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孟婆汤有免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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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孟婆汤有免疫-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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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宝塔共九层,层层都有勾魂精。
当然,让胡青想不明白的事多了去了。
比如他作为一只九尾白狐精,竟然单身了一万年。
比如他作为青丘少主,却穷得叮当响,靠坑蒙拐骗为生。
比如他想找个大佬抱大腿,却发现自己永远都得给大佬善后。
大佬,反正咱俩都死不了,不如我一直给你善后吧。
或者咱俩,有个后好不好?
人美条顺手腕狠女萨满vs肤白貌美九尾狐
《我对孟婆汤有免疫》系列文
苏剌大姑姑一边跳大神,一边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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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聚魂

  莫愁闻言猛地抬脸; 纵是知道谢清明只是打趣; 可还是满脸愤恨状地拽过谢清明的胳膊; 毫不顾忌轻重地在小臂上咬上一口。
  娇艳艳的血滴都从嘴角牙缝间漏出来时,莫愁才解恨地送了嘴。
  谢清明手臂上吃紧; 也是火辣辣的疼; 可怎的就迷了心窍似的; 满心甜腻腻呢?
  他没生气,生什么气呢; 被她吃了都是愿意的吧。
  “小丫头; 你不是小兔子; 你是属狗的!”
  他看着身前的小人儿; 一面红装,小脸瓷白瓷白的; 大眼睛扑闪着; 嘴角还沾着血渍,像极了画本上的鬼娃娃; 专是吸人骨髓的魅惑主。
  谢清明俯身吻上了莫愁那血红的唇,轻轻舔舐着甜腥的血液,柔软且细嫩。莫愁配合地踮起脚尖,慵慵懒懒地环着他的颈子; 吻得投入且虔诚。
  两人的鼻息交织着; 在这寒彻骨的暗夜里格外温暖。彼此要说的话特别多,可四目相对后,都轻轻浅浅地化进了这个冗长的吻中。
  再分开时; 两人皆是满面桃红,带着半分娇羞的粉嫩,也带着半分冻透了的殷红。谢清明揉了揉莫愁的头发,“下回不许咬人了,怪疼的。”
  莫愁骄矜地在他胸口一拧,“下次你再胡说,我还咬你。”
  此时怕已快到了寅时,再过一阵子天就要凉了,莫愁俯身蹲在尸体前,拍了拍尸体的肩膀,满目柔光慈爱地凝视了一番,随后道,“今日里到这来也源于你,几度涉险过关也是源于你。我法术尚浅,你魂魄散得也太严重了,我且试试看能聚回来多少。若成了,谢你今晚出手相助,若不成,也是因缘造化,我也无可奈何。”
  说罢,她吩咐谢清明在旁边挖坑,而自己则盘坐在地,双目深瞑,屏气凝神,薄唇微启,柔声细语念唱:
  ……
  车碾伤残,马踏身形碎。
  墙倒崖塌,自刎悬梁缢。
  水火漂焚,虎咬蛇伤类。
  九横孤魂,来受甘露味。
  ……
  忤逆爹娘,怨黩天和地。
  谤佛欺僧,毁像焚经偈。
  邪见深坑,苦报无边际。
  十恶狂魂,来受甘露味。
  ……
  犬牙交错的河岸上孤零零地矗立着几棵枯树,乌鸦盘旋而过,审慎地俯视了许久,最后选择了其中一棵毫无枝叶的死木上栖息。
  那死树光秃秃的枝干犹如死人的五指一般展向天空,乌鸦就立在树梢,瞪着凶戾的双眼,盯着地上的死尸。
  不期然地,还发出几声苍凉惊悚的哀鸣。
  它蓄势待发,时刻准备袭向猎物。
  可突然,阴风从四面八方奔涌而来,莫愁赶紧起身,开了天眼,只见黑雾丝丝落落地散在天地之间,正以缓慢的速度向一处凝聚。
  鼻子,眼睛,头颅,四肢……
  黑雾逐渐凝聚成一个不甚体面的人形,饶是已经是魂魄了,可看起来还是虚弱不堪的。
  但能看出来,是个岁数不算大的半大男孩。
  “你来了,我还以为,聚不回来了呢。”
  谢清明被莫愁猛地一开口,吓了个激灵。他没有天眼看不见,只能见莫愁对着满目虚空的宇宙,自顾自地说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那男孩扯开一抹笑,“没想到,你还挺讲信义。为了救我这尸体,险些丢了命吧?”
