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演员表演完,退台的时候向一个地方致意的时候特别一点,陆政东也不禁跟着目标看了过去。
陆政东非常意外的在曾怀德身边看到一个挺熟悉的身影——张子宜。
张子宜看样子也是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有点小兴奋似乎又有些不大适应这样的氛围。
陆政东不由暗道这个世界还真是太小,偌大一个京城居然也能遇到故人,随即陆政东又不由感叹到,张子宜当初所谓的想深造不过是一句话,奢靡的诱惑还真是难以抵挡,人一旦走出堕落的第一步,就很难收住脚步。陆政东有些玩味的看着曾怀德和张子宜,曾怀德脸上带着微笑,笑得很是矜持,显然,张子宜今晚是经过精心打扮的,胸前的项链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镶嵌在晚礼服下摆的均匀细粒的小钻同样引人注目,曳地的长裙微微露背,裙子纤细紧束地腰带更衬托出极富弹性而又灵活柔软的腰肢,发髻垂下来随意地扎成束,坠垂在腰臀之间,更让人难以将目光从她那丰满翘挺的臀线上移开。胸前黑色的一抹,却反衬出肌肤的细腻,微微转身之间,陆政东看到张子宜的晚礼服是袈裟样式,裙子从锁骨向下穿过腋下,在白净的腋下做足了文章,视觉感受上突出强调了胸前的丰满以外的又一敏感点。
在众人的女伴之中,张子宜也算是艳冠群芳了,看来曾怀德下午被他盖过了风头了,想在晚上找回些面子。
陆政东端起酒轻轻喝了一口,这才是真正的曾怀德,真实的东西都隐藏在那看似笑眯眯的笑容下面。
陆政东不由暗自一笑,如果曾怀德要是知道张子宜在西河已经在声色犬马的地方陪酒卖笑,不知道他那脸上的微笑还会不会挂得住?
第14章需要形成政治风格
陆政东正想着的时候,看到全场的目光都朝他这边看来,心里也微微一愣,不过一阵淡淡的有点熟悉的幽香从身后传来,他便知道全场不是对他行注目礼,而是对着他身后的人——周毓宁。
周毓宁虽然换了一套衣裙,但也没有刻意的盛装打扮,简简单单的装扮,款款而来就犹如风中绽放的鲜花,摇弋生姿。
修长地身形有着惊心动魄的曲线,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背间,衬托出完美的腰部曲线,几缕发丝斜在胸前,顺着翘挺的胸前流淌着,腰间系着白色的绸带,修长的美腿没有穿丝袜,充分地展示了剔透晶莹美感,惹人遐思的比例,毫无瑕疵的彰显着成熟和诱人地气质。
男人讲究气势内涵,女人讲究风韵气质,就像穆先生哪怕是坐老到掉渣的轿车,一下车依然会比其他商人有上位者风范,而周毓宁哪怕就是这样简简单单,不穿戴一件名牌,依旧要让盛装而来的张子宜相形见绌,更不用说其他女性了,这就是气场。
“陆政东,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坐着?”
周毓宁坐到他身旁的椅子上,晃着杯中的红酒问道。
陆政东笑了笑:
“你也不是一个人吗?”
周毓宁也笑了笑,朝后面看了一眼,陆政东看到穆先生那迷人的助理和熟人打完招呼,正朝这边走来,只是在半路又被人拦截了。
“陆政东,听说你工作的地方条件很艰苦?当初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选择?”
周毓宁也没有再拿他一个人独坐说事,而是问起了这个。
陆政东感觉到周毓宁对于他的事情似乎很熟悉一般,说道:“也不能说艰苦,比援藏援疆干部去的地方好了许多。”
陆政东沉吟着说道:
“选择去基层其实也就和那些投资人一样,经济界流传着一个法则,投资是投资未来而不是投资过去,凡是大兴土木修建豪华气派办公楼的公司不值得投资。这时候通常正值公司业绩高峰或者股价高峰。从发展看,建造豪华办公楼是一项不会产生附加值的投资,并且还会占用巨额资金,使公司的财务战略丧失足够地机动性。这类公司,即使不走下坡路,但也已经过了‘黄金成长期。’”
陆政东确实对周毓宁很不了解,除了那一串经济方面的头衔,陆政东对于她的其他方面所知有限,但有一点他很肯定,周毓宁不是什么红色子弟,但是却能在这个圈子中如鱼得水,显然也非寻常之辈。这一点,从周毓宁坐到他身边,周围的人不时的往这里看着,但是并没有登徒子过来搭讪就可以看得出来。
周毓宁对他很关注,这一点,从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陆政东就感受到了,今晚周毓宁又是这样更是让他确定,当然陆政东并没有自恋到认为周毓宁是对他有什么想法的地步,但不管怎么样,这让陆政东心里多少有些疑惑,所以回答也就言不由衷。
陆政东这话说得其实不隐晦,就是那样的地方容易出成绩,周毓宁也听出了陆政东的言不由衷。同时也一下回过神来,她忘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对陆政东其实是非常熟悉,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说起来了这样的事情,但陆政东应该是不知道她,肯定是认为有种交浅言深的味道。
她其实留下来也是因为陆政东,陆政东在沙龙上惊艳的发言,想必也是受到很多人关注,雪玉和陆政东的事情恐怕就要定下来了。看到陆政东并没有接受穆先生的女伴,而是独自坐在这里这也让她心里多多少少感到心安一些——她实在是太了解这圈子中的男人的做派了,周林东这么做,至少还是知道分寸的。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风轻云淡的说着话,张子宜自然也看到了他,不过却是刻意的故意不朝他这边看,反倒是曾怀德不时朝这边看着。显然曾怀德今天的光芒完全被他给笼罩住了。
周毓宁也注意到了曾怀德逡巡的目光,淡淡的道:“陆政东,恐怕你下午的发言有人是会发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想法了”
陆政东摇摇头道:
“应该不至于吧,我不过是有感而发,把一直思考的东西表达了出来”
正说着,陆政东包里的大哥大响了,陆政东给周毓宁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便道一边接着电话。
“政东吗,还在外面?”
