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至炎使劲点头:“我是不会骗阿正的啦!来嘛!但是不要弄上口水哦!”
阿正抿嘴一笑,有些窃喜,低头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至炎小脸突然一红,伴随着阿正那一声吧唧,他的心坎里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激烈的蹦了起来,撞到胸膛上咚咚响的厉害。
摸摸被亲的地方,只是有点湿,但没有口水印儿,是阿正嘴唇的湿度,嫩嫩的。至炎半垂着眼睫毛,小嘴微微翘着,比人家亲的好呢!
阿正摸摸自己的嘴,只觉亲吻也就这样,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啊,为什么大哥和嫂子要玩亲亲呢?不就是嘴巴碰到人家脸上吗?软软的,香香的,可是在人身上也能闻到味道啊。哎,真是不理解他们呢!
至炎再抬眼看阿正,却发现他完全怔住了,一脸慌张忧郁,直直望着自己。
“怎么了阿正?你不舒服吗?”他晃晃阿正的手。
“没,没有……”
阿正皱着眉,想问他,男人和女人亲亲会有孩子,那男人和男人会不会……
但是他又一想,至炎既然能让自己亲他,肯定是想过这事的,肯定不会有小宝宝。那,他便不再提这问题了吧!
“那你怎么了?”至炎捏捏他的耳朵,揉揉他的脸,算是趁机吃点豆腐。
阿正脸上暖暖的,又光又滑,摸着十分舒服。
阿正微笑着将他乱动作的手拿掉:“没事,我刚才突然想起点事儿,现在又觉得没什么了,不用担心!”
他拉着至炎继续往前走,经过大柳树不远的拐角,就是以前那片长满菊花的地方了,那里有辣椒。
也是,银毫离去的地方。
此时那片空地才有嫩芽冒出,真的是芽,嫩绿的,像沾着水,盈盈可爱,阳光下,边上细绒绒都泛着光,瞧着娇嫩的很,似乎手一碰就会受伤枯萎。
“哇,这里有这么多嫩芽芽,是能吃的野菜吗阿正?”
至炎大眼一扫,干枯的菊枝下面全都是青嫩的颜色,瞧着就是比野草要娇贵。
他蹲下身子,小心的摸摸它们,这次却是没有感觉扎手,绒绒的,跟脚踩在草上一样……
“这不是野菜,是菊花。”
阿正在山岩下面的土石间找着,是不是有和家里一样的绿苗苗。
可一定要有啊,能长出来吗?阿正小心祈祷着。
“又不能吃,那你来做什么啊?”至炎跑到他身后,跟着他的脚步也睁大了眼睛瞧着地上,动作被复制了一般。
“我在找辣椒。”阿正细细的不放过每一个绿点点,但好像都不是辣椒苗呢!
“哦,那你找吧!”
至炎瞧瞧四周,这儿都是一样的菊花呢,不好玩儿!
他拍拍阿正的背:“我去大树那儿玩儿咯!”
阿正终于抬头,沉思了一番,大柳树离这不算远,还没从家都厂房的距离长呢。
至炎神情楚楚的求着他的眼神儿亮晶晶,阿正心一软,“那好吧,你可一定不能走出那棵大柳树!若是有什么事儿,就赶紧大声叫我,我能听见。”
“恩恩,不会傻得跑到别的地方的!”至炎高兴点头,抱起阿正的脸使劲儿亲了一口,却是留了一大口口水……
至炎在草丛中窜的像只兔子,阿正被他一抱脑袋晕了神儿,到他喊一声“我到大柳树了”,才回过神儿来,慌忙大声回应了一下。
原来玩亲亲是被亲的那个人有感觉哦……他刚才像触电了一样,半边的身子都是颤抖的,激的他都不敢乱动了!
阿正拍拍脸,轻轻出了一口气,希望他和至炎不会生小宝宝……
小孩儿又开始找他心心念念的辣椒苗,但事实证明,被秦玥摘取所有辣椒的植株根本没法在这里留下种子,也不会像竹子或菊花那样从一株的根里繁衍出一大片来。
阿正有些气馁的垂了脑袋,捡了跟树枝摔着岩壁,心里哭闹至极,怎么就没有呢,讨厌!
