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女气?”
姑姑掩唇而笑:“你孙女婿也挺俊的,不也没见得女里女气?”
出了月子之后,广平果然从太上老君处讨来了不老仙丹。放眼三界内,这不老仙丹统共也不过三颗,珍贵无比。老君本是舍不得送的。
广平道了句:“景殊大婚时你送的贺礼就是这颗仙丹。如今本君也要结婚了,旁的东西都不稀罕,只要这一颗丹。你要是不给,本君可就留在你这兜率宫不走了。”
讨贺礼讨得这样明目张胆、理所应当的,大约也就只有冥界的阎君。
老君无奈,也只能送了。
程想想服了这粒仙丹,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才慢慢吸收。如此一来,她不但获得了长生不老,且在日后还能随广平随意留居冥界,而不会再受冥界阴气的影响了。
但也因为这么一耽误,原本定在孩子满月当天举行的婚礼,只能推迟到孩子一百天时,和百日宴一起办了。
当然,这只是小事而已。只要男人靠谱,早几天、晚几天关系都不大。反之,男人不靠谱,结婚再早又有什么用呢?
因为程想想这边的亲人都是凡人,而她也一直没有告诉家里人,广平的特殊身份。所以,婚宴嘛,自然也是在人间界举行。
为了尽量地“低调”广平提前和各位来宾打好了招呼,希望大家可以配合饰演下“凡人”。
天界、冥界的诸位大佬们平常很少涉及尘世,即使偶有不甘寂寞的悄悄下界,那也是藏头缩尾的。这一次,借着广平大婚,能有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下来,这机会可谓是百年难得。配合下演戏又算得了什么?权当是化装舞会了。
也因着今日诸神聚集,这一天,整个望江市的天空上布满了五彩详云,引得无数市民纷纷举起了相机拍摄这一盛况。各大媒体网站上、贴吧里、个人的朋友圈里都被各种各样的云彩照片给刷了屏。
有人拍到了龙形的云,有人拍到了仙女形态的,还有人声称看到天边露出五彩霞光,可惜没等到举相机,光芒就不见了。
只是任凭脑洞再大,也没谁能想到,那些故事传说里习惯了腾云驾雾的神仙们,今日一改往日出行方式。
条件好些的,坐着专车而来,条件一般的乘着出租车,条件次些或者是喜欢体验新鲜事物的,干脆踩着辆公共单车吭哧吭哧地骑到酒店门口。
然而,即使是有心掩饰,个别还是不小心漏了点馅。
比如,程想想的姑姑程秋灵正在厕所的马桶上解决生理需求,忽然听到隔壁传来有人讲电话的声音:
“你问我刚拍的照片在哪里取景的?哈哈,在人间界拍的。我这都好几百年没下界了,人间可是大变样。连婚纱礼服都流行白色的了,等下我多拍几张新娘照给姐妹们瞧瞧。”
程秋灵不由得眨巴了下眼睛:“人间界?好几百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从小隔间里出来,正好碰到那个讲电话的女人,看到程秋灵还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程秋灵大概记得,之前听程想想提过,这是广平的朋友。长得绝色倾城,打扮得也十分得体。唯独说起话来有点巅山倒四的,之前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还说什么自己叫“广寒仙子”,后来又猛地改了口,只说叫广寒。
当时程秋灵还有点好奇,名字和广平的这么像,会不会是亲戚?
唉,可惜了,长得这么漂亮,脑子却有点太灵光。
程秋灵暗暗叹息着,走出了厕所。快到婚晏大厅的时候,又听有人用得意的语气:“当年我结婚的时候,广平那臭小子非逼着我喝一千杯才肯罢休。还好本君当时用了避酒珠才能顺便洞房。哼,今晚不让他喝足一万杯,本君就不是阎君!”
另一个声音道:“当年你会用避酒珠,又怎么知道广平不会用?”
“哈哈,不瞒你说,我早就把咱们冥界所有的避酒珠都给藏了起来。保管他一粒都找不到!”
“咳咳!”紧跟着,又听到几声清咳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而另一个声音也随之传出,以长辈口气训斥道:“本王老远看你俩交头接耳,就知肯定没安好心!尤其是你景殊,广平好不容易才结个婚,你别添乱子了。万一把广平灌醉了,他一不小心泄露身份,吓倒了想想的家人,广平不跟你翻脸才怪!”
程秋灵又是一愣:“冥界?阎君?”
她到底听到了什么?
紧跟着便看到那几个说话的男人出现在面前。都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论长相、论气质皆与广平不遑多让。
程秋灵倒是也认得他们。之前双方亲友会面的时候,一个自称是广平的父亲,虽然蓄着络腮胡子,但是怎么看也就三十多岁,据说是特别注重保养。另外两个,则是广平九个兄弟里的其中两位。
最初见面的时候,程秋灵和程奶奶都暗暗吃惊这一家子的好基因。
她们又哪里知道,最初广平本想找几个人假扮家人。被冥王知道后,立马就道:“何必另找呢?论身份和年纪,除了本王还有谁敢胜任?”
