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损失多少？
在场的人，就有些转不过来。明明是公司损失的，怎么会是她损失？
齐昭格也不看他们，只是再次走向那块毛料，从正面比划起来，“从这里切三刀或者是四、五刀，都是白花花的石头。”
接着就指向上面，“再从上边切，都是黑癣。”接着就指向左右侧面，“这里也都是白花花的石头，四面开花的切都是石头的话，货主最后为了保一些本，或是其他的原因，现场卖石头的几率有多大？会卖多少钱？”
这次的话就是问董顾问了。
董顾问想了想说道，“五成，这么多刀过去，最多能卖到八千万。可是，如果是我的话，我会从中间再切一刀。”
齐昭格点头，“不错，如果还是石头呢？”
“我会卖掉，最多三百万。”
“错！”齐昭格面色坚定的说道，“最多一百万，有可能五十万都没有，那还是当标本卖的。”
董顾问面色沉重的点点头，这就是赌石行里最常见的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虽然赔上这些钱，关家还不至于穿麻布，但是这巨大的反差还是一样的。
齐昭格却是转身再次面对那块毛料，恋恋不舍的最后再次摸了一把，仿佛是恋人之间的窃窃私语般说道，“到那时我会出手，一百万就能换来最少四亿。”
什……什么，四亿？
所有平视看毛料的人，突然之间就将视线转向她，这意思是说……其实这块毛料其实没有赌垮？其实还值钱，而且还能值四亿？
老天，他没有听错吧。
齐昭格深深的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再次转身的时候，全省已经完全是早先的淡然，再也没有一丝丝的失望和低落。
“玉果然是讲究缘分，只能说我跟它的缘分还不到。”
关展绍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刚才的话原来都是骗人的，她都叹气那么多次，也不是为了他们的损失而惋惜，原来叹惜的是这钱她没有赚到。
这哪里是他损失了四亿，所以是她损失了四亿。
如果她的眼光真的那么精准，这就怪不得她不会帮着别人掌眼，果然是掌一次眼就损失一次。
放他身上，他也不会。
只是这次的事情……
元正已经高兴的大喊起来，“哈哈，果然是恶人有恶报，那些人为了弄走咱们的资金，高价买一块废料，谁知道竟然里边会真的有翡翠，我看这次咱们不但不亏，还赚了。”
不错，他们这次不要求利润什么的了，其实要说真正的利润的话也没有，他们要求的打脸，狠狠的打那些背叛之人和背后小人的脸。
元正再次笑着说道，“表哥，既然这块毛料价值不小，我看咱们就公开解石，而且将规模弄的大大的，能多大就多大。最好再办个庆功宴之类的，而且将明料设为镇店之宝，再将故事写下来……”
元正不停的说着，自己想到的好主意，他天天幻想着这块毛料能大获全胜，这样的结果他想了不止十遍，稍后的事宜也许多种方案。
关展绍就走到齐昭格面前，真诚的说道，“这次的事情多亏你，酬劳……”
齐昭格挥手打断了他，“我说过是为了那份档案的谢礼，酬劳是绝对不会要的。再说，是我跟这块玉无缘，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还是不要强求的好。”
既然无缘，就更不能要谢礼，否则看着不闹心啊。
关展绍还在思索，怎么能让她同意来公司做顾问的事情。
“十九姑奶，十九姑奶”齐纪然拿着一块砖头大小的毛料小跑着过来。
刚才齐昭格带着他看完毛料之后，他就自己走到一边，用刚学到的知识，看起库房中摆着的那大片毛料来。
这样的机会不多，能多看一些就多看一些的好，只要自己看的多了，就能开始买了吧。
只是，他在看的时候，对他手上的这块毛料就有些错不开眼。
齐纪然拿着毛料跑到齐昭格的身边，看了看在场的另外几人，最后视线停在关展绍的身上，“叔叔，我能买这块毛料么？”
他在祖爷爷讲过的故事总，听说过有一个人进了一家店铺之后，前边是卖翡翠首饰的，后边卖毛料。
这里的库房这么大，又有这么多的毛料，齐纪然一下子就认为这里也卖毛料，于是就问起他来。
第145章 仙女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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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展绍看着面前闪着星星眼，满怀希望的看着他的孩子。
这都是叫的什么跟什么，喊自己叔叔，喊齐昭格姑奶，那他岂不是比齐昭格低了一辈，这都是什么辈分！
不过，这种大家族排辈份什么的就是麻烦，他也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他想要计较的，哦，不，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他想要表达一下的就是，这不是在教坏小孩子么！
