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这里陪你吧,反正旁边的床位也空着。”
老妈的病情并没有严重到要陪护的地步,陆政东只是想多和妈说说话,多陪陪老妈。
“你初七就要上班,一上班就会忙得不得了,不能因为我拖垮了身子耽误工作。”
品宣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人相持不下于是便道:“你住的地方离这里挺远的,又是冰雪路,开车挺不方便又不安全,要不这样吧,晚上你就在这里陪你妈,白天我和妈来陪你妈说说话,你白天上我们家去补补觉。”
陆政东一听忙摆摆手道:
“不用,不用,我实在困了,在宾馆开一间房就是,我们已经够麻烦你们的了,这事就不用麻烦你们了。”
陆政东忙不迭的婉拒着。
云江彤一听想了一下道:
“嗯,我们确实麻烦你们够多了,回去确实也不方便不安全,就住宾馆吧。”
“住宾馆做什么?我家都有房子空着。”
品宣妈也道:
“就是,又不是没房子,何必浪费哪个钱?”
品宣见他还欲说,却是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我说你这个大侄子还真是不听劝,你不知道你妈的病是很花钱的吗?你当公务员有多少工资,都是你妈做点小生意辛辛苦苦攒下来的,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当节约的得节约,得学会过日子,你妈心疼你,可自己可得心里有数”
陆政东已经被他的这个“表姨”搞得有些麻木了,知道再不答应,估计他这个“表姨”会比唐僧还唐僧,不知道要给他念经念到什么时候,于是苦笑了一下,点点头。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
陆政东点了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于是便道门外抽烟去,没一会,品宣也跟了出来,道:“大侄子,我给你说点正事。”
陆政东已经是习惯了,于是点点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真想不想调动工作?真要想的话,我去帮你跑跑。”
陆政东不由笑着反问道:
“你有什么路子?”
“我一平头百姓能有什么路子,就是求爹爹告奶奶到处去找呗。”
陆政东笑了一笑:
“不是我不想调到我妈身边,实在是调不了,就我那简历往人家那案头上一摆,就没有人敢要我呀。”
品宣一听似乎也有些奇怪;问道:
“为什么?”
陆政东笑着,他一副部级,除非中组部发出调令,否则那个单位敢接手?不过这话不能说,于是就道:“工作性质的问题,即便是调回我妈身边,但不久以后依然是会到处跑,还是不能在她身边呆多长时间。”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看样子你妈挺稀罕你当公务员的,辞职肯定是指望不上的,对了,还有你当公务员科千万注意一点,别因为钱的事情犯错误啊,那你还不把你妈给气得”
陆政东赶紧打断她的话道:
“你放心,我什么错误都可能犯,肯定不会犯经济上的错误!”
品宣却是把眼睛一瞪:
“经济错误不能犯,其他错误也不能犯,你妈这么为你着想,总之你不能让她失望,还有,总之不管你有多忙,你都得多抽点时间陪陪陪你妈吧”
品宣似乎是想帮忙没帮上,有些兴致索然,终于才没有继续再说教,回病房坐了一会才离去。
陆政东见她一走整个人一下变轻松了,忙给自己的老妈诉苦说:“妈,你给那个品宣说说,让她不要叫我大侄子好不好,那样叫着我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她喜欢这么叫就让她叫就是,你又不少一点肉,品宣很不错,看桌嘴巴厉害了一点,其实心很好,对我哪个好,就像我的小妹妹一般。”
陆政东一听这话就不禁喟叹,照说他现在这势头,他的那些真正的姨肯定是想和母亲亲近的,可母亲和她的其他几个姐妹是亲而不近,可又渴望着,于是就把这样的事情寄托在这个叫品宣的身上。
“你不能老端着那个书记架子。我可听说你以前和你们的市委书记关系弄得很僵,人家是市委书记,官比你大,你怎么就不尊重人家呢。”
陆政东一听不由道:
“妈,看你说的,不是那么一回事”
“怎么不是那么一回事呢?你小舅亲口给我说的,难道还有假?而且我还听说你现在又和你们市长也不和”
