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国庆也没完全掌握到林俊峰的所有住所,林俊峰是宜蓝是一霸,坏事做得不少,特别是在争夺煤矿时,结了不少仇家,那都是大梁子,不容易就那么消除的。
所以除了在县城和老家有房子外,另外还有两处处落脚点,办得很是隐蔽,只有他家里的少数人知道那个地点,其他人甚至是他的那些个手下都不知道,为了防止仇家对己不利,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林俊峰还是相当注意的。所谓狡兔三窟,也就是这般。
陈国庆在一张想要逮住的重要人物名单上打着钩,这些重要头目除了一人临时有事漏网之外,其余基本都束手就擒,至于林俊峰有枪的事情,这事也就是传闻,具体情况并不完全掌握,这结果已经比陈国庆预想的要好了许多,这一次行动虽然不算完美,只要逮住了林俊峰手下的重要头目,枪的下落迟早都会发现,就是找不到枪,只要能让林俊峰干的那些事情就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也达到了目的。
眼见着夜已深沉,陈国庆迟疑着是不是要给陆政东打个电话,办公室的电话却又响了起来。
“国庆局长,有消息了吗?”
昨晚陆政东交待了任务以后,原本以为会睡不着觉,岂知挨着枕头以后,居然就睡着了,只是在睡梦中,他成了警察,正带着人马在黑暗中摸索,被几声狗叫惊醒了过来,一看时间才不到凌晨两点,估计公安局对林俊峰手下采取的行动已经结束了,想了想,他估计陈国庆估计还在办公室,就打了个电话过去。
果然,陈国庆还坚守在那里。
“陆书记,还不错,想要逮住的人绝大多数都被逮住,现在还在继续抓捕漏网的,明天高塘警方就会通知林俊峰的家属林俊峰被刑事拘留的事情,我的想法是派人协助高塘对林俊峰也进行审讯,我正准备向你请示汇报一下”
陆政东很顺畅地将“陈局长”变成了“国庆局长”,可陈国庆作为下级就不敢随意改口,他依然称呼着“陆书记”,并没有因为陆政东改口而跟着改口。
林俊峰在高塘警方已经呆了四十八小时,陆政东一听基本达成目标,笑道:“只要有利用案件的顺利推进就行,办案你才是专家,你自己完全可以自己决定”
陆政东也认为把林俊峰留在高塘比把林俊峰带回宜蓝更有利,林家人就是在宜蓝树大根深,却也是鞭长莫及,同时也让林家人无暇顾及他们的这些“护矿队员”,让其压力更大一些。
和陈国庆通完话陆政东也有些兴奋,他也很想知道宜蓝的上上下下对于林俊峰在高塘被抓以及林俊峰的手下在宜蓝被控制是个什么反应
高二楚很快就听说了林俊峰以及手下人被抓的消息,这一刻他也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有些事情在电话里也不好讲,这一回没有高士图的召唤他就连忙就往长滩市里赶,要和高士图商量对策。
“这事你林伯伯已经来电话了,我已经知道个大概了。”
高士图说着脸色凝重的问道:
“在昨晚的大行动中,你手下要紧的人有没有人被抓?”