山间安静,只有他赌气摔打岩壁的声音,啪啪地,声音硬脆,听着挺疼的。
阿正扔了树枝,就准备回去找至炎……
“啊——”幼童的尖叫突然响起,惊恐乍然撕裂宁静。
阿正飞速赶往大柳树,经处丛叶闪落,青影成风。
“啊……啊——啊,正——”
许至炎破碎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入耳便知是极害怕,极惊恐的,但仍旧谨记阿正的话,有事一定喊他,喊他!
“至炎!”阿正从一侧飞出,急急抱上许至炎。
小孩儿全身发凉,手指都是颤的,却还是捏着一根银针,只是针尖颤得厉害,晃着簇光不住耸动。
而距离他们不到两米的地方,一条灰毛泛光锃亮的狼睥睨而望,瞟着他们像瞥着两只蚂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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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银毫现
第一百四十五章
阿正一来,许至炎再是憋不住心中的恐惧和紧张,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片刻就是满脸的泪,眼睛鼻尖都是通红,要多可怜有多可怜。这孩子还既没有安全感地抓上他的手腕,一边颤抖着,一边紧紧不放。
他都不知道这狼是什么时候来的!他玩的欢实呢,感觉身后一直有一大团灰色的东西,遮住了绿莹莹的地面,他觉得不好看,一扭头,却发现那一团根本就是一只狼!
它是想欣赏完他玩耍再吃了他,顺便笑他傻都不知道有人,哦不是,是有狼,在观看他像猴子一样荡秋千吗?
“呜呜呜——”
许至炎趴在阿正胸膛上哭的声嘶力竭,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像要将身体里的水分都流干一样。这孩子,现在真如同被悲伤绑架了,浑身都散发着灰蒙蒙的阴影,逼得镇定的阿正鼻子都酸酸的,直想落泪。
这只臭狼,想吃了他……
至炎越哭越伤心,直接拿着阿正的袖子往脸上抹,吭哧吭哧的。他是想着,反正都要死了,不哭还等什么,总得让他将心里的怨气怒气都发泄出来吧!
难道阿正能打得过这么大的一条狼?
“阿,阿正……我们……”嘶的一吸鼻子,闷声继续:“要死了……”
今天真是吓到他了吧,他一个被家里人宠爱的小奶娃,遇上狼没被吓晕就很不错了。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阿正暂时先回避了对至炎的心疼,一手紧揽着他的身子,一手轻拍他的背。
瞧见那狼的毛发,阿正便稍稍心安了些,只是定定的与它对望。
他与银毫相处过一段时间,对狼是没有太大的恐惧的,只是担心饿狼无食,会将他们吃了。
但这狼的毛色鲜亮,甚至还泛着光。他主动去问过老人们,毛发泛光的狼是吃饱了的,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只有瘦骨嶙峋,长毛灰暗色枯瞧着狼狈的狼才会吃人。
这狼应该才觅过食,细嗅下,它身上还有甜腥的血气。
阿正紧蹙眉头望着它,它的长吻边还是湿的毛,应该是吃过野物,用舌头将吻边的血迹舔干净了。
庞然大物见阿正定定看着自己,似乎一点不害怕,睥睨的眸中闪过那么一丝兴趣。
“乖,至炎别怕,它不会吃咱们的!”阿正附在许至炎耳边,用他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低低道:“别哭了,再哭没力气回家了!”
许至炎以为阿正是在哄他,他肯定也没有办法对付一只比他们俩加一块还大的狼。可是阿正现在还有心思哄他,他是不是也该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儿,让阿正安心些?
但至炎越是这样想着心里越是酸涩的很,不知为什么,溜圆的大眼里又是一泊泪花,眼皮一动就滚落了下来。哭的更是伤心!
