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接过来,二嫂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张芸儿是给李梨花通风报信来的,她自己本身也不希望赵春花被接到京城里来,如果是孩子,她就是每年多花点银子,也无所谓,至少不闹腾,可是这个赵春花,她要来了,那简直对赵家的人来说,是灾难。
原来是老赵头下了狠心不认这个女儿的,并且也同意了把赵春花出族,可是到了现在,看赵春花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老赵头就不忍心了,说到底,赵春花是他的女儿,又隔了那么多年了,原来的错事儿,好像在心里已经不那么深刻了,只想到现在赵春花多么的凄惨。
眼看着何壮也要成亲了,人家都说好了,听说何壮只是把人送到了乡下的地方,却没有看过赵春花,老赵头这心里就实在是难受,为了这个事儿,还病了一场。
京城里,赵金生和赵土生为这个,也着急上火,他们根本不想让赵春花过来,可是老赵头颇有些不让赵春花过来,他这病就好不了的意思。
就是赵春花的女儿何莲过来和老赵头私底下说了话后,也只是看着何莲哄着眼眶出来了,最后才知道,老赵头说何莲这个孩子不孝顺母亲,她娘以前是做错了事儿了,可是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有什么不能原谅的?难道真的看着她孤苦伶仃下去?
把何莲都说哭了。还能怎么样?
赵金生和赵土生觉得老赵头现在有些胡搅蛮缠,年纪大了,人更执拗了,说什么都不听。
所以没有办法,只能找赵水生来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阻止赵春花过来京城。
他们觉得,不让赵春花过来,就是他们自己出钱,把赵春花养在老家也好,只是何壮本身就做的够好的了,可是老赵头还是觉得何壮委屈了赵春花了。
赵水生看了信,也回了信,赵土生接到了自家二哥的信,就去找老赵头说话去了。
赵土生说道:“爹,不是我们不乐意把大姐接过来,而是当初已经把人给出族了,要是把人接过来,俺算怎么回事儿?赵家族里的人还不说我们说话不算话啊。”
老赵头很要面子的,尤其是在赵家族里那边。
老赵头叹道:“我这把年纪了,还有几年活头?就是希望看着你们几个都好好的,你们三兄弟我不担心,可是你大姐,都也四十多岁的人了,当初做错了事儿,也受到了惩罚,如今我着想亲眼看着你们好好的。”
还是想把赵春花给接过来,“我不想我连死的时候,都见不到你们几个一面。”
“爹,我知道你当父亲的心,可是你想一想,何壮那边,让人怎么说他?本来他自己赚钱养活自己的祖父母了,现在大姐回去了,他又不是不管她,可是我们要是强行把人接过来,那不是说何壮自己不孝顺吗?那样,他还怎么在自己的家里过活?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吗?您总得为何壮想一想,他还要在老家娶亲,让别人说他不孝,他以后怎么能活的下去?弄不好,说好的亲事都没有了。”
老赵头有些犹豫,但是说道:“我正是怕影响了孩子的婚事,所以才想着把你大姐接过来啊,要是他定亲的人家,知道家里有这样一个娘,那还会同意婚事吗?”
“爹,你说这话,为我们着想了吗?你把大姐接过来,难道就不影响我们了?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赵家有个这样的姑奶奶,我们家的子孙后代还怎么过的下去?只有大姐是你的孩子吗?我们都不是?珝哥儿几个您的孙子,难道以后就不娶媳妇了?您真的让我们赵家成为京城的笑柄吗?爹,我真的是很难过,你这样对待我们,我们无话可说,可是您几个孙子,以后还是会继承赵家的香火的,您忍心这么对待他们吗?”
把老赵头说的是哑口无言,他要是还坚持把赵春花接过来,那就是之要自己的女儿,而不要这些孙子了。所以老赵头听了这话,就没有再继续坚持下来这病也好了起来。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包括何莲都一样,外祖父那样说她,她不伤心是不可能的,可是她就是不想让自己那个娘过来,过来了,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心里不知道恨了多少遍了,不见面还好,见面了,她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
张芸儿看老赵头开始喝药了,也觉得很奇怪,问赵土生,“你是怎么把老爷子给说服的?”
赵土生说道:“我哪里有那个本事,还是二哥写信给我值得招,不然咱们说不定真的扛不住,把她给接过来了。”
张芸儿说道:“宁可给那边送些钱财,也不愿意她过来。”赵春花就是个搅屎棍,来到这里,肯定会不消停的,她一想到她还嫁给了自己的族叔过了几年,这心里就膈应得慌,真是不知道自家老爷子是发了什么疯了,非要想一出是一出的。
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女儿都泼出去两次了,怎么还想着收回来呢?早就干了吧。
“要是二哥和二嫂他们能回到京城就好了。”说起来,二哥和二嫂都出京好几年了,大概应该会回来了吧。
赵水生还真是快要回来了,因为他的任期也快满了,在安州任按察使期间,西南省的案子没有出现过一例冤案,而且最近赵水生他们还破获了一起盗取官银的案子,直接抓到了贼首,上报了朝廷,皇上是龙颜大悦,很是奖赏了西南省的官员。
官银可是关系到国库的问题,那么多的银子,竟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盗走了,当时皇上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恨不得把人都给押解回京来审,后来还是任命赵水生直接下到州府去查案,经过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把案子给破了。
原来是州府的官员监守自盗,分批次的把官银给挪出去了,而那新上任的知府是个脾气执拗的,和这些州府的同僚关系不怎么样,于是就悲剧了。
人家瞒着他把银子给盗了,到时候找不到银子,他就是给拖出去顶罪的,毕竟谁让他是一把手?
