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不行,我们马上去医院看看。”刚回家的张大山看到妻子脸色苍白地在干呕,他连水都没来得及喝,急急忙忙跑过来替苏文娟顺气。
“我也不知道,恶,就是老想吐,可就是吐不出来,怪难受的。”
“走走走,马上去医院。”张大山心里大急,不由分说,拉起苏文娟就往自己的小货车上赶。
“爸,妈,你们去哪?”刚从疯子家出来,就看到父亲拉着母亲上车的那一幕,晓薇心里也咯噔了下,忙焦急地问。
“你妈不舒服,我带她上市里医院去检查一下。”说话间,张大山已经发动了车子。
“爸,我也去。”母亲的健康,她也是很担心的。
“行,那赶紧上车。”
晓薇上了车,张大山一路火急火燎地往哈市人民医院赶,平安村还是土路,他这么不稳重地开,一路上可害苦了苏文娟,她本身就想吐,结果被车子这么震几出,头朝着车外,‘哇’地一下,吐得个昏天黑地。
这下,真真把晓薇父女吓坏了,张大山开车的手都抖了,晓薇的脸色也变得青白,一边体母亲顺顺气,一边嘱咐父亲开慢点,车子慢下后,果然苏文娟不吐了(没得吐了好不)。
医院出来后,张大山还在咧着嘴傻笑,苏文娟也笑容满面的,就只有晓薇晕呼呼的,妈妈怀孕了,妈妈肚子里有小宝宝了,此时,她的脑子里只有这两句话,不可否认的,当知道妈妈不是生病,而是怀了宝宝后,她心里是高兴的,她就要有弟弟(妹妹)了。
“走,我们到望江饭店去吃一顿好的。”张大山心情好,于是提议道。
“行,爸,好好给我妈补补,我妈现在可是怀了小弟弟了呢。”晓薇举双手赞成。
苏文娟在她头上轻敲一下,嗔道:“别乱叫,万一要不是怎么办。”在心里,她当然希望是个儿子了,至少这样,婆婆就不会说她给大山绝后了。
“嘿嘿,是闺女也不错啊,象我们妮子一样,我还巴不得呢。”张大山是一点都不在意是男还是女的,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所以难免有点激动,当然,并不代表有了亲骨肉就不疼晓薇,他对晓薇的感情,绝不会比妻子的少就是了。
“肯定是弟弟。”晓薇煞有其事的模样,古灵精怪的,逗得苏文娟和张大山哈哈大笑。
到了望江饭店,一家三口因为高兴,所以有点忘乎所以,说话就大声了点,结果有人触他们的霉头来了。
“乡巴佬就是乡巴佬,一点素质都没有,这里是什么场合,竟然大声喧哗,一点素质都没有。”就在张家一家三口高兴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尖酸刻薄声音。
本还高兴的张大山夫妻顿时被这一顿奚落弄得满脸通红,笑容也僵在了脸上,好心情一下就被破坏,晓薇眼一眯,目光森寒地扫过旁边那个穿得妖里妖气的女人,那女人三十五六这样,长得不怎么样,还硬要把自己画成了个唱戏的,一身衣服不伦不类,还以为自己多时尚了。
她冷冷地哼了声,淡淡地道:“没想到这饭店俗到需要请唱戏来赶客人了。”论讽刺人,晓薇可一点也不含糊。
“哪来的野毛孩,这么没家教啊,你父母怎么教你的,谁是唱戏的了。”那个女人一听,跳了起来,涂得丹红指甲的手指指着晓薇就象疯狗一样吠鸣起来。
“不好意思阿婆,你是谁啊?我说唱戏的,阿婆你跳出来干什么。”那女人赤果果地指着她叫骂,晓薇心里其实恨不得直接把她的手指给掰断,可是碍于父母在旁,她忍了,却换上一副纯真的表情满脸不解地看着这个女人。
“你、你竟然叫我阿婆?”女人尖叫,不可置信地瞪着晓薇,吸了一口气后又骂了起来:“你、你这个没礼貌没教养、没文化没素质的野毛孩,你竟然叫我阿婆,你、你们这些乡巴佬赶紧滚出去,望江这样高级的饭店不欢迎你们,快滚。”女人歇斯底里的样子看起来更丑了。
“你这个女人,怎么说话的,我们在这吃饭关你屁事啊,你有什么资格赶我们。”当了几年老板的张大山见识也不短了,更何况这个女人指着他的宝贝女儿骂野毛孩,触动了他心底的一根玄,再好的脾气,他也忍不得了。
