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既矛盾,又对立,既相通,又融合的奇特心境,让他终明白肉身生命的真谛,感觉一直无法明了的,自身存在的意义,感受到活着的乐趣。
丁修在千年的修真之路上,对各种修真宗门的心法有所了解,也涉及到不少对情感情心,这种修真心境上最难执破的情关上种种的解释。
以道门而论,情心亦是情关,是道法修真的重要关口。以道家为例,通常修得元婴之时,克制心魔的关键,便多被称之为闯情关。只要看破执着,道心空无,便可以在最后的关头,战胜心魔,自此结元婴,达到境界上的突破。
而魔道则截然相反,自从修行伊始,一直认为情感情心是魔道登仙道之途中的魔障,故心法多以绝情绝义而断绝情念,以魔途闯至境,以求天道。
鬼术与魔道又有分别,在这一点上,讲究的是无情无义,看破执迷而悟,讲究的则是寻求情感上的均衡,无论重情义,或是薄恩德均是下乘。自古便有人鬼情未了的种种传说,其实多为修习鬼门术法之人不能将灵心修得平衡,反为情心所乘,不能上登至境。由此可见,鬼道并不抵触情义之说,讲究的是均衡之道。
佛宗,丁修理解为佛心唯悟,须看破执迷,知情义的根本,以求心境空无,故有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之说。
然而,佛门空无,悟之有道;又有执本心见性,万物无不是佛,无一不是非佛之理,须看破虚妄。
自古唯有情字了得,如何面对云依依及柳如眉,又或是早已经魂魄无依的罗如烟,这三女的情感,丁修执法为破,以本心见性,终悟出心恒在,情义恒在,心空无,无所挂碍的至理。
虚空处,灵心无所不在。空寂之处,似有还无,丁修欢颜一笑,回归洞府。
夜幕低垂,明月爬上了峰巅虚空,又白又亮,孤单又似永桓。星光点点,仿佛很远,春意时浓的天地里不知何时有雪花纷飞而舞,把雪仞峰化为一片银亮的世界。
西北坡前,丁修与云依依欣赏着雪花的舞跃闪烁,灵识如磁石紧紧相偎。星移月转,沧海桑田,人事迁移,在这永无止尽的变异里,眼前这一刹那对两人来说却有种永恒不变的味道,共同织就的灵心正与周围的一切翩然起舞。
月儿孤悬在星弧的边缘,又圆又远,照亮了这被大雪净化了的世界。云依依情难自禁的望向星空,以无上的慧心,感受和倾听着夜空那无言的章句,心神却嵌进了身畔的丁修灵心的节奏里去,再难分辨彼我。
头顶之上,一片乳色的光华盈动,压缩了的,变小了数倍的丁修与云依依的元婴飞舞而起,执手飞入洞府。情浓所至,两人的元神复空,肢体相缠相伴,仍在夜风中相拥,凝立不动。他们眼望无有穷尽的虚空,仿佛化身为石,执子之手,永不相弃,而洞府内,却是完全又一番模样。
洞府之内,护灵法阵布在地面之上,小小的丁修元婴似完全变了个模样,深情的望着云依依的元婴隔衣爱抚。
魔手探进雪白的衣裳里,不片刻两元婴便不知人间何世,只知陶醉倾倒,俱是热烈反应着。
解带宽衣。女婴很快发觉自己身无寸缕,令她春情勃动的灵气一波接一波地度人她体内,把她逐渐推上**的顶峰。喘气呻吟,变成了狂呼乱叫,无可节制的yu火,烧得她完全迷失了理智。
激烈的碰撞,伴着男婴嘶狂的吼声,当蓄满生机的精华,在保持着欢好**的姿态中绽放,狂野的春情却立刻被圣洁的光华取代。
灵识轰然一震,下一刻,两婴立时迷失在某一奇异的精神层次里。无论心灵和**,他们都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掳手品尝灵欲销融的爱恋。
洞府之内的护灵法阵之上,奇异的灵芒缓缓亮起,白炽的光华盈动,却根本无碍他们喘息缠绵。阵阵欢愉汹涌而来,两婴痴缠相合,灵识天地亦再没有丝毫隔阂,**一浪一浪般接踵而至,再无法分辨彼此。
雪花纷舞,无休止在西北坡上飘荡,而那洞府灵芒光华的中心,却是最灼热和温馨甜蜜的小天地。
不知过了多久,当奇异的灵芒弥散,洞府内的护灵法阵之上,女婴秀发披垂,赤身盘膝端坐,手作莲花法印,宝相庄严,俏脸生辉,不但回复了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清丽气质,还犹有过之,教人不敢迫视。
而赤身男婴则是双目微闭,双手结不动根本印,通体金光浮动,晋入了无思无念的境界,物我两忘。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柔和的光华将两婴的赤身包容,在护灵法阵之上渐渐消失了模样,两婴竟似化为一团光辉,再分辨不出彼此的模样。
光辉盈动,纷舞而起,缓缓飘飞至洞外那似凝固了躯体的主人身畔。辉芒轻盈绕躯体数匝,渐渐消失掉了。也不知钻入了哪个身体,又或是哪一个更为多些。当辉芒散尽,两人同时睁开双眸,唯有不同的是,男的嘴角泛起微笑,女的则是羞红了脸颊。
是神迹么?无人作答,只有微风吹来芬芳。
第三百一十四章化神!
