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点问号,也没有多余的提示了。
退出会员档案区域,再点开晒幸福、活动区域都是一片空白,提示都是一样:[等待建设中。]
而公共聊天室里,那更是冷清得不能再冷清了。除了程想想之外,半个鬼影都没有。
大概了解完系统里的东西之外,程想想心里差不多就有个数了——反正就是啥也没有嘛。
就在这时,程想想的手机铃声就响了——刘颖的来电。
同寝多年,程想想对于刘颖还是很了解的。这女人,平常就不是早起的货。到了冬季,经常能睡到日上三竿,然后再晃去食堂吃饭。后来跑去晋江写小说后,就更是自诩,夜晚是灵感的爆发时间,于是每天都冠冕堂皇地睡到下午,过着黑白颠倒的生活。
今天还不到8点,而且外面还飞起了大雪,她居然这么早就醒了?
“喂,刘大小姐。我刚看了,太阳没打西边出来,你怎么就改了多年的陋习了?”
电话那头的刘颖没理会程想想的调侃,语气压得很低:“想想,你是看风水的对不对?能不能帮我的车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如果是从前,程想想肯定就要笑她疑神疑鬼了,可她自己才刚刚有了一段不同寻常的经历,自然也不像以前那样把鬼神之说当成虚无飘渺的东西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然后刘颖才慢慢地把事给说开了。
昨晚把程想想送回家后,刘颖正好在半路上遇到个同学,两人相约着去吃宵夜,本来还想把程想想也一起喊着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打她电话一直打不通,刘颖还嘲笑程想想是老年人作息:晚上困得早,早上起得早。
等到吃完了夜宵已经快12点了,刘颖独自一人驾车往刘塘镇开去。半路有一段是城效结合部,路两边都是正在开发的工地,没有居民区。那个点,路上又没什么车。
刘颖开着开着,莫名地就觉得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心里陡然冒起了一股寒意。这种感觉,很难表达,但真的就是一瞬间她就觉得背后好像有谁一直在盯着她似的。
刘颖下意识地就去看车里的反光镜。她一眼扫过去,看到的就是一个很模糊很模糊的虚影,像是个女人,但是又看不清五官,像是一团雾气,又像是影子。
虽然说夜晚行车的时候,车厢内的是不开灯的,因此晚上的时候车厢里光线是不足的。可在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看不清具体的模样,也不该是那种奇怪的东西。更何况,她是一个人开车的,后座并没有其他人呀。
就那一眼,当时就把刘颖给吓得不轻,赶紧就把车停在了路灯底下。车厢里光线也随之大亮,等她再去看的时候,车里什么也没有了。好像就是她眼花看错了一样。
刘颖着实吓到了,赶紧就哆哆嗦嗦地给她表哥打了电话,也没敢多说什么,就说自己喝了酒,怕前头会查酒驾。
没过多久,她的表哥就打车赶了过来。
后来表哥开车,刘颖自己坐在副驾驭上。一直到回了家,把车停到车库,他们到了楼上时,刘颖才悄悄地把这事告诉表哥。表哥压根就不信,非说是她喝多了眼花,还折腾着他大冬天的跑出来受冻。
被表哥那么一通数落的,刘颖也有些搞不清到底是眼花了,还是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为这事,刘颖这一晚上稿子也没心思写,觉也睡不着。屋里的大灯那更是不敢关。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她就给程想想打了电话。本来嘛,她就觉得程想想懂些风水、八字之类的事,那应该也会些驱鬼之术的吧。否则怎么给人办冥婚?
偏偏程想想这个半桶水,别说驱鬼了,连办个冥婚还给自己招来了不小的麻烦。
刘颖这事,程想想没把握,当然不会随便揽上身。否则一但处理不好,还会给朋友招祸。
思忖片刻后,程想想道:“这样吧。这段时间你车先别开了,等下到附近的书店看看有没有佛经之类的书,买一本,放在车里能起点挡煞的作用。你这车不是朋友介绍买的吗?从朋友那里打听看看,原车主为什么这么便宜就卖车。如果确实是车有问题,那最好请专业的驱邪人士来帮忙。也不瞒你,我真是半桶水,可能帮不了你。”
刘颖原心慌意乱的,听到程想想这么一说,有了方向,心也稳了些。应下了之后就挂了电话。
这天的雪,一下就是整天。窗外的世界很快就变成雪白的一片。程想想窝在家里一整天没怎么出门,一直在家里收拾行李,准备搬家。
搬哪里去?当然是444号婚介所呀。
那里提供住宿,何况每天上下班都那么晚,她再住在城中村也不方便。
晚上8点多的时候,程想想便用羽绒服、围巾、帽子、手套将自己包裹严格实后出门了。
行李带了一大箱,身上还背上电脑。至于余下的行李,等她在那里稳定了再搬也来得及。反正这里的房租是月付的,这个月还有一个多星期才到期。
一出门,风雪袭面,冷得她堪堪打了个寒战。踩着积雪,深一脚、浅一脚,走了十几分钟才到了村中城的村口。
又在风雪中等了一阵子,她叫的网约车才载着一车顶的白雪停在了她的面前。这种天气,打车不好打。就连网约车的价格也比平常翻了倍。不过想到以后的薪水,程想想还是忍了。
天气不好,大家都避免出门。尤其是这个点,路上的行人、车辆都少了很多。
半路上,司机还好心地问了句:“梅林路有点偏,你一个姑娘家,那么晚,又拎着多行李去那里干什么?”
