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没见过她的语文书吧？”
老师站起来，去了教室把果而的语文书借了出来，那上面密密麻麻的贴满了各种插页纸，弄的这就完全不像是一本语文书。
“这家里怎么养的孩子”
他们看见的都是孩子的优点，在学校而言，除了话多，喜欢表现点，几乎就没什么缺点了。
“她这书一个月之前我看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语文老师记得那时候的字没有现在写的好看，这是重新换过的，也是有耐性，能耐着性子重新写了一次，定力很好。
老师哪里知道啊，果而也不愿意写，是乔荞和女儿一起写的，乔荞坐在这边，果而就坐在那边，母女俩一起写的，有人陪着了，就不觉得怎么累了。
“她妈妈我好像有见过”
班主任老师笑笑，是，几乎学校有事情都是妈妈出席，从来没见过爸爸，好像说她爸爸就挺忙的。
果而的卷子是满分，老师收了笔。
“好像是说有个哥哥是天才，看样子小孩子接触好的孩子，还是有好处的”
放学的时候乔荞来接，果而将书包递给妈妈，她的书包里书都是按照大小，然后整整齐齐的叠好的，不然怕压到书了，自己的书从来不借人，因为怕别人给弄脏了。
乔荞晚上和女儿一起写字，果而现在写的已经很好了，写的又快，乔荞手里的钢笔有点不通，好像没水，自己甩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自己抽哪门子的疯，就甩了一下。
结果出事儿了。
果而的脸就黑了，因为弄到她的书上了。
“妈妈不是故意的”乔荞觉得头疼。
过去没发现这孩子有洁癖，越大越明显，绝对不会吃东西然后去碰书，吃东西就是吃东西，看书就是看书，看书从来不会躺着，一定要身板停止靠在椅子上。
书页上蹭上钢笔水了，刚刚乔荞甩的。
果而气哭了，然后就不和自己妈妈说话了。
弄不掉，其实乔荞觉得不就是一点钢笔水嘛，真不是故意的，她就那么甩笔头，谁知道就变成这样了。
果而眼圈一直通红，陆卿回来就看着女儿好像哭过了，问乔荞。
“我就弄她书上一下，你看和我俩。”
乔荞也道歉了，是自己的孩子，错了也还是会道歉的，问题人家不接受，果而说了，妈妈你道歉我也不接受。
陆卿笑。
“人家挺爱惜的书本，你上去就给甩上了，你说人家不该生气吗？”
乔荞给陆卿去放水，陆卿敲门推开女儿的房间，果而还哭呢。
气性大。
“我看看”
陆卿一看，都没有小指甲大。
“和妈妈生气呢？你妈没给你道歉吗？”
果而硬邦邦的说着，吸吸鼻子：“道歉了。”
“那妈妈都道歉了，还生妈妈的气，为什么啊？你妈妈也会伤心的”
“她不小心”
“好了，妈妈重要还是书重要？”
果而扁扁嘴，就是觉得这样不好看了。
“在学校要是同学弄上了，难道也和同学哭吗？自己喜欢自己的东西就看护住了，别给人家这样的机会。”
劝了两句，果而点点头，不过还是不高兴，没一会儿想起来什么，从她爸面前跑了出去，咚咚咚的上了楼。
“妈”
“这里呢”乔荞在浴室里喊。
果而的胳膊上有两个小套袖，不是买的，而是家里阿姨给做的，上面的绣花是人阿姨给绣上去的，自己将套袖拿了下来，递给乔荞。
“脏了。”
乔荞没好气：“脏了就知道给我，你自己怎么不洗？”
果而嘿嘿的笑笑，往自己妈妈身上一贴：“妈妈最好了”
当初乔荞也有让女儿洗碗擦地去赚零花钱，后来还有整理玩具赚钱，问题她是三天乐，开始干劲十足，自己可有力气了，做的也好，没过两天就不愿意干了，哪里愿意去洗什么，现在就根本不上手了。
