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讲义气、重感情;出事后,转而都说他贪婪成性,腐败透顶。没出事的时候,大大咧咧,称兄道弟,都说此官平易近人,没有架子;出事后,转而都说他庸俗不堪,官不象官。没出事的时候,说一不二,老大自居,都说此官工作有魄力,敢作敢为;出事后,转而都说他独断专行,胆大妄为。做官做到极致也有无奈的,就你遇到这样的难题,就说明你自身在贝湖坦坦荡荡的”
陆政东见松老终于切入正题了,看了梁梅一眼,梁梅不露声色品着茶。
松老继续道:
“政东,咱们也算是忘年交,与贝湖高速项目无关,我有一个观点,贝湖的工程最终不管谁来做,我建议政东省长谨慎些,我敢说这几年国内一些重点桥梁道路项目,早晚会出大事情的,那动辄要损失的,都是几十亿或近百亿的国家资产,当然也少不得人会随着这些豆腐渣锒铛入狱,对于为官之人,得守为官之道,对于为商之人也得守为商之道,这才是正道”
陆政东听得这话心里就放心了一半
第99章一起拖下水
陆政东听到这话就放心了一半,因为松老这话实际上表明了一个基本的态度,这说明对方有意加入到贝湖的高速建设中来,而且话语中的意思也是很明了的,那就是即便是有什么相关的人参与工程,至少也会有基本的质量保证。
饭桌上的气氛很是不错,不过有些话双方都不会谈得太透,大家都心知肚明就行。接下来大家又谈了一些闲文轶事,松老毕竟年纪不小,快到八点,陆政东和梁梅就起身把松老给送上了车。
等松老上车之后,梁梅道:
“政东,看来松老对你很是高看一筹。他这个人看似随和,骨子里傲的很呢。知道吗,曾怀德也想拉他的那关系去搞高速,他婉拒了,这很难得了,不全是我的面子。”
陆政东点点头:
“这人对很多东西看得很透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是不把握这一点,那就不是为子孙谋福而是把子孙推到深渊里。”
松老之所以婉拒曾怀德,不是其他原因,恐怕还是觉得曾怀德行事太过高调,不靠谱。
杨宗见到陆政东赶紧拉开了车门,上了车,杨宗见陆政东心情不错,迟疑了一下说道:“省长,驻京办的同志们都是希望省长能够拨冗指导指导,同志们都是望眼欲穿呀”
陆政东看了杨宗一眼沉吟着,驻京办确实是个怪胎,别人管不着,地方很难管,京城管不了。
这一点不是没引起重视,九零年国务院办公厅转发《关于进一步做好外地驻京办事机构清理整顿工作和加强管理的意见》,开始着手清理整顿驻京办,但清理整顿驻京办十几个年头,然而时至今日,驻京办仍然是请不走的菩萨,“打不死的小强”,而且是越清理越昌盛。
这里面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驻京办沦为各地“跑部钱进”的阵地,密切联系领导的桥梁和纽带,因为这里有着太多的利益博弈,所以驻京办成了一些地方政府的“公关”的香饽饽,清而不理,整而不死也就在情理之中。
如果真的是“跑部钱进”,为地方争取一些资金,为老百姓服务倒也罢了,问题是如今伴随着社会不良风气,驻京办逐渐地功能异化,成了某些地方领导进京的“行宫”、活动的“驿站”
在中央没有简政放权和对财政拨款方面进行打的改革之前,任何的清理实际上都很难真正完全落到实处,只不过是改头换面出现而已。
至于驻京办主任又开宾馆、酒楼,又办公司,驻京办主任可是既当官,又做老板,在外面纪律也松,工资又高,集富贵于一身的肥差,经常接待的是当地领导干部,有人脉关系,又是地方政务与中央政务对接的桥梁在京城谁都有点关系,哪个驻京办主任没有点神通?
