的朝臣寒喧几句,心里却起了阴霾。父亲不但年势已高,当年为救庆帝伤了根本,此去洛洲山高水远,长途跋涉之苦父亲如何吃的消,满朝文武难道没有第二人选?
“爹!”马车上,楚承泽面色凝重,话到嘴边被国公挥手打断,马车驶离宫门,国公眉宇间有了些许凝色。
“此等大事,爹为何不跟儿子商量!除了爹爹外,满朝文武就没有不二人选了吗。儿子尚可啊!”楚将军孝心,国公欣慰而笑,却摇了摇头,“承泽,自洛洲的折子呈到朝堂,已有数日,皇上迟迟未决,你以为皇上圣意为何?”
楚承泽剑眉微拢,眸光变的幽深,“难道皇上是在等爹爹请旨?”话出口,楚承泽心里咯噔一声,皇上对楚家如何仰仗吗?还是
国公轻笑数声,“对了一半!你可知洛洲水灾因何而起?”
“自然知道,洛河每年五六月份,水量猛增,今年又逢数日的暴雨,以至洛河泛滥,堤坝绝口,水淹了洛洲数郡!”
“你忘了洛河源头并不在苍龙,而是在大良,洛洲惨状,大良国定然知晓。大良封锁边城只是为了防止洛洲难民借乱生事?大良国主心机深厚,大良所图,怕不仅仅是边城安稳吧!皇上圣意迟迟不下,无非是借机看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钦差是个出力不讨好的差使,储君之位已让派系间蠢蠢欲动,这种时候,谁会分散精力去为他人做嫁衣裳。纵观整个朝堂,真就只有为父最为适合,但是皇上在等,为父自然也要等。洛洲终究是鞭长莫急之地,奸险小人不得不防,皇上赐予先斩后奏之权,也省去了为父不少后顾之忧。”
一场水灾,却牵一发而动全身,又有谁是真心看到百姓受苦。
“此行,我会让楚义与我一同前往,若有事,我会让楚义飞鸽传书于你。承泽,为父不在府的时日,切记不可让芸心跟皇后走的过近,即便有皇后召见,能推则推!”
“爹的意思是,皇后也会为储位有求于我们楚家?”皇后膝下虽无皇子,却庇护着五皇子、九皇子还有十皇子。
“皇后娘娘贤德,我们先估且小人之心吧!”
“爹,倘若有一天,皇上问您储位之事?”
“皇上圣明,臣深受皇恩,臣只知道忠心于皇上,忠心于苍龙!”
“儿子明白了!”如论皇上中意哪个皇子,他们都要守住一条,那就是忠于皇上!
国公离京之事已定,中间却出了问题,因为某小孩得知无相老和尚的法光寺就在国公去洛洲的途中,铁了心的要跟爷爷一起出门,她要法光寿问个究意。楚家老少七口斗法三岁的小丫头,几番下来,惊觉三岁小儿的强势、霸道。
看到漂亮娘又疼又气的呜呜哭,楚流光即将松动的心,却像着了魔障似的,又崩了起来,仿佛她放弃了这次机会,就会放弃一切似的
车轮碾压着石子路面,车两旁的铁骑踏起如烟的黄沙,国公看看怀中一声不吱的小儿,宠溺的问道,“是不是想娘了?”
楚流光点头,似星辰般闪亮的眸子却盛满了坚持,“若是那个老和尚不能给光儿个说法,哼,光儿拆了他的庙!”
“哈哈哈,你啊,小小年级如此混横,将来还了得!”虽是轻斥,国公脸上可无丝毫怒意,恰恰相反,竟有一种叫自豪、骄傲的东西在眼神中流露。
小小年级却是说一不二的性子,兴许是太过宠溺这小孩子,兴许是被她的坚决逼的万般无奈,又或者国公自己也有寻求真相之心,还是把全家的宝贝带上了。长途之中,国公不用担心会闷到了。
就在楚流光跟国公离府的第二天,楚府迎来了一群有大有小的客人,当家主母的芸心不得不小心招待着,因为来者是客,更因为这些客可都姓轩辕。
大皇子轩辕浩日心里颇为不满,楚逸此举是在告诉他,楚家对任何一位皇子都是一视同仁,没有远近之分吗!他送的玉娃娃可不是为了这个。
楚家花园中,笑闹之声不绝于耳,于众人中,一抹暗紫的身影却让人感觉到了孤寂淡漠,而其他皇子竟默契的与他保持着距离。
“九皇子在看什么?”楚璃问道,做为主人家可不能冷落了贵客。
暗紫的身影转身,那飘然轻微的动作,似要羽化的飞仙,薄削的唇勾勒出浅浅的弧度,玉质的肤色,俊美如神笔勾画的五观透着几分阴柔,却毫无女气。似星子般璀璨的黑眸冷漠而疏离,让人久视的后果仿佛要被吸进去一般。
无论身处何地,从九皇子轩辕焱身上总是会让人感觉到不似真人的冷傲、淡漠,即便如此,亦无法掩去他天生的尊贵光华,这样的人仿佛天生就是为皇家而生,又或者是,只有皇家才能生养出轩辕焱这般的人物。
“十皇弟说,那是个很大的鸟窝!”轩辕焱问,楚璃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禁笑出声,那哪里是什么鸟窝,那是他们家光儿的树屋。
“树屋?”