他和阿正这么好的兄弟,竟不能获得长久,要命丧狼口?老天爷真是混蛋啊!
“至炎——”阿正抬手揉揉他因为玩的疯而乱掉的头发,将他的名字喊的语重心长,那孩子终于肯抬眼看看他了。
只是因为隔了泪水,许至炎瞧着阿正有些模糊花哨,甚至有点迷离抽象。他扁扁嘴,鼻尖尽红,有晶莹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鼻涕的东西滴流在前头,摇摇欲坠。
他吸吸鼻子,小小的胸脯还在不住的颤抖着。
“干,干什么……我,我不哭了……你,说吧……”
“这狼是不会吃咱们的!”阿正抹掉他眼上的泪珠,低低道:“我说的是真的,它是一直吃饱饭的狼,不会吃咱们,懂了吗?”
许至炎一愣,在脑袋不动的情况下,动了眼珠子想瞧瞧那狼。
阿正是从哪儿看出它是吃饱了的,而不是快饿晕的?
可是他与狼差不多都在一条水平线上了,他眼睛的广角太小,根本瞧不见。
但许至炎这萌呆的小模样却是逗乐了阿正,瞬间缓解了他在这情况下的紧张心理,算是微微松了弦儿。
“别怕了乖乖。”
阿正软糯的声音吐在许至炎耳边,像一阵暖风一样将他包裹了起来,冷战战的小心脏竟然一会儿就软了下来,缓缓的和他并肩站着,一起看向了那只灰狼。
阿正朝许至炎笑笑,又低低夸赞了一句。
“至炎真棒。跟你说哦,咱们只要安静的转身朝来的方向走,一直回家就可以了,不用管它,也不要再尖叫了,不然可能会激怒它的。”
阿正淡然地凑在他耳边说着话,目光掠在灰狼身上淡薄且无惧,又似透着几分玩味。
“明白吗至炎?我们现在要开始走咯!”
阿正牵上许至炎微凉的小手,缓缓揉了两下,淡定转身。许至炎随着他手指的指示也跟着转身,只是后背挺得僵硬,隐隐有些发疼了。
要说一点不担心,阿正也是做不到的,他只能凭着只觉往前走,耳朵尖尖的恨不得竖起来,一直听着身后那狼的动静。
良久,身后也没有传来什么声音,阿正的心刚刚放下,许至炎却没看脚下,嘭一下摔了个五体投地。
阿正倏地蹲下身子去扶他,余光后掠,那地方已经无一物了,狼走了。
许至炎的身子筛子一样瑟瑟发抖,趴在地上已经不知道动弹了。
阿正如释重负,无奈又宠溺地拍拍他:“至炎,你要趴到什么时候?可不要因为小草软嫩就把这儿当床了,想睡觉还是回家的好!”
许至炎很奇怪他为什么突然用这样嬉笑的语气与他说话,他俩身后可是有只狼在虎视眈眈,随时会扑上来撕咬他们啊!
看他还是鸵鸟埋头一般抖在地上,阿正挠挠他腋下,笑道:“狼走了!真走了!”
许至炎身子一颤,扭过脸儿来,透过手指的缝隙往外瞅瞅,那儿果然没有东西了!小子一个挺子起来,抱着阿正就开始哭,嗷嗷的简直是魔音。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呜呜……呜呜呜!”扒着阿正的膀子,哭的那叫一个泄愤。
阿正也不自觉的涌出了满眼的泪花儿,喷出的气都是灼热的,眼睛不小心眨了一下,泪珠咕嘟一下就滚了下来。他轻抚着至炎的软背,手一挡,将脸上的泪痕给抹了。
不能让至炎看见自己哭呢,他会更伤心哭闹的。
那孩子哭了两场了,渐渐的有些累了,自己就不哭了,吸着鼻子,身子开始缓缓地抽搐。
“阿正,咱们……回家吧!”他委屈的抿抿嘴,鼻子下面又有鼻涕了。
幸好他带帕子了,阿正将他的小脸儿和鼻涕都给擦了,又扶他起来,让他自个儿拍拍身上的土。
害怕的劲儿来的惊悚,去的还算快,许至炎扁着嘴:“对不起啊,把你干净的衣服弄脏了……”
“没事!”阿正将他屁股旁边的土打干净,笑道:“只要人没脏就行!”