陆政东见对他从来就和颜悦色的母亲很是严厉的样子,于是也不敢嘻嘻哈哈的了,看来母亲对他在安新的情况还是很掌握的。
“你能当上市委书记,我是既高兴又担心,高兴什么呢,你很能干,作出了成绩,担心什么呢,担心你因为这一路走得很顺利,就翘尾巴,得意忘形。”
云江彤叹了一口气道:
“妈不清楚怎么当官,但清楚怎么做人,人越是春风得意就越是要谦虚谨慎,越是要与人为善,这样的事情很多,就像林彪,风光的时候风不风光?风光,官比你大不大?大,人家还是副统帅呢,最后怎么样?摔死了嘛,还有四人帮,那年头风光不风光,最后怎么样?进监狱了。”
“就说你外公,他千不好万不好,但你外公没有没有乱整过人,你是没经历过那个年代,那是要过关的,一个个的在会上要表态的,我都记得,有一次批斗你外公的一个老领导,逼着他讲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你外公就是一言不发,所以我们家在文革中才会被批得那么惨,可也正是因为你外公没有乱讲,才有了以后东山再起的机会。所以不管做官还是做人,还是要厚道一些。”
陆政东认真的听着,对于经过那个特殊年代的人来讲,那种残酷的政治斗争和政治运动在她们心里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你啊,成天被人书记长市长短的叫着,周围的人都是花言巧语的说着,马屁拍着,没有人敢说你半个不字,被人这样捧着,人有时候就往往找不着北了。品宣叫你大侄子,我看很不错,这就是要提醒你,你不仅仅是市委书记,你还是一个普通的人,你只有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的人,做事情才有根底。”
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不说,得,这大侄子的事情由老妈“钦定”,看样子是板上钉钉了。
云江彤说着叹了一口气道:
“你年纪也不小了,官又做得那么大,儿大不由娘,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进去妈说的话了。”
陆政东一听忙道:
“妈,看你说的,忠言逆耳,妈这么说都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听不进去?妈你说的我都记住了,也会时刻提醒自己,我一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你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106章亵渎
母亲的一席话让陆政东倒是真的有些感悟,母亲说得不错,他是越来越习惯于带着俯视的目光和思维方式看待问题,这或许并没有错,毕竟位置越高,越是要高屋建瓴,但如果仅仅是只从这样一个角度看问题,也容易形成片面和空洞和脱离群众。
有了这样的一些思考,陆政东在和品宣以及品宣母亲接触着就有了一些特别的体会。
正如同老妈所说的,品宣虽然好当长辈,喜欢说教,但确实是一个很善良直率甚至有些泼辣带着些侠气的正宗北方女子,用时下很时髦的称呼那就是“大侠”“女汉子”——虽然她从事的电视台灯光的职业和这样的称呼完全没有关系。
有了这样的想法,陆政东和她们以及在医院里的其他人相处起来就显得自然平和了许多,在和品宣的相处中也自在了很多,品宣依然是摆出一副长辈的架势说道他,而他也不是再逆来顺受的晚辈,遇到她话里有毛病或者漏洞,也暗藏话机的回击着,这样斗斗嘴倒也是别有趣味,和这些人在不长的时间里很快真正熟悉起来,偶尔能有这样远离政治上的那些尔虞我诈,完全不用绞尽脑汁的平和日子其实真的是一种非常不错的享受。
而这样平和的心态也让他有了一些独特的感受和思考。
善于思考、善于总结、善于学习无疑是让人提高和进步的三大法宝,能够在这样难得的假期和算得上闲暇的时间里收获这些,陆政东觉得这个春节对他来讲特别有意义。
时间转眼就到了初五,再有两天他就得要离开京城了,陆政东一边想着一边走进了医院,本想去缴费处续费,一摸却是发现皮包没带在身上,刚才品宣的妈要出门去见一个老姐妹叫他一起出门,他忘记把床头上的钱包带上了。
于是陆政东又折回身回了品宣家,陆政东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心里有些奇怪,他出门的时候品宣在家呀,就这么会功夫品宣就出门了?
