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都几次了,每次人都要睡了,那边就出点事儿,折腾的人想好好的睡觉也睡不安生了。心里不住的腹诽,但是,还真没办法!
程长庆和李氏都已经进屋了,这会子也出来了,眼见惊蛰丫鬟去开门了,倒也不急了,就站在走廊上等着了。
程长庆如今也淡定了,老宅过一段时间就会出一回事儿已经成了一种规律,要是不出点什么事儿,没准程长庆一家还觉得不习惯呢!
程长庆从一开始的心急如焚,倒得如今,脸上是再也看不出异样了!
果然,没一会儿,程朵儿就匆匆的进来了,远远的,那脸色就是煞白煞白的,程兆儿心说:老宅这次的问题似乎不小啊?!
果不其然,程朵儿一来,也顾不得寒暄了,直扑倒程长庆身边就道:“大伯,你快去看看吧,爷爷又晕过去了!”
这一下,是实打实的把程长庆一家惊住了,李氏急道:“怎么会?”
一边急急的跟着程长庆的步子,就要往老宅走。
程兆儿虽然也惊讶,但是人却没动,家里还有孩子在呢,她也走不开。
程朵儿跟着程长庆夫妇后头,一边解释道:“爷是被三婶和二嫂给气的,当时身子就不能动了!”(未完待续。)
290 上路(一更)
程兆儿一听,起先以为自己听错了,瞥头看程长庆夫妇也是一脸的吃惊,她才总算确定了。
心里还在犹疑,往常只听说周氏和程荣耕惹程定旺不快,怎么如今连赵氏这个孙媳妇也开始折腾了?
她这边还在愣神儿,那边程朵儿又说话了:“大伯快点儿,韩五伯不在村子里,我们已经找了临近的来福村的何大夫,何大夫也没什么好法子,说还是要送到镇上去看看!”
程长庆一听,又回来把马套出来,李氏进屋拿了一床被子放在马车里垫着,程长庆让李氏和程兆儿在家看着孩子,他一个人驾着马车准备接了程定旺就往镇上去了。
程兆儿无语,连忙进屋套了衣服就出来道:“爹,还是我和你一起去吧,现在这个点儿哪里还有大夫坐堂的,咱们去找秦家人,兴许能尽快找到大夫,爷的病可拖不得!”
韩五伯的医术还是可以的,只是,今年韩五伯坐堂的那个药铺子的东家在其他镇子上又开了个药铺子,派了韩五伯过去坐堂,韩五伯本来不想去了,他如今年纪也越发大了,自己也有徒弟子侄,倒是不太愿意走的太远。
只不过,那药铺子所在镇实际上距离石磨镇并不远,东家给的薪资也很优渥,韩五伯自己也在里面参了份子!而且也不是长期的驻派,只是暂时让韩五伯在那边顶一下,等东家找好了人再让他回来!
如此一来。倒也推脱不得,便就去了外地!
倘若他还在石磨镇或者和平村中,倒是不需要如此复杂了!
程兆儿去了镇上,虽说秦远航不在,但是,他那宅子里的管家是认识程兆儿的,凭借程兆儿和秦远航的交情,不可能一个大夫都找不到的。
程长庆一想也是,当下带上程兆儿,一起去了。
到了老宅。已经乱作一团了。程长庆、程长富和程长贵三人都在!老宅里王氏哭天抹泪的,周氏一个人坐在一边儿,头发乱七八糟的,手指指着赵氏。嘴里骂骂咧咧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赵氏一个人搂着孩子坐在另一边。谁也不看,兀自发愣。
程荣耕也不知道去了哪儿了,刚回来的程荣嫁却是噙着一抹嘲讽地笑倚在门边儿上。程荣启这会子还在镇上念书呢,因此人不在。
老爷子半倚在椅子上,已经嘴歪眼斜了,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陌生的老头,愁眉紧锁的抚着胡须,像是在思考什么!
这老头儿旁边放着药箱,想必这就是那位来福村的何大夫了。
除了程长贵铁青着一张脸,像是受了极大地刺激一般,程长富的脸上也是一脸的茫然,像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
程长庆也顾及不了其他了,程朵儿从马车上下来之后,程长庆三兄弟把老爷子抬上了马车,程兆儿帮忙把程定旺的姿势调整好了,用手绢儿把他嘴里吐出的白沫给擦了,让他半倚在车壁上,然后用被子给他盖上。
因为,马车的空间有限的很,也多待不了什么人了,一行五人也就这么上路了!
路上,程长庆一人在外面赶车,程兆儿先是出去给自家爹把走的时候李氏给拿的厚披风给披上,如今虽然天气暖和,但是,夜晚总有些凉意,可不能贪凉受冻了。
等程兆儿再次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发现,程长富、程长贵这两兄弟之间的气愤很有些诡异。
两人默默无声,分别坐在程定旺的两侧,但是,谁也不搭理谁?整个马车中有一种一触即发的张力,不知道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该怎么释放!
程兆儿有些诧异的挑挑眉,也没专注在他们身上,她兀自上前,一手就抓起程定旺的手腕,稍稍的把了一下脉!