陆政东一听是小舅云江民的声音,道:
“恩,有事吗?有事我马上就回来”
“哦,若是能抽开身就早点回来吧,明天我也得去省里了,想今晚和你好好聊聊。”
“我早想走了,现在正好。”
陆政东挂了个电话,走到周毓宁旁边道: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琐事,我得先走一步了。穆先生那里”
周毓宁也站起身来:
“穆先生那里不用招呼,这样的聚会都是来去自由。一起走吧,你没带车来,我顺便捎你一程”
周毓宁看到陆政东微微愣了一下道:
“我知道你住在你小舅家,有什么疑惑问问你小舅就知道了”
周毓宁笑了一下,还是将谜团给解开了。
陆政东心里多少猜到一点,一听周毓宁这么说一下就释然了,笑道:“我说怎么对我的情况了若指掌呢,原来如此。”
两个人就悄然出门,车是去年才刚进入国内市场的捷达车,车内女性化的布置说明是周毓宁的私人坐车,九二年能有这么一辆私家车也算是挺不错的了。
舒缓的音乐一路响着,周毓宁专心致志的开着车,很快就到了。
陆政东谢过周毓宁上楼,小舅云江民开门之后坐在沙发上,精神相当的不错,丝毫没有应酬忙碌之后的倦态,看到他进门就关掉电视,说道:“我明天也要回省里去了,趁着这个时间和你好好谈谈”
云江民轻轻吩咐了一句,房中,云江民简单询问了一下陆政东在县里的情况,便把谈话引上了正题:“政东,这两年,你在西河主抓经济,效果还是不错的”
云江民详审视着陆政东的脸庞,不过短短两年,陆政东已经是执掌一县了。
陆政东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得意,他知道小舅找他谈话肯定不会是谈他在长滩取得的成绩的。
云江民看到陆政东稳成的看着他,并未表露出沾沾自喜的样子,欣慰地点了点头:“比以前是沉稳多了,但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努力,其实人生有时候就如牌局一样,手里有一手好牌,有的人只能小赢,有的人却能酣畅淋漓的大赢,这就是境界上的区别,毕竟能拿到好牌的时候不多,不然也就不称其为好牌了。你总体来说,发挥得不错,但是打法过于的单一,在技巧方面也有待改进”
云江民迟疑了一下道:
“特别是去县里工作,这一手牌还值得商榷,在我得知你要去主持一县的工作的时候,我非常的担心,认为还是操之过急了。
就是现在我也还这么认为,你这个岁数就位居如此高位,实在是太过年轻了,一个不小心栽个跟斗,就会成为诟病,落为别人的口实,对你今后的发展会相当的不利。
党内对于红色子弟从政的看法很多,特别是对于红色子弟官位普遍高升的现象十分不满,现在有些东西还没完全显露,但以后就难说了,盛极必衰啊”
陆政东点点头,由于过渡更迭,需要得到大佬们的支持度过最困难的时候,一大批大佬的后代已经被放在了部级、副部级的位置上,不管是不是真有实权,但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别人占着了就没有自己的份,这引起了不小的反弹。
这也是为什么在即将举行的党代会上不少人在选举中央委员的时候名落孙山,在几年之后,这些人想在现有位置上再进一步,却遭遇最惨痛的滑铁卢,几乎都一蹶不振,虽然还站在舞台上,但是已经沦为配角了。
云江民位置不高,反倒是比在高位的人看得更清楚一些,已经看到了危机。
“小舅,我去县里的事情我是做好了最困难的打算,也还是有相当的把握,不然我也不会去冒那个险。”
云江民点点头:
“既然去了,那就没有什么可说的,唯有踏踏实实的干好。”
说着又问道:
“听说你下午谈了谈国企改制的事情?”