为了使自己显得面相老成些,冥王甚至连别出心裁地粘了假胡子。虽然有些违和,倒也成功地让自己显老了十岁。
连冥王都闲得蛋疼的要亲自出马了,另外几位阎君自然也不甘示弱,纷纷扮起了他的兄弟来。
这会儿,冥王一抬眼,突然看到了程清秋,忙收敛了在下属面前的威严神态,慈眉善目地道:“呀,是亲家姑姑呀。今天你也辛苦了,可一定要多吃点,多喝点啊!”
寒暄了几句,冥王带着那俩不省心的阎君匆匆地走了。
在走的时候,程秋灵竟无意发现冥王脸颊上的胡子,居然挂下来了一半。
这,这这……
程灵秋有些凌乱了——电视剧里会粘假胡子的男人好像只有太监吧?可是太监似乎也生不出那么多儿子吧?
除了这些小插曲之外,婚礼都进行的非常顺利。不过因为一大早就起来化妆,再加上全天各种仪式不断。到了婚晏结束后,程想想已经累得不行。
当广平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便见程想想连妆都没卸,就那么穿着一身缀满了水晶的白纱,躺在婚床上呼呼大睡了。
“刚才叫你跟我一起洗,非不肯。这会估计也不想洗了吧?”广平自语了一声,也上了床,手开始不安份地抚上程想想身体的敏感部位,“老婆,老婆……真睡着了?洞房花烛夜,你就舍得让为夫独守空房?”
自从程想想到了孕晚期后,为了孩子考虑,两人就禁了/欲。再后来,她又是部腹产,需要休养的时间比顺产要久。因此,直到现在,几乎快有小半年了,两人都没再行过房。广平早就憋得不是味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天,想着大战一夜,又岂能轻易放过她?
程想想被他弄得有些痒痒了,撇了撇嘴道:“反正咱们都老夫老妻了,先让我睡一会,明天再说!”
广平虽心痒难耐,到底还是心疼媳妇,见她真是累狠了,也不忍心再折腾她,便由着她先睡。一直熬到了后半夜,他估摸着她睡了这一阵子,应该差不多有精神了。便又开始“骚/扰”她。
程想想被广平弄得睡不成了,再加上情/欲又被挑起,叮嘤了几声后,也开始迎合他。
正当两人进行到关键时刻时,房门被拍响了,紧跟着外婆的声音传来:“想想醒醒,这娃娃半夜哭得哄不住,瞧着真是怪心疼人的。估计是要你哄呢!”
隔着房门,程想想也听到了孩子惊天动地的哭声。今天因为结婚,孩子一直交给奶奶和姑姑在带。
说起来,这孩子今天的表现也非常好,一整天时间都不哭不闹的,宾客一逗他就笑,惹得不少神仙们把关注的重点都放到了这个小娃娃身上。
想不到,乖了一天的孩子,到了这个时候开始闹腾起来。原本程奶奶是觉得,这种时候,不好打扰新人。无奈,孩子实在哭得太凶了,且怎么都哄不住。老人家心疼孩子,怕这么哭下去会伤身,便只好抱来找孩子他爹妈。
作为母亲最见不得孩子哭闹,程想想当即就整好了衣服,下床开门。
一见孩子哭得满脸泪水的,顿时就心疼不已,一个劲地自责不该疏忽了宝贝。
而原本哇哇大哭的孩子,一到了程想想怀里,立马不哭了。小脑袋一个劲地往母亲的胸口蹭。
程想想不禁笑了起来:“估计是不想吃粉,就想妈妈的奶。”
程奶奶道:“那你赶紧喂孩子吃,吃完了我再把他抱走。”
然而,等到孩子吃完了奶,甜甜地睡去时,奶奶一抱他,他就又开始哇哇大哭。只等到程想想接过去一哄,他才安静下来。
程想想估计是孩子从出生开始就一直跟着自己睡,不习惯离开妈妈。其实她这当妈的又何尝舍得呢?
遂把奶奶打发去睡觉,程想想则把孩子放在身边慢慢地哄睡。
广平一直眼巴巴地等着,好不容易等到孩子再度入睡,他便又凑到程想想旁边想一亲芳泽。
偏孩子似有所感,程想想稍一动弹,他就又哼唧了起来。连着好几次都是如此。无奈之下,程想想只好让广平今晚老实点,免得一直影响孩子睡觉。
广平那个委屈啊。看着这个挡在自己和媳妇中间,跟条不能越境的三八线似的小奶娃子,却也只有无力叹息的份了。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