这估计才是十岁正在上小学的孩子吧，不但这时候就教他怎么赌石，而且看样子还要现场来赌的。
小小年纪就开始赌，这家长做的也有点太不负责任！
不过这些他也就想想罢了，对人家的教育方式他也没权利质疑。
还是说说他们的毛料好了。
虽然他们的毛料买来只是为了自己解开之后做成首饰，从来没有出售过毛料的，但是刚才齐昭格都说人家已经损失这么多，所以这块毛料……
关展绍笑了笑说道，“可以送给你。”
齐纪然却是摇摇小脑袋，“这规矩我还是都懂的，可不能白要，是一定要付钱的。”扭着小脑袋朝着齐昭格问道，“是吧，十九姑奶？”
齐昭格就将手中的毛料颠了颠，“你真的想买？”
齐纪然郑重的点点头。
“我说过要多看少买！而且，你来之前老族长不是也这样告诉你的，难道你真的要第一次来就想下手？”
齐纪然再次点头。
齐昭格就将手中的毛料递到董顾问的面前，“你看看。”
董顾问接过毛料同样的颠了颠，先是大致扫了一眼，毛料不大有砖头块般大小，老坑种黑沙皮，种不错而且还有些绿色的松花，如果在市场上卖的话怎么也要三四万块钱。
董顾问为了表示慎重。还拿了强光手电筒和放大镜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越看脸色越黑。
关展绍也注意到了他的异常，长期的不动声色的养成让他只是看着，什么话都没有说。
元正却是没有这份气度，立刻问道，“出什么事了？”
“仙女散花？”董顾问就看向齐昭格。疑惑的问道。
齐昭格点点头，就开始为齐纪然解释起来。“这是一块人工造假的毛料，俗称仙女散花，这块毛料原本种好，但是原石上毫无表现，也没有松花，那些毛料商为了提高售价，就在原石上选好位置，在上面撒上胶水，再将磨好的翡翠粉抹撒在表面，修补后埋入土中放上十来天就成了。”
齐纪然立刻明白过来。就行像九叔造假青铜器一样。
九叔这一房，在他们村子里可是很特殊的。
齐家的祖业就是玉石雕刻，但是这玉器和古玩向来就不分家，九叔那一房的祖上就喜欢上了青铜器。
就如同会玉雕的齐家，也会造假玉器古玩一样。喜欢青铜器的齐家这一房当然也学会了些造假的窍门。
到了现在的九叔家，可没钱买不起真正的青铜，闲暇之余，就将新的青铜器处理做旧之后，埋到自家的地里，等村子里有陌生人来的时候，就去地里现场挖出来一块，做个局让陌生人买。
村子里齐家人大部分都知道九叔家做的行当，只要不是什么主要的人，都愿意帮他们这个忙。
当然事后九叔也很大方，会分给他们不少钱的，比如上次他帮着做局骗这边的这个叫元正的人，就得了三百块钱。
关展绍脸也有些沉下来，他不禁环顾库房中的其他毛料，只是一个小孩子随便拿一块就能拿出假的来，其余的都是前任买的，假毛料肯定还会不少！
这一块毛料看似不值钱，但是架不住量大啊。
刚刚还得到一个好消息，这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再次被打击到。
他的心中对缪家的恨意更加深一层。
齐昭格将那块毛料接过来，“现在是不是要放弃了？”
在听到这是假货之后，大人都会选择放弃（毕竟如果真是块好毛料的话，原主人也不会作假了）所以就更别提这么小的小孩子了。
齐纪然板着小脸，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坚定的点点头，“我要买，我看着这块毛料合眼缘。就算是块假的，我也喜欢。”接着转头再次看向关展绍，“叔叔，这块多少钱？”
关展绍还没说出价钱来，齐昭格却是提前说道，“我知道你将这几年攒的零用钱都带来了，说说你带了多少？”
齐纪然就将随身带着的那个小布包拿出来，小小的身子蹲到地上，将里边所有的零钱拿出来，五块、一块、五毛的，最大面额就是十元的，虽然很多但都是整理的整整齐齐的，分明就是常常看的样子。
“一共是二百一十九块钱。”
齐昭格点点头，“那就全部给了叔叔。”
关展绍看着地上的零钱，脑海中想着的就是那些山区的贫困儿童，这或许正是他们攒了几年的钱，但是对于他来说连顿饭都不够的。
关展绍说道，“不……”
齐昭格再次打断了他的话，“你拿着吧，让他长个记性，要知道一时的冲动是会倾家荡产的。现在还小，正好记得清楚，要不然长大以后，还不知道能闯出什么事来呢。”
倾家荡产！关展绍看看地上的那两百块钱，也是，这些对孩子来说确实是全部的家业了。
不过，这是人家的教育方式，他还是不插手的好。
关展绍就点点头，周译则是快速的走过去将地上的钱收起来，齐纪然还是将自己的小破布包拿起来收好。
出了齐纪然这么个小插曲，看毛料结束的时间就比齐昭格预料的长了半个小时，现在已经到了晚上的九点半。
一行人就开始往外走，送人的司机已经将车子开过来。
齐昭格微笑着跟关展绍等人告别。
一直跟在后边的周译走上前，笑着说道，“昭格，我送你们。”
关展绍猛一下子就怔在那里，昭格？叫的真亲密！
关展绍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周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近了，明明两人接触的时间只是去接人的一趟车程。
