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学着她说话的语气哄她。
“明月,你说,我整天都呆在这个慧宁宫,几乎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我戴那么重的头饰,化那么浓的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给谁看去,她们不怕冷,她们可以穿那么少,我怕冷啊,我穿多一点都不行吗?这个什么烂鬼皇宫,她不想我当皇后,她以为我就很想当吗?真是气死我了。”
本来以为当个皇后会有多威风呢,
谁知道理想是丰满的,但是现实却是如此的骨感,
如此让人心寒的地方,
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贝小小气得在寝殿里走来走去,
一口气憋在心口里,郁结难伸啊。
“娘娘,您声音小一点,隔墙有耳啊。”
她的那一番话要是传了出去,
估计太后又会派人来为难她了,
明月赶紧奉上一杯热茶给她劝:“娘娘,您当上皇后不容易啊,您就忍忍,不要跟她生气了,喝杯茶消消气。”
“啊为什么说话都不能大声一点?我又不是林黛玉,在自己的寝宫里为什么还要那么拘谨?”
明月不说还好,
她一说,又踩到了贝小小的痛脚,
顿时惹得她又发飙,
那吼声差点就把慧宁宫的屋顶给掀翻了。
娘子要发飙!(二)
娘子要发飙!(二)
“皇后,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处理完政务,
准备过来跟贝小小用晚膳的炎遇,
还没有走入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大吼大叫的声音,
不禁惊愕了一下,
今天他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回事?
“奴婢参见皇上,皇上,您回来了就好了,娘娘正在生气。”
明月一见炎遇回来了,
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现在除了皇上,恐怕没有人可以安抚娘娘。
“她在生什么气?”
他应该没有惹她生气吧,
她怎么一看见他回来了就躲进内殿去了,
摆出一副不想见他的样子,
炎遇忍不住皱眉了。
“回皇上,刚才徐嬷嬷来过,她”
于是明月把刚刚贝小小和徐嬷嬷起的冲突简单地禀告给炎遇。
在看见炎遇回来之后就跑进内殿里生闷气的贝小小,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当这个皇后当得真是没出息,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不是当皇后的料。
在听完了明月的述说之后,
炎遇一声不吭走入内殿里,
见贝小小已经溜上床去,
扯着被子把自己闷在被窝里,
嘴角不禁微微地勾起了一道弧形,
他走过去,在床前坐下,
然后身后扯开她身上的被子忍不住轻笑说:“娘子,你是想要闷死自己不成?”
“是啊,闷死自己最好,免得碍了她们的眼。”
贝小小的手紧紧地拽着被子,不让他掀开。
“要是娘子闷死了?你要为夫怎么办?”
听着她赌气的话,
炎遇挑高了一道眉,
干脆连人带被拥进自己的怀里。
娘子要发飙!(三)
娘子要发飙!(三)
“还能怎么样,就算我被闷死了,地球还不是照样的在转动。”
贝小小闷闷地说。
“你就那么狠心,难道娘子忘记了,你我的生命已经系在了同一条线上吗?”
炎遇拔开被子,把她从被子里拔出来。
“我没忘啦。”
贝小小无精打采地靠近他的回来有有气无力地说:“只是,你的家人太难搞了。”
人家电视上演的野蛮奶奶都没她家的奶奶那么野蛮,
不,她那已经不叫野蛮了,
她那是叫心狠手辣,
在进宫之前她就恨不得她从这个世界消失,
在进宫之后,就尽是为难她。
“什么叫我的家人,是我们的家人。”
听着她刻意把关系说得那么疏远,
炎遇有点不悦地伸手轻拍了她的屁股一下。
“好吧,好吧,是我们的家人。”
她真是可怜又可悲,
怎么会有这样的家人啊,
贝小小哭丧着脸说。
“既然你不喜欢徐嬷嬷来打扰你,我就让她别来就是了,娘子,不要生气了,气坏自己的身子多不划算啊。”
看到她双颊气得鼓鼓的,
炎遇忍不住伸手轻轻地捏了她的脸颊一把。
“那有什么用嘛,你不让徐嬷嬷来,说不定太后就会叫桂嬷嬷、李嬷嬷什么的来呢,还不都是一样吗?”
以前就听说婆媳难相处,
自从嫁给炎遇之后,
她总算是体验到了,
这皇宫那么大,
要是她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
那该多好啊,贝小小忍不住想。
娘子要发飙!(四)
娘子要发飙!(四)
“那还不简单吗,为夫改天就去央求太后,让她以后不必派人来慧宁宫,这样,娘子可满意了?”
其实他也不喜欢太后的人在慧宁宫出入,
太后想要干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真的可以吗?”
这后宫是太后执管的,
有时候连皇上都耐她不可,
炎遇可以罩得住她吗?
贝小小有点怀疑地仰头问。
“你怀疑你家相公的能耐?”
