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长马步云甚至还白了他一眼。
这也把陆政东拉回到现实中来,他现在在山和乡政府很多人眼里,就是一倒霉蛋,谁都怕靠近他沾染上晦气。
陆政东本来想去乡政府给家里打个电话,见这情形,也不想去乡政府自讨没趣,反正他已经出院了,乡政府也不会再多此一举给家里打电话了,也就熄了那心思。
杨玉清的事情虽然很棘手,但是再棘手,他也必须直面。
陆政东想了一下,对林冬荷说道:
“谢谢你,冬荷姐,要不是你,说不定我在医院一命呜呼了也没有人管。耽搁了你这么久,你家里人也该着急了,你回去吧。我想去陆洞村一趟。”
既然他已经苏醒了过来,乡政府的人肯定不会多此一举通知他的家人了,不过林冬荷这里他还是要叮嘱一下。
林冬荷笑了一笑:
“我这算是哪门子照顾啊,倒是云阿姨在厂里对我照顾很多。”
林冬荷迟疑了一下问道:
“你要去董阳生家?”
陆政东点点头。
杨玉清的事情,昨晚他想了许久,这件事找已经都摊开了,找谁都没有用,这件事还是得靠自己。
他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出事就懵掉、任人宰割的陆政东了,该他负的责任他不会推脱,但是不该他负的责任,王立本硬要扣到他头上,那也办不到!
至于和王立本的恩恩怨怨,现在还不是算账的时候,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陆政东不是君子,一年半载还是可以等的
杨玉清自杀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他运气不好遇上了,还是有别的原因?
这样的疑惑一直萦绕了他二十余年,杨玉清真要是因为在乡场上被堵住收提留统筹想不开要自杀,方式多得很,乡场上的墙、她回家的路上有水库有悬崖等等都是她可以结束自己生命的所在,为什么非要回到家自杀?
在离开乡场到发现杨玉清自杀这中间还有好几个小时呢,谁就敢保证杨玉清在这中间不会遇到其他事情刺激而自杀?
陆政东也知道他这想法实际上也就是想想而已,上级部门和领导对下级的处理,不是法院断案要讲求证据确凿,和完全符合逻辑性,更不会认可无罪推论,只会根据这件事的社会影响、老百姓的感受来做出处理。
但是既然觉得有疑惑,总还是要想想,总还是要想办法了解了解。
不管要怎么办,不管真相到底如何,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死者为大,于情于理他首先要做的是要去慰问一下苦主的家属。
林冬荷想了一下说道:
“那我陪你去一趟吧,毕竟我也是乡里的人,陆洞村还认得一些人,有我在,他们总不能对你太过分。”
林冬荷这么讲,陆政东心里觉得暖暖的。
当年他母亲没回京城,从农村回城之后,并没有选择回父亲的原籍,而是选择了和他父亲原籍很近的长滩市,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不但林冬荷并不知道他母亲的来历,恐怕连长滩市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她们母子俩的身份。
林冬荷这么做,完全是凭她和他们母子俩平常的接触对他为人的了解,相信他的人品,完全没有什么其他目的。
陆政东见林冬荷并非客套,也就点点头,有个熟人在中间回转,很多话说起来也方便些,也就没反对,两个人去供销社买了些东西,就上了路。
一路之上,也没几个人和他打招呼,陆政东也乐得清静。
林冬荷走在他前面,身子非常窈窕,修长笔直的一双大腿,腰肢柳条儿般款款扭动,很有韵味。