搞煤矿能发财,大家都一窝峰地去搞煤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争夺这发财的资源,自然免不了许多争斗,高二楚虽然有他保驾护航的天然优势,逐渐控制了几个最好的煤矿,但同样也做了不少砍手断腿的事情,真要是被弄了出来,那也是需要费很大的功夫才能摆平。
“没,你不是说让他们避避风头吗?我就让他们去南方给一个朋友帮忙去了。”
高士图一听这才点点头:
“峻峰这孩子唉,你我包括他父亲也是该讲的都讲了,他就是不听,峻峰实在是太狂妄了,任何事情怕就怕认真二字,只要政府认真了,你就是再横,那也是不堪一击。”
高士图说着又皱着眉头问道:
“你和峻峰到底有多少事情有牵连,这事你现在得给我说实话”
高二楚迟疑了一下,他和林俊峰虽然煤矿是分开的,但是其他很多事情都是合力办的,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这个时候想要完全切割谈何容易。
“和峻峰主要都是一些小事互相帮忙”
高士图知道所谓的小事就是没有没有重伤,轻叹了一声道:“看来还是有些麻烦,越是这样,在这一回的安全生产整改上你就越是要上心。这才是真正的出路”
高二楚虽然已经表态要配合县里的要求加强对煤矿安全生产的整改,但是他也是准备走走形式,做做样子,毕竟真要完全按照县里的要求,那投入的钱也实在是太多,所以对于高士图如此紧张这事有些不以为然——陆政东就是再大能他也不肯能下井意一一检查去,反正安监局、煤管局、还有所在煤款地的政府这些关系他都是打通了关节的。
高士图见高二楚不说话,沉着脸说道:
“二楚,陆政东绝不是善茬,而且市里也是非常支持,陈国庆就是来给陆政东保驾护航的,来势汹汹啊,林俊峰手下的那些人被抓绝非偶然,甚至林俊峰在高塘被抓也很难说,至少陆政东和陈国庆是从高塘方面得到了这个消息,利用林俊峰在高塘被控制了这个机会果断出手,这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拿林家或者我们高家来敲山震虎。二楚,树大招风啊,你这回要不是态度还算可以,恐怕抓进去的就是你”
高士图见高二楚还欲辩解,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别说那些,我就问一点,矿上的税你真按规定交齐了吗?有没有暴力行为?政府铁了心要收拾你,有的是办法,就像这一回。很多人都能想到陆政东会拿云岭煤矿做文章,但是恐怕没谁会想到陆政东出手会如此准、狠,对峻峰下手之前连一点征兆都没有,而且峻峰下面的那些被抓的人。其他人根本都不知道一点情了解任何情况。”
高士图将陆政东来到宜蓝的事情一件一件串了起来,也渐渐分析出了一下眉目,高士图也是确确实实感到陆政东和陈国庆对林俊峰采取的这一手实在是老辣之极,不管林俊峰在省城因为赌博被抓是不是陆政东或者陈国庆布置中的一环,但是眼下的局面是林家人明知陆政东和陈国庆盯上了林俊峰,却是根本就束手无策,完全就只有听凭宰割了,而陆政东只要拿下了林家或是高家,这煤矿的整顿就大大往前推进了一步,陆政东也就达到了其战略目的。
陆政东能够有这样缜密的心机才是最可怕的。
高士图一想到这里,心里也愈发的感到担心,高士图知道儿子这些年虽然他也从煤矿中赚到不少,但是绝大部分又投入新的煤矿之中,手里的现金并不多,放弃煤矿,高二楚自然是绝对不甘心的,想了一会才继续说道:“陆政东比金忠平厉害,金忠平那个人是闯劲十足,做事雷厉风行,又太性急,总想一步就把事情做到位,毕其功于毅于一役,那么搞得罪的人太多,阻力很大,可这个陆政东看着年轻,比金忠平却是老辣了许多,就抓典型,就抓这个时候跳得最凶的、最不配合的。这打击面要窄得多,陆政东也好集中力量,而且打击面小些,阻力自然也小得多,这样子逐个击破,若是你不真正整改,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了,金忠平充其量也就是个张飞一类的杀神,而陆政东才是真正的瘟神,很难缠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投入资金认真整改,陆政东显然也不想把局面弄到他无法掌控的局面,见好就收,你若是完全配合,也就不会过分追究你,经过此次大整顿,我们高家也许就可以高枕无忧”
