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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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成仙了-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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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玲没想到师兄会突然这么做,拼命想要挣扎,却又动弹不得。
  “这是捆仙绳。”见她持之不懈地挣扎,凌赋白忍不住出言提醒,“捆妖也照样有用,若没有绳子主人的意志,是不可能松开的。”
  碧玲气得双颊憋得通红,口不择言:“师兄你何时,变得这般卑鄙了,这样趁人不备,实在非君子所为。”
  凌赋白却置若罔闻,只伸手在地上布了一道结界,将碧玲小心翼翼放入其中,顺手忍不住捏了捏她发间因为妖气又冒出来的小耳朵,面带微笑:“临危之际,不得不当个小人,还请师妹担待。”
  嘴上这样说着,面上却没有半分的歉意。
  又想起了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眸色暗了几分,掌心幻化出一条黑布,绕到碧玲的脑后,缠起来遮住她的双眼。
  碧玲自知说再多也未必有用,只得安心认命,鼻间闻到他衣袖拂来本应让人安神的清新,一颗心却是吊到了嗓子眼儿。
  作者有话要说:  碧玲:担待担待!你倒是快把绳子解开。


第76章 彻底封印
  碧玲双眼被蒙住; 目不能视; 还是不愿善罢甘休,感觉到他的衣袖拂过自己的脸庞,似是要起身离开,情急之下; 竟然脑子一抽,张嘴一口咬住了凌赋白的衣袖。
  “你这是做什么?”怕伤到她,凌赋白想要小心翼翼地扯出衣袖,却被碧玲咬得死紧,不由得有几分无奈,“放心,我不是去送死; 也不会自不量力与它相斗。”
  “那你怎么办?”碧玲虽然看不见他如玉般的面容; 还是下意识仰头问道。
  “这龙妖虽然已经被封印在此,但终究还是天神,由不得我这一类普通修士来动; 我要做的,自然只是加固封印,将它再埋下去。”
  “真的?”碧玲半信半疑; 虽然看不见她的双眸; 还是可以脑补出平日里那眼巴巴的模样。
  “当然是真的。”凌赋白回答得不容置喙; 眸子却不由得暗了几分。
  目的是如此,方法却…罢了,她不知道也好。
  “师兄你不可以骗我。”碧玲终是信了一大半; 语气虽然凶巴巴地,但眼眶不觉湿润起来。
  “放心。”凌赋白下意识想要拍拍她的头,在距离碧玲头顶几寸的时候悬住了,最终还是轻揉了一下,发出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最终站直了身子,如一把出鞘的利剑,半眯着眸,看向湖中仍在苦苦挣扎的九头龙妖。
  湖面传来的风吹得他宽大的衣袖随着发丝一并扬起,凌赋白缓缓伸出手,掌心散发出一团光芒,修炼跳跃伸高,向罩在湖面上的结界飞去。
  很快,小小的一团白光如一滴水珠坠入汪洋,不见了踪影,而结界依旧在不断破出新的裂缝。
  果然如此…凌赋白眉心微皱,一派凛然之气,白衣玉冠,衬得他宛若高不可攀天神。
  幸好将她的眼睛蒙住了。
  等师兄出了结界,碧玲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如果说看不见是因为被黑布蒙住了眼睛,可是她却连听也听不见,显然是凌赋白动的手脚,如此一来,碧玲就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也分毫不知晓。
  纵使心中一万个不甘情愿,她也无可奈何,只将膝盖缩到面前,默默期望师兄能够尽快加强封印,早些来替她解开这恼人的绳子。