陆政东本来想着事情,却也被林冬荷优美的身姿慌得老走神,当她迈步时绷紧的裤子就将她圆润丰盈的臀部展示在面前,那臀部的曲线是那么优美动人,碎花衬衫很合体,从两肋到腰,可以明显地看出倏然而下的收紧的线条,再缓缓向下两侧延伸,修饰出动人的髋部。
陆政东被她晃得有些不自在,就看着路边的风景,哪知道久不走山路,忽然脚下一滑,唉了一声,向侧前方滑去,摇晃两两下,眼看着就要摔倒。
林冬荷忙回身抓住了他,抓是抓住了,但是陆政东的头完全埋在了她双峰之间,娇美坚挺的丰满,幽香宜人、有点儿甜甜的感觉,那种丰盈柔软的触觉使陆政东心里一荡。
林冬荷忙把他拉了起来,脸儿红红的,一双明亮的眼睛看起来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水汪汪的,极为动人。
林冬荷羞红着脸,手忙脚乱之中下意识也扯了扯胸前的,那慌乱笨拙的举动,那种小儿女的娇态,不禁让他的心猛然跳了几下,林冬荷那样子,犹如当年第一次一样。
那场景他至今都记得,那天他正在家里做作业,听到外面有客人,也好奇的探出头,只见一个年轻女子正帮着他母亲在收拾刚买的,弯着腰,领口微微张开,露出了她浑圆丰满,柔软异常的肩头,还有那深深的乳沟。
女子浑然不知她已经春光外泄,继续忙活着,又大又翘翘的屁股,走起路来颤动着,十分诱人。特别是她弯腰的时候,薄薄的裤子紧紧地贴裹在臀部,撅起的屁股轮廓十分明显,弧度完美,曲线诱人,清楚地显露出她里面穿了条窄窄的三角裤,不时还显现出臀丘中间的凹陷,裤衩边嵌进屁股的肉中,两个半球现出两道沟,不停地晃动
当年他年少青衫薄时,对女性懵懵懂懂的时候,对男女之间的事情,充满着神秘感,看得他心儿慌慌的,既怕被她发现,却又不舍得移开目光。
最后正好被抬起头的林冬荷逮住,林冬荷作为“受害人”也是今天这副模样,而他作为偷窥者,自然也是羞愧不已,以至于好多天里他碰见林冬荷都是心里发慌,都不敢正视。
但是林冬荷身上散发着一种成熟的女人味,那种由内而发的美,那种珠圆玉润的性感,让陆政东欲罢不能,不可抑制的成为他梦中的女神,成为他晚上意淫的不二人选。
这让他更有一种负罪的感觉,见着林冬荷就更不自在,那种心慌意乱又欲罢不能的味道只可意会不可言。
好在林冬荷之后对他一直都是大大方方,而他随着年纪的增长,脸皮也没有那么薄了,在林冬荷面前才终于自然了很多。
那种年少青涩的暗恋的滋味,还真是回味无穷啊!
林冬荷往前紧走了几步,陆政东才回过神,也不由在暗骂就自己,现在自己都架在火上烤着了,那还有心思想这些。
发生了这一幕,林冬荷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原本还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着话,之后都有些沉默了,两人清清静静的就到了陆洞村。
第3章突然袭击
陆政东对杨玉清的死,总是有些自责,特别是董阳生家还在上初中的孩子,没妈的孩子是个草,他也是从小没有父亲,将心比心,他也知道董家人会如何伤痛,他也一直关心着董阳生一家的情况,帮着解决一些困难,对董阳生家挺熟悉。
董阳生家三间瓦屋,独家独户坐落在两个院子之间。才办丧事,门上窗上都还贴着白色的对联是一个挺醒目的标记。
董阳生没在家,不过家里还是有人,一个女人正在做饭,见到他敲门,女人一边在围裙上揩着手,一边很拘谨的问道:“陆乡长董阳生今天请了人给杨玉清修坟头,我帮着做饭,我去外面叫一声,让他回来?”
陆政东摆摆手说道:
“不着急,不着急,让董大哥忙,我们来的时候都变天了,还是赶紧把活干完要紧,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闲得很,等他忙完就是”
“张嫂子不用乡长乡长的叫了,我这个乡长马上就要撤职了,就叫大兄弟吧。”
张翠萍大概没想到他会认识她,有一点诧异:“陆乡长怎么会认得我啊?”