第三百一十四章化神!
仿佛是梦,但梦中的奇景却让丁修清楚辨清自己。灵识似一道道电波,在无尽苍茫中找寻着什么。
肉身的形迹不知何时,消弥得一丝不剩,但偏偏灵识似有形之物涌动,回收敛之时,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透明而有质,奇妙无比。
虚淡淡的身躯,仿佛置身在水流之中。那柔和的水流掠过肌肤般的清晰感受是那么的真实实在,甚至有一种**,想要大口大口的灌个泡。
虚茫茫的,看不任何东西,丁修元神以婴体的形式轻轻浮起在虚空打转。身遭的水流逐渐转冷,似乎因外在的环境产生出不同的变化。
触身的水流仍然清凉冷润,不片刻竟变得温热起来,渐渐的变得灼烫,大有沸腾滚开之势,便在这时,白蒙蒙的雾气似乎荡尽,打开心灵的眼睛,丁修睁眼望去,立时呆傻住了。
四周白皑皑一片,整个天地变成冰雪般的世界,昏暗的光线,从浓浓的雾气中透射下来,无力地照耀整个空间。这些冰雪很奇怪,带种奇异的银光,并不透明。
只是,身境处仍是灼热无比,仿佛置身于洪流,截然相反的逆差让他既清醒,又痛苦。下一时刻,灵识变幻无方,婴体仿佛已身化为树木在河流中永无休止地漂浮。可是,已经是树木枝干的身材却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在焰芒中焚烧不止。
虚空天顶正在不断变化颜色,从灰暗的白色变成烈焰腾空的炽火,再转为灿烂的银白色时,本是皑皑的白雪在丁修紫瞳睛光的注目下化为银晶晶的巨大坚冰。
似是从无尽的高山顺流而下,那流水就像茫然不可测度的修仙之路一样,带不由自主的他进军茫无所知的天地。灵识固守住那一分清明,一动不动,有若毫无知觉的人任天地寒风刺骨,凭周身烈焰煅烧。
灵识守护着那一点清明,再度缓缓睁开眼睛。只是,丁修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躯体在哪里,寒极与灼痛缓缓消去间,肌肤似掠过阵阵清凉的风。
下一刻,丁修发觉自己来到广阔无边的草原上,抬头上望时,天空银亮如镜,散发着奇异的光芒,皎洁的月亮高挂天上,却是白炽刺眼。
难道我已重回地面?脚下嫩绿的小草,像柔软的地毯延伸无尽。当他想纵身在无垠的空间肆意翻腾之时,却发现婴体早已经不见,他仿佛已经化身大地,朝着无尽的终极扩展着扩展着。
遍及每个角落,清楚感觉到自己无形无迹,无所不在的一刻,眼前忽地爆闪奇异迷人的色彩,彩芒逐渐凝聚,现出了穿着雪白长袍的人体,那面目,豁然是自己。
闭上眼,灵识仿佛受到了某种召唤,丁修感觉茫茫草原的虚空之地那容貌与自己一般无异之人所处的某一点之上,生起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涡流之剧竟然无可抵阻,他只觉似平地起了飓风,将他扩天充地的灵识吸了进去。
狂暴在不何多久后转为平静,天地不复存在,灵识归体的一刻,丁修缓缓睁开了眼睛。
触目所及,仍是洞府之地。自己盘坐在护灵法阵之上,身畔不远,豁然是一直凝神端坐的云依依。此时,她的美目现出丰富的情感,兴奋,高亢,自然还少不了浓浓的爱恋与相依之情。
纤手轻抚他的脸颊,云依依动情的柔声道:“阿修,亲眼目睹化神之境,是何等的一种机缘依依有你这样的夫君,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份只用千多年便臻化神级别,你可知你已经成为了一个不朽的传奇?”