  “哈哈哈,不过是个黄毛小儿,竟然敢效仿天神来封印我,真是不自量力。”一阵雄浑的声音从龙妖正中间最大的的那一个头传来,满是猖狂与不屑。
  凌赋白之所以会连结界内的声音都隔绝在外,不是没有原因的,这龙妖修炼万年,纵然被打回原形,也依旧能够口吐人言。
  方才他用了极大的功夫才对它施出禁言术让它闭嘴,以便自己打坐凝气,现在它能开口说话,想来应是施展的法术消耗殆尽了。
  这龙妖好不容易可以再次说话,虽出不去结界,也要逞一逞嘴上威风,自然喋喋不休:“怎么?想封印你爷爷我,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想着护住你那个小师妹,我告诉你,休想…”
  “啪”地一声,它话音未落,便不知被什么东西打了一巴掌,硬生生偏过头去,顿时怒火攻心,扭过头来一看,原是凌赋白右手执剑,明明在半里之外,掌中的剑却化出道道剑影,朝自己袭来。
  龙妖目中无物多年,方一复活,便被一位年轻道士如此打脸,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只恨自己还挣不开结界,拼了命地想要出去,却被凌赋白目光冷冷地看着,似乎胜负早已定下。
  明明不过是昔日自己一根指头就能碾死的小道士,那龙妖却莫名被看出了几分心虚,只当是自己在湖底下被镇压多年,越来越不中用了。
  又想起若真的要封印自己,只怕他付出的代价不知有多少,且未必也会知道那方法,才有了几分底气:“怎么?连你爷爷说话也听不进去,真是翅膀硬了,等我出来后,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再将你那小师妹掳回洞穴,叫她日日伺候着我……”
  又是“啪”地一声,锋利的剑端重重打在龙妖的皮肉上,竟带出道道血痕,显示出剑的主人的杀意。
  “出来?”凌赋白一改往日云淡风轻的面貌,吐露出的一字一句都仿若凝结了千年寒冰,“只怕你是没有机会了。”
  说话间,竟掌心修炼凝结出一颗白色的珠子。
  那珠子不过几寸大小,却光亮异常,几乎让人睁不开眼来,熠熠生辉,在明明朗朗的白日之中,亮度不输于悬于头顶的太阳。
  “你…你竟然…”龙妖大骇,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你这种凡人,怎么会有元丹。”
  “凡人又如何。”凌赋白面露讥诮之色,仿佛在嘲笑它的无知,“只要潜心修炼,也未必是难事。”
  这几年来的闭关修行,自然不是无用功,再加上凌赋白天赋异禀,小小年纪,竟已凝成了别的修士百年也未必能修成的元丹。
  有了它,纵然是肉体凡胎,也能轻易多活上一两百年,若是继续修炼下去,以他的天赋,便是羽化成仙也未必不可。
  “所以呢?”龙妖又定下心神来,“封印了我,你可就要从头再来,且未必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你当真舍得。”
  哼,他才不相信以这些道貌岸然的修士的贪婪,真舍得供奉出百年难得一遇的元丹来封印自己。
  “不过是区区元丹,能用来封印万年的龙妖,也是物得其所。”凌赋白面不改色,不见半分的心疼,手慢慢向前伸出,元丹旋即飞到整个湖的中间,腾空于结界之上,似乎想要融化。
  “你这个疯子?”龙妖难以置信,强撑着底气,“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封印住我吗?真是幼稚…”
  这是它第三次话音戛然而止。
  凌赋白目光追随着自己的元丹,见它落稳之后,当即指尖一道白光,以之为刃,划破了自己的左手手腕。
  鲜红的血液肌肤从几近透明的腕间流出,却并未追坠落到地上,而是缓缓流动起来,奔向凌赋白右手画在面前空中的图腾。
  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图案,中为太极,黑白分明,四周分别是十大神兽,各挥动着翅膀或羽翼,面向中间的八卦图,似是在等待它能够供养出什么东西。