所以这些年甚少听闻驻京办主任出问题的,这里面有些事情很是复杂。
存在即是合理,陆政东现在也没有心思来撤掉驻京办,因为现在贝湖要上的项目比较多,需要和部委衔接的事情更多,这方面还需要驻京办多做工作很多事情才能加快。
“择日不如撞日,时间还早,就今天去看看同志们。”
陆政东缓缓的开了口,这让杨宗松了一口气,他请陆政东去驻京办只是试探,实际上也是想借此机会和陆政东拉近拉近关系。
很多省的省驻京办早就是五星级酒店了,而贝湖的却还是三星,这气势就比其他省挨了一截,搞个五星级的省驻京办,是杨宗梦寐以求的事。然而自己在省驻京办工作也有些年头了,一直没有圆了这个梦,而最作为竞争对手的秦山省驻京办也要鸟枪换炮了,这无疑是给自己上了眼药。
硬件被甩在后面了,软件就更不是对手了。自从秦山省的新任驻京办主任上任之后,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段,与机场和火车站的关系处得无比融洽,简直是如鱼得水,每次副省级以上领导来,车都可以开到停机坪或站台上,然后领导进贵宾室休息,工作做得漂亮体面。
然而,贝湖省里领导来京,驻京办接待处只能在接站口等待,有一次,常务副省长周若山和秦山省一位副省长同机,秦山的副省长是坐挂军车牌照的大奔直接到是停机坪,而周若山则是正常登机,尽管周若山什么话也没说,但是杨宗觉得颜面扫地,一点面子也没有。特别是按照分工常务副省长是驻京办的领导,这无异于打他的脸。
省驻京办的形象如何从一个侧面说明了省里的经济实力,何况常务副省长周若山是非常赞同的,省驻京办也是贝湖的脸面,搞好了对贝湖招商引资有促进作用。
集体见过面之后,杨宗也抓住机会说道:
“省长,秦山省驻京办很快就要搬进五星级酒店了,我们省驻京办的形象太逊色了。招商引资等等很多工作都不好开展。”
陆政东笑了笑道:
“杨宗,你知道驻京办的历史吗?”
杨宗懵懂地摇摇头,他不理解新建驻京办与驻京办历史有什么关系。
“驻京办的历史起源可以追溯到封建王朝的同乡会和会馆,在封建社会,京城的会馆、同乡会的功能不外乎沟通家乡与京师之间的联系,接待来京出差的地方官员及进京赶考的家乡学子,维护家乡人民在京的合法权益等。”
陆政东的口气悠长深远。
“省长,这些功能现在的驻京办都有啊!”
杨宗插嘴道。
“是啊,各省、自治区、直辖市的驻京办在北京纷纷兴建集联络、接待和服务功能于一体的办公大楼,这些占据京城黄金地段的驻京办事机构一般以省命名,所在楼宇,几乎都是星级豪华酒店,我们省当时没有跟风,而是买了一座老楼改造成了三星级酒店,使用至今。”
杨宗点点头:
“是的,当时我们贝湖也是条件有限,当时就落伍了,现在各省市都在与时俱进,我们省的驻京办就完全跟不上形势了。”
陆政东摆摆手道:
“正因为这些年各省市驻京办互相攀比,才造成了非常不好的影响,连国家审计署审计长都批评驻京办在跑‘部’‘钱’进,是的,我知道驻京办个个神通广大,想建五星级只要省政府同意,明年大楼就能矗起来,但是在市场经济大潮推动下,驻京办的功能必须随之改变。”
陆政东并没有讲很难听的话,毕竟他家在京城没住这里,讲太尖锐,那等于是把省里其他领导都开罪了一遍。
“省长,各地都在强化驻京办的功能,我们总不能弱化吧?”
陆政东没有回答他,而是问道:
“你知道截止去年底,各地政府及政府部门驻京办事机构共有多少家吗?”