听到她质疑的话语,炎遇顿时危险地眯着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她。
“没有啦,我家相公是最能干的,相公说可以就可以,你娘子我是绝对不会怀疑的。”
看着他危险的目光,
贝小小赶紧干笑了两声,
有点心虚地拍他的马屁。
“这还差不多。”
炎遇这才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俯首埋在她的颈窝,
嗅着她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清香。
“相公。”沉默了一会,
贝小小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
“嗯?”累了一天炎遇靠在她的身上,
闭着眼睛正在假寐,
听到她喊自己,懒懒地应了一声。
“我是不是很不适合当皇后?”
贝小小思量了很久,
久到炎遇都差不多以为自己要睡觉的时候,
贝小小才把心底里面的话话说出来。
“谁说的?我砍了他的脑袋。”
炎遇抱着她的手紧了紧,然后才淡淡地说。
“是我觉得啦。”
用不着为了一句话就砍人脑袋吧,
贝小小伸手戳了他的胸膛一下闷闷地说。
娘子要发飙!(五)
娘子要发飙!(五)
“为什么这样说?”
炎遇沉默了一会才慢吞吞地问。
“就像他们说的呗,我一没背景,对他们来说,我就一名来历不明的草根,二我又不懂规矩,就好像我们现代人所说的,就算给我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所以我想了很久,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当皇后呢?”
或者她当一名闲人还比较自由自在呢,
贝小小揪着他的衣摆,
无意识地扭着,语气有点不太确定。
“傻瓜,为夫要的是你这个人,并不是要你的背景,
为夫也是刚刚才当上皇帝啊,在很多事情上也会遇到很多麻烦,
就拿废除殉葬制度的问题和清算太子党的事情,
朝中的大臣意见又不同意,我夹在中间,
有时候两面不是人,但是这种事情始终都要有一个适应的阶段,
如果刚开始还没有努力就放弃的话,那不是很可惜吗?”
炎遇叹了一口气,有点意味深长地说。
“相公,那个殉葬和太子党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吗?都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看来这两件事情真的很棘手,
贝小小伸手捧起他的脸,
现在才发现他的脸上尽是倦容,
不禁心痛伸手抚摸着他的俊脸说:“这几天,你为了这两件事情一定费了不少心机了,看你的脸都没精神了。”
“你现在才知道你的夫君我操劳啊,想要把朝中的那些大臣搞定,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炎遇见她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了,
忍不住吁了一口气。
娘子要发飙!(六)
娘子要发飙!(六)
“欸,相公,看来你这个皇帝也不好当啊。”
贝小小捧着他的脸心痛地在上面吻了一下,
才几天的光景,
他的脸好像瘦了一点。
“人人都想当皇帝,他们都以为当皇帝很威风,其实当皇帝一点都不简单,特别是一位好皇帝。”
炎遇轻描淡写地说。
“既然当皇帝那么不好当的话,那咱们别当皇帝好了,难怪棉花糖不愿意做官,情愿去浪迹天涯,他现在一定是跟水舞公主在一起,快乐过神仙了。”
贝小小满面羡慕地说。
“娘子,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在皇宫里生活?”
炎遇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
看着她那一双微微弯着宛如月牙儿般的眸子,认真地问。
“在皇宫里,做人太累了。”
难怪以前看电视的时候,
那些妃嫔公主的都喜欢把皇宫比喻成笼子,
而把自己比喻成金丝雀,
她才来这里几天的光景,
她就已经有了这种感概了。
“为夫以前曾经答应过娘子,有朝一日,我可以放下这里的时候,我就会带着娘子一起归隐田园。”
炎遇深深地望着她,
轻声地述说着,他们曾经有过的约定。
“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贝小小闻言,顿时惊讶地瞪大了双目,
她还以为他早就已经忘记了这回事了,
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记得,
一股甜蜜的感动不禁从心底里泛开。
“娘子说过的话,为夫什么时候会忘记?”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不打算一辈子都做这个皇帝的。
娘子要发飙!(七)
娘子要发飙!(七)
“但是你现在是皇帝喔,皇帝不都是做到老的吗?你哪里还有时间陪我去隐居啊。”
才刚刚飞扬起来的小脸,
马上又拉下去了,
他还所以自己现在只是个皇子或者王爷咩,
他现在是九五至尊也,
贝小小闷闷地说。
“这也不一定的,在这段时间里,我会寻觅一下适合的人选,到时候宣布退位,为夫就可以功成身退,到时候,娘子想要去哪里,为夫都奉陪到底。”
炎遇温柔地抚摸着她的白嫩的脸颊,
低沉的声音在编织着属于他们的美好世界。
“真的吗?你真的可以退位吗?但是你那么困难才坐上这个皇位,你舍得吗?”