于中医上她是粗通一些的,虽然诊断不出什么具体的东西,但是,大概还是知道的!
她看到程定旺的那一刹那都吓到了,没想到这次病的如此严重?!
程兆儿凝神仔细的查探了一番,从脉象上能明显的看出,这是血栓堵塞之象,而且情况似乎相当严重!
上一回,程定旺为了程荣耕和刘采儿通奸的事儿,中风了一回,只是那回比较轻微,而且发现的及时,恰好韩老五也在,这些日子以来,除了腿脚有些不利索,倒也没什么障碍,这回不仅复发了,而且严重程度大大的提高了,这一看就是受了刺激了。
程兆儿微微阖着眼,心里心知肚明老宅必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儿,而且还跟赵氏有关,只是她也没做声,兀自坐在一边,仿佛在闭目养神。
程兆儿这边倒是安静的很,那边的兄弟俩却是耐不住了,剑拔弩张起来!
程长富首先忍不住,打破了一室的宁静,他也没看向程长贵,而是紧紧地盯着程定旺的脸,问道:“三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即便如今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程长富也不是傻的,总归能看出是老三一家不知道是谁把老头子气成这样儿了!
相对于程长庆的温和稳重和不计较小利,程长富要暴虐的多!
对自家爹娘,他也不是说就有多少的感情,他只是讨厌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扰的行为。
实际上,他如今心里想的是,这老头子死也就死了,可是现在这情况半死不活的可怎么办才好!
到时候药费和照料肯定是三个儿子均分的。
老大家银子多,不仅银子多,人手也多,老头子才用多少点儿,人家压根不在乎!老三自己把老头子气病了,活该。他是最无辜的了,人遭殃、银子也遭殃啊。
因此,程长富看见程长贵就跟看到仇人似的,他这攒点儿银钱容易吗?都给老三祸祸光了!
他如今是一看见程长贵的脸就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个大耳刮子,因此,程长富索性一眼也不看程长贵了!只是该问的话他憋着实在难受的紧,他寻思着即便问了没什么用,他也要让他这银子花的个明白!(未完待续。)
291 我说(二更)
程长贵心里正烦着呢,如今家里的一摊儿的烂事,让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一般,哪里有空理会这些?!
更可况,还是他自小就瞧不起的老二问的,老二算什么?凭什么质问他?
平日里,程长贵还有心情或者为了一些个长远的目的装一装兄友弟恭,拢一拢人心,这会子却是没这个心情了。
于是听得程长富问了以后,他连头都没抬,自己个儿闭目养神,好像什么声音也没听到似的。
程长富本来心里就火大着呢!这会子看到程长贵这油盐不进的样儿,顿时那唯一仅存的一点儿理智也没有!
他也顾不上这马车开在溜溜的往前奔驰着呢,一把站起来,越过昏迷的程定旺,手就抓上了程长贵的衣襟,用力一拽,程长贵就被他拽到身边儿来了。
程长富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程长贵,咬牙道:“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长贵没成想程长富敢先动手,本来憋得没处发的火这会儿可找到宣泄的余地了,当下也来劲儿了,他一把打掉程长富的手,特别欠揍的讽刺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不想跟你说话!”那眼神、那语气,透露出强烈的蔑视和讽刺之意,足以让一个平日里还算理智的人失去理智。
而程长富这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个顺毛驴,有点儿什么事儿,跟他好好说不打紧。那是万事儿好商量!这回,程长贵居然敢这么和他说话,程长富原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瞬间荡然无存了。
程兆儿心说不好,还没等程兆儿有个什么对策和反应,借着昏黄的灯光,马车里,程长富拳头已经举起来了,然后,程长贵脸上就挨了一个钵大的拳头!
肉碰着肉的刺耳摩擦声忽然响起,然后面前的男人就往后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了马车壁上!
程长贵大约也错误了估计了程长富的动手能力。才这么毫无防备的就白白的挨了一拳。
程长贵撞上车壁的一瞬间,估计就回过神来了,然后只觉得“轰”的一声,怒火大约瞬间就差点把他自己个儿就点燃了?
他仿若被按上了弹簧般。撞上车壁的一瞬间。他就弹了起来。一把扑上来,对着程长富,他也挥起了拳头来。
一时间。两兄弟也顾不上旁边嘴歪眼斜的老父亲,二话不说就扭打在一处。
程兆儿在一边惊呆了,还有这样儿的?!这马车空间本就狭小,这打了起来,她待在里面,难免就要被波及到了,这要是挨了一拳两脚的,她是冤不冤呐?
刚想大喊着阻止了,马车吱呀一声忽然就停了。
然后,程长庆铁青着一张脸就掀了马车的门帘子,进来了,进来以后,他一把上前,就把两个连在一起的人给分开了,然后,一人给了一个大耳刮子,直把两人打的眼冒金星,然后看了一眼旁边无所觉的程定旺和一边儿已经被挤到角落里的程兆儿,程长庆大声呵斥道:“干什么呢?你们两个?都不想好好过了是不是,都给我消停点儿,谁再给我找事儿,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到底是做老大的人,本身程长富和程长贵两个做弟弟不管心里如何想,程长庆要是真的发起火来,他们到底有些犯怵!