带着疑惑,陆政东用品宣给他的钥匙打开了门,一进门就听到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原来品宣在洗澡,难怪听不到他敲门。
陆政东听着耳边哗哗的水声,陆政东目光落在卫生间雾气朦朦的不透明玻璃上,听到里面居然传出了品宣的歌声。
洗澡唱歌,很多人都有这个爱好,大概是因为身心都放松了,觉得很愉悦,情不自禁,就像雨后的彩虹一般,自然而然,再有就是水声可以淹没自己的歌声,不用担心别人听到让自己觉得难堪。
品宣的歌声并不难听,嗓音比其他女人略多了一缕淡淡的磁性,不是那种轻灵,也不是那种悦耳,甚至有点而沙哑,真要用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那种很能盅惑人心的嗓调儿,声儿从她嘴里飘出来打在别人耳膜上,一下钻进心里,是一种很独特、很有魅力的声线加上隔着浴室,加上那空气中香喷喷的洗发水味道,这样的声音很很抓人,陆政东不由顿了一下,才准备去自己住的房间拿钱包。
那知道正在这个时候,浴室的门推开了一巴掌宽,浴霸的灯光很强烈,在浴霸的照耀下,一只修长白嫩的手伸了出来,乌黑柔顺的秀发因为梳盘发髻而露出了雪白的后颈,湿哒哒的还往下滴着水珠,白晰的粉脸白中透红,而那极度诱人的樱桃小嘴,显得鲜嫩欲滴。
玉颈如白玉般泛着诱人的光泽,浴巾包裹着的身躯,上面也就是卡住胸脯中间,整个胸部露出了三分之一在外面,浴后的肌肤娇嫩润滑,白里透红,沟壑已经不是若隐若现了,可以说是全现,撑得涨鼓鼓的,宛如两座优美的峰峦。腰肢纤纤,柔软滑腻,盈盈仅堪一握,而且曲线十分优美,很自然地向下形成完美婀娜的臀线,挺翘的玉臀更是诱人十足,勾人心弦!浴巾下摆兜住了翘翘的美臀,因为她身体弓起的关系,润圆的弧度仿佛一个半圆似的,美妙绝伦显得诱惑力十足,一条长腿光溜溜地露着,就好象汉白玉雕刻而成的艺术品一样,让人赏心悦目,而另一条腿上却是一条贴身的健美裤刚拉到浴巾的下摆边,另一条裤腿耷拉着在腿间晃荡着,一白一黑,形成强烈的反差和强烈的视角冲击力,让人不由心猿意马!反正就是一副几乎快能看到那些关键部位,却又看不见的打扮。
那只手抓上了洗衣机上的干发帽,然后整个身子转了进去,不过她并没有把那条缝拉上,一边继续哼着歌,一边应该是在往脸上或者身上涂抹着护肤品之类的东西。
陆政东要去他住的房间,须得过浴室门口,这样子他可不好过去,于是就站着,想等着她穿好衣服之后再过去。
只是浴室里面的人似乎一点都不着急,慢条斯理的继续哼着小曲,可哼着哼着陆政东觉得小曲似乎变调了,慢慢的变成了若有若无的那种轻吟和娇喘。
陆政东情不自禁的偏偏头,看了一眼就忙回过头,浴室里面的情形比之刚才看到的更叫人心跳加速。
品宣确实是在穿衣服,不过就在穿衣服的过程中不知道那根筋不对了,居然在里面面对着镜子那啥
虽然陆政东只能从其背后看过去,但她一只手似乎放在嘴里,一只手放在腿上,头高高的扬起摇晃着,湿湿的长发脱离了干发帽凌乱地散在后背肩膀,虽然是惊鸿一瞥,她呼吸频率极快,片刻后喉咙中发出一声轻嗯,悠远绵长,而且隐约能被陆政东看到的丰腴白皙的大腿泛着微微红晕,仿佛被涂了一层胭脂的颜色。
作为过来人的陆政东自然是知道她在干什么。
不能再看了,陆政东心里说,这可是“长辈”,无意窥见是意外,再看就是亵渎了!