他们都见了两次了，这不还是客气的叫齐小姐，齐小姐的？
他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子也会这么套近乎了！
当然董顾问和元正也是觉得奇怪，看齐昭格和周译两人的样子，仿佛是多年的好友一样，难道真的是失散多年的邻居或是同学？
齐昭格笑着点头，“好啊，那就麻烦你了，周译。”
关展绍三人看着走远的汽车，
元正瞪着大眼，“她还喊他周译？”
关展绍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接着就看车自己回去，元正则是大叫着“表哥，等等我，你的车去送人了，你把我的车开走我怎么回去？”
依旧站在那里的董顾问笑着摇摇头，年轻真好！
齐昭格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两人告别了来送人的周译，齐昭格就要将齐纪然送回家。
齐纪然摸着怀里的石头兴奋的不行，“十九姑奶，咱们去你家里直接解开好不好？”
“已经很晚了，”齐昭格走在前方，“你妈会担心的。”
“我早就告诉我妈，今晚上不回去了，我跟小桀去挤一挤，十九姑奶，您就答应吧，好不好？”
齐昭格停住，扭头看向他，“你就不怕解出白花花的石头来，晚上气得睡不好觉？”
“不会！”
齐昭格就以为他说的是，自己不会不高兴，这赌石最讲究的就是平和的心态，齐纪然小小年纪就能拥有，看来他是真的适合吃这碗饭。
而且，齐昭格就看了一眼他怀里的毛料，还是个……
谁知道齐纪然竟然笑着说道，“我知道我这块毛料不会输。”
“你怎么知道？”齐昭格就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可别告诉我直直觉或是猜的。”
“当然不是，”齐纪然就大声说道，“是你告诉我的。”
“我告诉你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啦。”齐昭格第一次觉得是不是自己老了，连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齐纪然笑着说道，“是你的眼神告诉我的。”
齐昭格就站在那里看着他，听听他会怎么说。
齐纪然就说道，“之前我就跟着九叔做局卖假青铜器，刚开始的时候我年纪小，还要九叔给讲一遍才会知道怎么说话，可是有时候是很仓促的根本就没时间对好台词，所以失败的次数就比较多。
后来我就学会一招，看人眼色行事，这成功的就越来越多，就算是之前什么都不说，我都知道该怎么做。
刚才我看十九姑奶说话的时候，虽然您说的是假的，但是我从眼神和语气中，明明看出您这意思就是毛料可以赚钱。我知道您也是时间仓促来不及说，为了压了价钱才给他们说那么多的，所以我当然要坚持买下来，要不然岂不是浪费您那么多的精力和时间。十九姑奶我这点眼色还是有的，你说对不对？”
竟然将自己当成是跟他一起做局，目的就是为了骗关展绍低价卖毛料的。
还真将自己当成跟那位卖假青铜器的九叔一样啊！
第146章 孩子的心
齐昭格当然早就看出来这块毛料里边含着翡翠，别看面上被做了假，但是买下来的话，肯定不会亏本的。
当初说那些话是真的为了教育他的，是真的想要教给他多看少买的道理。
谁知道这鬼灵精，竟然将她说的假话给看透了。
可是她睁眼说谎话的本事，可是连老王爷都能骗过的，刚才不是也骗过了关展绍几人。
这个小孩子怎么就看出来了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小孩子的心最纯洁，眼睛也最明亮，是用心灵来看事的么？
所以才能看穿一切的伪装？
齐昭格就看了一眼等着被表扬的孩子，摸摸他的头，“小然，果然是聪明的孩子。”
齐纪然的小胸脯就挺得更高，“那是当然，”接着就大声的哎呀了一声。
齐昭格立刻问道，“怎么了？”
“我忘了一件事。”齐纪然表情慎重的将那块毛料放到地上，直起身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一卷东西，递到齐昭格的面前，“十九姑奶，先帮我收着，在裤兜里放着我怕我给掉出来。”
齐昭格接过来，趁着惨淡的月光，她还是清楚的看到那是一卷红色的百元大钞。
“这……这是从哪里来的？”不是说零花钱只有刚才的那二百一十九元么？
“当然是我的零用钱了，现在只有两千元了。”齐纪然理直气壮的就说道，“我都做了这么多年的零工了。您不会认为我真的只会有二百一十九元吧？”
这小子也太会骗人！
齐昭格立刻就说道，“也就是说刚才的钱都是你单独放起来的，目的就为了最低的钱买下这块毛料？”
齐纪然就点点头，“能用少的钱，谁还会花大价钱买啊。咱们又不是傻子。”接着就弯身搬起地上的毛料，“十九姑奶，您可得帮我收好了。”
“你怎么不让你妈给收着？”齐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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