  龙妖瞪大了眼,方才的自信荡然无存:“这这…怎么可能…”
  居然有人真的胆敢以鲜血来召唤神兽,从而达到封印的目的。
  图案中的神兽虽以守护天下太平为己任,但也不是平白能够召唤的,更何况要它们为铸成封印出一份力。
  因此召唤者一般得以元丹为祭,以自己的鲜血供奉神兽,才可能会让它们心甘情愿地修补封印。
  “这不可能!”龙妖目眦欲裂,它在湖底潜伏数千年,好不容易得到机会,感受到了不知从哪儿传来的妖气,几年来一点点努力,甚至被碧玲砍掉了一只头,才终于浮出了水面,如今眼看着就要破出结界,重见天日,重回那黑暗潮湿的地底下,叫它如何能够愿意。
  思及至此,九头龙的整个身躯都奋力摆动起来,拼命扑向结界,即使身上被撞得伤口开裂,暗红色的龙血沿着它的身躯坠入湖中,整个湖面被搅得天昏地暗,也不愿意停下。
  因着它的用力,琉璃罩般的结界竟真的又多了几分松动,龙妖见状,大受鼓舞,更加摇头摆尾地撞上去。
  因为鲜血的流失,凌赋白原本明亮的唇色黯淡下来,逐渐变得苍白,额上也隐隐出现一层薄汗。
  见到封印有所松动,他眸色一紧,右手一挥,手臂上赫然又多出一条血痕。
  流出的血越来越多,召唤出的神兽便愈发满足,尽显餍足之态。
  他的灵力本就纯粹,犹如至鲜美的甘果汁液,令四大神兽极为满意。
  见它们依旧没有动静,凌赋白修长如墨画的眉头挑起,竟点住自己的穴道,使鲜血不得流出。
  没有了滋味可口的鲜血,图腾中的神兽如何能满意,不满地鸣叫着,几乎想要从被召唤的八卦图中挣脱。
  “你们可能将这龙封印起来?”明明是自己有求于这些神类,他却依旧气势凌人,如同猎人在驯化飞鹰一般。
  可这些神兽岂是那么好说话的,皆不安地想要挣脱其中,图腾上白光闪烁,红色的血液已流得到处都是,稍有不慎,凌赋白就可能遭到反噬。
  见它们没有答应的意愿,凌赋白倒真的当下手来,似乎想要放弃。
  区区凡人,竟敢如此威胁神兽,图腾猛烈的震动着,几欲崩塌。
  “没有我的意愿,你们是出不去的。”凌赋白已面如纸色,却依旧气定神闲,目光矍铄地盯住图中的神兽。
  笑话,本就是他召唤出来的,又岂能在占尽便宜后轻易离开。
  一面渴望着鲜血,一面又想要离开。图上的神兽们终于认清了现实,向他发出臣服的信号。
  凌赋白露出一个得逞的微笑,明明是虚弱之态,却别有一番病态的风姿。
  待他重新释放出鲜血,灵兽们犹如吸食罂粟的人一般,疯狂吮吸着,欢快地飞舞。
  “不,不。”湖中的龙妖见状,疯狂嚎叫着,“不可能,本座还没有出去,本座还没有报仇雪恨,本座不甘心。”
  但任它如何挣扎,已是强弩之末,灵兽们饱食之后,皆遵守承诺,齐齐向结界上飞舞而去,绕着每一条缝隙修补,再一齐用自身的灵力加强整个结界,随着结界的坚固,封印也渐渐稳定。
  龙妖在其中,便犹如一头困兽,找不到出去的路,最终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轰然一声,原本还气焰嚣张的它终于支撑不住众灵兽释放出的灵力,倒在了水中。
  结界一层层加固,直到完全安全以后,所有的灵兽又哄然散去,水面雾气散开,万星湖一片安静,除了偶尔的波浪起伏,一切重归于最初的模样。
  凌赋白满意一笑,唇角不经意间沁出一缕鲜血,他眸色一暗,用手背擦去,再转身提步超碧玲的方向走去。
  八百八十八,八百八十九,八百九十,碧玲在安静无声的结界内,百无聊赖地数着自己的心跳声,每数到一千,她就跳回去从一开始数,这已经不只是第多少遍了。
  虽然听不见看不见,她还是可以感受到地面的震动。
  若是往常这样的话,她早就睡着了,如今却是明明看不见,也大大睁着眼睛,等待光明的来临。
  突然之间,碧玲感觉四周的结界消失了,她听见一个轻轻的脚步声,一点点在靠近。
  碧玲猛地站起来,声音清脆如银铃,带着几分欢悦:“师兄。”
  “嗯。”果真是凌赋白的声音,比平日低得多。
  碧玲眼前一亮,身上的捆仙索也被他收起,正扬起嘴角,在看见面前的人时,笑意卡在了一半。
  玉冠被灵兽在挣脱的过程中弄掉,乌发随意披在肩上,面上没有半丝血色,如同白瓷。