又不识时务。当初银子被发现盗了,这个知府就第一时间被下了大狱。
等赵水生带着人从通判家的别院的火墙里把银子搜出来的时候,那知府是热泪满眶,一是因为自己沉冤得雪,二是赵水生等人明察秋毫,不然他一个一把手,就要被通判等人给陷害死了。
李梨花说道:“这个锦州知府是怎么当上知府的?”
做官做到他这一步,也是不容易啊。
☆、第一百六十八章 刚正
竟然被通判等人给合伙陷害了,而通判等人当初有不在场的证明,还人为的制造了一些证据,表明是这个知府自己把官银给藏起来的。假借是盗贼给弄走的。要不是真的有人给查清楚了,这个知府就成了替罪羔羊了。
按说作为一个州府的一把手,不应该做人失败到这一步。
赵水生说道:“锦州知府的脾气呢,太过正直了,所以做了快二十年的官了,都一直在知府这个官位上没有进一步,这次到了锦州,也不过是从别的地方平调到这个地方,他到了锦州,什么礼物也不收,冰敬炭敬从不收一丁点,他自己这样,也要求自己手底下的人也这样,所以惹恼了那些人,才弄出那么一出。”
锦州的官员,在这位知府上任之前,都是会私底下收些东西的,毕竟,光靠俸禄,是养活不了全
家的。可是这位知府一来,就什么都盯得紧,他自己不要这些就罢了,还不允许别人也要这些,不然在考评的时候,就给他们弄个差,或者还让人举报谁收了不该收的东西,弄得锦州的官员个个都不满意。
而锦州通判以前就有贪污公款的事情,他生怕这个知府给查出来了,所以就想了这么一出陷害的伎俩,要把这个知府给弄下去,他就安全了。
本来以为是天衣无缝的,可是谁知道被按察使的人给查了出来,这下子坐大牢的就成了通判等人。
所谓的水至清则无鱼,这位知府断了人家的财路,所以大家会想办法把他给弄下去。
不过,李梨花说道:“这样的人该到御史台去,干什么要做这个地方官?”完全的不合适,不够圆滑,能活下来,真是不容易。
太刚正不阿了,自己都保不住了,还能为民做主吗?
倒不是李梨花觉得当官的一定要收受这些东西,可是实情是这样,在有底线的前提想,适当的收一点儿,大家彼此才更放心。
你真的想刚正不阿,那得等你做到更高的位置上再说。
但是,就是皇帝,想要查*现象,也会被人联合的挤兑,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儿的。
还有的皇帝因为这样的原因,被赶下台的都有。
触碰了绝大部分人的利益,且到了一定的程度,那这绝大部分的人绝对会想办法反抗起来的。
赵水生说道:“你说对了,这件事过后,朝廷就要把这个锦州知府调回京城,御史台那边正好缺一个御史。”
这样的人当了御史,那肯定是咬着谁都不会放的,不过御史台本来就是弹劾百官的,只要没有做错什么事儿,也不怕被人弹劾。
何况,也不是说御史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得要有依据,而被人弹劾的官员,也可以进行自辩。
不然这御史的权利也太大了。
皇帝做错了事儿御史台的御史也可以上折子指责的,比如皇帝做出了荒唐的事儿,太过奢侈之类的,都能成为御史弹劾的内容,端看这当皇帝的能不能听这些御史的劝谏了。
历史上有那些撞柱死谏的言官,成就了美名,所以才有人前赴后继的做这些不怕死的事情。
赵水生和李梨花也决定了,这次进京述职,就要想法在京城里了,毕竟也出去五六年,再过几年,楚楚就要及笄,然后就要嫁人了。
而别看田家比他们晚出来,可是跟赵水生的任期是一样的,这也要进京述职。
赵水生从座师温如庭那边已经得到了消息,他这次十有八、九是要留在京城的,不是在六部,就是在大理寺。以前赵水生在户部呆了几年的,但是他本身是按察使,和大理寺密切相关,这次又破了官银被盗案,名声就大了起来,端看大理寺有没有空出来的职位了。
他现在是正三品,而大理寺最高职位的大理寺卿也正好是正三品,从地方到京城,虽然同样是正三品,可是京城的正三品比外任的正三品要值钱多了,就像大家公认的那样,是高出了半级。
赵水生又不是失误回京,所以不可能降了他的品级,那么也就是说,赵水生进京后,要安排职位,最低也是正三品了。
要是在六部任职,那就是左右侍郎,因为左右侍郎也是正三品。
越是品级高的职位,越是不好安排,因为轻易不会少了人,除非是致仕了,或者按错误被撸了下去,更有是过世了。或者是重新设立了一个新的官署,但是朝廷的官职都是固定的,很少有机会是多设立一个的。
剩下的就是光有品却没有具体事情的闲差。
田夫人那边,对于回京城,也是期盼的,出来这么几年,大家的目标都是最后在京城安定下来。
在外面虽然比当京官来钱容易一些,可是到底是四处的辗转,没有个定性。只有到了京城,才能真的定下来。
