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政道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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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政道风流- 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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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打造开发区毕竟和城市建设和交通建设不一样,城市建设主要是靠滚动发展,市里并没有投入多少财政资金,交通建设主要是通过贷款修路,收费还贷,市里同样没有投入太大的财政资金,但打造开发区就不一样,那市里必须要拿出巨额的财政资金,所以当陆政东把开发区的设想提出来之后,这个设想遭遇到了极大的阻力,市里不少人都认为这会给市财政带来空前的压力,认为这是脱离了绵西发展的实际,是好大喜功,打肿脸充胖子劳民伤财的面子工程,在这个问题上,虽然吴金泉没有表态,但从种种迹象表明,吴金泉也有这样的看法和担忧。

这样的情况在陆政东的意料之中,这也是他公开抛出这个设想,而不是急着拿到市政府办公会议或者常委会上的最主要原因。

他抛出这个设想的目的就是要在怀疑争论中逐渐让大家认识到这个设想并不是好高骛远,当然这需要有大量的工作要做。

这其中,城市建设的进展如何,就显得尤为重要。

城市建设进展顺利,那也就意味着可以带动房地产的发展,而房地产的发展肯定能够让政府从土地中获得不菲的受益,有了这个财政增长的一极,才会好说话。

同时来自下面区县的阻力同样巨大,因为市里这样的决策也直接会影响到他们的发展,在当前经济指标考核是最为权重的考核,经济指标的好坏也意味着他们头上乌纱帽的问题,他们不能不尽最大努力为自己所在的地方争取最大的发展机会,虽然这些意见不能否决市委市政府的意志,但也不得不让市里在做出决定的时候重视。

特别是处在市委市政府所在地的檐口区,市区两级同处在一块地盘上,历来就是矛盾利益统一体。

在现行体制下,相对来说县一级党委政府独立性相对较强,而区这一级则因为就处于市级党委政府的立足之地,而且城市规划管理工作中市级行政职能部门实际上剥夺了一些原本属于县级政府职能部门的权力,进而也就展成为财政、职权等多种利益权利的博弈。

就像城市建设,从土地开到运作模式都是市里边在主导,而开发区原本就是檐口区下面的地盘,市里边等于是活生生的拿了过去,而且市里有在大桥修通之后在江南设立一个新区的想法,这等于是把檐口区拦腰一斩,虽然檐口区所属的江南之地,普遍贫穷落后,原来檐口区也愿意把江南当包袱给丢了,但现在市里进行大规模的城市建设,土地的价值一增长,重要性一下就凸显了出来,檐口区肯定又有了新想法,檐口区没有意见也是不可能的,所以檐口区也在各种场合也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要求明确开发区和江南的地位以及开发中的责权利和范围,显然也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而这些问题陆政东不得不考虑,檐口区也是区县的龙头之一,和市里开发区比邻而居使得他们能够借助开发区和江南新区的开发而获益,但是也带来一些和市里在利益权属上的矛盾,这很正常。

怎样处理好这种关系,既要确保稳步发展,进一步巩固市里对主导产业、重点发展方向发展的掌控能力,又要借助目前市区建设的力度,合理有度的保护檐口区的发展积极性,这是一个相当复杂而又难以处理的问题。

这样的问题,吴金泉是不会表态的,肯定是落到市政府去和区里磨嘴皮子斗心眼儿,在张新普被双规之后,陆政东在市里已经逐渐建立了一定的权威性,区里边固然不可能和市里边撕破脸较劲儿,但是市里边很多工作也需要区里边支持,同样需要考虑区里的意见感受,谁都离不开谁,最终结果只有大家都让一步,妥协。

陆政东倒也不想一味把权力集中在市级机关里的观点,似乎那样就可以让市里手中权力更大,但实际效果往往是南辕北辙,在陆政东看来,该放权的部分还是要放权,充分发挥下边区县主观能动性和积极性,这才是正理。

这一点不仅仅是檐口区,其他县也同样如此。

绵西的发展不是一个开发区就能够解决问题,充其量开发区也就是一个龙头,而要让绵西这条龙腾飞,后面的身子必须得跟上,要不然,龙身龙尾不跟着跑,那整条龙还是跟不上。

陆政东也是逐个找下面各区县进行谈话,既要给他们打气或者在发展的问题上作出一些要支持的暗示,也给他们灌输着一些观念,但是一番深入的交流下来,陆政东发现其中一部分人的能力和思想还是很成问题,导致工作上不去。

这其中,桔封县的情况很糟糕,还有原本市里排名前列的杨舟县,今年的发展也很成问题,而零桦县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桔封县就不用讲了,那是张新普曾经的根据地,也是重灾区,受到的冲击最大。

而杨舟县今年发展滞后,那很大程度上就是县委书记康仲明的能力问题了,这一点不但是他,常委中也不少人质疑,今年杨舟就搞了一个中药材基地,除此之外的工作乏善可陈。

康仲明这一年多来的表现很难讲是合格的,性格偏软,遇事没主见不说,又急功近利,康仲明这样的缺点在县长的位置上,由于上面还有一个县委书记坐镇没有太过暴露出来,而一旦让其独当一面就暴露无遗。