这下子,被程长庆逮了个现行,两人深知自己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径自捂着被程长庆抽了的脸,一人一边谁也没出声,谁也不理谁的分开了去。
程长庆没理他们,看了看程定旺,还是那个样儿,啥都不知道。他也不放心自家闺女跟这两个炮仗在马车里待着了,一招手,把程兆儿叫到车外去了。
他觉得,宁可在外面吹风,都比在里面安全。
此后,一路无话,在略显沉闷的气氛中,就到了镇上!
程兆儿也没浪费时间,眼见着目力所及的药铺子都是打烊状态,程兆儿便让程长庆直接驾着马车到了秦府。
秦府留下的管家果然是认识程兆儿的,程兆儿表明了来意之后,没费什么力气,秦府的人就帮忙找了一个大夫来。
因为没地儿可去,大晚上的,这朱大夫还是被秦府的人从睡梦中挖起来的,秦府的人索性好人做到底,还提供了一间客房。
程兆儿好生的谢了秦家的管家之后,也没有推脱,真个没地方去,程定旺也折腾不起,还不如就接受了别人的好意,在这先暂时落个脚。
具体什么情况,到天亮了再说不迟。
那朱大夫倒是比来福村的何大夫要医术高明的多,诊了脉以后,把随身携带的布囊一放,二话不说,开始施起针来。
程家人不知情况,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等到朱大夫从程定旺身上拔出最后一根银针,程长庆才上前问道:“大夫,我爹怎么样了?”
朱大夫摇头道:“血栓阻淤,气急攻心,老爷子本就年纪大了,老夫看他之前似乎就有过一次血脉阻塞的迹象,这回比之上回要严重多了。目前暂时没什么危险了,但是,以后大约也只能躺在床上让人伺候了!”
又皱眉道:“醒不醒的很难说,没准儿就这么躺着躺着,人就走了,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着,便留了药方子,人就走了。
留下程家人却是呆了,没想到居然如此的严重!
这时候,程长庆也忍不住了,转过头盯着程长贵道:“等天亮,我们再去找其他的大夫查一下,要是爹还是如今这种情况,老三你就给我好好的想想吧,究竟是怎么弄的,爹在你那儿就变成这样了,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可就给族里通报了!”
程长贵一听,也有些害怕了,要是这事儿被族里知道了,那些个丢人的家丑可就再也挡不住了。
他站在那儿,脸色青了又红,红了又青,不知道再想什么。
他越是这么难以启齿,就证明这事儿越不同寻常,程兆儿的好奇心早就被勾起来了。
许久,程长贵抹了一把脸,疲惫道:“我说!”(未完待续。)
292 预兆(一更)
程长贵深知这事儿闹大了,爹都这样了,他就是想瞒着也瞒不了,更何况,他也不是用不上老大帮忙,还是如实说了比较好!
当下,把屋子的门仔细的关上,确定没有人偷听或者偷看之后,他才长吁了一口气,颓废的往椅子上一坐,也不去看还一脸愤怒瞪着他的程长福和一脸严肃和探究的程长庆,细细的把事情又过了一遍!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今天一早说起!
一大早的,赵氏就打扮齐整,连自家儿子绍博也收拾整齐了,吃早饭的时候,就当着全家人的面儿道:“爷、奶、爹、娘,我大嫂前几天给我生了侄女儿,我要回娘家看看!”
周氏先是憋不住话,有些气冲冲道:“怎么又回娘家啊?你侄女儿上回洗三不是刚回去过?”
自从赵家坑了程家一大笔银子以后,往常这个周氏眼中的好媳妇就什么都不是了,原来有多么以她为荣,如今就有多么以她为耻,只恨不得每一句话每一件事儿甚至赵氏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能挑出刺来!
赵氏也识趣,心里也知道周氏为何如此,所以等闲也不待在周氏面前讨嫌,平日里基本都躲在屋里不出来!
就是这样,还被周氏骂她好吃懒做,只知道吃饭睡觉呢!
今日,赵氏主动提出要回娘家,周氏能高兴就怪了!一堆儿话不用想就在那儿等着呢!
王氏这几天有些萎靡,主要还是程荣稼的事儿闹的。程定旺在自己老朋友那儿好大的没脸,自己气的不行也就罢了,王氏也跟着被折腾,因而,精神不济!
这人的精神一旦不好,心情自然好不起来,大清早的,就不高兴听这婆媳两人扯皮了,总归无论是儿媳妇还是孙媳妇她都看不上眼就是了。于是,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呵斥道:“还让不让人消停吃早饭了?”
这一下。婆媳都不说话了,那边仿佛没事儿一样的程荣耕放下手中的碗擦擦嘴,对周氏和程长贵道:“我吃完了,今天有个原来念书时候的同窗来找我。我去见见他。娘。拿点银子给我!”
周氏一听,立马变脸了,关切的问:“什么同窗啊。我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过?要多少银子?一两银子够不够啊!”
程长贵却不高兴了,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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