程想想未作多想便道:“我去那里上班,正好单位管往,我就带了点行李。”
哪知话音一落,程想想就从反光镜里看到司机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表情。好像是觉得她是在说谎话,但又不方便拆穿。
一直到了梅林路上时,程想想才明白,为什么司机会有那样的反应。
梅林路是条单向行驶的小道,一边是靠山,一面是荒地。整条路别说是居民区了,就连一个小房子都没有。
车子一直从路的东边开到了西边,也没见到444号婚介所在哪里。司机忍不住问道:“美女,再往前可就出了梅林路了,你到底在哪里下车?”
不对呀,昨天梦里明明是有一座二层的红砖小楼的。怎么今天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做了个梦,程想想肯定不会当真呀。可问题是,梦醒后,梦里签的合同、手机上的红娘APP、包括写着她名字的工牌都出现在现实世界里。这根本不是一个普通的梦!
“司机大哥,麻烦你了,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下车前,程想想先把工牌在衣服上别好,这里太荒了,真遇上什么事,希望这小牌牌真能如那白胡子老头说的那样起点作用吧。
一下了车,冷风就直往脖子里灌。纷纷扬扬的大雪怀着无比地热情,直往她身上扑。
司机摇下了窗子:“哎美女,要不我等你一会?这地方偏,等下你想再打车可不容易打到。”
倒是个好人,程想想思索着等下一定要给他个好评。正想应话,一抬头就看到5米开外有座二层红砖小楼。楼上楼下都亮着橘色的灯,在这大雪纷飞的夜里,透出了几分暖意来。
“司机大哥谢谢你了。我找到地方,再见啊!”
“你找到地方?”
司机茫然四顾,好像根本看不见那座小楼。
第7章 第一位客户上门
程想想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前别着的小牌牌,暗暗猜测,估计是有什么结界之类的遮挡,一般人看不见吧。
对了,自己先前也一直没有看到,后来就是因为别上了工牌这后才看到的。那也有可能是这工牌起的作用吧?
等到司机开车走了,程想想才拖着行李往444号婚介所走去。
刚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似有什么动静,一转身,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洁白的雪地里站了个血人,血还不停地从他的身上流下,在他的身后拖出长长的血痕。看着不但吓人,还恶心。
是刘飞!
果然,那老头儿说得没有错,刘飞还在缠着她。
看到程想想回头看他,刘飞显得很高兴,屁巅巅地跑上前来:“想想,你能看见我了对不对?”
说话间血淋淋的鬼手就伸出来,准备给程想想来个深情的拥抱。程想想吓得浑身一抖,正想避开,就在这时胸前的工牌银光一闪,紧接着就见刘飞的鬼魂被一股无形之力给反弹了出去。
程想想低头看了眼胸前的工牌,暗自震惊。果然是有保护自己的作用啊,而且好像还很厉害呢。有了护身符,程想想不怕被鬼欺负,胆子也大了一些。
再看刘飞的鬼魂栽倒在雪地里,扑腾了好一会儿才又爬起来。才爬起来,又想往程想想身边靠近,执着而又深情的模样。
程想想忙厉喝一声:“不要过来!我可告诉你呀,我现在可是地府司,嗯没错,就是阴间的公职人员!受保护的!看到这身上别的工牌了没有,这东西可厉害着呢,不但让你近不了我的身。而且只要我心念一闪,就能发大招,把你轰得魂飞魄散。不怕再死一次,你尽管过来!”
那话的前半段是真的,后半段嘛,当然是她编的喽。不吓吓鬼,鬼就要一直缠着她。虽然说近不了她的身,但是老这样也烦人的很呀。
果然,鬼被吓倒了,保持着扑抱的姿势呆立着。那张带血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来。
“想想,你怎么可能以对我这么无情?”质问的声音,居然还带着几分咽硬。
程想想一口心头血都几乎要喷出来了。还好这里没人,有人也不会看见那只鬼。否则还真以为她程想想是个薄心寡义的负心女呢。
懒得跟那只鬼多纠缠,程想想最后又恐吓了一句:“警告你,赶紧滚回去找你自己的鬼新娘去。再缠着我,立马让你魂飞魄散!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说话间还做势摸了摸工牌,一副真的要发大招的模样。
那鬼最后深情凝望了一眼程想想,然后迅速地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回家去了。
反正程想想也不想多管,拖着行李往444号婚介所大门走去。
大门本是紧闭着的,在程想想准备敲门的前一秒,门就自动地开了。
程想想抖了抖身上的雪渣子,把行李搬进了屋,又顺手带上了门,免得风雪风进来,冷。
“有没有人?我是来上班的?”
