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让不让人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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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成仙了-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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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宛珠正是听了宫人的禀报才急急感觉,虽然如此,今日她红妆掩盖了病容,华服金钗,盛气凌人,带着不可一世的倨傲。
  李贵妃心中一颤,这样的皇后,与她刚入宫时所见,丝毫未差。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不是以宫斗为主,等碧玲带小殿下地位站稳了,就是和长大的殿下出宫修仙谈恋爱啦~


第8章 色厉内荏
  睥睨了跪在地上的李贵妃一眼,霍宛珠直直向方才她在的首座坐上去,也不搭理她,对景弈渊伸手道:“渊儿,过来让母后看看。”
  景弈渊身着月牙色锦袍,头戴白玉冠,垂眼敛眉,看起来懂事内敛,带着碧玲走上前,霍宛珠嘴角含笑摸了摸他的头:“最近在看些什么书?”
  “回母后的话。”景弈渊拱了拱手,“儿臣近日看的是《礼记》。”
  “是好书。”她亲昵地凑近自己面无表情的儿子,“若有什么不懂,记得多问问先生。”
  “是。”景亦渊答应,除此之外便没有多说别的。
  霍宛珠对此司空见惯,又伸手来揽碧铃,纤若葱根的五指抚摸在她的毛发上,头也不抬道:“你与小白相处得可好。”
  碧铃装作听不懂,竖着耳朵等他回答。
  “小白乖巧听话,儿臣与它自然是相处得好。”
  碧铃不乐意地扇动了下耳朵,歪过头水汪汪的大眼直直盯住景弈渊,这话说得中规中矩,真是半点都让人挑不出刺来,难道她除了乖巧听话,就没有别的好了么?
  母子二人都能感受到它的不开心,霍宛珠心知肚明,碧铃可不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故意安抚道:“就除了乖巧听话?”
  景弈渊一直紧闭着的薄唇也微微翘起,眼中也不复之前的冰冷,他虽知道这个小鹿是一贯通人性的,却没想到会机灵至此,还要眼巴巴地等着人夸它。
  在头脑中组织言语,他想着要说什么话逗她玩儿。
  还未说出口,旁边一道清嗓子的声音响起,妩媚的音调里带有一丝不满。
  原来是李贵妃,她还一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发髻上的金簪流苏也随着因体力不支的而颤抖的身躯摇颤,甚是拂人。
  霍宛珠这才像是想起来了似的,收回了对碧铃与景弈渊满是怜爱的眼神,冷声道:“起来吧。”
  李贵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起来,强撑着笑容:“多日未见,姐姐的气色好多了。”
  端着茶杯的手一放,霍宛珠淡淡瞥了她一眼:“家母只为父亲生了除我之外的一个哥哥和一对弟弟,本宫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了个妹妹。”
  没想到会被如此直接打脸,李贵妃的笑容彻底僵住了,咬着牙根道:“臣妾愚笨,本以为能有幸与娘娘在宫□□事一主,所以才……”
  “行了。”霍宛珠无奈地摆摆手,一说话就是那副含冤受屈我见犹怜的模样,皇上又不在这儿,她摆给谁看呢。
  眯了眯眼,霍宛珠指尖一顿一顿敲在漆红桌面上,敲得李贵妃眼神闪躲,捏着帕子的手捂住心口,她良久方开口:“有话说话,没事儿上这与你无干的重华殿,是来干什么?”
  “臣妾。”李贵妃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臣妾是来…”
  “是来带走小白的。”她不说话,景弈渊沉着脸低着头,替她说了出来。
  瞧瞧,碧铃窝在霍宛珠脚下瞅着他,在心中暗叹,小小年纪就如此稳重,该落井下石之时绝不心慈手软,以后定然大有作为。
  见碧铃又拿打量什么的眼神盯着他,景弈渊有些不悦,这小鹿常常这样看他,不知道在肚子里嘀嘀咕咕盘算着什么。
  有时候他真的怀疑,它身上是不是附了个人。
  被少年看得发怵,碧铃做贼心虚,眼神闪躲着去看李贵妃的好戏了。
  此刻她被人拆穿,面上明显挂不住,干笑着为自己找说辞:“臣妾是考虑到姐…皇后抱病在身,所以替您来照看九殿下,担心他玩物丧志。”
  “替我照看?”霍宛珠挑眉间有一丝将门虎女的英气,“是我让你替了,还是皇上让你来的?”