“我这人只要见过的人,基本上都能记得”
陆政东随口说着。
张翠萍肯定想不到他外壳一样,里面的机芯却变了,张翠萍的丈夫何志贵在乡里挺出名的,是个瞎混的主,根本都不管家里,一年两年不着家那都是常事。
更重要的是后来何志贵在外面出了事情死掉了,张翠萍嫁给了董阳生,张翠萍对董阳生和孩子都不错,陆政东见到董阳生家的日子安定了,也才放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
虽然陆政东现在是人见人厌的角色,不过来者是客,张翠萍不是主人家,加上有林冬荷,所以对他倒还是比较客气,虽然看着有些不情愿,还是端了一条板凳,招呼他俩坐在外面等董阳生回来。
陆政东坐在那里一边想着心事,看天阴沉沉的眼看着就要下雨,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阴郁。
墙角处董阳生家的猫正在那里兴致勃勃的逗弄着一只蚯蚓,只是蚯蚓不是老鼠,个头太小,董阳生家的猫一不小心,蚯蚓就钻进了墙角的那一堆垃圾之中。
这似乎更激起了猫的兴致,不停的用爪子在垃圾上刨着。
看着猫那种不甘心而又专注的样子,即便是心思丛丛的陆政东也不觉有些莞尔,注意力也被其吸引了过去。
一团灰白色的劣质卫生纸露了出来,猫的注意力很快从蚯蚓身上转移到这团卫生纸上,用爪子刨着卫生纸,找着里面包裹的东西,似乎想要从其中泡出感兴趣的东西,随着猫爪子的动作,卫生纸里面的东西也露了出来,猫似乎也有些好奇那到底是什么玩意,用爪子刨弄着,就像一个求知欲极强的小孩一般好奇的打量着那玩意。
那东西也完全吸引了陆政东的注意力,陆政东眼角一扬,眼神一下亮了起来:猫爪子下赫然是一只套子
陆政东心里一动,忙捡起一个石头把猫给赶走了,摸了摸口袋,见身上没东西,就低声对着林冬荷道:“给我个东西,我去把那个捡起来”
林冬荷显然也认出了猫刨出的东西是何物,一张脸臊得通红,低声啐了一声:“你你那是恶心死了的脏东西不要捡”
陆政东一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现在可是还没结婚的童子小伙,林冬荷以为他不知道那是何物,笑了一下说道:“我知道那是脏东西,不过那更是救命的东西啊!可不能让猫给破坏了有手绢没?没把丝袜脱给我”
林冬荷羞得脖子都红了,头都不敢抬:
“给你,手绢”
陆政东接过手绢,赶紧跑过去,虽然心里也恶心得要死,可是还是强忍呕意小心的把那东西捡了起来,包裹好,又扯了一块塑料薄膜裹在外面。
林冬荷结结巴巴的问道:
“政东,那个真有用吗?”
林冬荷那样子是羞不可抑,却又对他的事情很关心。
陆政东看到林冬荷那样子,心里也不禁好笑,陆政东见识过太多的女性,当姑娘的时候羞羞答答,但是一结了婚那就是凶猛女人,说起荤段子,开起荤玩笑,那胆子肥得很,往往会让不少男性落荒而逃。林冬荷在厂里有时候也会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面前开玩笑,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但在自己面前却这般,恐怕也是和他年少时一般心里有好感,一个人一旦对异性有了好感,心态就变了
陆政东见她那局促的样子也怕让其他人看出了端倪,影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赶紧叮嘱道:“这还难说,总之应该是有点用处吧,到底能怎么样,现在还不清楚你就当没看到这个,不能在其他人面前露出半分。你缓缓神,去帮张翠萍做饭,中午咱们想办法留在董阳生家吃饭”
林冬荷见他说得郑重其事,点点头,等脸上的红晕散得差不多了才进了屋。
不一会,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就落了下来,到处都在呼喊赶紧回家,路上的行人也赶紧加快了脚步,董阳生等人刚刚回来,瓢泼大雨就不期而至。
董阳生看到他虽然有些黑着脸,但是碍于还有其他人,又下着大雨,也不好把他和林冬荷赶走,陆政东也不管董阳生等人的态度如何,敬着烟,打着招呼,这些人就是再对他有意见,伸手不打笑脸人,董阳生也就不咸不淡的招呼他吃饭。
董阳生就是不招呼,陆政东也会想办法蹭上饭桌,董阳生招呼一声,他自然更是打蛇随棍上,跟着进了厨房。
陆政东虽然是上了饭桌,不过几个人都把他和林冬荷当成了不速之客,言语之间,指桑骂槐,含沙射影,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陆政东再难听的话也听过,神情自若的坐在桌上。询问着董阳生最近的情况,有什么困难,有不时问起其他人家里的收成情况,温颜暖语,渐渐的,桌上的人对他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我们国家这土地承包还搞不搞?”