奉上融化灵心的香唇,深深一吻,云依依匍身在丁修膝畔,盯着护灵法阵的某一点,似说给他听,又似自言自语道:“在地渊之内,元婴瞬移的一刻,依依道心险些崩溃掉。那个时候,多想找到你,就算死也想和你死在一起。只是,到处是森森的阴冷,那种孤寂与无助的感受,太让人难以磨灭。”
轻叹,道不尽的凄冷;云依依又道:“依依仗着修炼得那缕圣灵焰火,花了近三十年才堪堪人地渊逃出,那三十年呵……”
丁修轻抚着云依依的柔顺长发,灵心填满柔情。化神之境的神奇感受仍滞留在灵心磨灭不去,眼前的情恋份外的融入情怀,直抵心间。
云依依的每一句话,都让他感同身受,可他偏偏感受到云依依思忆的情怀中,尚有元婴落寞的孤单。
眼前爱人的苦楚经历丁修早闻数遍,初相遇时,云依依只是粗描淡写的表述了一下,更多的倒是关心丁修的遭遇。化神之境的晋升,昭示着他元婴灵体不复存在,元婴融入躯体的每一处,无处不在。
轻轻睁开心眼,丁修看见云依依的元婴正在天灵处与本体一样沉默在昔日的感伤之中,他甚至清楚的辨清那娇体血脉的缓缓涌动。
因与他经历不同,云依依的**相比下较为脆弱,但一眼辨别中,丁修生出对爱人法器的灵力,灵器的灵性上下分别,灵异无比。
依依也近了后期的巅峰。自打从地渊逃亡出来,她幸运的撞见一位容貌秀丽的结丹女修,不知是何原因沦为一个元婴修士的侍妾。
那女修处子之身为之所夺时,那元婴修士不知修炼何等功法,竟欲将这女修的元神一并吞噬掉。
一逃一追之间,在最后的生死关头,云依依恰恰夺舍而入,并在夺舍而成的境地下,以圣灵焰火,意外灭杀对手,竟然使得对方连元婴都无暇遁逃,囊中诸宝无一不归云依依所有。
那婴修的随身事物中,不乏罕见的材料和供元婴修士服用的奇丹妙药。就是凭借这次幸运,依依据雪仞峰灵地洞府,数百年间境界接连突破,不但重回元婴后期之境,在与丁修相遇后,竟然又现突破,渐趋后期的巅峰。
福缘就在眼前,这触手可及的幸福,不单是云依依苦尽甘来,对丁修来讲亦是心无所憾的幸事。人世既无牵挂,此际最能打动他心思的,自是巩固化神境界,以期早日具备破空而去的能力。
当日,以恩师归尘子无上法力,仍是在最后的关键时候险些耗尽灵力,可见破界飞升之举需要的不单单是足够的实力,还有种种不能测知的变数,这一点,没有准备充足,是决不能冒然而试的。
如此数年光景,当丁修将化神修为境界巩固结束闭关,灵识如海潮般朝雪仞峰的一处之地蔓延,很快的,便在那里找到正冥想打坐的云依依。
灵识就在随心所动的一刻,凝成丁修的虚影,伸出双手与有所感应,惊喜交集的云依依伸过来的一双纤手,牵在一起。
柔软而温润的玉手是那么的真实,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感觉蔓延至整个灵识,那并不是的某种触感,而是一种心与心,加上灵识的结合,美妙而动人。
下一刻,灵识他已和云依依那充满生机和成长力量的元婴结合为一,倏忽间,天地咏舞旋转。
肉身、洞府和温柔的晚夜都消失了,只剩下灵识的天地,两人仿佛嵌入夜幕星空,一起动身,探索天地的奥秘,就在那一刻,丁修感受到天地间的茫茫灵气。
灵识像澎湃的海潮,一阵一阵的冲击他心灵的堤岸,每一涨潮,他都感到自己不住的壮大。灵识往四面八方延伸,越过茫茫的大地,穿越海洋,山川,河流,沉浸在似无所不知,无所不至的感受,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竟然找到一片熟识的地界,豁然是摩尼国度的擎天峰,那一草一木,洞府内同样在冥思修行的柳如眉几如亲见。