没有人应。
程想想觉得是不是自己的问话有问题,便又改了改口:“有没有鬼或者妖?我是来上班的,新来的职员。”
依然没有人回应她。
她在1楼的几个房间里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
对了,昨天那老头儿说,这家婚介所目前就只有她一个人。难道连她刚入职,都没有老人带领吗?就让她一个人这么摸索着玩?
程想想又顺着楼梯到了二楼,楼上好几间房,都是简单装修过的小卧房。里里家具也齐全,不过床铺上没有被褥,衣柜里也都是空空的,显然是没有人住的。程想想便随便挑了间顺眼的当作以后的宿舍,放行李,又拿出自己带的一套床单简单地铺了下。
这时已经晚上10点了,程想想回到楼下办公室里。
办公室里的装修虽然很简单,但是办公家具倒挺不错的。桌子用的是实木,色泽呈深红色,看着倒是有几分像紫檀。估计这一张桌子就值不少钱吧?
程想想坐在办公桌后的黑色皮椅了,脚尖一踮转了两圈,颇有种自己当了大老板的感觉。
八千块的月薪,还有独立的办公室,一天工作5小时。这工作似乎也挺不错的。
程想想正有些美,忽听外头的大门处传来“铃铃”的声音。那是大门上的门铃声,但凡有人进来,铃就会被带响,好让里头的人知道。
难道是有客人上门了?可是一想到客人的特殊性,虽然程想想做足了心里准备,依然忍不住心里毛毛的。
她竖起耳朵凝神静听,在门铃声停下后,耳中听到有“哒—哒—哒—”一种极有节奏的跳跃的声音。
到底是谁来了?
明明她刚刚开启了暖气,屋里正暖着,可此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程想想居然有种浑身发寒的感觉。
虽然不太情愿,但既然接了这份工作,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咬了咬下嘴唇,程想想慢慢地往门边走去。
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门外就是大厅,如果有访客应该就在厅里。她准备先悄摸着看一眼,然后再决定下面的工作。
门没有锁紧,程想想轻轻地,轻轻地拉开了一条缝,然后凑过脸去,正准备瞄去——
这一瞄,猛地对上了一张脸,脸极白,像是涂满了面粉又没抹均似的。可偏偏眼睛一圈发青,衬着一双眼睛都透着凶气。
“妈呀!”程想想惊呼出声,“砰”的一声就关紧了门,又顺手拧上反锁。
太吓人了,太吓人了!程想想呼呼地喘着粗气,心跳得太快,都隐隐有些生疼。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整整十分钟过去了,程想想才找回了正常的心跳和呼吸。
看着那扇被自己关紧的门,心里却纠结上了:开还是不开?不开门见客怎么开展接下来的工作?但见吧,还真的需要胆量啊。
这一瞬间,程想想莫名地有种沦为青楼/妓/女的感觉,在接客和不接客之间犹豫着。
也不知道犹豫了多久,终还是狠了狠心,自言自语了:“妈蛋,做了婊子就不能再立贞洁牌坊了!”
反正有工牌的保护,那些妖妖鬼鬼应该伤不了自己,最多受点惊,吓不死就行!
下了决心,却还是不敢直接开门,隔着一道门冲外头喊道:“请问您还在不在?能不能报下您的名字和来历。”
她想的是,先交流下,有了交流就能减少点恐惧。比如她对刘飞那只鬼就没有先前那么害怕了。
当然最主要的也是希望知道下对方的来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问完之后,程想想就把耳朵贴在门上。
回答她的是一个沙哑而低沉的男声,用一种极慢极慢的语气说:“在——”
顿了顿才又传来第二句话:“我——叫——小——江——”
程想想费了半天的劲把那句话听完整,心想:能好好地交流,还愿意回答她的问题就不算太糟糕。只要自己能过了心理上的那关,接来的工作应该不会太难吧?
不过她还是不敢直接开门,免得离得太近,一下子把自己吓倒了。
她先是解了反锁,然后跑到办公桌后面坐好,这才抬高了声音冲让外喊道:“进来!门没锁,你自己推门进来!”
“好——的——”
伴着那声话音落下,门被缓缓推开,也露出了来客的真容。
又破又旧的清朝官服,灰白的脸,额头上还贴了张黄符。然后在程想想震惊的目光下,一蹦一跳地进来了。随着他的跳跃,身后长长的辫子还一甩一甩的,活像个狗尾巴。
虽然以前没身临其境过,可就凭那一身的标配,程想想也立马就认出这是一只僵尸!
“停!”眼见那位僵尸先生都快要跳到她旁边时,程想想连忙制止。
僵尸先生应声而停,只不过两只手还笔直地伸在前头,好像一点也不嫌累似的。
刚才一眼太过惊悚,现在离得近了,又见他确实没有要伤害自己的意思,程想想稍稍放下心来,大着胆子问道:“你是来——找对象的?”
僵尸先生慢慢地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那意思程想想倒是看懂了,好像是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