  莫愁挥挥手,“那倒不至于,奶奶我想死都难……哎呀,说这些干什么,把你魂魄召回来,就想着别耽误了你投胎。一会我给你的身体下了葬,再给你念一段往生咒。至于你生前所做的种种罪孽,还能不能投胎,我也说了不算。”
  男孩满目苍凉,却扯开一抹笑意,“罢了,人生至此,也挺好。”
  “哪好?”
  “临死了,娶了个漂亮,还讲义气的媳妇。”
  莫愁被逗笑了,她并不愠,将死之人,且要去趟忘川水,过奈何桥,和浮世繁华已然没了什么关系。
  最后一丝念想,留给他好了。
  “若是有来生……”
  莫愁挥挥手,“且打住吧。若真有来生,喝了孟婆汤,谁也记不得谁了。”
  莫愁这话说得心虚,她就是孟婆汤不耐症最典型的例子,不过你这半路认识的小鬼,姑奶奶才不把这等机密告诉你呢。
  待葬了这大男孩,料理了诸多事宜,莫愁侧过头看着谢清明,笑道,“回家吧,太冷了,别受了风寒。”
  她拽着谢清明欲上马,却发现谢清明岿然不动,只一脸晦暗不明的神色,望着莫愁。
  “我发现,你穿红装,格外好看。可惜了,不是穿给我的……”
  莫愁呲着洁白的小虎牙,扮做凶狠状,“我警告过你哦,再胡说,我还咬你。”
  “左右你都穿了嫁衣了,咱俩就地拜天地吧。”
  说罢,拽着莫愁就要跪下,莫愁赶紧眼疾手快把他搂了起来。
  “我和你说过,咱们两个的感情不托于外物,一个道理,也不流于形式。”
  谢清明攥着莫愁的小手,揉搓道,“是,你不和我流于形式,你就和别人拜堂去。”
  “你喜欢这个?”
  “什么?”
  “你喜欢这流于俗世的婚礼?”
  “喜欢,我就要和你拜天地。”
  莫愁噌地跳起来,在谢清明的脑门上轻轻一敲,“那你也得八抬大轿来抬我呀!还借着别人给的嫁衣拜堂,你好歹也是景阳城赫赫有名的谢府三少爷,怎么这般小气!”
  谢清明一听,倒是喜不自胜,兀自呢喃,“对,得找最好的裁缝店给你做喜服,买最贵的金银首饰给你做聘礼,我要在城南买个宅子,把你接进家里,藏起来,谁都不许找着你。什么牛鬼蛇神,魑魅魍魉,谁都别想打你的主意。”
  莫愁歪头一笑,“差不多行了,你这是炫富呢!你怎么不给我打个金屋,金屋藏娇呢?”
  天地良心,莫愁绝对是话赶话地耍个俏皮,可谁能想这愣头小子还当真啊。
  谢清明开始估量起谢家的家财来,再是家底殷实,也没到那富可敌国的程度啊。且说当年造这狂妄词的皇帝,终其一生也没履行这金口玉言,可怜痴女被当做登天梯,转眼就沦为阶下囚。
  千金购不得相如赋,千金更买不来有情郎。
  可谢清明轴啊,他原以为自己好男儿心中当揽天地,可如今心尖嫩肉上只留了巴掌大的地界,严丝合缝地镶了个莫愁。
  她那么好,漂亮,大方,仗义……那么好的人,就是他谢清明的了,可人家还没要星星要月亮呢,只问了句身外之物,自己都不能满足。
  一时间,觉得自己无能得窝囊。
  莫愁眼见他脸色肃穆,眼中转为黯淡,便在一旁嗤笑,“说你是缺心眼,还真不亏你。且算了吧,金属导热道理懂不懂,你要真给我建个金屋子,景阳城这冬天,还不冻死我呀?”
