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听说前几日皇上就要求表姐夫向安府借粮,只是迟迟不见表姐夫登门,祖父也纳闷了,这不我们几个来给你庆祝生辰,就让我们问问,表姐夫这些天忙着监考科举,没跟表姐说这事么?”
锦云摸了麻将,笑道,“前两日相公跟我说起这事,你如实跟我说,安府能借多少粮食?”
安若涟回道,“祖父说凑凑能借二十万,这已经是极限了,朝廷要五十万担粮食或是多,安府是决计拿不出来。”
安府是不当锦云是外人,这才如实相告,知道锦云为难,所以把底线干脆直接告诉锦云,这还是东拼西凑才有,锦云轻点了下头,安若溪就打岔道,“朝廷不是还没有开口么,急什么,我们先搓麻将啦!”
几人笑笑,又开始玩麻将了,玩到一半,安若萦好奇瞅着锦云,“表姐过生辰太不凑巧了,表姐夫都没法回来。”
锦云心道,不回来好,一个糖人送她,简直就是丢人,不过锦云还没来得及高兴,外面珠云已经笑得合不拢嘴进来了,双手背着,站到锦云身侧,轻咳一声,“少奶奶,少爷派人给您送礼物来了!”
锦云一挑眉,看着珠云双手背着,扯了下嘴角,若是锦盒装,根本无需藏起来,不会真是糖人吧?啊?
安若溪早忍不住了,催促珠云拿出来,珠云把手伸锦云跟前,凑着那糖人,几人眼睛都直了,那糖人不是别人,正是锦云!
安若溪羡慕瞅着锦云,“表姐夫监考科举,还不忘给表姐送礼物,太体贴了。”
锦云脸颊绯红,拿过糖人,不满道,“这让我怎么吃,感觉吃自己,万一牙长虫子了怎么办?”
安若涟,“。”
安若溪咋舌,表姐也太挑剔了吧,好好气氛全给她毁了,青竹抚额,幸好少爷不,不然还不得气吐血,这可比少奶奶荷包好多了。
正要说两句,锦云已经把糖人塞嘴里了,安若萦傻眼了,她还真吃啊,多漂亮糖人,她真舍得下口
然后锦云就一边吃糖人,一边打麻将,吃过午饭后,才送她们三个出府。
锦云软榻上躺着,很无聊望着天花板,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叶连暮了,心里很想他了,还要三天他才能回来呢!
锦云重重叹了口气,青竹和谷竹几个齐刷刷望着锦云,青竹正要问锦云,谷竹拉了她一把,“还是别问了吧,傻子都看出来少奶奶这是想少爷了。”
青竹嗔瞪了谷竹一眼,“谁问这个了,我就是问少奶奶玩不玩麻将。”
这下脸红是谷竹了,讪讪松了手,用眼睛余光瞅着锦云,锦云狠狠瞪了她们几眼,然后从小榻上起来,去小院香药房忙活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一天一早,青竹和谷竹两个就端着铜盆进屋了,看锦云从被子里打着哈欠坐起来,忍不住笑问道,“今儿大少爷和二少爷出考场,少奶奶去接一下么?”
听到青竹这么问,似醒非醒锦云立马打了个激灵,想到那日进考场场景,出考场只怕轰动,锦云还真想出去瞧瞧,她都有好几天没有出过门了。
青竹轻抿了下唇瓣,她就知道少奶奶会是这样反应,她要是说去接少爷,一准要受白眼,可是接大少爷和二少爷,少奶奶就不会说什么了,这就是差别啊,谁让她们少奶奶脸皮薄了
锦云洗漱了一番,用过早饭便去老夫人屋子了,还未进门呢,就听屋子里欣喜说话声传来了,是老夫人,“考场里吃了**天冷食,一会儿祈儿几个回来了,多准备些好吃。”
老夫人话音才落,大太太便笑着接口道,“早两日就预备上了,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情况如何了,往年可是听说有人从考场上被抬着出来。”
二太太端着茶盏,悠然啜着,笑道,“放心吧,被抬出来不是弱不禁风就是饿晕,祁儿和铭儿几个断然不会出现这样情况。”
叶云瑶好奇问道,“听说大哥给了二哥六个烧饼呢,也不知道二哥吃没吃?”