“我最好？你刚刚是怎么说我的？掉眼泪给我看”
果而不好意思：“那你把我书弄脏了”
“小鬼精灵，知道了，我会洗的”
乔荞给陆卿放好洗澡水，又下楼给女儿找换的衣服，袜子都找新的然后摆在椅子上，这样明天一早她起来就能换上，校服已经干了，阿姨一挂，立马就笔挺笔挺的。
小皮鞋给擦的很亮。
早上五点半起床，自己背会课文，她晚上就是十一点睡，早上五点多也能起来，作息时间固定了，到了周六就会睡的晚些。
早上起来也没先换衣服，觉得差不多了，把书装回到书包里，踩着拖鞋上了楼，唯一没变的就是她还是喜欢各种小动图案的拖鞋还有睡衣。
乔荞昨天晚上就没锁门，忘记了，有时候会忘的，在家里哪里记得天天锁门，孩子的身高抽高了，现在开门就不犯难了，拧门直接就进去了。
乔荞听见是有开门的声音，脑子里一紧张，完了。
“妈，你醒了吗？”
距离吃饭还有一段时间，要拉着妈妈出去跑步。
陆卿扯过来被子把乔荞给盖住，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妈马上下去，你先换衣服吧。”
果而哦了一声：“快点啊，我时间不多了。”
一会儿还要休息一会儿，完了还要吃饭要上学呢，时间可真是不多。
乔荞哀怨了一声，这简直就是祖奶奶，成天的喊她出去跑步，陆卿把地上的睡衣递给她，乔荞套上。
“你女儿我上辈子就是欠了她的”
老婆都起来了，他也睡不着了，乔荞一边说一边抱怨，她明明还能睡一个小时的，这小祖宗天天过来喊她，陆卿抱着她的腰，乔荞没心情，有什么好腻的，这么冷的天，弄一身的汗，到底有什么好的？
“松开吧，别贱了”
“老婆早安。”
陆卿在乔荞的脸上香了一口，两个人一前一后下楼的，果而已经换上运动服了，早上就这么一身，乔荞就怕她冷，原本天气就凉，在感冒了怎么办？
“把马甲穿上”
“我不要，我不冷。”
果而拒绝，她一点都不觉得冷，就妈妈总觉得她会冷。
陆卿陪着女儿跑步，乔荞在后面气喘吁吁，晚上侍候完的，早上小的也不让她消停。
“我妈怎么就和蜗牛似的？”
“你妈腿脚不好。”陆卿随意的说着。
果而啊了一声：“我妈腿脚又不好了，那请问我妈到底哪里是好的吗？”
陆卿摸摸女儿的头，这丫头可真长大了，学习上面不用大人操心，管理自己也管理的特别好，教授没少当着陆卿的面去夸，虽然这里面肯定有虚假的成分，不过陆卿还是觉得高兴。
“你腿长，像是爸爸，你妈妈腿短，跑起来就费劲儿”
果而一想还真是这样，她是腿长，认真的回头看看自己妈妈的腿，觉得妈妈的腿也不是很短啊，不过她爸说了，自己像是爸爸。
“嗯，将来我长一米九”
陆卿差点没摔地上去了，一个女孩子长一米九，你还嫁得出去了吗？
那娶你的男人得多高？
问题你爹妈都没有超过一米九的，请问你怎么长一米九啊？
“女儿啊，这个可不好，像是妈妈这样的身高就行了”
他觉得没有男人会喜欢太高的女人。
“爸爸你不说我像你吗？”
果而已经决定不要像妈妈了，陆卿被女儿问的说不出来话，这可真是
“还是像你妈好，你妈头脑好，身材好，什么都好”陆卿言不由衷的说着。
“你们俩在前面说我什么呢？说我坏话是不是？”乔荞被盯的发毛，奋起直追，不带这样的，说她坏话可不行。
☆、267回 揣兜儿里
“妈”果而停下脚步，乔荞跑得稍慢，果而就会停下，监督的特别的紧，你是跑也得跑不跑也得跑。
乔荞上不来气，她的体力能和小孩子比？
果而小时候一天玩八个小时她都不会觉得累的，嗓子像是被人掐住了，直冒烟。
“别喊你妈了，你妈跑不动”