“你这个乡巴佬,我叫你们滚没听到吗,我有没有这个资格,老娘就是这家饭店里的股东,你们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赶紧滚,以后不许让这些农民进来吃饭,听到了没有。”后两句话,是对旁边吓得脸色发白的服务员说的。
。
刘伟光现在正满面红光地陪着笑脸给高级雅间的两位重要的客人倒着酒,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心情好得似在飞一样,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弄得他差点骂娘,忙向两位客人赔礼后才暗恼地去开门。
本想好好给那敲门的人一顿好骂,没想他门才打开,就见饭店里的客服经理曹志祥焦急地道:“总经理,出事了。”
“啥事?”
“是这样的,江懂在大厅里跟顾客吵起来了,江懂要赶走那一家顾客,那顾客听到江懂说话不好听,就跟江懂吵了起来,江懂一气之下,就让保安打人,结果没想到的是,那个保安无缘无故地摔倒不起,江懂就越骂越过份,现在,后来,后来江懂突然跪在那一家人面前哭得很伤心,似乎,说不出话来的样子,我怕出事,所以就来找您了。”
“什么?那你怎么现在才来找我,该死的。”刘伟光懊恼地骂了声,转回包间时,脸上又堆起了虚伪的笑容:“二少,乔少,实在对不起,店里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您二位慢慢喝,一会我让小妹再拿一瓶洋酒给二位尝尝。”
“出了什么事,正好我们也挺无聊的,不如一起去看看吧。”其实刚才曹志祥跟刘伟光说的话,他们都听见了,他们所说的江懂,他们两人也认识,一个仗着自己老公是常委副市长就作威作福的女人,什么本事都没有,就只会用自己男人的名义到处投机取巧地介入别人的生意,赚无本投入的股份,这个女人出丑,他们还真挺想看的。
“这,让二少和乔少见笑了。”刘伟光一听到这两人都说要去看,他心下大喜,江碧珠这个女人,其实他也很烦她,如果不是需要巴结她的丈夫,他刘伟光才不会理这个女人,这个女人不但没有脑子,还整天把自己打扮得跟妖怪似的,丑得要死。
刚才曹志祥将事情经过说出来时,他还有点幸灾乐祸,又怕江碧珠这个女人一个处理不好,最后找他麻烦,那他就得不偿失了,现在好了,如果这两个太子爷跟去,谅她江碧珠再蛮横,也不敢在这两位头上耍。
于是,刘伟光领着潭家惟和乔东昂首挺胸地赶到大厅。
闹剧
几人来到楼下大厅看到的情景竟是这般,江碧珠跪在地上,眼里流着泪,可她的眼神实在不象是在哭的样子,含着很深的恨意,而她的对面坐着样子和穿着都挺普通的三口之家,奇怪的是,这一家人,父母都显得很紧张又很局促的样子,反而是那个看起来十来岁的漂亮小女孩到是镇定自若的,而且小巧白嫩的脸上还透着淡淡的冷漠。
更让他们诧异的是,小女孩的眼神,是那样的凌厉冷冽。
这哪里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会有的表情?仔细一看,又没有了,小女孩一副惊恐的样子。
谭家惟和乔东面面相觑,眼里均透着不可置信和疑惑。
谭家惟和乔东等人出现时,晓薇就发现他们了,谭家惟和乔东不认识晓薇,可晓薇却知道他们是谁,身后都有什么身份,所以一见到这两人时,她及时地收起了自己的表情,并且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
这两个人,可是地地道道的黑省太子党,潭家惟不用说了,原来的谭市长,如今的谭书记兼省委副省长的二公子,今年二十五岁,三年前开了家房地产公司又和乔东合伙搞了一家外贸公司,而乔东,黑省省委书记,一方大员的小公子,二十二岁,由于乔家在京城也有不小的势力,所以乔东的哥哥和姐姐在京城合伙搞有好几家酒吧,一家娱乐公司。
两人要身份有身份,要钱有钱。