“嗯,顾名思义,建在树上的小房子,九皇子要不要上去看看!”
“好!”
“九皇子站在踏板上,我拉你上去!”他总不能让九皇子也像光儿那样坐在板子上吧。随着轩辕焱渐渐升高,其他皇子也围了过来。
俯看脚下的仰着头看他的人,倾刻间,轩辕焱心里涌起莫名的悸动,他从哥哥弟弟们脸上看到了什么,惊奇?羡慕?不屑?厌恶?
呵表情真是丰富啊!
进入树屋的一时,无论树下的人是何种表情都在轩辕焱冷笑中弃之不顾,眼中所见与心中所想似乎差了好多,没有漂亮的布偶,没有精美的饰品,没有红红绿绿的彩绸丝带。书,书,很多的书。一个用石头打磨成心形的坠子吸引了轩辕焱的注意,坠子一面刻着“流光”,另一面刻着“飞舞”。
第六章 喜欢与不喜欢
更新时间:2012…10…31 15:28:05 本章字数:3037
一块极普通的小石头打磨的圆润光滑,石头上的字迹洒脱有余,力道不足。可轩辕焱越看越喜欢这个石头坠子,指尖在坠面上反复揉捏,冲动之下,将坠子装进了袖袋之中。
不问自取,视为偷也。轩辕焱却拿来无所顾及,仿佛理所当然是他的一般,只因为他喜欢,很喜欢。
轩辕焱从树到下来后,与其年岁相仿的皇子跃跃欲试,你推我挤的要上去看看,清冽的声音适时传来,“没什么好看的,只是用木板搭了个大窝,里面放了些杂物罢了,当心脚下不实,踩空摔下来!”明明是艳阳高照,却不知从哪儿飘来一丝森寒之气,待众位小皇子们盯上轩辕焱的脸时,除了淡漠再无其它。
不知是谁倒吸了口凉气,打破了片刻的沉寂,那大窝搭在树冠离地面是高了些,万一踩空摔下来,不死也得腿断胳膊折。
“九皇子说的是,木板被雨淋日晒又有虫蛀,怕是已经朽了,前几天,爷爷还警告我们不许再到上面玩呢,万一摔下来,可有苦头吃了!”楚璃俊秀的脸上扬逸着客气的笑,眼底却闪过一抹精明。
众位小皇子败兴的散去,轩辕焱看着楚璃,楚璃也看着轩辕焱,同是十岁却有着不符这个年级的深沉。
“我娘亲手沏的花香,九皇子要不要尝尝?”楚璃诚心相邀,这个九皇子有些意思。
轩辕焱微点头,转身离开时,又看了眼树屋,他不喜欢那里被碍眼的人到访,如果可以,他甚至都不希望楚家兄弟上去,因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就是不喜欢,不乐意!
“楚璃,流光呢?”难得轩辕焱会有好奇之事,石头坠子刻着的“流光”,应该是当年父皇御赐的名字,是给楚家千金的,那另一面的“飞舞”又是谁?
楚璃脚下一顿,转身时唇角微弯,“光儿串门去了,不在府上!”
“楚夫人为何没去?”他若算的没错的话,楚府的这个千金应该只有三岁。
“娘是要去的,可是”楚璃花园中的众皇子扫了眼,家有贵客,当家主母哪能离开。
轩辕焱不语,朝花亭走去。
“楚璃”好一会儿,轩辕焱的声音如风般飘了来。
“九皇子有何吩咐?”
“你家真好!”严父、慈母,兄弟亲如手足,家应该是这个样子吧。
楚璃笑笑,陪着轩辕焱去了花亭,刚才九皇子问起光儿时,他心里惊了下。众位皇子中,独这位九皇子让人看不明白,与其言语间,似要格要小心一般。
法光寺,苍龙第一寺。苍翠的柏林、杏黄色的庙墙、青灰色的殿脊。于群山密林间,建筑着雄魂之地。香烟缭绕中,禅钟幽远。
寺门外,一个十年岁的小和尚时不时的张望着,终于看到有人来了,小和尚跑下台阶,“阿弥陀佛,施主可是来求取真经的?”
“小师傅怎知我是来求取真经的?”软糯糯的声音,如林间最动听的雀鸣,好个粉雕玉凿的小娃娃,只是抱着小娃娃的男人面相过于凶悍,像其了罗刹堂的罗刹。
小和尚挠头,“是师傅让我这么问的!”
“无相大师可是在寺中?”国公问道。
“在,师傅正在等求取真经之人!”