当然,杨舟发展滞后,除了康仲明这一任之外,前任主要领导长期小富即安安于现状的意识有很大关系,这一届党委政府也没有能够摆脱这个惯性,除了康仲明这个班长之外,班子里的其他成员比如具体负责社会经济发展的县长常务副县长也都存在问题,杨舟县的班子需要有一个大调整,才能让这个原本的经济强县重新焕发活力,不然连原本靠后的玉杯等县都会超越而过,昔日绵西经济四强县,可能会彻底的沦为末流。

这就涉及到人事问题,桔封县因为张新普出事,肯定面临大面积的变动,而玉杯县因为铝镁合金项目事件,也同样面临大动,加上杨舟县工作不力,还有檐口区的区长蒋格平本人身体状况也不太好,前两个月查出脑部出现动脉硬化,需要静养治疗等区县还有市里部局部分一把手年龄到点等原因到点在人事上需要微调。

这些调整都是不能拖的,陆政东对这些人事调整若是一点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虽然任何人嘴上都要说结党营私派系斗争是可鄙的,但是在现实政治生态中这却不可避免,换一个较为公正客观或看好听的说法,那就是必须要汇聚一批志同道合意气相投的人在身边,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这样才能真正把自己的想法真正转化为执行力,特别是在一些关键位置上,只有最贴心的人睡觉才会踏实。

但陆政东知道,作为市长的他,如果说在市政府组阁部门的一把手人选上自己或许还有一些发言权,也能够被对方所接受的话,那么对于各区县的党政主要干部人选问题,就是一个相当敏感的事情了,稍不注意就容易引发对方的猜忌和反弹。而吴金泉一直都没有透露出马上要调整的意思,他肯定也不便多讲,所以他就是对这些人事有一定的看法,也得要找合适的机会和吴金泉进行沟通。

陆政东也清楚,吴金泉就任市委书记之后,对这一层次的人事还没有进行过真正的调整,而这一次几个事情赶在一块了,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分量极重的岗位,吴金泉肯定也是相当的慎重。

吴金泉之所以迟迟没有动静,就是国务院调查组还没对玉杯县铝镁合金事件作出一个结论,省里和市里这个阶段也是一个初步处理,肯定不会做出正式处理。

陆政东也关注着这段时间的舆论动向,九月,中央党校省部级进修班开学,在开学典礼上,领导人发表了讲话,其中就谈到了要进一步发展民营经济的问题。紧接着国内的主流媒体都纷纷对这个讲话进行了宣传。

虽然发展民营经济只是讲话的一部分,但是敏感的人很清楚,这才是此次讲话的精髓,都知道这是为下一届党代会理论突破的前期准备。

这是有例可循的,高层通常在要对一个重要观点预热的时候,通常就会借助一些重要的场合对外公开,这既是放出、的一个探空气球,也是逐渐统一思想的一个过程。

在这种氛围下,对于镁铝合金事件的处理也就显得波澜不惊了,毕竟这个项目从规模和影响力来讲,和民营经济发达地区此类事件相比,差了很远。

上面给出的处理意见是要吸取教训,严肃整改,并把这件事情的处理权限下放到了省里,省委也正式提出了处理意见,只是要求绵西市委市府对这一事件做出深刻检查,其他则还没有决定。

陆政东看到上面的这个意见也不得不叹服汉文字的博大精深,而“严肃整改”一句更是很有意思,这既表明这个项目还有回旋的余地,不但回避了铝镁合金项目在部委审批上遇到阻力的事情,只是集中于违规用地上,又把板子打在了地方上。

当然,这个结果陆政东还是比较满意的,当然他也清楚,这一次处理得如此之轻,除了大气候变得有利,京城有人帮他使劲之外,也有另外的人在帮着做“义工”——那就是想得到玉杯铝镁项目的一些企业和人员。

“陆市长,铝镁合金事件恐怕也需要给省里一个说法,市里边也该研究一下怎么处理玉杯的相关人员才对。”

对于这样的结果,喻明和也是如释重负。

喻明和沉吟了一下,说道:

“忠武书记也在询问这件事情,他的意见是等到省里意见出来之后再说,但是蒋炳明的意思是不用等到省里意见出来,他认为其实省里意见已经比较明确了。”

陆政东能够听出喻明和话语中的含义,在玉杯县委县府主要领导应当承担什么责任这个问题上喻明和有不同意见。

蒋炳明认为县里主要领导在中央调控措施正当时的时候就敢于顶风作案,敢于在土地的问题上瞒天过海,而且欺上瞒下,给市里工作带来了巨大被动,甚至影响到了整个绵西市乃至西河省的大好局面,这种风气断不能助长,必须要加以严惩以儆效尤,但是杨忠武却对这一点持不同意见。

杨忠武认为虽然云岭县委县府主要领导在这个问题上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至少也应该等到省委对绵西市委所需要承担责任的态度明确之后再来研究处理玉杯县的事情。而喻明和则倾向于杨忠武的观点,但也有所不同,喻明和的想法是市里处理这件事是宜早不宜迟,这样市委在省委那边也可以争取主动。

陆政东听完喻明和的介绍,半晌没有开腔,蒋炳明作为分管党群的副书记,持那样的观点陆政东一点都不意外,当然,他也不排除蒋炳明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针对他的意思,毕竟这一次出事是政府的事务。

而杨忠武的想法是为了力求稳妥,喻明和是争取市里不在省里再丢分。

“明和,你觉得马善海在这个问题上应该负有多大责任?”