杨宗摇摇头:
“这没统计过,应该是很多。”
陆政东淡淡一笑道:
“一共九百多家,其中省级政府包括计划单列市和副省级城市及经济特区政府驻京办事机构五十家家,地市级政府驻京办事机构二百九十家,地方各级政府部门驻京办事机构一百四十六家家,县级政府及行使政府管理职能单位驻京办事机构四百三十六家。这太多了,一多就鱼龙混杂,泥沙俱下,已经是闹得沸沸扬扬,所谓盛极必衰,整顿是必然的结果。所以你想要强化驻京办的硬件设施,这个时候太晚了,没有批下来的任何可能。”
杨宗一听有些黯然神伤,陆政东看了他一眼道:“不过,你说的省驻京办功能要强化,这倒是说到点子上了。这段时间就要多辛苦你们驻京办了,我知道驻京办的工作很辛苦,但也很锻炼人”
陆政东并没有说要强化什么功能,而是说很锻炼人,但如果杨宗连这个都不明白,那他也没资格成为驻京办的主任
陆政东在京城有家自然就不住驻京办了,这让杨宗在兴奋之余有点小遗憾。
但杨宗不知道,此时省里还有几位大人物也到了京城,不但没住驻京办,甚至他都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到来,这几个人物就是詹继东,梁先学。
梁先学作为秘书,那都是围绕领导转的,这一次周书明难得的开恩,五一期间不用他跟着,他很想在家里陪陪家人,但詹继东一个电话,他还是来了,他现在和詹继东的关系已经是更紧密了一层。
而这样的更进一层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叫姚芳菲的女人。
和姚芳菲的结识也是在和詹继东的一次聚会上,梁先学倒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但当时姚芳菲出现之后,他还是被镇住了,生就一张鹅蛋脸,眉似远山,眼如秋水,唇如涂朱,光洁细嫩的肌肤极是那样的幼嫩滑润,仿佛弹指可破。其实就穿着而言,姚芳菲那天穿得很保守,但依然显露出她身材修长,三围饱满,特别是气质非凡,优雅而又青春。
梁先学开始还以为这是詹书记的那位大有来头的京城公子朋友的情人,但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为他准备的,梁先学本能的抗拒着,他很清楚他已经走得很远了,如果这样,那是彻底和詹继东没法划清界限了。
可是那位大有来头的公子一番话让他也不禁深思,那位公子讲,周书明不管从年龄还是说明在贝湖已经进入倒计时,周书明退居二线之后他怎么办?
这是个大问题,还跟着周书明去人大政协?
这是梁先学肯定不乐意的,去那些地方,就是周书明也就一专门委员会的副主任,更不用说他了,他自然是想留在贝湖。
而留在贝湖,谁接任省长的可能性最大?
梁先学心里也清楚,不管是从年纪还是背景,从目前看省里最有竞争力的肯定是詹继东,就算詹继东上不去也还是副书记,那也是个靠山。
詹继东使出这一手就是看他的诚意,他必须做出选择,而且姚芳菲确实是让他念念不忘,于是再接触那么一两次之后,该发生的也就发生了。
随着舞曲响起,姚芳菲温润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手背上。
舒缓的音乐像水一样流淌,怀里的姚芳菲是那么自自然然,不显一丝矫揉或做作,有若仙女。
他把右手搭上姚芳菲的腰间,就感觉到好像从内心深处泛出的轻微颤栗。异性的芳香袭来,瞬间有了如痴如醉的感觉,整个世界就只有两人了,一种暖而温馨的气息,丝丝柔柔地钻入肺腑,让他全身的神经都一条条唤起,如挂着露珠迎着朝阳的小草,生机勃勃。
这是真正的女人气息,是一种不加任何修饰的女人气息。他被这种气息包围着,仿佛进入了温柔乡,觉得自己渐渐地越陷越深,快要被沉醉了。
尽情体会着怀里女人的温软,体会着从生命的纵深悄悄渗透出来的激情和欲望,真想和这个女人一起融化掉。
接下来的事情就自然而然了
梁先学走进走进别墅,一下愣住了,詹继东和罗公子都在,而在詹继东身边坐着一位二十七八岁的漂亮女人,她正在给詹继东削水果。
女人披肩长发局成了微红色,自然地卷曲着,肤如瑞雪,齿白唇红,一袭肉色的吊带长裙露出雪白的香肩,特别是鼓溜溜的胸脯,像两瓣被切开的西瓜,倒扣在一起,深深的沟壑让人浮想联翩。这女人是贝湖的省脸,省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央林芝。
央林芝和梁先学老婆还有点交情,两人是高中的校友,都算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校庆自然是当成主要人物对待,在这种场合见到央林芝梁先学有些尴尬,央林芝却落落大方地说:“梁大秘,老也不见你人影,成天是不是打着给书记服务的幌子不落家,小心我那天在你夫人面前参上一本!”