桌上一个看样子比较关心时事的老乡忍不住问道。
八九年之后,媒体上到处都是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防止和平演变的消息。对于农村老百姓来说,资产阶级自由化,和平演变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也未必明白,他们更关心的是国家的农村政策会不会变。
而他不管是不是会被撤职,总是在政府工作过这么久,应该知道些事情,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要问一问。
陆政东就给他们分析了一番,告诉他们土地承包不但会继续搞,只会越搞越好,今后对农村的政策也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好,这些农家人哪遇到过把国内国际形势分析得这么透彻的人,心里吃下一颗定心丸的同时也打开了话匣子,越说越起劲,董阳生的脸色也越变也好,张翠萍也会时不时的说几句,一桌的人全都放松下来。
陆政东也就趁着这样的机会观察着董阳生和张翠萍之间的神情
来董阳生家帮忙的人酒足饭饱之后就各自回家去了,张翠萍要走的时候,陆政东把她拦了下来:“张嫂子,别忙,我有点事情要请教一下你。”
其他几个人脚步匆匆的离开,张翠萍虽然有点诧异,不过见刚才在桌子上陆政东还是很和气的,也就停下脚步。
陆政东突然问道:
“张翠萍,杨玉清死的时候你在哪里?是不是就在董阳生家?!”
陆政东眼神这简直就像一个惊天炸雷在张翠萍的头上响起,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的张翠萍一下就呆住了
第4章扬眉吐气
陆政东的话犹如一道炸雷,不但把张翠萍惊呆了,一边的董阳生也是呆在那里张口结舌,不过董阳生毕竟是男人,胆子还大一点,愣了一会结结巴巴的说道:“陆政东你什么意思,逼死了我婆娘还还血口喷人!”
陆政东的眼光如同锋锐的刀子一般,紧紧逼视着董张两人,仿佛要穿透两人的胸腔,直透他们心里,一字一句说道:“董阳生,我血口喷人?你们两个的苟且之事,你以为就做得天衣无缝?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
套子不可能是董阳生和杨玉清做了留下的,因为董家刚办丧事,若是之前留下的,肯定也会被办丧事产生的垃圾压在最底下。
这玩意也不可能是外人留下的,陆政东在山和乡呆了两年,对山和农村的很多风俗还是知道的,主人家是绝对不会允许客人在自己家里办这种事情,认为客人在家做那事会带来霉运,所以完全可以“排除”外人作案的嫌疑。
这事男主角肯定是董阳生。
杨玉清才死不过几天,尸骨未寒,董阳生就做这档子事情,那说明董阳生早就有别的女人了,那董阳生和杨玉清之死绝对脱离不了关系!
但是光有董阳生还不行,还必须要把和董阳生发生不正当关系的女人给找出来。
做饭的张翠萍就在眼皮子底下,而且后来和董阳生也结了婚,自然是他第一个怀疑的对象,但是他却有些拿不准。
这样的事情只要有一点苗头,在农村都是传得沸沸扬扬的,而他之前也没有在村里听说过关于董阳生和张翠萍的风言风语,并且在农村这样互相帮忙是很普遍的事情,所以陆政东想到在吃饭的时候仔细观察两人的表情,只要他俩真发生了不正当关系,肯定会有些异常的情况,才敢最终锁定她。
董阳生和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