陆政东沉吟了许久才突然问道。

喻明和愣愣了一下,想了想才道:

“其实在这个问题上玉杯的班子应该承担集体责任,只是处理一个班子没有可能,最终还是他们主要的领导负责,而他们的书记在党校学习,那也就只有县长马善海负责了,没有他的支持或默许,铝镁合金项目根本就不敢先斩不奏,当然玉杯方面在这方面也是做了不少工作,把下面的工作都做通了的,这一点上国务院和省里调查组都是认可了的,但是这也不能掩盖他们违规的本质,我的看法还是要处理,马善海最好调离县长位置,分管副县长给予纪律处分。”

陆政东微微叹息了一声,摇摇头道:

“明和,铝镁合金事件中玉杯县委县府的确负有责任,这一点是肯定的,但是我觉得要一分为二的看,老实说,我们绵西下面各县发展缓慢,和各县主要领导还是有很大的关系。”

喻明和细细琢磨着陆政东话语中的意思,马善海和陆政东之间的关系很一般,没有什么私交,仅仅就是工作关系,还不算是很亲密的那种。

而玉杯惹出了这档子事情,吴金泉和陆政东都会受到牵连,而陆政东负责政府事务,承担的责任也就更大一些,若不是最近大气候好转,搞不好甚至影响到今后的前程。

即便就是大气候好转,也还得给省里深刻检讨,照理说像玉杯县捅出来这样大一件祸事来就是对马善海再严厉的处置,马善海也无话可说,现在将其调离县长位置,实际上就是避避风头,已经是相当宽松的处理了,可现在听陆政东的意思似乎觉得这都有些过重,似乎还是想让马善海继续在县长位置上继续干下去,这倒是让喻明和也有些拿不准陆政东的真实意思了。

于是试探着问道:

“政东市长,你的意思是”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想要表达一个意思,要给真正干事的人改正错误的机会,不要一棍子打死,现在下面不少干部都是求稳,怕担责任,求稳确实可能少犯错误,但是他们却忘了,如果错过了这段黄金发展机遇期,那落后于人的历史责任谁来承担,恐怕很久以后这些地方的老百姓说起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都是耿耿于怀的,所以说实话,这样一个大的项目,不但能够带来财政收入,还能解决不少就业,对环境也没有大的影响,加上可以带动相应的产业,换了谁当这个县委书记也一样要怦然心动”

陆政东一边斟酌着如何把这件事的性质进行定义,一边说道:“县里也只是在前期进行了征地,还并没有实实在在开工建设厂区,只能算是未遂,多少也有些被逼上梁山的味道当然,县里的有些做法太简单粗放和鲁莽,有些思想的苗头也是不对的,出了这样的问题,处理肯定要处理,我觉得可以给予县里主要领导以纪律处分,但是还是要保持县委县府班子的相对稳定,确保玉杯经济展的稳定性和延续性,处分其实不是目的,而是要引以为戒,更好的开展工作。”

喻明和也明白了陆政东的意思,也知道陆政东是想对愿意实实在在做些事情的干部予以一定程度的保护,但他对陆政东这样的意思有些不以为然和担忧,在这件事情上陆政东要是对县里处理过轻,市里其他有些人说不定又会出什么幺蛾子,而且对省里也不大好交差。

陆政东也觉察出喻明和的真实想法,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的想法有些放任的意思?”

“政东高市长,我觉得事情既然发生了,就是有些委屈,那也得兜着,谁叫他们做事不讲究?”

喻明和沉吟了一下道:

“如果不严肃处理,有人说三道四不说,以后这样欺瞒上级的事情也就不要处理,说不定适得其反。”

陆政东点点头,他能够理解喻明和为他设身处地的考虑,换了是其他事情,陆政东不会如此一力维护,但绵西下面区县不少主要领导进取心不足,像马善海这样肯做事,能做事的干部是绵西最需要的,他的想法是尽量还是让这样的干部能在最合适的位置上,这也能触动一些其他肯做事的人。

陆政东想了一会才道:

“既然这件事我已经向省里领导表明市政府是有失察之责,到时候我去省里检查的深刻一些,落在玉杯县里的人身上的板子就轻一些”

喻明和听到陆政东如此讲,心里也有些矛盾,既对陆政东坚持从轻处理玉杯县委县府主要领导的态度感到高兴,毕竟那个愿意做事的副手和下属都希望领导能够有担当,在关键时刻不是落井下石而是拉一把,但是又担心省委会对这一处理结果感到不满,进而引不必要的麻烦出来。

但看到陆政东显得很笃定,似乎也有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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