他们的身份,她能知道,那是因为她从电脑里查的,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互联网,但是十年后有啊,她用的是2012年的网络搜索将他们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的,甚至他们十几二十年后所做的事,她都知道。
虽然她现在也想结交他们,但是,却不会让他们看出些什么自己的不同。
“发生了什么事,江懂,你这是怎么了?”难得看见江碧珠这么狼狈,刘伟光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可装装样子还是必须的。
“唔唔唔”一见到刘伟光,江碧珠就感觉有了发泄的对象,她指着张大山唔唔的,就是说不出话来,而且她的腿也不听自己的使唤,怎么也站不起来,她又急又怒又恨的瞪着张大山。
在她想来,一定是这个乡巴佬搞得鬼,刚才两人吵时,这个男人就怒气匆匆的样子,象是要打她,手都抽了起来,最后虽然没打在她身上,但是,她却突然感觉膝盖一疼,‘砰’地一下,自己就跪了下去,并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突然想流泪,一发不可收拾的,最恐怖的是,她的嘴巴不能说话了。
她开始感到了害怕和恐惧,她认为,这个乡巴佬会巫术,她心里恨极了,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惹不起这家人,等她回去后,一定要告诉自己的老公,让他把这一家人碎尸万段来解她心头之恨。
刘伟光的出现,无疑是江碧珠的一根救命稻草,她就想着要刘伟光给她出头,可没想到,她的嘴巴,真的说不出话了,不由愤怒地指手画脚起来,意思是要刘伟光打电话叫警察来将这一家人给抓起来,然后她好狠狠地折磨这一家人报仇。
“江懂,你这是怎么了?嘴巴怎么了?”江碧珠的模样,确实吓到了刘伟光,如果她真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倒霉的,于是,看戏的心思没有了,他焦急地问起店里的服务员来,不过眼神却盯住了张大山。
一看之下,张大山的模样实在太过淳朴,到挺象老实本分的农民,那他又怎么会不江碧著弄成这样?
“总经理,是这样的,这个男人他刚才打了江懂。”这是一个想要巴结江碧珠的服务员说的伪证。
“你胡说,我丈夫才没有打她,手刚举起来,她自己就摔下去了,是她在演戏。”苏文娟一听这个服务员污蔑自己的男人,忙跳出来护在张大山身前。
“我也能做证,这位大哥的确没有碰到这位阿、大姐,而且一开始就是这个大姐不对,她开口就骂人家,还要把人家赶走,你们不是做生意的吗,赶客人是什么意思啊?哦对了,我是省报的记者,我叫唐朝。”
唐朝的话一出,饭店里顿时哗然了,记者啊,一个很神圣的职业(在这个年代记者是非常吃香的),刘伟光没有想到会遇到记者,就连江碧珠也没有想到,她刚才的所作所为,如果真的被记者登上报纸的话,那么她的丈夫是不是会受到牵连,这个时候,江碧珠开始害怕了,她不傻,自然知道记者是不能随便得罪的。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以为自己还是开不了口,于是她嘴巴一张,没想一声十足嘹亮的高音,破空而出,如唱戏的拉音般,饭店大厅里围拢的人突然被她这么滑稽的一声,楞住了,好几个人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就连刘伟光也抽动着嘴角,想笑不能笑的。
到是谭家惟和乔东在静默两秒后,毫不客气地抱着肚子哈哈大笑。