央林芝给梁先学一个下马威,媚声媚气地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詹继东,自己也将一半晶莹的果瓣放到嘴里,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秋波荡漾地看了一眼梁先学。
梁先学心里暗道央林芝自己跑到京城来偷情还倒打一耙,讲不讲理呀!
而且心里更是感慨,央林芝平常在电视里和在日常接触中都是一副冰清玉洁的样子,谁曾想
可见有些事情是绝不能看表面。
“林芝,说吧,生日想怎么过?”
罗志林点起一支雪茄说道。
罗志林和詹继东也算是老熟人了,两人在安新的时候就打过交道,但是詹继东也是滑溜得很,詹继东还有极大的进步空间,钱是肯定不敢收的,而进步的事情,罗志林自己也清楚,到了詹继东这样的级别不是他能办的事,但他也绝不能让詹继东看出来,让詹继东总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欠缺了那么一点火候,两个人就这样一来一回的拉锯着,没想到这张牌却起到了奇效。
然后依样画葫芦把梁先学也拉下了水。
梁先学也清楚,这样所谓的过生日是假,实际上就是想要打通彼此之间的心结,詹继东需要什么梁先学同样清楚,省部级换届还有一年多,这样的事情临时抱佛脚是不行的,詹继东需要能够切切实实的掌握周书明的心思,投其所好,虽然周书明对于省长这样的大员任用没有多大的发言权,但周书明的作用也绝不能小觑,中央在这样的问题上肯定会征求周书明的意见和建议,周书明如果能够全力支持,加上詹继东后面的背景,以及这位罗公子的运作,这样上去的把握才会更大。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他不要在最为关键的一些事情上藏私
当然这位罗公子为詹继东这样奔波也肯定是大有所图的。
梁先学知道詹继东虽然把这样的事情暴露在他面前,但是梁先学也不想知道太多,有些事情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待到罗、梁二人走后,央林芝也进了那奢华的浴室,淋浴冲在她娇嫩的脸上,她用手揽着飘逸的秀发,尽情地享受着温热的水丝淋在脸上,那么惬意,那么畅快,今天生日的人虽然不多,但是档次却是相当的高,这才是真正的人生
卧室里,詹继东身穿睡衣,从皮包里拿出药瓶,取出一粒伟哥,用水服下,然后美美地躺在床上,惬意地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着烟圈儿,烟圈儿弥漫着慢慢地散开,渐渐地模糊,詹继东的意识却都集中到了下身,因为那里已经开始发胀,搭起了高高的凉棚。
詹继东从浴室里出来,用一条毛巾擦着湿漉漉的秀发,媚态逼人地坐在詹继东的身边,央林芝袍子下的娇躯若隐若现,詹继东的目光像狼一样盯着。
刚刚出浴的肌肤如凝脂一般温润嫩滑,加上药力的刺激,他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一声轻嗔便惬意地有声律地呻吟起来。
不停的在她耳边叫着老公你你真棒!
此时,詹继东感到做男人的感觉真好,只有男人配用“伟大”这个词,因为男人天生就是用来征服天下的,不仅要征服权力,而且要征服女人,征服和伟大一样只配给男人用。想想之前一直为了不让别人抓到这方面的把柄,其实这样的事情真正算不了什么,可他一直谨守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