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您儿子气走了……”秦玥无力。
“哎哟!”王志梅将盘子往桌上一搁,去拧秦汇的胳膊,“你这死小子,咋又把人气走了!你啥时候能娶上媳妇啊!”
秦汇胳膊往前一杵:“娘您掐吧!”
汉子目光楚楚,语声恳切,“只要您能消气,咋掐都行!儿子不疼!”
“哼!”王志梅推开他的胳膊,“尽会讨好!怎么不见你讨好哪个姑娘去!”
“娘,这事您别急。”秦玥将王志梅扶到椅子上,“以后啊,每天让哥哥相一个人,一年下来都能相两三百人呢,肯定有看上眼儿的!”
秦玥说着,得意地朝秦汇眨眼,让你笨!
“哪有那么多姑娘愿意和你哥相的!”王志梅一点她额头。
“嘿嘿。”秦玥笑,“莫慌莫慌,我帮哥哥相着。内衣店每天客流量那么大,哪天我遇见个看着顺眼儿的姑娘就打听打听。”
“行!这个方法行。那就交给你了玥玥。”王志梅点头,目光坚定,这回一定把汇儿的亲事定下。
若是今年成亲,明年说不定就能抱上孙子,当然孙女也行!王志梅想着,不禁捂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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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爷孙蹭饭
“哥,你也别嫌妹妹多管事儿。”秦玥道,“这人吧,到什么年纪就要做什么事儿。你看你妹夫十六岁就娶了我,哥你都十九了,咱爹娘没那么早给你找媳妇对憨厚的你也算照顾到家了。挣点气儿,该找个了啊。”
秦汇恼了个大红脸,“找找找,肯定找一个,找个熊嫂子治着你!”
秦玥绕着脖子活动筋骨,“熊嫂子也是你媳妇,想找这样的啊?明儿让似书给你挑个,保证给你找个浑浑实实能生养的!”
少女笑若灿花,朝秦汇招招手跑开了,石心在后头跟着,赶着离开这个地方。
“儿子,你可不能找一个太浑实没个女人样子的啊!”王志梅瞅着秦汇,警告声赫然,“不然以后生了孩子不好看!”
“娘!”秦汇浑厚的嗓子一吼,叹声气大步走开了。
“这孩子,就是没小时候听话!”王志梅看着儿子的身影,气呼呼坐到椅子上。
*
“主子,您刚才到底是为什么推奴婢进去啊……”石心在秦玥身后碎着步子,小声问。
“你不是很聪明的嘛,进去活跃一下二人的气氛啊,让他们互聊才是!”
秦玥踮脚去碰树上垂下的叶子,没够着,撒了手又继续往前走。
“奴婢对这事没经验……”
“没事没事,总还得给大哥找个媳妇……咱回家吧。”
刚步入院子,就听见许至炎软糯糯的声音。
“小雨姐姐,皮卡丘怎么会长这个样子啊,猫不像猫,也不像老鼠。”
“皮卡丘是会发电的娃娃,它站在你面前,大叫一声‘皮卡丘——’就会有咔嚓嚓的电流劈过来,骨架子都能让人看见了!”小雨将手中的皮卡丘抖个不停,想吓吓小孩儿。
许至炎却是满脸兴奋,腾一下站起来,“这么神奇,都能放电!是不是它放过电就会下雨了?”
“不会!它只会放电。”
“嗨,我以为能下雨呢,只会这一样儿,没用……”
“想下雨啊,龙王会下雨呀!”秦玥走进屋子。
“姨姨回来了。”许至炎跑过来拉秦玥的手,将她带到小雨身边坐着,“龙王是谁,比皮卡丘厉害吗?”
“他们俩个不是一个时代的人,不能相比。但是龙王管着海和天气,能呼风唤雨,招雷聚云。”秦玥将许至炎揽在身前,又道:“龙王打不过孙悟空,也打不过哪吒。”
“大圣最棒!”小孩儿举起手中的大圣玩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那哪吒是谁?”
“哪吒是托大天王的儿子,把办坏事的龙王抽筋扒皮了。”
“唔——抽筋扒皮了,那龙王不是死了吗?”小孩儿米分嘟嘟的嘴咬着手指,软软眉毛皱着。
许攸负手过来,瞧见许至炎又咬手指了。“把你的手指拿出来!”
“哦!”小孩马上抽回手,又问秦玥,“姨姨,那托塔天王是谁?”
许攸坐到高座上,石心给他上了茶,老爷子端起茶杯往口中送,玉白的菊花瓣儿喝到嘴里一些,许攸咂咂嘴将花瓣咽了。
秦玥正在想如何给许至炎将人物关系搞清楚,老爷子道,“别给他讲你那些神话故事了,那孩子能不停地问上你好几天!”