可是心里这么想着,眼神却是不愿意拐弯,还是又看了几眼,在那若隐若现的丰腴美臀瞄了几眼才收回了目光。
陆政东心里不由有些感叹,这就是那个老在他面前对他义正言辞的“表姨”,这反差也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这也没啥,是人都有那方面的需求,这说明他这个“表姨”应该是要找个“表姨父”了,嗯,这个“表姨”也太不像话了,也老大不小了,还不找个人嫁了,让家里人着急,这可是最大的不孝,陆政东在这旖旎之中倒是想到了一个“报复”她的办法。
陆政东不由也有些佩服自己,见到这样的场景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心思。
虽然陆政东的眼睛没再看里面,但耳朵却是没放过任何一丝响动,听得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急促,知道品宣快要完事了,这档子事还是要装着不知道的好,不然以后见面那就太尴尬了,陆政东想了一下退到门边,就想故意弄出一些响动,装着刚回来的样子。
只是手伸到了把手上又迟疑了一下,君子得有成人之美,人家好不容易自己爱爱一回,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总得让人家把事情办完了,充分的体会其中的余韵之后再说
但陆政东听得里面一声如同歌唱中的那种花腔一般悠长的咏叹调响起的时候他就知道品宣已经完事了,他心里如同有什么在抓一般,一种有些邪恶的东西直往上窜,再也忍不住,在那咏叹调几乎完结的瞬间,他也把门弄得咚咚作响。
“表姨,在家吗?”
这是陆政东第一次主动叫这个称呼,不过此时他叫这个却是别有一种心思在里面。
浴室里哐当一声,估计是慌乱的品宣碰倒了化妆品之类的瓶瓶罐罐,紧接着那虚开一掌的门也被拉上。
“谁?大侄子啊?你怎么回来了?”
陆政东听得她的声音很是有些慌乱和不安,心里不禁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装傻道:“我钱包忘带了,回来拿钱包,马上就走,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陆政东在住的房间里找了半天也没找着钱包,直到把床头柜搬开才看到了,刚起身,品宣才穿戴好敲门进来。
陆政东扬了扬钱包道:
“掉床底下了。”
说着又小了一下道:
“你这又是沐浴又是更衣的,是有约会?要不一起出去?”
“什么约会?不过是今天去过医院受不了那股苏打水的味道洗洗澡罢了。”
陆政东一听笑道:
“这大春节的,怎么也没见未来的表姨父啊,怎么,还要在我们面前藏着掖着啊。”
“没有”
陆政东本来就是好不容易有这样的理由好说道说道她,没想到品宣很干脆,就两个字就把他给打发了,自然是不甘心的,于是就道:“你可是长辈,年纪也不小了,那得抓紧了,你妈心里不知道多着急啊,儿女早点成家立业那是对长辈最大的孝顺”
“去去去,长辈的事情小辈少掺和。”
说着生生的把陆政东给推出了门外,咣当一声把门关上。
这女人真是的,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第107章敲敲警钟
俗话说旧病床前无孝子,初七一早陆政东就不得不离开京城了,好在今年的两会会期比较早,三月初他又可以到京城来。
到了安新,陆政东也就开始忙碌着,节后如何收心开始工作,这之前都有安排,虽然忙碌,但并不乱,只需要按部就班就展开就是。
晚上回到住处的时候,司机小赵嗫嗫了嘴,除了工作时间,书记很少用他的车,甚至在空闲的时候还放他的假让他陪陪老婆孩子,这点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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