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就变得滑稽起来,江碧珠也被自己那么一下弄得惊住,她——能说话了?江碧珠终于松了口气,但是一想到刚才发生的事,脸都丢尽了,她的怒火又起,周围人的笑声她不是没听到,也不是不生气,碍于那个自称记者的家伙在,她不敢蛮横,不过,她却在心里将张大山一家人的模样给记住了,想着,回家后再去找人给她报仇。
“报警,快打电话报警,你们还在等什么。”能说话了,可能说话的代价竟然又让自己丢了一次脸,江碧珠彻底愤怒了,这个时候,她根本就管不住有没有记者在场了,她要把这一家人给抓进派出所狠狠折磨。
她这么一喊,张大山夫妇脸都白了,晓薇却皱起了眉头,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早知道忍一忍,等无人的时候再整她好了,现在要怎么办?她眼睛转了一圈,停在潭家惟身上,然后忽然一笑,她想到办法了,忙扑过去一把抱住谭家惟,装出被受了惊吓的样子哭道:“谭叔叔,你快救我爸爸,我爸爸他真的没有打这个阿婆,是她自己摔倒的。”
谭家惟彻底怔住了,谁能告诉他,这个孩子是谁?为什么知道他姓谭,还叫他叔叔?不过不知道为何,看到怀里这个哭得眼泪汪汪,无比可怜的小女孩,他心里生出了怜惜,不管她是谁,他帮定了。
不过,阿婆
咳了咳,道:“乖,别哭,叔叔,不对,要叫哥哥,谭哥哥一定帮你的,没人能欺负你。”自动将辈分缩小一节,为那阿婆两字,嘴角没忍住地直抽,这孩子也太有才了。
江碧珠见晓薇突然冲出来抱住一个年轻男人,她吓了一跳,可她仔细看了一下,这个男人她并不认识,也就是说,这个男人肯定没什么背景,而自己,却是常委副市长夫人,所以她一点也不怕,派出所很近,一会警察就来了,她地气十足地嘲笑道:“哼,帮,我看你们拿什么来帮,今天,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等着。”
“哦,本大少到是想看看,你怎么个不放过我们?”谭家惟还没说话,乔东就开口了,末了还对谭家惟玩味地眨了眨眼。
衙内
刘伟光在见到晓薇认识谭二少时,就楞住了,心想,这下坏了,原来这家农民认识二少,以江碧珠睚眦必报的性格,如果她知道二少的身份,是不敢对二少怎么样,可事后却会对他怎么样啊,还有,如果他得罪了二少和乔少,那
天,他不敢想,牙一咬,算了,让江碧珠发怒,总好过惹两位大少不高兴,于是他走到江碧珠身边偷偷将谭家惟和乔东的身份说了出来。
果然,江碧珠一听,脸都白了。
这时,警察来了(实在不好意思,这个年代其实本来应该说公一安的,不过好象这两字和谐,打出来好麻烦,所以就用警察代替了),为首的警察当然是认识江碧珠的,不过更认识谭家惟和乔东,所以一进来看到这另人时,他楞了下,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还是笑容满面地来到两人面前,恭敬地道:“乔少和二少也在这里啊,这个,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这么一说,江碧珠的脸色更白了,她怨恨又不甘地道:“萧队长,没事,打错了电话,你们回去吧。”
“这?”萧长天为难了,江碧珠他知道,自己跟她也算有点占亲带故的关系,可是在这两位太子爷面前,她还真的没有话语权了,所以萧长天看着谭家惟和乔东,等着他们的意思。
“嗯,只是一场误会,不好意思让你们白跑一趟了。”谭家惟道。
“是这样啊,呵呵二少说笑了,能为乔少和二少办事,怎么能算白跑呢,呵呵,我们这就走,乔少和二少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的。”萧长天一脸诌媚地道。
“行,我们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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