高二楚一听父亲说道这份上,于是说道:
“既然爸您这么说,那我就按照您的要求,安安心心做好整改”
高士图点点头:
“二楚,做事情不能用拳头,要用脑子,打打杀杀那是最下乘的,也是最容易出事的,这一番整顿之后,其实也不需要你再去打打杀杀的,你也好借此机会上岸”
第27章渐入佳境
就在高士图父子商议着今后对策的时候,长洲镇党委书记骆长松也得到了黔峰煤矿“护矿队”骨干被抓的消息。
骆长松细细的想了一番,想想陆政东前两天和他的谈话,又想了一番,已然明白公安局的行动肯定是陆政东和陈国庆一起导演的一出好戏,也不由暗赞陆政东这样子操作,实在是太妙了,心里的底气也就更足了。
只是这仅仅是个开始,不管怎么样,这肯定是戳到了不少人的痛处,有人肯定要负隅顽抗。
这一点陆政东也是有着清醒的认识,想要拿下林俊峰乃至县里其他的那些有问题的煤矿主,这难度其实并不大,难的是党政部门那些和煤矿有着千丝万缕的人,这些人肯定也有了深深的危机感,兴许会狗急跳墙。
陆政东习惯性地抽了一枝烟,淡淡地青烟升起,又被风吹散,飘向天空,最终无影无踪。
他到了宜蓝以后,渐渐地陷入了日常事务中,千头万绪的工作几乎将他的手脚缠住,把林俊峰一控制,他突然心胸一阔,许多问题就清晰起来。
煤矿问题其实是个伪命题,在煤矿发展中存在极大安全隐患、偷税、刑事案件以及腐败等各种各样的问题,不同煤矿存在不同问题,聚合在一起就很严重,分开就是个案,只要各个击破,其实也不难解决,解决煤矿问题其实也就是仅仅解决了一个拦路虎,宜蓝的最大问题还是发展问题,除了煤矿问题,宜蓝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
陆政东想了想,他要抽时间将宜蓝近期工作向孙伟阳汇报一下。并且把明年的打算也和孙伟阳汇报下。要到年底了,市里有些政策要出台明年的财政资金要做计划,陆政东也还是想在这方面多为宜蓝争取一些。
很快,他就从凝思中抽身而出,先给孙伟阳的秘书周义华打了电话,问了问孙伟阳的安排,便直接给孙伟阳打了电话过去。然后起身,对郑夏林道:“到长滩,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到了长滩,原本孙伟阳是让他下午汇报工作的,但孙伟阳临时有要紧的事情改在了晚上听取他汇报。
临近年底,县里事情真是不少,陆政东原本是准备给孙伟阳汇报完了就直接回长滩,这一下有一下午的时间,张梦甜依然还在省城学习,想了一下,给杨璐打了个电话,杨璐既高兴又有些失落,迟疑了好一会才试探着问能不能一起去看看他在滨江花园买的房子。
陆政东犹豫好一会,买房的事情是他的主张,这时候的房价实在是太便宜了,不管是出于投资还是出于居家,在物价飞涨的时代,用闲钱买个一两套摆在那里比存银行划算多了。
陆政东也知道杨璐对于他不能在长滩过夜有些失落,他在宜蓝是步步小心,这方面根本就不敢想,也是三月不知肉味,何尝不想亲热一番,可杨璐的卧室就在办公室上面,这正上班,肯定是不行的。
至于到宾馆,则根本不能考虑,在长滩熟人太多,只要出行,就难免不遇到熟人,人在获得权力和实现自已意志的同时,也失去了一般人拥有的自由。
甚至于就是这样去看房,其实也指不定就遇到熟人,毕竟在市里熟人不少,遇见了总是一件麻烦事,但这么久了也没见过面,虽然不能真做点想做的事情,可都想一慰相思之苦,还是答应了下来。
吃了午饭,陆政东便让秘书坐下来和司机小马回宾馆,他则到了和杨璐约定的地方。
冬日午间的阳光柔和地照耀着路边还来不及掉光的法国捂桐,显出了令人愉快的金黄色,杨璐穿着一袭暖色调的合身长裙,全身罩着金光,恍若仙子一般。
杨璐为了让他陪她去看房又怕他被熟人认出来,也是给他做了充分的准备的,给他准备了一顶帽子和围巾,一见面就先把他给乔装打扮上。
陆政东的手里里拿着杨璐塞给他的一张通达集团开发的楼盘宣传资料,一边走一边听着杨璐叨叨不停地说着。
杨璐极为潇洒的朝路中央一截,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是去看楼的吧。”
司机有些饶舌地问道,杨璐问道:
“你怎知道?”
