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管事不敢再耽搁,按了雅间的卷轴,悬挂的画轴卷起,管事拿出钥匙,打开了暗门,宁欣直接推门走进去,随口说道:“我还没吃午膳,晓得你们吊的八宝人参汤够味道,给我上最好的菜色,一会若是燕国公世子来寻我,你直接领他上来。”
“”
管事抹去额头的冷汗,唯唯诺诺的称是,燕国公世子夫人是真不客气呐。
燕国公世子可是皇上的心腹爱将,同主子管事感觉自己脑袋不够用了,怎么都想不明白主子同名扬京城的煞神夫妻有什么关系。
别看宁欣才嫁给李冥锐半年,他们夫妻在京城闯出了诺大凶名,京城百姓私底下管他们叫煞神夫妻,又因为李冥锐皮肤黑,宁欣肌肤白嫩,所以他们还有个别称——黑白双煞!
既然天字真号房有了客人,管事自然会通知自己的主子。
管事不敢怠慢没吃午膳的宁欣,他亲自端上了一碟碟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站在宁欣一旁,“您慢用。”
宁欣先端起了汤碗,闻了闻八宝人参汤,笑道:“熬得很够火候,想讨一碗汤喝挺不容易的。”
“您千万别这么说,要不小人一会将秘方给您抄一份?”
“我没耐性熬上三十六个时辰。”
“”
管事尴尬的笑道:“您可以常来品尝,小人随时欢迎您。”
“可你主子不见得欢迎我呀,是不是齐王殿下。”
齐王解开了披风上的宝石衣扣,随手扔给跟在他身后的飞宇,他并没回答宁欣的话,不见外的坐在宁欣身边,拿起另一外一双备用的筷子,专挑宁欣动过的美食吃
管事吓得张大的嘴巴,那是主子?旁人动过的菜色,主子是一口不动的。
飞宇默默叹息一声,拽走了管事,顺手关上了密室的门,低声交代管事:“往后她再来,你切记把她当姑奶奶一般的供着。”
“是。”
宁欣似没见到狼吞虎咽的齐王,端着汤碗一勺一勺的品汤,等到汤见底了,突然说了一句,“云泽的人在京城!”
“咳咳。”
齐王好不容易咽下了卡在嗓子里的肉块,震惊的看着宁欣,漆黑的眸子极快的闪过一抹的失望,修长的手指捏紧筷子,你到底在期待什么?李冥锐对她很好
“有多久了?”齐王口中却这么问道,“在何处?”
“水月庵。”
“静怡师太?”
“嗯。”
宁欣放下了汤碗,长叹了一声,“她应该恨我的,是我毁了她对汗王超脱一切的情爱,在她眼里没有大唐和鞑子的对立,只有他的爱也是我逼她落发为尼,没想到云泽找到了她,我以为他的背叛,可以让她清醒”
“你看在同门之谊上手下留情了?”
“没有啊。”
宁欣摇了摇头,“你也晓得我是怎样阴狠的人,斩草不除根怎么成?况且她研读毒经比我精心,她那样的祸害我怎么可能手下留情?所以我很遗憾,让她逃掉了,当时的状况也不准许我劫杀于她,不过我以为她被汗王弃爱,又中了箭,活不了多久没想到她现在披着静怡师太的皮在水月庵修行!”
“云泽背后有他,又怎么会找不到静怡师太?”
“说得也是。”
宁欣眨了眨眼睛,饶有兴致的看着齐王的俊脸,“该为这事操心的不是我,齐王殿下只怕得重新定策了,综合来看,云泽并不是您养寇自重的好对象。”
“本王出不了京城,无法统兵。”
齐王唇角勾起,“李冥锐才是皇上选定的大将,他若是同云泽交手,不知有几分胜算?韩燕故地也该由燕国公一脉出力。”
见宁欣眼里闪过一丝阴郁,齐王笑容更浓一些,总算是在她面前扳回一城,不过齐王并不见得有多开心,她如果不是为了李冥锐,根本不会找他!