  李贵妃嗫嚅着想要辩解什么,霍宛珠却不管这些,又接着问道:“玩物丧志?鹿是本宫赠的,玩是渊儿自己的事,与你一个妃子,半分干系都没有。”
  本就气虚体弱,她说得有些累了,端起景弈渊递过的茶杯润了润嗓子:“贵妃若无事,还是自己好好呆着屋里养身子,不要东跑西跑,动了胎气可不好。”
  说着,又凌厉地看向她身旁的下人:“愣着干什么,贵妃呆了半日也该累了,还不快送她回去。”
  所有的仆人都不敢说话,她毕竟是皇后,就算是不受宠,也是六宫之主,除了皇上,没人有胆子明着不听她的。
  无奈,李贵妃自己站直了身,苦凄凄看了霍宛珠一眼,仿若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满腹不甘地走了出去。
  见他们出门,霍宛珠依然浅酌着茶,对着屋子里她自己带来的下人道:“你们也出去吧。”
  “是。”宫人齐声应道,皇后娘娘私下总将他们遣开,众人已是见怪不怪,俯着身低低退出。
  “呼~”,见屋里终于清静了,霍宛珠色厉内荏地拍了拍胸口,面色有些苍白,“真是难缠。”
  “母后。”景弈渊走上前叫了她一声,目露关切之色。
  “我无事。”霍宛珠捧住他精致得犹如白瓷的脸蛋,眉眼弯弯,指腹摩挲着景弈渊的脸庞,“渊儿要记住,就算是娘亲不在身边,也要拿出你的底气,不要让人欺负了。”
  “是。”景弈渊心中一片悲切,娘亲总是说这些话,仿佛她明天就要离自己而去,抓住霍宛珠冰凉的手,“母后一定要保重身体。”
  听到他这话,霍宛珠笑了笑,却抑制不住地拿手帕捂住嘴咳了起来,呼吸平稳后,趁景弈渊不注意,用手帕抹了抹嘴角,随后将那一块捏在手心。
  这一切如何能逃得过早慧的九殿下的目光,景弈渊定定望向她的掌心,连尊称都忘了叫:“娘亲手心,藏的是什么?”
  霍宛珠神色有些慌张,急忙用袖口往手上遮:“没什么。”
  她骗人的本事这样差,连碧铃都看出来了有什么不对,更何况景弈渊,他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攥紧至指尖发白,低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哀痛,最终还是缓缓抬起头:“如此,母后记得平日里好好歇息,莫要为儿臣的事操心。”
  “知道了。”霍宛珠弯下腰,毫无血色的唇角弯起,“渊儿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是。”这一次景弈渊虽只回答了一个字,却有万钧沉重。
  饶是碧铃神经大条,也感受到了气氛不大对,况且从霍宛珠进门那一刻起,她再一次看到了她周身光芒的浅淡流逝,看来霍宛珠,的确是情况不妙。
  若她再给她喂一次血的话,会不会好起来?碧铃心想。
  转瞬她又打消了自己这个想法,如今的事已经证明,她的血虽然能够起死回生,救人于气息奄奄之时,可却治不了病根,不然霍宛珠何至于还是回到了原样。
  碧铃心中苦闷,早知如此,她待在无尾山的那千多年,就应当认真修炼的,也不至于如今什么事都做不了。
  她想得认真,连霍宛珠跟景弈渊在叮嘱些什么都不知道,直到她要离去的脚步声响起,碧铃才如梦初醒,跟在霍宛珠腿后,眼巴巴看着她。
  知道碧铃在想些什么,霍宛珠蹲下身,将她从头摸到尾,附在碧铃耳边小声道:“替我照顾好他。”
  得亏碧铃不是人形,不然她真能一下哭出来,霍宛珠都这样了,想的念的还是年幼的景弈渊。
  看到一向见人就欢喜的小白都伤感成这样,霍宛珠只觉得鼻头发酸,勉强笑道:“我只是有些累,等过段日子好了,自然会与你一起玩。”
  不能哭,碧铃在心中告诫自己,活了千把年,在两个凡人面前溜了泪,多丢人。