果而不行，妈妈不跑就不行，领着乔荞跑了六圈，乔荞很想哭，我可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你奶奶溜英镑，你就溜我是吧？”
果而的小牙一支，咯咯的笑。
休息十分钟然后吃早饭，孩子的胃口还行，吃零食她是没的吃，所以她只能吃饭，小时候吧会羡慕人家吃零食，想伸手要，也真的和别的大人要过，不太懂什么不能伸手的，馋的厉害就要，可惜乔荞看的紧，现在长大了，自己思维已经慢慢形成，吃饭又吃的不错，对那些也就淡了。
书包装好，这书包沉的。
乔荞曾经说，她将来一定就不会帮着孩子背书包的，孩子有手有脚的，哪里还能用得上自己来背，但是现在这话被她自己给打破了，书包太沉了，至少得二十斤，不知道她是不是把全部的课本都装在里面了。
“妈妈，我同学过生日，我可以去吗？”咬着汤匙看着乔荞问。
“别咬汤匙，想去就去被，想送什么礼物？”
小孩子之间的交流没有那么多的物质，不会涉及谁送的礼物价值多少，多少钱就是那个意思了。
和果而关系最好的郭艳萍要过生日了，两个人相处的和一个人似的，郭艳萍的成绩比果而还要更好一些，她告诉了果而。
“那你陪我去买吗？”
“行啊，等周五晚上的，妈妈带你出去，咱们俩看看给小同学买什么好。”
母亲和父亲不同，父亲不见得不会做这些，但是你不知道孩子心里是怎么去想的，一个小女孩会喜欢一些什么，毛绒玩具是好，不过当大家都送毛绒玩具的时候，你的礼物就太普遍了。
乔荞周五晚上去接孩子直接去的步行街，一条街领着孩子到处转，看看有什么新奇的东西，猜猜郭艳萍会喜欢什么。
果而看见画板，说要不然自己送郭艳萍一幅画吧。
乔荞拧着眉头，千万不要，你画出来的画，恐怕人家的家长看见了会认为这东西不是来给祝贺生日的。
转了半圈，最后乔荞买的各种各样的带子，那种细带子回家需要编一下然后买的珠子准备穿上去，直接买成品觉得没有心意。
晚上家里三个女人就开始干活了。
“我小时候真是就没有这样过，还我妈给我弄礼物”
乔荞摇头，她也就到了高中自己才开始给同学买礼物，她的好朋友也就固定的那么两个，花个十块八块的给买个玩具也就得了，过去吃一块蛋糕，然后大家一起玩玩就散局了，哪里像是现在小孩子似的。
果而班上其实家里条件都是特别好的，不好也不可能往这里送，全班的同学都还好，浮夸的那种氛围不是很强，只有一个，父母特别娇宠自己家的孩子，是个小胖子，苹果六新出来的时候就给换了，每天早上孩子去肯德基吃两个汉堡，喝点可乐，孩子自己就愿意这样吃。
乔荞听着女儿叙述的时候只觉得这样的家长其实并不是爱自己的孩子，如果爱，怎么会这样呢。
眼睛都有点花了，她手工方面也不是特别突出，以前念小学他们那时候有劳动课，乔荞嘴误给说成了老公课。
“我说我们小乔怎么就这样会当别人的太太呢，原来从小就上这样的课了”
“不是，我说的是劳动课”
两阿姨联合取笑乔荞，正好陆卿进门，笑的陆卿还有点纳闷呢。
“笑什么呢、”陆卿上了楼，将西装交到她的手里，乔荞看看自己手里的衣服：“你每天穿西装就不无聊吗？没笑什么，我说错话了，阿姨取笑我。”一嗔。
陆卿将领带解了下来套在她的脖子上。
“那穿什么？我穿休闲装上班？”
“休闲装我也觉得挺好的”
穿西装就太正经了，看的次数多了，害得她现在对西装都没幻想了。
陆卿捏她的脸：“你觉得好的，我不一定觉得好，洗澡了吗？”
乔荞的脸变了色，哪里有这样的，上来就问。
自己用手捂着脸：“陆卿，我可是婉约派的”