宁欣最是见不得齐王的笑容,“你就不怕鞑子扣边?”
“你先打算用南越和越王锻炼李冥锐,其实你真正放不下的始终是韩地。”
齐王倒了一杯香茗,手上传来的热气却驱散不了心底的凉意,“本王不否认有养寇自重的心思,但真正养寇的人是你——宁欣,你为了李冥锐,可真是煞费苦心。”
“他是我夫君,我这么做有错么?”
“你将天下百姓当作何物?”
“呵呵,呵呵呵。”
宁欣笑了起来,“这话从您口中说出来真是让我意外呐,你不是说过,万物皆为邹狗?你何曾在意过百姓的生死?你我是一样的人,别说得你高尚仁慈的不得了!”
齐王抿了一口茶水,慢悠悠的说道:“你谋得是他一世功名,而我谋得是皇位。还记得那句话么,没有永恒的敌人”
‘碰’
宁欣的拳头砸在了桌上,桌上的碗筷震动,盯着齐王道:“你敢同鞑子议和?”
齐王反问道:“我若做了,你当如何?”
“”
宁欣紧闭抿着嘴唇,眸子闪烁着寒芒,齐王同她目光相碰,“你可还敢入宫媚主?皇上对你念念不忘”
宁欣展颜一笑,眸子中寒意彻底的散去,水眸中重现妖娆,齐王后背绷得紧紧的,宁欣手臂托着下颚,朱唇轻轻的开启,“王爷可否为了我放弃江山?”
齐王似躲避一般的垂下了眼睑,宁欣对他的影响从未消失只听宁欣柔柔的声音,“您真舍得我再入宫惑君?舍得您的基业再被我毁一次?对比皇上我以为迷惑你更快呢。”
齐王突然握住了宁欣的手臂,狠狠的捏住她的手腕,在宁欣指尖藏着一根银针,齐王自嘲的轻笑:“你不会迷惑我,只会和我同归于尽。”
“不,我从未想和你同归于尽。”
宁欣挣脱开齐王的手,转身打开门,见到同飞宇站在一起的李冥锐,淡淡笑道:“我有惦记的人,惑君我不会做的。”
正文 第三百一十八章 落空
齐王回头时,正好顺着敞开的门见到宁欣走向李冥锐,他从不知道李冥锐的笑容如此的碍眼最让齐王郁闷得是李冥锐对宁欣的信任!
看样子李冥锐应该早到了,可他一没推开房门冲进来,二没在宁欣出门时候露出不悦怀疑,他就那么相信宁欣?还是他装出来的?
“走吧。”
“等一等。”
李冥锐抓住了宁欣的手腕,宁欣抬头看他,“回燕国公府再说。”
“我有话同齐王殿下说。”
李冥锐憨厚一笑,“夫人陪我!”
不等宁欣有所反映,李冥锐拽着宁欣重新走进了密室。
落座后,李冥锐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摸了一下肚子,对已经站在齐王身边的飞宇道:“我也没用膳,也不知春风化雨楼有什么好吃的。照着桌上的菜色再来一份,飞宇,一样都不能少!”
一心保护齐王的飞宇那妖异般的俊彦像是被冰雪冻过一样,他们夫妻是想吃穷自己的主子么?
“快去,快去。”李冥锐不停的催促着飞宇,“再来一壶最好的醇酿。”
“主子?”
“照世子说的做。”
“是。”
飞宇出门前警告的瞥了一眼李冥锐,你可不能害我的主子,李冥锐笑了笑,无视飞宇的警告,“记得要有好酒。”
密室里只剩下三个人时,齐王平静的面向李冥锐,“你想说什么?”
“王爷以为我是故意打发走飞宇?”
“不是么?”
“回王爷话,我是真饿了。”李冥锐撇下齐王看身边的宁欣,“一会夫人陪我再用一点。”
宁欣眉宇间的阴霾因为李冥锐消散不少。含笑点头:“左右我也没吃好,再点一份也好,齐王殿下大方的很,要不咱们点餐一个月?让楼里的管事每天给燕国公府邸送餐?”