陆政东不禁一笑,看来云江民消息还挺灵通的他,下午在沙龙上发言的事情这么快就知道了。云江民沉吟了一下道:“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能有那样的发挥,有行家认为也算是不俗了。”
不过云江民话锋一转:
“不过这未免会给人造成锋芒毕露、急于求成的印象,我知道曾家和我们家一向关系都不怎么样,你在曾家最擅长的地方给拿小子上了一课,解气是解气”
云江民“呵呵”笑了笑:
“只是,没必要执着于这些,以后的日子长着呢,谁能笑到最后,那才是真正的赢家”
陆政东点点头,他知道云江民的意思是没有必要意气用事,也知道讲那样的话是有利有弊,但是如果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什么都不讲,也许以后好长一段时间都会耿耿于怀。但小舅是不清楚他和曾怀德之间曾经的那恩恩怨怨。所以陆政东也就没说话。
云江民见陆政东若有所思,继续道:
“你想在经济领域展,这个心思我明白,现在整个形势已经明朗了,懂经济的确是越来越重要了,连你小舅我都正儿八经的在经济方面进行充电,进行恶补,今后不说要精通经济,至少要懂,不然真的是寸步难行,从经济领域一步一步升迁上去,的确是一条正道,但就你的表现而言,有能力有冲劲,在经济发展特别困难的时候肯定会想起你,让你去冲锋陷阵,很多时候你就是一救火队员,这不是一件坏事。
但你要记住,体制内的事情的复杂程度绝对不是其他可以想象的,经济与政治从来都是密不可分的,政治决策可以影响到经济发展,经济发展同样能左右一个时期的政治决策,只在一方面下工夫,这是远远不够的,而且你冲劲十足,度过了最困难时候,你该怎么办?”
陆政东听着云江民的话,谈话的内容比较深层次,涉及的面也非常的广,很有深度,陆政东发现云江民自从外放到省里工作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
这番谈话,云江民本来打算在春节再和陆政东谈,那时候陆政东在县里工作时间长些,体会会更深刻些,可是他听到陆政东下午的表现,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今天和陆政东深入地交谈一次。
陆政东正处于一个关键的时期,这对他来说是一道不小的坎,需要用心才会跨越过去,才会真正在政治上变得成熟起来。他自己的女儿还小。即使大了,若是没有这方面的天分,也难有作为,并且他深知这条路的艰辛,从他内心深处也不希望女儿踏进这条充满荆棘的路。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陆政东身上了。
云江民让陆政东消化了一会他的话才继续道:“越是往上走,影响面就越大,就越是看重一个人最基本的东西——稳重,所谓稳重,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保守。保守这个词虽然不大好听,似乎和僵化就是同义词,但是纵观历朝历代乃至放眼世界,保守派一向都是优势明显,就像号称世界上最民主、开放度最高的美国,保守的共和党当权的时间也远远比民主党长,这就很说明问题。我们云家向来以保守著称,和曾家在建国初期基本上是旗鼓相当,但是时至今日,曾家却被远远的甩在后面,这里面的东西值得你好好的思考”陆政东认真的思索着云江民的话,好一会才说道:“小舅的意思是要把握好保守与开放,稳重与冲劲之间的辩证关系?”
云江民见陆政东如此问,显然是对他所讲的领会得非常的透彻,点着头道:“是的,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的目标不是做个县长市长,你有更高的目标,所以在这上面必须有更清楚的认识,现在你毕竟年轻,就是冲得猛一点也没啥,这些想要一下改变很难,需要你慢慢的在工作中去体会,逐渐形成一种政治上的风格”
云江民说着看了他一眼:
“好了,就谈到这里了,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你慢慢去体会对了,你见着了周毓宁吧?”
第15章修路
陆政东见云江民问起周毓宁,点着头道:
“恩,还是她把我送回来的,小舅和她很熟?”
云江民摇摇头:
“不是很熟悉,不过她和准备介绍给你的对象很熟悉,呵呵,那丫头看样子也不乐意这样子的相亲,所以直接放了你的鸽子了。其实那丫头真是不错,当然主要还是要你们年轻人要合得来,以后再找机会见见面,看看有没有感觉。”
陆政东没说话,小舅如此说看来对给他介绍的对象应该非常看好,不然也不会让他屈尊等候,虽然他也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拉郎配”,但他很清楚,成家立业,这是一个永恒的话题。特别是他现在已经到了这样的位置上,没有任何可推脱的余地。
“你在下面工作,这事总是有些不方便,不过也是有好处的,从现在的情形看,你在下面一直工作远比在京城好,若是在京城,恐怕也很难到达现在的位置,并且今后两年在京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很好过”
陆政东听着云江民的话,好一阵没有言语,良久之后才说道:“已经度过了最困难的时期,需要采取平衡,防止某些力量过分坐大”
云江民赞赏的点点头,陆政东若是到了京城,不说云维熙心里有想法,恐怕其他人也有想法,道:“互相牵扯,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才是治国之道。”
云江民说着又道:
“你就安心好好在下面干一段时间,今天和你的谈话既是我的意思,也是你外公的意思”
两个人一直谈到深夜才各自歇息,陆政东回到了客房,微微梳洗了一下,半躺在床上。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陆政东需要好好的梳理一下,特别是云江民和他的谈话,他看似把握住了很多东西,但是真正核心的东西还是有些模糊。
现在的他,在老一辈的眼里,或许才刚刚步入仕途,根本算不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