“呵呵,那还等什么,就是我们了,爷爷,我们快进去找老和尚要礼物!”来的路上,楚流光还想着万一无相不在寺中,她岂不是白跑一趟,现在好了,跟老和尚要回礼物后,她就陪着爷爷治水去。
钟声传来,惊得林间的鸟儿展翅高飞。
迈过高高的佛家门槛,让人有种进入另一个世界的错觉,仿佛再多再恼的红尘事,在踏入佛门的那一刻,皆已成空。
“那是菩提树吗?”楚流光指着院中两棵树杆粗壮,枝叶繁茂,树冠如巨伞的大树问道。
小和尚点头,一脸的骄傲,“这两棵菩提树比我们法光寺的年岁还要大!”
“先有树,再有寺?”楚流光轻语,小和尚如同找到知音般,一路念念叨叨的。
佛经上说,佛祖菩提树下踱步七日,异花随迹,放异光明。为报树恩,目不暂舍,故此瞻望。这时有五百青雀飞来,绕菩萨三匝而去,十分殊胜,人天欢喜。为此,菩提便成了佛家的圣树。
这一番话从楚流光嘴里说出来,简直让人如看神仙般,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三岁小儿,就连楚义的那张木头脸都出现了大裂缝,小小姐果然是神童啊!
国公似乎领悟到了什么,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
“你这小孩好生厉害!”小和尚惊奇的赞叹,此人莫不是佛学奇才,不过可惜了,她是个女孩。
“书上看的,只不过记下来罢了!”某人解释道,她识字早,看书早,在楚家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到了主持住的禅院,小和尚似乎格外精心,收敛了先前的笑脸,有模有样的走在前面,站在禅房外,恭敬的禀报,“师傅,我把求取真经的人接来了!”
“阿弥陀佛”
禅声入耳,国公眉宇间跳跃着些许欢喜,这洪厚幽深的声音果然是无相。
“大师,元寿讨扰了!”
“哈哈,国公何来此言,是老和尚故弄玄虚了!”禅房的门应声而开,待一行人进了禅房,无相的那双能看透入人心的眼睛一直盯着楚流光瞧,眉宇间慈善而祥和。
三岁小儿丝毫不惧,如星辰般闪亮的眸子似笑非笑的迎视着无相。这样一双充满智慧与狡黠的眼睛,可叹,她现在只有三岁,即使如此,也能想像的出,十几年后,她必有一番惊天动地的做为。
“阿弥陀佛,老和尚等了三年,终于等到债主上门讨债了!”
“哼,大师果然拿假货坑人喽!”某小儿毫不客气,小嘴角邪扬着,颇有几分债主的感觉。
无相笑声朗朗,双手合十,竟然朝楚流光施起礼来,这可把国公闪到了,要知道无相老和尚不但是武林泰山北斗级的人物,世间传说,老和尚早已是成佛之人,如此放低身段竟朝一个三岁的娃娃行礼。
“小施主莫怪,老和尚这就将真正的礼物还于小施主。”不解释为什么弄本没字的假书放在那么贵重的紫檀木盒子里,今日的一幕,就像是无相设计好的一般。
禀退了小和尚还有楚义,禅房里只留下楚家祖孙二人。
无相从香案后拿出一个杏黄色丝缎的小包裹,未急于掀开丝缎,而问了楚流光将那根金线如何处置了。
楚流光从随后的小包包里翻出了金线,小手指拎着金线,在无相眼前晃了晃,“那,在这儿呢!”
她好像看到无相老和尚嘴角抽了抽,待瞪大眼里时又没了,难道眼让禅香熏花了?
无相心里大念阿弥陀佛,他的修为还是未至脱尘之境,要不然看到小儿手拎金线时,为何嘴角会一抽,唉,江湖中人不惜万两黄金,不惜人命也要争抢的冰蝉丝,被小儿如此狼狈对待,让那些武林中人看到,不得吐血而亡。
冰蝉生于雪域极寒之地,这种通灵般的小虫浑身是宝,若将冰蝉入药可解百毒,其实冰蝉身上最珍贵的当属它吐出的金丝,冰蝉通体银色,有时如冰魄般晶莹剔透,这就是为何冰蝉即便就在眼前,却发现不到它的原因。如此小虫吐出来的丝却呈金色,寒气逼人、坚不可催。
“这蝉丝在光儿手中却是暖的?”国公问,无相了然的笑笑,蝉丝被喂了主人的血,在主人手里自然是暖的。原来楚流光无意之举,竟然做实了自己的所有权,国公明白了,怪不得当年无相叮嘱他,盒子必须让光儿亲自开启。
“宝贝啊!”某小孩又露出了贪财的本性。
无相终于掀开了丝缎,“玄天剑!”祖孙二人异口同声,目光齐唰唰的看向无相
菩提树下,某小孩一脸的纠结,留在寺里让无相指点玄天剑,就不能跟随爷爷去洛洲治水。她要学玄天剑,又不放心爷爷,唉
“你这小孩子真有意思,一个人坐在这儿哀声叹气的,可是家里人把你扔在寺里了?”清悦的嗓音,如同水润甘冽的泉,透着几许戏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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