“我到是不反对,早就听说春风化雨楼的厨子堪比御厨,有许多的私房菜。只是齐王殿下”
李冥锐笑呵呵的问道:“我不敢占殿下的便宜,送餐太麻烦,不如殿下把厨子匀给我两个如何?”
“”
齐王眸色显得更为阴郁,对他们夫妻的调侃,他很郁闷,再让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下去。他没准会被郁闷死的:
“世子就不想听听你夫人今日做了什么?”
“世子夫人不说两句?”
齐王嘴角微微翘起,低沉的说道:“在水月庵里。只怕不会只有静怡师太一人吧,若只因为静怡师太,世子夫人也不会风风火火的将本王叫过来!”
宁欣犹豫了一会,缓慢的将在水月庵发生的意外说出来,同时也对李冥锐提了养寇自重的话,她有点不敢看李冥锐那双漆黑的眸子。李冥锐一直很正值憨厚,虽然有时候也有点狡猾,但他同宁欣相比。还是纯洁的如同一张白纸。
养寇自重拿南越,越王练手这种事儿,李冥锐不一定能接受得了。
宁欣脑袋微微耷拉着,避重就轻的说道:“水月庵中一准有鞑子汗王的亲信,据说草原上的萨满有一种秘术,可让人神色恍惚不过,秘术对心性坚韧的人效果不大。当然这种秘术不是谁都能学的,我想暗中一定有人相助静怡师太”
除了她是无双郡主的事情不可告诉李冥锐外,宁欣很少有事情瞒他。
因为他对自己的信任,宁欣不想再隐瞒他水月庵的事儿。
“碰”
李冥锐面色很难看,他的拳头狠狠的砸在桌子上,端着托盘进来的飞宇忙护住齐王,不过李冥锐的怒火更多的喷向了身边的宁欣。
“你什么时候发觉不妥的?”
李冥锐赤红着眼睛,脖筋一根根的凸起,双拳握紧,宽厚的身体不由得轻颤,“以你的小心谨慎,进入水月庵的时候,就应该感觉出来不一样了。”
“没见到静怡师太,我不甘心就此回去”
宁欣虽然不知李冥锐为何生气,但她脑袋却越来越低,喃喃的说道:“你向我吼什么?我不是没事么?就算是静怡师太和那人联手,我我不也平安的出了水月庵?”
对,她心虚什么?
宁欣理直气壮的抬头回瞪李冥锐,见他愤怒的脸色,刚刚鼓足的底气泻了一大半,拽了拽李冥锐的衣袖,柔声道:“你非要在齐王面前同我吵架么?”
“你知不知”
李冥锐伸手将宁欣抱起来,紧紧的扣在自己怀里,宁欣挣扎着,“有人有人在”
“你知不知我会担心?”
“我”
宁欣一只手臂无力的垂下,一只手臂却搂住了李冥锐的脖子,“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想一探究竟”
李冥锐横抱着宁欣起身,大步向外走,“齐王殿下,明日我们再此商谈水月庵发生的事儿。”
腾腾的下楼声音传来,齐王慢慢的合上了眼睛,他似能听到楼下客人们的惊呼声,不过,燕国公世子抱着世子夫人更印证了他们情比金坚很好呢。
“主子?”
“把菜色给燕国公府送去。”
齐王抓过酒壶,倒了满满一杯的美酒,仰头喝了下去,随即咳嗽起来,似被酒气抢出了眼泪喃喃的说道:“记得王妃王妃今日回了娘家?”
“是。”
“本王亲自去接王妃。”
齐王撑起身体,只有在王妃身边,他才会觉得心安,还有一人是关心他的。
“我保证,以后有危险一定躲得远远的。”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水月庵。”
“呜呜相公”
宁欣哀求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李冥锐,泪盈盈的眸子满是泪水,气喘吁吁的说道:“别再折磨我了”
李冥锐握紧她的双足。眼底尚存着怒气,他晓得宁欣最怕人挠脚心
“宁欣,以后有危险的事情都交给我好不好?”