陆卿明显就是一愣，随后笑笑：“我不是想约，我就是觉得你今天身上有香味儿，问问你是不是洗过澡了，你想哪里去了？你想约吗？”陆卿的嘴点在她的鼻尖上。
“不约不约”
乔荞推开他，这人就没个正经，不是就不是嘛，还要特意的解释一句，陪着他下楼去吃饭，他晚上还没吃呢。
曹可凡最近很是不顺心，曹一凡否定陆卿认定就是她了，除了曹一凡他就找不到别人，张展不敢的。
陆卿喝着汤，果而写作业呢，没一会儿电话响，小大人似的给同学讲题，家里现在都快要成茶话会了，动不动同学就来电话，问问作业是什么，怎么写，哪一页的第几题怎么解的。
“这题啊，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你先听听看哈”
果而数学方面真的学的很不错，哪怕成绩达不到满分，但是不害怕，其实多少有点受黎明的影响，果而考不好是因为什么，总把题想的过难，最后就容易失分，其他方面都很稳定。
“我女儿都可以当老师了。”陆卿淡淡的说着。
跟老师也差不离了。
“这次考试考了十二名，老师找我谈话”
乔荞无奈，老师很认真，叫家长好好的陪着孩子，说果而还有上升的空间，乔荞呢，其实最怕的就是老师和自己说这样的话，小果而天天五点半到家，七点作业几乎就都写完了，玩一会儿管着是看书还是玩其他的，每周有两天看电视的机会，别的也不给看，还是动物世界，睡觉挺早的，早睡早起嘛，老师的意思就让乔荞可以适当的将孩子的作息时间延后一点，因为学校经常有自习课，只要有自习课，其实果而的作业在学校就差不多都写完了。
“我听到这个我就头疼，八点我都觉得睡的挺晚的。”
乔荞怕果而的脑子受不了，原本妈妈就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如果遗传到妈妈的基因了，学习不好也是能被理解的，她从来没当过尖子生，自己就夹在中间晃晃荡荡的，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好自卑的，能力不一样，成绩自然不一样。
果而拿着本子过来，陆卿也是第一次看见女儿手里的东西、。
“你妈给装订的？”
果而点头，没时间去搭理爸爸，就问妈妈这题是不是这样解，陆卿呛了一口，乔荞飞着白眼。
“我看看。”陆卿开口。
你问你妈，这不是在难为你妈嘛，你妈的数学一直都很不好，陆卿一边看着一边给女儿讲解，问果而听不听得懂，果而点头，乔荞看着女儿，这幸好家里还是有个懂的，不然孩子问，都搞不清楚，讲也讲不明白。
回到楼上继续给女儿装订，她女儿的练习册还有作业本乔荞都给留着呢，将来等上大学的时候，自己回头看看这些曾经用过的，从潦草到工整，根本不像是孩子的作业，倒像是刻意为之的半成品。
黎明周六过来的，果而的教授课挪到了周末，缠着黎明就不放手了，这些东西在黎明的眼里那就是小儿科，倒是果而看着哥哥的东西感兴趣，解不出来。
试出来吃奶的劲儿也解不出来，不仅解不出来，而且有些看不懂，雾煞煞的一片，不懂就要发扬不耻下问的精神，缠着她哥，黎明这作业也不用写了，就来回给她讲解呢，中间又差着初中的课程，讲起来就比较费劲了，果而就是个一般的孩子，能把老师现在教的内容吸收，但是跨越了，就不行了。
“这是你的本子？”黎明拿起来看了看。
黎明喜欢字迹工整的，当然他写字却不这样，有时候还是有些潦草，已经习惯了，习惯就是这样养成的。
果而双手奉上，脸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