欢欣而舞,丁修与云依依的灵识不敢惊扰于她,继续心灵的旅程。两人俱不言语,一切无声胜有声,共同寻幽探胜之举,体验着难得的灵识之旅,共享化神之境的天地。
心灵的接触,爱的感觉是如此无边无际和绵密,超越了俗世男女情爱的诸般感受。奇妙的感觉,在心灵的秘密天地里,泻出千川万河,激出漫空的火花。
然而,就在这壮美的一刻,一丝痛楚缓缓自灵识中泛起,天地间的灵气似是干涸。无力汲取的一刻,丁修通体的灵力如脱缰野马般从潜伏处窜冒出来,像千万把冰雪造成细如牛毛的利刀,切割着他的**经脉和五脏六腑,使得他所有感官均失去作用,眼不能见,耳不能闻。
云依依在唯美之极感受中正觉灵识有所疲累,准备与丁修一起结束这动人之旅,怎料想有此剧变,不由惊得花容失色。
灵识敛收,仍是身处洞府之地,云依依虽然有一种被打回凡间的强烈感受,仍无暇去体验那强烈的落差。这一刻,与丁修的灵识感应早已经中断,仿佛他已经消失在雪仞峰。
同一刻,雪仞峰的莲宗宗门正殿,已经贵为一宗之主的燕归,正着手炼制元婴级别服用的培婴丹。
丹炉之火由绿渐蓝,再由蓝转为白炽,燕归心境古井无波催出元婴,严阵以待。眼见丹火达到炽烈的顶点,他刚欲有所动作,灵识有如给突然投进一无所有的虚无境界,不知身在何处?究竟发生什么事?陪伴他的是一波比一波剧烈的伤害和痛苦。
骤遭剧变,燕归紧守灵心,可是苦楚分明,仿佛已经沦落于悲惨深渊的至深处,就在此时,灵识内忽然生出一点暖意,虽仍是痛不欲生,但神智却逐渐清明起来。
燕归绝处逢生,再没暇理会因何会出现这种特异的情形,只尽力使自己忘记冰割般的痛楚,神志死守苦心头那丁点温暖。
苦痛不知何时渐渐减缓之时,他的灵识内浮起丁修的强烈影像,心头刹那间涌起明悟,知道这古怪非是来自于他,而是来自于魂主丁修,更明晓不知何故,丁修竟然面临着生死的关头,从自己的骤变感受上看,刚刚的变故惊险之极,竟然险此摧毁丁修的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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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纷战!
第三百一十五章纷战!
那是一种无可比拟的痛楚,在心灵的旅程之中,丁修灵力骤然干涸竟然逼得灵气反噬,千载多的苦修险些功亏一篑。
起始时,他受尽寒热灵气的折磨凌虐,天地间的灵气骤然变得狂烈,齐齐狂涌入他的躯体,他的残余灵力竟然退避三舍,任由灼热灵气焚心,仿佛吸入是一团一团的火焰,毛孔流出来的汗珠顷刻间已被蒸发掉。
可是,刚刚勉力抵受,阴寒的灵气又不知从那裹钻出来,本是如烈火焚体的诸般感受被冰雪封冻替代,血液也给冷得凝固起来,仿佛身体如冰焰肆虐,凝化为冰晶。
如此寒热交替无数次后,身体变得麻木不仁,没有任何感觉。眼见迷失之际,骤变之时最后的那缕清明陡然清晰起来,且不住的壮大。随着灵识由丝丝缕缕到最后缓缓的滋长,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