难道他还真的能只爱美人,不爱江山,
贝小小满脸期待地眼巴巴望着他,
当知道自己心爱的人肯为自己放弃一起的时候,
那是身为女人最大的虚荣。
“为夫有什么舍不得的?坐上这个皇位,虽然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相对的,却要比别人付出双倍的时间和空间作为代价,为夫不想一辈子都过这样的生活,不仅枯燥而且缺乏自由。”
炎遇认真地说。
“你是说真的?”
她没有听错吧,
原来她家的夫君也会想要追求自由的,
她还以为他会想一般的男人,
会对权利什么的很执着呢,
贝小小有点惊愕地望着他,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从来不跟她说这些话的。
“当然,珍珠都没有那么真。”
看着她惊讶的可爱表情,炎遇忍不住轻笑出声。
娘子要发飙!(八)
娘子要发飙!(八)
“哇,相公,我好爱你啊。”
原本她还在担心自己会这样一辈子屈居在这座华丽的笼子里,
现在听到他这样说,
她的心情豁然开朗,
她猛地一头撞入他的怀里,
感动地大叫着。
“娘子,轻一点。”
知道她会感动,
但是却不知道她居然如此的大力撞过来,
炎遇一时没有注意,
被她撞倒在床上,
要不是床铺上铺着厚厚的毛毯,
他的后脑勺非得长包子不可了。
“人家太感动,太激动了嘛,有没有撞痛你。”
半响才发现自己刚刚似乎太粗鲁了,
有点像是恶狼扑羊的姿势,
贝小小趴在他的身上,
不好意思地搔着头发说。
“为夫没事,这样就让你感动得扑倒为夫啦?”
炎遇伸手扶着她的腰,
看着她潮红满脸的可爱模样,忍不住戏谑她。
“臭相公,明明就是你自己没有坐稳,人家哪有把你扑倒啊。”
贝小小一手撑在他的心口上,
把罪名推到他的身上去。
“娘子,你什么时候改姓了?”
炎遇故作惊讶地望着她。
“我没有啊,我哪有改姓啊?”
没有会意过来的贝小小一头雾水地望着他反问。
“没有吗?娘子你确定没有改姓为赖?明明就是娘子用力地扑倒为夫的,还赖为夫没有坐稳,你不姓赖姓什么?”
炎遇挤眉弄眼地反问,仿佛真的煞有介事般。
“什么,臭相公,你居然说我姓赖的,你欠扁啊。”
经过他这一说,某人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被他摆了一道。
色中饿鬼!(一)
色中饿鬼!(一)
自从那一次徐嬷嬷来把贝小小气倒之后,
太后就再也没有派人来找慧宁宫找碴了,
贝小小这才知道她家相公办事就是又快又有效率,
没有了那些闲杂人来踢馆,
她就落得个清闲了,
在炎遇的特许之下,
她在慧宁宫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切都不必受到后宫的规矩约束,
这样一来,她的日子就过得挺滋润的。
因为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
艳遇几乎接近冬眠了,就连爱吃的虫子,
它也懒得出去找了,
贝小小只好让眉清目秀轮流出去帮它抓虫子。
“艳遇,为什么你那么怕冷啊,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那个老板不是叫你雪地飞鸟的吗?”
贝小小抱着它,坐在暖炉的旁取暖,
一边喂它吃虫子,一边不解地问。
“啾啾(在精灵界里面四季如春,来到人间里,气候变化那么大,我当然会适应不了啦)。”
艳遇吞下了一条虫子,
窝在她的怀里懒洋洋地说。
“那个老板是在雪地里扑抓到你的,难道那时候你正在冬眠?”
难怪身为精灵居然那么容易被凡人抓住当一半的普通鸟儿卖,
真是可怜的精灵啊,
而且还只是一百两的身价,
真是有够廉价的,贝小小想到这里,
同情的目光不禁落在它的身上。
“啾啾(那是我不小心才会被他抓到的啦)。”
说起了那一件陈年旧事,
艳遇就觉得呕心极了,
虽然到了人间有一段时间了,
但是还是适应不了那么寒冷的天气。
色中饿鬼!(二)
色中饿鬼!(二)
那一次它飞出去捉虫子吃,
没有想到去碰上了大风雪,
它的灵力因为天气的变冷而降低了,
而刚好被那个小鸟店的主人碰上了,
二话不说把因为天气而灵力变弱的它抓回去当普通鸟儿来卖,
幸好琴灵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要不然不被她嗤笑个一两百年才怪呢。
“可怜的艳遇,你一定吃不了不少苦头了。”
贝小小同情地望着它说。
“啾啾(喂,女人,少用这种眼神望着我,我在他那里好吃好住的,才没有吃什么苦头呢)。”
艳遇被她那肉麻的眼神看得受不了,忍不住抗议地叫。
“是喔,好吃好住,如果真的是这样,你还用得着那么迫不及待地在我打开鸟笼的是飞走,害我被那店主狠狠地敲了一个竹竿。”
然后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