“当然,那地方,这些天所纸上电视上都猛做广告,看你小两口的样子,是准备卖房子结婚了。”
司机喋喋不休地搭话,杨璐的脸上绽开了笑容,尽管她知道她就是一地下情人,可听到别人这么讲,她依然很高兴。
她突然将脑袋靠到了陆政东的肩膀上,并迅速地在他的脸上琢了一下。
“这楼盘很高尚也很贵的,那可是电梯房啊,长滩独一份,先生看得出是位成功人士。”
司机头没回说,陆政东没说话,长滩的房地产才处于起步阶段,其他一些市里的开发商根本就不敢搞电梯商品房,通达集团就成了吃螃蟹的,电梯房自然要比其他商品房价格要高,一般人还真买不起,不过长滩毕竟是地级市,有钱人还是有的,听说房子卖的还不错。
陆政东感觉到杨璐膝盖碰了他一下,然后她的手顺势就搭在他身上,陆政东就如一堆干柴,一下也就被点燃,陆政东就慢慢地将手搭在她腿上抚摸着。
杨璐双眼盯着聚精会神开车的司机,将双腿挪动了一下,那只抚摸她的手受到了她静默无声的鼓舞大为振奋,隔着她黑色的侯丝袜缓缓而温柔地揉刮,丝袜触手细滑,刺激着陆政东的感官,也刺激着杨路的感官,使她有了冲动,她摆出了一个更为舒服地姿势,她特别享受着陆政东这小小的激情和出其不意的爱抚,不动声色地放纵着这突而其来的愉快感觉。
不知不觉地便到了地方,杨璐一边掏着钱给司机,一边有些慌乱地理理了长裙。
由于还没有最后封顶,开发商还没有交钥匙,杨璐去找开发商的管理人员拿到钥匙,两个人就进了电梯。
很快就进了房间,已经完工了的楼房,房间看来不错,还没经过最后的装饰,到处都是水泥灰土,门窗倒是装好了的,只是玻璃幕墙上的铝合金还没有撕掉表面的封皮。
进了屋扑在陆政东怀中,她双手紧紧抱着陆政东的腰,泪如雨下。
“你这是怎么了”
“我想你了,这么久没见到你总觉得心里空空的”
陆政东没说话,杨璐在生意上已经是渐入佳境,也算是长滩一不大不小的老板了,有房有车,外人看到的是其成功的光环,但陆政东却是知道她也真不容易。
杨璐平时总是精明强干的形象,这一刻,包裹在着脆弱的外表就如同被蚁穴掏空的一般,条件合适,那种心境就如洪水决堤一不可收拾,陆政东用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也不劝解,让其尽情地哭了一会,然后仰起头道:“吻我”
两人舌头搅在一起,努力地吸吮着,身子就如两条正在交配的蟒蛇,拼着命地纠缠在一起,此时两人就如沙漠中缺水旅人,都将对方当作一盆清水,渴望着将这盆水融入自己的身体。
热烈的亲吻持续了数分钟,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才分开,陆政东出气有些重了,双手便奋力从杨璐的腋下把她压在了阳台的栏杆上,杨璐惊呼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着粗砺的水泥柱子。
西边的天空,太阳毫无热量地像个不经意的摆设,高楼的下面,是乱七八糟还没完全建成的配套设施,不时地有客车、轿车把看楼的人带了过来,底下的人对着高楼仰着脖子指手画脚。
但这一切好像与她都无关,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刻,她好像就只为陆政东而存在,她浑身燥热,一阵阵难忍的快意冲荡全身。
杨璐仰起了脸,斜阳将她的双眸照得如此灿然,她线衣的领口微荡,露出了白皙的锁骨,很是诱惑。
陆政东的手在她身上游走着,杨璐穿着长裙,神秘而性感,但是由于下摆收得比较小,陆政东在其后背游走了一会,却找不到突破口。
“你应该换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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