  最终她还是不舍地在霍宛珠手心蹭了又蹭,看着她在宫女搀扶下离开的孱弱背影,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李贵妃回了自己宫中,气得将桌案上的东西一扫而空,不复此前在重华宫的委曲求全,布满粉脂的面颊因咬牙切齿而有些狰狞:“她霍宛珠不过仗着家中权势和皇上昔日那点儿情谊,一个病秧子而已,有什么好威风的。”
  “娘娘息怒。”李贵妃的贴身丫鬟碧荷顺势跪倒在地,“当心动了胎气。”
  深吸一口气,李贵妃又想起霍皇后说话时的不屑,以及那头白鹿满脸看戏的模样,目眦欲裂:“我就不信了,本宫不过是想要一头畜生,还有得不到的。”
  景帝那里自然是不能说的,他已经被她闹得烦了,李贵妃握住拳,修得晶莹剔透的尖长指甲抠入掌心也毫无察觉,目光定定向前望去,充满势在必得。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点也不想写宫斗啊摔
  (╬ ̄皿 ̄)=○#( ̄#)3 ̄)
  一定尽早出宫谈恋爱,开学已经够让人痛苦了还要写宫斗这么复杂的东西干什么!营养跟不上!脑细胞都不够用了!
  对啦,本文已经开始日更了哦,每晚两点更新。


第9章 陈年旧事
  碧铃这厢不知道李贵妃想要搞出什么幺蛾子,只在霍宛珠走后便一直陪着小皇子,看他心不在焉地翻着书,她心中自然是不好受。
  这孩子的命的确是苦,爹不爱,娘虽然亲,却有心无力,再加上一个贵妃虎视眈眈,小小年纪却整天淡着脸,一点也不似无忧无虑同龄人。
  且霍宛珠如今的身体状况。。。碧铃想到这里,垂下眼眸,眼中明灭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注意到一直在打量自己的白鹿情绪发生了变化,景弈渊放下笔,随手拿起一块玫瑰赤豆糕递到它嘴边:“怎么不吃了?”
  这是在拿她当猪养呢,碧铃自然不好拂了他的心意,“嗷呜”一口,将其吞了下去。
  今天御膳房不用心,做的太甜了,碧铃吐了吐舌头。
  与她相处这么久,景弈渊自然会意,端起盛着清水的的茶杯,递给她一点一点舔舐。
  起初宫人将吃的喝的放在小瓷盆里给它,这只小鹿都爱答不理,宁肯饿着肚子也不吃,还是靠景弈渊亲手喂才悟出了其中的道理,这小鹿娇气得很,吃喝用的餐具,都得跟人用的一样才满意。
  想到这里,景弈渊波澜不惊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不由自主摸了摸正乖乖喝着水的碧铃的头。
  他本以为宫中生活就是这样乏味无趣,对亲生儿子不闻不问的帝王,三宫六院爱找茬的妃子,胡搅蛮缠的皇子公主,以及见风使舵为虎作伥的下人,如同一沟漂浮绿萍的死水。
  而这头不谙世事整日悠闲自得的白鹿,便是一缕清风,吹散他身边这些肮脏污秽的东西,有它在的日子,整个重华宫的空气,仿佛都清新了不少。
  这般想着,景弈渊的眸色逐渐暗沉,那个专横的李贵妃休想得逞,谁也别想从他身边把小白夺走。
  陡然间觉得温度变冷,碧铃不由得打了个哆嗦,下意识抬头看去,却见小皇子面上依旧是从容不迫,摇摇头,疑心是自己想太多,继续埋头傻傻喝水。
  可李贵妃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怎会轻易善罢甘休,她怀着龙胎,整日懒洋洋地卧在榻上,天气热了就由宫女打着扇闭目养神,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人果然不能太闲,一闲下来就想兴风作浪。
  这日李贵妃正闭着眼似睡非睡,突然睁开眼,淡粉色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对身边丫环问道:“碧荷,皇后的身体今日可还好?”