  莫愁拽着谢清明的手,转头就蹦跶起来,没心没肺地晃着谢清明的胳膊,抻得谢清明伤口一剜一剜的疼。
  谢清明一步上前,从后面揽住莫愁,把她裹在宽大的氅子里,下巴抵着莫愁的头,突然哑了嗓子,“以后别乱跑了,我真挺担心的。”
  是真担心,没道理,却抑制不住的担心。
  哪怕明知她死不了,哪怕明知他帮不上大忙。束手无策的无力感配上年少意气的血气方刚,真是热焰里刚锻出来的红铁,恰逢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嗯,好,以后就等着你养我,哪儿也不去了。”
  莫愁抬腿往前走,依然没带动谢清明。莫愁回身抬脸,眼看着这傻小子还一脸惆怅,便叹了口气,“以后拴在你裤腰带上当吉祥物,好不好?咱俩要都冻死在这了,就真殉了情了。”
  说罢,拿鼻尖蹭了蹭谢清明的胸膛,呼吸间皆是暖暖的气息,搔得谢清明心痒痒。
  待到二人上马回程,莫愁才猛地想起,“教乐坊里的那些姑娘,你救出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能要被评论笑死了,我也学你们,写一句。
死尸:救我啊,你俩咋还亲上了!

  第46章 云槎

  莫愁柔软的碎发蹭着谢清明的下巴; 他不急于回答她的问题; 且吊着她一会; 小兔子急红了眼的时候,更好看。
  莫愁见他没回答; 却没着急; 只自顾自答道; “应该是都救完了吧,要不你怎么知道来这找我。”
  “嗯”; 谢清明; “我们莫愁最聪明了。”
  这话说得云淡风轻; 可谁知这平静的背后有几许波澜呢?
  今晚莫愁被轿子抬走之后; 广寒那小妖精就闯了谢府,骤然现形在谢家正堂前; 吓得谢家上下那是一个鸡飞狗跳。
  一众奴仆围着广寒犯了难; 想不明白眼前这少年郎是个什么路数。你说他是个梁上君子,可人模狗样的还有点陌上公子的派头。你说他是个清贵少爷; 可谁也说不明白他走哪路进的院。
  既不敢奉为座上宾,又不敢造次,愁煞了一众男丁,看呆了一众女眷。
  好在谢清明刚从郎中那里办事回来; 正瞧着广寒玉树临风地与谢家人对峙; 他那日在裘府后宅与广寒有过一面之缘,忙上前稽首,奈何广寒那尿性; 根本没给他面子。
  “莫愁吩咐你做件事。你去折柳巷教乐坊,那的地牢里关着十几个姑娘,是要被卖了与人配阴婚的,救她们出来。”
  “莫愁人呢?”
  广寒翻了个白眼,“莫愁也没吩咐我告诉你她在哪啊。”
  说罢,小妖精像嫌弃什么死老鼠毒臭虫似的撇了撇嘴,睨了一眼谢清明,在众目睽睽之下,匿了身形,走了。
  谢府就此炸了锅,有说是见了鬼的,有说是闹了妖的,更为诡异的是,他们家的三少爷,谢清明,跟中了魔似的掉头就跑出了府,谁也拦不住。
  谢清明是去了他大伯那,就是那个光风霁月的郡守大伯。谢清明素来稳重,如今风风火火来借兵,大伯谢靖伦也爽快,直接拨了百人与他,直捣那贩卖人口的老巢。
  说真的,如若不是莫愁托付,谢清明估计刀架脖子都干不出这事来。他读圣贤书,习文武艺,多半图个修身养性,志不在报国,亦不在安家。
  如今头一回带官兵,竟然是为了砸妓院。
  谢清明都不敢细想,想多了怕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觉得甲胄金戈去踏这十丈软红尘,既不体面也不道德,可真眼见了那人间炼狱,谢清明才知道,莫愁所做之事的意义,心底也就愈发多了份敬重。
  谢清明把教乐坊搜了个底朝天,就是没见莫愁人影。磨破了谢清明的嘴皮子,也没在那鸨母嘴里撬出莫愁的下落。
  谢清明急得满屋乱踱,却似个堵住刺猬的饿狼,无从下口。
  府牢衙役在旁细打量了许久,终于忍不住笑了,和言细语地把这谢府三公子请了出去。
  不出半柱香的功夫,那鸨母便将莫愁被卖与人配阴婚的行踪一五一十的招了。
  谢清明永远忘不了他透过门缝的偶然一瞥,瞧见的那具血肉模糊的躯体。
  谢清明永远不知道莫愁曾经教给广寒的一句话,“人间有人间的规则”。
  这规则,草木化成的精灵不懂,生在蜜桃罐里的大少爷,也不懂。
  莫愁窝在谢清明怀里,久不见他说话,便问道,“想什么呢?”