像他们这种,出了京城,当了几年外任的,一般回到京城当差,就极少有可能再派外任的。
李梨花和田夫人对目前这个园子都挺喜欢的,所以都打算就是回了京城,这园子也不卖了,当成是家里的私产,留一房家人,在此处守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空过来一趟了。
大户人家,并不是说所有的园子必须有人住,才留着,很多都是空闲在那里,派人守着有时候十年十几年都没有人住,可是却能作为家产一代代的传下去。
李梨花的打算是,把这个安州的园子最后当成是楚楚的陪嫁,以后嫁到田家后,和田家的那半边的园子就能合到一处,成为一个大园子。她留给自己的孩子也好,怎么处理,就是楚楚自己的事儿了。
而被赵水生洗冤了的锦州知府,在知道自己要去京城任职后,也没有什么欣喜若狂的表情,不过他的夫人还想着,是不是去一趟安州,上门找赵家,去表示感谢。
可是这位锦州知府却说道:“赵大人本身就是按察使,查出案情的真相,本来就是他的责任,上门感谢,倒成了我们巴结他一样,很是不必!”
这位的意思是,他本来就是被冤枉的,赵大人的职责就是洗冤的,如果他没有查出案情的真相,那就是他的不称职。所以根本就不用特意去感谢。
毕竟赵大人就是拿这份俸禄的。
知府夫人听了,再次为自己丈夫的倔强而感到无力,他这次都吃了这么大一个亏,还不知道改变一下。
虽然说赵大人的指责就是那个,也没有说错,可是这当官的,有好有坏,那些坏的,管你是冤枉还是不是冤枉的,到时候就是认准了是你干得事儿,看你怎么办。
你就是清清白白的,可是人家就认准了你,看你怎么办。
知府夫人正要再劝几句,知府大人说道:“我正要到京城的御史台当御史,跟赵大人那边来往的频繁了,反而被人说成我和赵大人亲近了,这对我们都不好,还是各自安分一些,比较好。只要大家都好好的当官,也没有什么需要相互帮衬的。”
这个倔驴,知府夫人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想偷偷的去找赵夫人,跟赵夫人说声感谢,可是丈夫却催着要出发去京城了,这里离安州还是有段距离的,从西南省回京城,坐水路是最快的,而走水路最近的地方就是林州了,根本绕不到安州去,于是只能作罢。
她想着,等到了京城,要是有机会见面,那么她再去赵府表示感谢。这份人情,可不能忘了。
而在安州的赵家和田家,终于等到了上头的公文,公文里有了接下他们差事的新的按察使和副使,也就是说他们要回京城去了。
这次来接替他们的,分别是皇后的族兄和别的一个省的按察副使。皇后的娘家是名门望族,又是有爵位的人家,她的族兄过来这边,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官场上,裙带关系很正常。
这位皇后的族兄不是进士出身,可是因为有个好的家族,所以才入官场就比别人起步要高,又做了这么些年的官,现在成为正三品的按察使,也不出乎意料。
虽然有些人为赵水生可惜,觉得他现在是给皇后的娘家人腾地方,好不容易赵大人把这西南省的按察使司给弄好了,结果是别人接手了。
这三年的辛苦反而成全了别人。
赵水生不置可否,人心隔肚皮,这些人表面上这么说,等新的按察使来了之后,他们绝大部分都肯定要巴结起来,毕竟皇亲国戚,多少人想见都见不到,更何况是皇后的娘家人?
家族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而孩子们呢,一听说要回京城了,比大人们要高兴的多,瑾哥儿对京城记忆犹新,因为离开京城的时候,他都五岁了,只有瑜哥儿那时候还小呢,才一两岁,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对京城的向往。
“娘,我们回去还是住在原来的地方吗?”楚楚问道。
“是啊,怎么了?你不愿意?”李梨花问道。那个宅子是御赐的,不住也不好,虽然和现在的宅子比起来,是小了很多,可是京城本来就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那么大的宅子,已经很不错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回程路
“娘,我就是不习惯人多。都住在一起。”
实际上她对祖父的印象并不怎么好。
祖父喜欢的是男孩子,对她这个孙女说不上喜欢不喜欢,但是楚楚能感觉到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