  左手微微颤抖着,还有血液在往下滴,往日纤尘不染地一袭白衣也溅上了点点血迹,哪里还有身为门派首徒出尘不染的风姿。
  “师兄你可有哪里受伤了?”碧玲大惊失色,急忙想要查看一番。
  “无…事…”凌赋白有些艰难地出声,却最终没有撑住,一个趔趄,倒在了碧玲肩头。


第77章 来信
  碧玲心中一紧; 急忙伸手扶住他; 生怕师兄掉到地上。
  “无事。”凌赋白闭眸,有几分贪婪地在碧玲身上吸了一口气,重新站稳了起来。
  都这样了还要逞强,眼见大患得除; 碧玲说话也轻松起来,颇为“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肩:“没关系,我不会嫌弃师兄你身上脏的。”
  “嫌弃?”凌赋白垂眸,不知她为何会这么说。
  “对啊。上次我也是被那妖龙弄得一身脏,看见师兄来了,想起你平日里那么爱干净,都是强撑着; 不敢倒在你面前; 怕弄脏了你的衣服…”
  碧玲陷入回忆,说得滔滔不绝,凌赋白听得没有血色的唇角翘起; 不由得暗笑,笑着笑着,又捏拳在唇畔; 轻咳出声。
  原来如此; 他还当是…
  “师兄你真的无碍吗?”见状; 碧玲话锋一转,眸中满是关切。
  “没事。”凌赋白摇摇头,“走吧; 回去了。”
  “喔。”碧玲点头跟上。
  这是第一次,凌赋白御剑如此之慢,虽然碧玲多次提出载他飞回去,却还是被他拒绝。
  他这般模样,碧玲实在是不放心,必须要跟着把他送回去才行,且一路上偷偷往他体内注入不少灵力。
  “好了。”凌赋白现在门前,已经用清洁诀整理过的衣服又是落落一身雪色,眉目融融,“这下你放心了吧。”
  “嗯…”碧玲脚尖一垫一垫地,讲他上上下下打量一番,终究是相信了的样子,“那我走了,师兄你好好休息。”
  “好。”见她真要走,凌赋白却也开心不起来,只笑着点点头,看着碧玲御剑离开的身影,才将门关上。
  方一关上门,他眼前的事物便模糊起来,喉头一甜,再次涌出一口鲜血,凌赋白几欲站不稳,只慌乱中单手撑在桌上。
  “师兄,师兄。”门外传来碧玲的声音。
  凌赋白摇头笑笑,他这大抵是即将到鬼门关走一趟的缘故,都出现幻听了么。
  “哐当”一声,大门被碧玲一脚用力踹开,亮白的光线随之倾泻而入。
  碧玲一言不发,只强忍着眼泪讲他扶到床上躺坐着,才委屈道:“师兄你这个骗子…”
  声音里竟带了几分哭腔。
  凌赋白此刻想笑却又笑不出来,知道自己也隐瞒不住,只是还有些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碧玲抿紧唇不说话,泪珠蓄在眸中又强行收了回去,好半天才声音小得像只猫儿一般:“师兄的光,没有了。”
  “光?”凌赋白明眸,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碧玲吸了吸鼻子,像是被勾起了什么回忆:“师兄身上的光没有了,宛珠身上的光也是这样没有的,她就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从前整个门派所有人中,除了景弈渊,便是凌赋白周身的白光最亮,碧玲不懂这光代表什么,但她记得霍宛珠身上的光就是这样,愈来愈暗,愈来愈暗,直到病倒。
  在湖边时她眼前的黑布一被解开,便注意到师兄身上亮得刺目的白光没有了,碧玲只当是一会儿便会回来,岂知一路上师兄的光越来越暗,她的心也越沉越低。
  “不必担心。”凌赋白即使已是气若游丝,也不见惊慌,反而面带从容,“我不会死,等长老们回来了,一切自然会好。”
  “长老们?”碧玲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他们何时回来?”
  “不知。”凌赋白摇摇头,随着这个动作又是一声剧烈的咳嗽,碧玲急忙上前替他排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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