“嗯。”
宁欣忙不迭的点头,谁知脚心又被他挠了一下,痒痒软绵绵的感觉异常的难受,嗔道:“我不是都答应你了。”
李冥锐翻身躺在她身侧。顺势将她搂进怀里,吻了吻她的脸颊,“最后那一下是警告警告你试探我。”
“我什么时候试探你了?”
“你同齐王殿下在一起的时候”
宁欣扬眉问道:“你不怀疑么?”
“呵呵,呵呵。”
李冥锐额头抵着宁欣的额头,四目相对,低笑声似从他胸中发出一样。“你和齐王殿下那么聪明如果你们有什么,又岂会让我知晓?”
宁欣推开李冥锐的脑袋。一翻身坐在了他的腰上,屁股狠狠的掂了两下,李冥锐感觉小腹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可他双手却扶住了宁欣的腰:
“别人不知道,我却是晓得宁欣,你不是水性杨花的人。即便将来看不上我了,你也会在同说说明白后,再离开重新找寻想嫁的人。”
“你就这么了解我?”
宁欣用自己挺翘的臀部蹭了蹭他的下身。李冥锐倒吸了一口冷气,妖孽说得就是她,一举一动都勾人!
李冥锐不知是松开她的腰让她为所欲为,还是禁锢她禁锢她,不就享受不到了?
“我想我不够了解你,也有可能猜错了,所以”
李冥锐伸手将帷幔放下,解着宁欣的衣扣,“让我看清楚!”
“坏蛋!”
“嘿嘿。”
李冥锐得意的笑了,他不知以前齐王和宁欣是怎么回事,但如今宁欣是他的妻子,如果他同宁欣闹别扭,怀疑宁欣的品行,那不是便宜了旁人?
宁欣怎么可能偷情?
无论此后有怎样的风言风语,李冥锐始终不曾怀疑过宁欣的节操。
燕国公府后院,燕国公夫人面色和悦,劝着有些不快的燕国公,“他们正是新婚,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世子爷心里全是她许是世子夫人脚扭到了。”
燕国公怅然道:“直接抱着进门我实在是担心锐儿受制于妻,不是说侄儿媳妇不好,不贤惠,锐儿是堂堂世子,是个男人!怎能以妻为天?”
“老爷,您眼下实在是不方便同世子爷说这话。“
燕国公夫人将茶盏递给燕国公,温润的眸子闪过几许的担忧,“府里全靠世子夫人撑着,我怀相不好,无力帮忙,侄儿媳妇精明干练,才几日功夫就将府里的事弄得井井有条,她比我强很多,如今府里谁也不敢说侄儿媳妇一句不好。”
“她管家聚财是一把好手。”燕国公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平顺,国公府邸不再捉襟见肘,“我并非不满意她,只是怕锐儿将她看得太重!”
燕国公夫人叹道:“世子爷乐意守着侄儿媳妇一人,咱们在一旁有什么办法?说多了,好像咱们有意害他们一样,宁姐儿和貞姐儿两姐妹原本我还想着她们一静一动许是会得世子爷另眼相看,如今她们都围着侄儿媳妇去了,妾身前两日听说,侄儿媳妇在给她们选夫家。”
“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妾身可再不敢叫娘家侄女过来了。“
”唉。”
燕国公按了按燕国公夫人的手臂,“你安心养胎,这事交给我,锐儿的性情太倔,得慢慢化解。”
“国公爷也要注意身体,多用些补药。”
“嗯。”
燕国公夫人让李妈妈送走了燕国公,她一人坐在床榻上发呆,李妈妈返回她身边后悄声道:“菜色”
“算他运气好,把菜色都换掉!”
“是。”
本来今晚李冥锐是准备陪燕国公一起用膳的,燕国公夫人觉得今日下手最恰当,谁知被李冥锐轻松的躲过去了!
皇宫大内,皇上难得一次同皇后一起用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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