二太太淡淡扫了锦云一眼,哼了下鼻子,“你二哥怎么可能会吃烧饼呢,他要是吃了,岂不是说你大伯母准备不充分吗?大嫂,你说是吧?”
大太太轻笑了一声,心里也对叶连暮此举不以为意,她准备了足够十天吃食,要是被几个烧饼打了脸,回头老爷对她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了,大太太转而笑道,“明天就是武举了吧?可惜了暮儿,夺不了武状元。”
二太太淡淡扫了锦云一眼,然后望了眼老夫人,才笑道,“区区一个武状元算了什么,暮儿如今可是从四品官衔了,要不了多久,我家老爷见了他都得行礼了!”
大太太脸色当即黯淡了不少,嘴角是一抹冷意,一闪而逝,不过还是被锦云捕捉到了,大太太国公府处境有些微妙,她是继室,也生有儿子,若是没有叶连暮,她儿子就是名正言顺国公府继承人,如今有个叶连暮挡前面,叶连祈注定要失望,生为叶连祈娘,她能高兴了才怪呢!
第一百九十二章 车夫
锦云就站那里静静听着,仿佛谈论事与她半毛钱关系没有,几位太太直觉得拳头打棉花上,一肚子闷气,端着茶啜着。
老夫人把茶盏搁下,朝锦云招手,锦云怔了两秒,忙上前,老夫人拍着锦云手,“那些药可都吃了,有动静没有?”
锦云先是怔愣了两秒,随即反应过来,老夫人问是怀孕事,锦云大汗,哪有那么啊,圆房才不过十天啊,锦云讪然一笑,脸颊绯红,轻摇了下头。
老夫人眸底微微有些失望,王妈妈一旁笑道,“少奶奶,府里少爷姑娘们都长大了,许久没有小孩子玩闹了,老夫人想慌呢,您可得抓紧了才是啊。”
锦云脑壳一涨,苦笑不已,挠着额头,不好意思点点头,老夫人轻轻拍了拍锦云手,底下坐着大太太,眸光微微闪了闪,手里帕子扭紧了。
屋子里又闲坐了一会儿,听大太太禀告府里一些琐事,然后便退了出去,没有回逐云轩,而是直接坐马车出了府。
坐马车上,锦云忍不住重重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她发现大太太看她眼神冷了,叶观瑶她们看她是不喜,虽然锦云从来没有乎过她们,可是每回见到都是皮笑肉不笑,心里能舒坦了才怪,锦云掀了车帘,问赵构,“可从挽月口里问出来点什么?”
赵构驾马上前,轻摇头,“她嘴巴太硬,暂时还没有问出来。”
之前柳云对锦云下毒,锦云怒火一上来,连带把挽月也卖了,不过这是锦云做给国公府人看。其实并没有卖掉挽月,而是把挽月挪出了府,关押了起来,柳云犯了那么大错,嘴巴又硬,临到死还要杀她,这样人锦云也不指望从她嘴里问出来点什么。但是挽月不同。锦云觉得她隐藏比柳云深,同住一间屋子四五年,柳云事,锦云想挽月应该都知道。问她也一样。
锦云思岑了两秒,低声吩咐了赵构几句,然后把车帘子放下来,安心靠着车身小憩。
马车正街停下,锦云下了马车,带着青竹和南香闲逛起来,街上一如既往熙熙攘攘,吆喝声此起彼伏。
看着锦云兴致盎然从一个小摊子逛到另外一个小摊子,赵构四十五度望天。少奶奶不是要去官署么。怎么逛起街来没完了?
锦云看着那些精致雕刻,爱不释手,青竹站一旁,瞅着那波浪鼓,眼睛直往锦云肚子上瞄。不知道是不是目光太过炙热了,锦云扯着嘴角把波浪鼓放下,恶狠狠瞪了青竹两眼,“明天我就把你嫁出去!”
青竹满脸黑线,很委屈看着锦云,“好好嫁奴婢做什么,奴婢什么也没做啊少奶奶,让开!”