  今日诸多惶急,诸多恐怖,谢清明都不打算付诸言语了,正如莫愁也默契地只字不提自己深陷幻境地狱,仍一心执念他谢清明一人。
  “我在想……你那朋友,是人么?”
  “广寒?哦,不是,他是桂花树精,就我院里那棵桂花树。”
  莫愁先前几度隐瞒,主要是怕谢清明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如今几度风雨,几重变故,也就百无禁忌起来。
  可谢清明还是一惊,纵然他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妖怪。
  “妖怪,会长生不死么?”
  “当然不会。上古众神尚有没落的时候,更何况俗世精灵。他们因缘巧合能修得几分灵性,进而化成人形。一旦本体受损,灵魂也会随之湮灭了。”
  说完,莫愁突然一愣,惶然转身问道,“你……想干什么?”
  谢清明轻轻弹了下莫愁的脑门,“你都想什么呢?我在想……我死后,你该怎么办。”
  谢清明这话说得坦坦荡荡,也是实情。可莫愁却猛地心头一紧,胸口像插了一把刀一般,疼得她眼圈发红。凡人惧死,皆是怕神与形俱灭,此生功绩付诸东流。可他畏死,竟是怕留她一人在世间踽踽独行。
  千回百世,一次次生死别离,莫愁真是倦了,够了。可当如何呢?谁能耐命运何呢?
  沧海桑田间,几度换了人间,莫愁依然是那个莫愁,其实世道也依然是那个世道。人生在世,自以为万物灵长,却诸多不得已。人常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其实多半都是鱼和熊掌都没得选。莫愁自以为比别人多活了许多年,也不见得想得比别人通透,看得比别人长远。
  情到深处,仍是手足无措。
  如今二人的感情摆在面前,二人的前路却辨不明晰。放在莫愁面前也不过两条路,一是且偷得一晌贪欢,逍遥快乐的先渡这一世,死后各自分散,长长久久的相忘于山川。二是当断则断,把这份还没有任何实质的感情戛然而止,还人家谢清明一份安稳的寻常人生。
  莫愁总想着自己这一世也是昙花一梦间,绽放时惊艳四座,然后盛极之时戛然而止,绝不拖泥带水地离开。带着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的决然。可如今偏偏杀出了谢清明这个程咬金,三板斧耍得既没力度又不走心,偏偏挡住了莫愁全身而退的去路,让她逃离的路上举步维艰。
  情到深处,当真是瞻前顾后的负累。
  真到了两弊相权取其轻的时候,莫愁思量,且活现世吧。
  “你死后的事,等你死了我再想。先说说活着的事吧,我是个怪胎,早晚不容于世,到时你想怎么办?”
  谢清明手臂一紧,从后面把莫愁抱得更紧了,他把脸埋在莫愁还未干透的秀发里,呼吸间透着一股发梢的冷香,他在莫愁的耳畔呼出轻柔而温暖的气息,“道不行,乘桴浮于海。”
  莫愁眼眶一酸,她孑然一身于天地间,做惯了沧海一粟,过惯了蝼蚁一般的人生。如今有一人,愿意与她倾心相伴,哪怕真如他所言,一叶扁舟,泛舟远洋,且躲到天涯海角去,她也不再是单枪匹马去度过余生。
  “好,清明,此生繁花梦渺也好,惊涛一线也罢,且携手余生,不必待重头。”
  两人一马相依相偎到了景阳城,天空泛起一丝鱼肚白。
  莫愁打趣,“你知道么,我曾和我娘说,若我真看上你了,就把你掳走,做个山大王,让你做压寨夫人。如今我娘若见了你,恐是得吓得够呛呢。”
  正说着,却见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裘府围了个水泄不通。
  待莫愁拼命挤了进去,仿若晴天霹雳,震的她一口气没喘上来,险些晕过去。
  莫愁撕心裂肺地咳着,好像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一般。她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周身战栗着,几欲跪倒在地,被身后赶来的谢清明一把捞了起来。
  谢清明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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