  “回娘娘的话,皇后自从入了夏,这几日便一直缠绵病榻,皇上连着半个多月忙于政务,奴婢听说,皇后特意掩盖着消息不让他知道。”
  李贵妃嘴角意味深长地一扯:“她的身体,整个皇宫,恐怕也只有陛下不知道了。”
  这两位闹起别扭来的厉害程度,多年来她是一直看在眼里,可最终都是皇上服了软,就拿上次来说,他不过是削弱了霍家的兵权,那皇后就大吵大闹连夜拖着本就不好的身子偷偷出了宫,最后皇上还不是得了消息就整夜地找,直到带她回宫之前,连眼都没阖上。
  李贵妃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她霍宛珠不过是有大权在握的父兄撑腰,就能因为一丁点儿小事,闹得整个皇宫都不得安生,她又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缓缓撑起柔弱无骨的腰肢,李贵妃笑意未达眼底:“碧荷,给我重新梳妆,姐姐身体抱恙,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当去照看一番。”
  “是。”碧荷应了一声,心中有些无奈,看来自家娘娘,又要去招惹是非了。
  乘坐着轿撵不急不慢到了鸣凤宫,李贵妃理了理头上的翠玉朱钗,端起一个温婉端正的笑容,在下人的通报下进了屋。
  此时霍宛珠刚刚服用完药,听到下人的禀报,让观墨拿着垫子将自己撑坐起来,她这几日头脑昏昏沉沉,连站也站不稳。
  估摸着是大限将至了,霍宛珠心如死灰,自己这般境地,还是少不得有人来找麻烦,她刚被封后的时候,为了六宫和谐总是万般忍让,如今还有什么忍头?
  瞥了眼跪拜后端正坐在桌旁的李贵妃,霍宛珠只淡淡地饮着茶不说话,她实在是没那么多多余的力气与这些人纠缠。
  憋不住的李贵妃干笑着先开口了:“臣妾听闻娘娘近日来凤体欠佳,特来观望一番,还带了一些补品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霍宛珠点点头:“让人放着吧。”
  知道她不会过多搭理自己,李贵妃开始自说自话:“姐姐身体不好,臣妾这个做妹妹的,自然是牵挂,除此之外,唉,臣妾又有些担忧。”
  “担忧什么?”霍宛珠顺着她的话问道。
  “臣妾担忧。”李贵妃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看到霍宛珠拧起的眉头,才故作鼓起勇气接着道,“姐姐这样避世,只怕是误了皇上对你的喜爱。”
  “喜爱?”霍宛珠轻咳两下,拿起手旁晶莹剔透的瓷杯在光下流转,不由得嗤笑,“原来绕了半天,李贵妃想说的,还是这些没趣儿的东西。”
  对李贵妃而言,这却不能算无趣,宫中禁令森严,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若她霍宛珠不打起精神来邀宠,她连个勾心斗角的人都没有,怎能让她不担心。
  想是这样想,话到了嘴边却又换了说辞:“娘娘,雷霆雨露,均是天恩,皇上于您用情至深,您又何苦如此…
  “够了。”她这些话在霍宛珠耳中,只觉得刺耳,放下杯子,霍宛珠断断续续地咳着,好半天才打起了精神,平缓气息,目光看向她,有些同情又有些讥讽,“李贵妃视此如天恩,把臭的当成香的,甘之如饴,与本宫无关,可这些东西,本宫如今半分也看不…
  “半分也什么?”蕴含着怒意的男声从门口传来,随之一道明黄色身影走了进来,景帝在众人的跪拜中走了进来,狭长的眉眼蹙起,冷得犹如千年寒冰,“本以为皇后身体不好,当好好歇息,没想到依旧是如此伶牙俐齿,果真是好。”
  见景帝面色不佳,李贵妃识趣带着宫人退了出去。
  “皇上过誉了。”霍宛珠懒懒倚着椅背,头也不抬地接话,“臣妾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霍宛珠。”景帝走上前,滚烫的大手紧钳住她的下颚,逼得她抬头仰视自己,“你不要太肆意妄为。”
  “臣妾肆意妄为?”霍宛珠声音突然放低,歪着头问道,眼中闪过疑问,像是一个待字闺中的无知少女。
  景帝有些晃神,呼吸滞住,这样的她,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与十年前那个石榴树下笑容明媚的二八少女,并无半分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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