青竹眼见马车朝锦云冲过来,脸色忽然一变,拉过锦云就往一旁闪,可马车还是直愣愣撞过来,锦云脸色也变了。
眼看就要撞上了,突然一道身影闪了出来,是远远保护锦云赵构,赵构一脚横踢过来,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道,直接把马车给踹翻了,马屁倒地口吐白沫不止,马车内还有惊呼声传来。
锦云拍着心口,大呼口气,赵构上前请罪道,“属下失职,让少奶奶受惊了。”
赵构方才是真怕了,少爷临走前可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保证少奶奶毫发无损,刚刚他要是反应稍慢了一拍,后果不堪设想,从现起,他要紧紧跟少奶奶身后了,哪怕轰也不能走。
车夫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赵构,慌忙去看车内人,“二姑娘,您没事吧?”
锦云早看到马车上标识了,是永国公府上,马车里出来人正是上官凌,此刻她正捂着额头,发髻全乱,额头上有一大块淤青,还有血迹流下来,这会儿正哭伤心,锦云抚了下额头,青竹已经质问车夫,“你是怎么赶车?!要是撞坏了我们少奶奶,你有几颗脑袋!”
车夫哆嗦了下身子,可是看着上官凌那惨不忍睹样子,车夫就怕了,上官凌马车里除了上官凌之外,还有一个丫鬟,她样子惨,此刻气脸都扭曲了,对着车夫就喊道,“死人啊,二姑娘伤这么重,还不赶紧叫大夫,送二姑娘回府!”
丫鬟说完,然后扶着上官凌起身,咬紧牙关瞪着锦云和青竹,“害我们姑娘撞伤了头,要是我们二姑娘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有几颗脑袋也赔不起!”
青竹冷着脸哼了一声,竟然把她说话还了回来,青竹正要骂回去,锦云稍稍一抬手挡住了她,然后望着上官凌,眼神很冷,锦云从她下马车就一直看着她,发现上官凌看她眼神很毒,要将她撕裂了一般,没有诧异忿恨之色,摆明了马车撞她不是意外。
再者,赵构什么眼神,只一眼就能看出来马车是永国公府上,还直接掀翻了马车,这应该是给她一个教训,让她尝尝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对于这样人,锦云没有半点同情,她不欠她们永国公府什么,锦云往前走了两步,冷冷看着上官凌,“只此一次,如有下回,就不是撞青额头这么简单了。”
上官凌忍着额头个身上痛,咬紧牙关,“你以为是我让车夫撞你?!”
锦云淡淡挑眉,“是不是只要把车夫审问一番就知道了,大庭广众之下,上官姑娘要是不怕丢脸,我是不介意。”
上官凌气直咬牙,丫鬟瞪着锦云,“害我们姑娘伤成这样,你还倒打一耙!”
青竹气煞了,真是给脸不要脸,南香气浑身直抖,指着上官凌丫鬟道,“是谁马车横冲直撞,险些撞到我们少奶奶,大街上人都可以作证,要不是赵大哥脚下留情,你们还能活命吗?!赵大哥,下回你直接把马车踹飞了算事,免得她们当我们少奶奶好欺负,倒打一耙!”
上官凌看着四下围着人群,知道她不占理,沉着脸呵斥丫鬟,“不得放肆,是车夫赶不稳马车才出意外,不许怪罪别人,叶大少奶奶,是我管教下人无方。”
上官凌嘴上道歉,可是眸底却没有几分诚意,她是没料到半道会杀出来一个赵构,锦云没事,反倒是她撞伤了自己,浑身发疼,都怪她!要不是她,姐姐也不会被人耻笑!
上官凌越想越气,前两天她陪着上官琬游东翎湖,玩闹着就被人提起东翎湖有黑珍珠事,渐渐就说道了锦云身上,她们这些大家闺秀,经常一起比试,无意中就会得罪些人,前脚才弹琴上压了别人一脚,后脚人家就往上官琬身上撒盐,说上官琬比不过锦云,上官凌能不气吗?她心里,锦云连她都比不上,怎么可能比得上她姐姐,气恨不得把锦云活刮了,气还没全消呢,今天出门就遇上锦云了,上官凌想也不想就让车夫给锦云点教训,省得她出来丢人现眼,这才有了这出。
这些锦云自然是不知道,不过上官凌跟她有仇,无外乎是因为叶连暮和上官琬婚约之事,所以也能猜个**不离十,锦云淡淡扫了上官凌一眼,那边车夫去请了顶软轿来,丫鬟扶着上官凌上了轿,消失锦云视线里。
南香见锦云就这样放过上官凌,有些闷气道,“少奶奶,你怎么就这样放她们走了?”