“我当然不会脏了……”至炎慢腾腾回了一句。
“那咱们走吧!”阿正转上他的手腕。
“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没有啊,真是可惜,还不如不上山呢,吓到至炎了,真是对不起!”
“……没事,又不是你愿意的!”
两人走了几步路,阿正渐渐将脚步停了,许至炎疑惑。
“怎么了?”
阿正眉眼低垂,黑黑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情,微抿的嘴角却是透着小人儿微微不耐的心情。他安静转身,望着那柳树一碧成雨成雾,环绕在山间似不老的精灵一般,层层叠叠,日光洒落,将其照的如同一颗碧玉明珠,莹光灼灼,迷离梦幻,不知人间天堂。
阿正神情稍滞,浅浅启了唇,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许至炎轻晃了他的手:“阿正?”
阿正收回视线,朝他微微一笑,却仍是有什么夙愿一般,瞧着那边。
良久,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低低的,似乎化成了一道银丝,旋转着缠绕到那片绿雾上,眷恋的,思念的,长久又隐忍,不敢拿出,终还是想开口。
“阿银,你不想正面看看我吗?”
“我,长高了呢,衣服都是新做的,以前的穿上短了一截,露出脚脖有点凉。”
“你呢?我记得你走的时候我抱着你很轻松,不知道现在还行不……”
阿正的声音戛然而止,许至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一团绿雾中缓缓走出一只发光的白狼,浑身雪白,无一杂色,亮的如同一场梦的妖精。
银毫,一双绿眸妖冶,透亮的注视着人,一切尽入眼底,仿佛无处遁形。
阿正微笑,缓缓蹲下身子,张开双臂。
“阿银……”
白狼身形如练,在空中划过一道银光飞射而来,直直钻进了阿正张开的怀中,阿正瞬时收手,一人一狼撞的结实又激烈,撞的心房微微发颤,呼吸深沉炙热。
阿正笑着蹭在它身上。温热的软皮毛,极干净,是银毫的习惯。带着熟悉的味道,和它的温暖,一起钻入他的鼻孔,填满他的心房。
许至炎愣愣地看着不同类的两者在一起亲昵又熟悉的拱蹭,那般互相宠爱,那般好久不见的满怀沉淀思念,仿佛将他隔离开了一样。
阿正起身,将银毫半举着细细瞧着。
“长大了,也沉了,是不是过的很好?现在能一个人抓到猎物吗?”
银毫不会说话,却是缓缓的,柔柔的,长吻飘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如少女细细指尖的明润,如繁花盛放后的饱满。
然后,伸出纷纷的舌头朝阿正面上一舔,温热,湿濡。
阿正抿着嘴闭了眼,耐心享受时隔数月,银毫带给他的亲切问候。
这般直白,这般奔放!
银毫瞧着他,收回了自己的舌头。吐舌是狗的特性,不是它的专属。今儿这初吻,就算是赔给阿正了,别老让那小子以为阿正是他的!
“阿银你在山上都住在哪啊?”
阿正抱着它轻轻抚摸着,揉揉它的鼻梁,摸摸它的脑袋,将银毫抚弄的直想趴在他怀里睡上一觉。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冬日里下了好几场大雪,你有没有冻着啊?”
没有,山洞暖和的很,我的毛到冬季厚实的很呢!
“你现在是不是狼王?你的狼群都听话吗?”
是的,是狼王,是内定的……
“你这么小,怎么去管教别的大狼呢?肯定很辛苦吧?”
还行吧,就是得腹黑点儿,用点小伎俩什么的,就跟秦玥管教她的工人一样。
阿正心疼的拍拍银毫的身子:“嫂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什么东西,听不太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