锦云蓦然转了身,“不然呢?不放她们走难不成要以纵马行凶之罪送她们去大牢吗?别忘了,永国公府和祁国公府交好,当初退婚是谁错,就是永国公府撞伤了我,那也是我活该,国公府不会追究她过错,赵构已经帮我讨了公道了。”
外人眼里,锦云是那个横插一脚人,她上官琬和永国公府是受害者,即便有圣旨赐婚,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力量不容小觑,不然上官凌敢不管不顾让车夫撞她吗?
青竹和南香两个撅起嘴,少奶奶什么都没做,错是少爷,她们不敢对少爷怎么样,就把眼睛盯着少奶奶,真真是气人,都避着不进宫,不参加宴会了,逛个街还被她们撞,还有没有天理了,两个丫鬟越想越是生气,“这口气不能就这样咽下去,往后她们就是有肆无恐了。”
锦云嘴角微挑,迈步朝前走,青竹和谷竹两个鼓着腮帮子,亦步亦趋跟着。
官署门前守着一堆人,有大家闺秀,有小家碧玉,把官署围水泄不通,锦云远远站着,没一会儿,官署大门就开了,一群书生迈步出来,有憔悴,有意气风发,有沮丧,有懊恼
小半刻钟过去,锦云才瞧见苏猛和苏蒙迈步出来,和他们并肩而立正是叶连暮。
叶连暮远远就瞧见了锦云,脸上一喜,迈步就下了台阶,走到锦云身侧,还没说话呢,南香就上前道,“少爷,刚刚少奶奶差点被人给撞飞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欠条
叶连暮脸色一变,拉着锦云就问她有没有撞疼,然后瞪着赵构,赵构扯着嘴角,少爷没听懂丫鬟说差点么?
“到底怎么回事?”叶连暮皱眉问道,眼睛也是扫了南香一眼,南香嘴角一撅,巴拉巴拉就把刚刚事说了出来,苏猛和苏蒙两个走了过来,听到丫鬟话,一人一只手重重拍叶连暮肩膀上。
苏猛瞪着叶连暮,“有婚约身还敢胡作非为,连累锦云,这事我爹还不知道呢,不然有你受了,算算日子,爹这两天也该回来了,二妹妹,你放心,这事我记得跟爹说。”
叶连暮肩膀一抖,就闪到锦云身侧了,“记得把银票送国公府,没事,你们两个可以走了。”
锦云斜视了苏猛和苏蒙两眼,“你们真吃烧饼了?”
苏猛尴尬脸一红,掩嘴轻咳一声,“烧饼味道不错二妹婿啊,一家人,用得着吃你两个烧饼还需付银。”
“不是两个,是十五个!”
苏猛嘴角猛抽,有他这样赚钱吗?刚刚交卷时,多少人朝他行礼作揖啊,粗略数了一下,少说也吃了他两三百个烧饼吧,一个一百两银子,少也是两三万两银子了,多少人当一辈子官也挣不了这么多啊!
苏猛是没想到这九天,一天比一天热,那些吃食没几天就变了味道,糕点撑了两天,余下三天就靠吃烧饼过日子,吃完后一个,他还想怎么不多给他买两个
苏蒙站一旁也微微脸红,拉着苏猛道,“要不是二妹婿,这回你我得饿晕考场之上,这银子该付。”
苏猛扯着嘴角。“我没说不付啊,只是他这心也太黑了吧,一个一百两银子啊,卖烧饼得不眠不休工作几年才能挣到?”
叶连暮剜了苏猛一眼,“我有塞你嘴里吗?”
苏猛,“。”
心黑啊!都是妹婿,你看看皇上多大方。一人送了两瓶子。分文不取,他送几个烧饼还要钱,皇上挣名声,他挣钱。苏猛抚额。
叶连暮淡淡扫了苏猛一眼,轰人道,“还不赶紧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