“爷爷坏,”小孩跑来抱着许攸的腿乱晃,“不让姨姨给至炎讲故事。”
许攸揉着小孩儿头上的髻子,将之揉的乱发掉落,翘着胡子笑他。
许至炎鼻子出着气儿朝许攸绷嘴,老爷子又乖乖地把人家的头发重新绑好。
“对了丫头,你们家的狼呢,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许攸拍拍自己身旁的椅子示意许至炎上来。
小孩转身,胳膊往椅座上一撑,脚尖离地屁股往上翘,稳当当坐上了椅子。
“狼也不能一直养在家里,会失了狼性。”秦玥将皮卡丘扔给许至炎,“银毫自己往山上去了,找不着了。”
“哎哟!”许攸抚着胡子的手按到腿上,摇头叹息,“真是可惜,老夫头一次看上一条狼,才几日这就跑了。那可是一条白狼啊!”
秦玥:“白狼怎么了,白狼黑狼都是狼。银毫通人性,该是会回来的,阿正整天念着它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许攸捋着胡子,微垂的眼角光影测测,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通常来说狼都是灰毛或花毛,通身一体的白毛若雪极是少见,这种狼一生下来就是狼群里的王啊!”
秦玥挑眉,“师父您才是神话故事听多了,只不过是毛发有异,白狼还是普通的狼。”
许攸看她不信自个儿,眨眨眼不再多说。
“姨姨,阿正去哪了?”许至炎看秦玥。
“跟你张文隼叔叔学武去了,到晚上才回来呢。”
“哇,阿正学了武,是不是就像大圣一样了?”许至炎张了小嘴,大眼闪烁,满脸羡慕。
“不是,大圣是假的,是人们编出来的故事。阿正学武是为了强身健体……”也为了等银毫回来,看看谁更强。
秦玥问老爷子:“师父今天怎么来了?”
许攸舒服坐到椅子上,摸摸许至炎的头,“想吃丫头做了饭的呗!老夫去仙客来还得交银子,不如来你这里,吃的比仙客来好不说,还不用给钱!是不是幺幺?”
“恩!”许至炎点头,“姨姨,幺幺还想吃上次的南瓜饼,可好吃了!”
秦玥笑,“那您爷俩在这儿等着吧,石心,咱俩做饭去。”
喊石青出去买了菜,秦玥忙活起来。
南瓜饼要先把南瓜蒸熟了取果肉用。上了蒸锅等着,秦玥将豆腐切块,裹上薄薄一层面米分,热油下锅煎豆腐,煎到两面金黄又将豆腐取出,把豆瓣酱炒香咕嘟嘟在锅里冒泡,豆腐放入炖一会儿,香嫩的酱豆腐就好了。
蒸好的南瓜留给石心去收拾了,秦玥又配了些青菜炒了一份干煸香菇,闷上碎碎的蒜瓣,味道好。仙客来糖醋里脊卖得最好,秦玥便将此菜也做了一份。最后煮了加青菜段儿和山楂片的清粥。
做好饭天已经暗了,正是阿正回来的时候。
许至炎早想着南瓜饼,饭菜上桌已是等不及了,扒着桌沿儿瞅秦玥,“姨姨,阿正什么时候回来啊?他都不饿的吗?”
“快回来了。阿正这些日子倒是累的不轻,每日回来吃了饭还要去识字,学上半个时辰才去休息的。”秦玥道,“要不至炎你先吃个南瓜饼吧。”
“不,至炎等阿正一块儿吃。”小孩摇头,阿正那么累,回来看见自己先吃了没等他,心里该不好受了。
“嫂嫂,我回来了。”阿正身后跟着张文隼进了屋。
“瞧,这不是来了吗。”
“阿正。”许至炎跳下椅子去到小孩身边。
“至炎你在呢。是不是来蹭我家饭菜的?”阿正牵着他的手走到位子上,“吃饭吧,肯定都等不及了。”
许至炎嘿嘿笑,拍拍阿正的膀子,“阿正你变聪明了呢!吃饭咯!”
小孩一筷子夹上南瓜饼,手不稳饼子掉了……
“许老先生也在?”张文隼自动坐到这些天他经常坐的位子。
“到我徒弟家吃饭。”许攸点头,“你怎么也来?丫头又不是你徒弟。”
“阿正是我徒弟。”张文隼嘴角一挑,朝许攸飞了一个你奈我何的笑,遂自己夹起糖酥里脊开吃,“恩,不错,比仙客来做得好。”
秦玥看许攸胡子翘,笑着给他夹了香菇,“师父吃饭,不和小辈一般见识。”
许攸使劲嚼着香菇,“你也能收徒弟?功夫比不上你家老子!”
“我爹爹自是比我强,儿子不和老爹争。”张文隼吃的自在,不受许攸影响。
许攸离了位子跳到张文隼身边,大掌拍到桌上,敲掉了一旁许至炎的筷子。
只见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张口道,“哼,老夫不和你吵!吃饭!”
“心姐姐,拿双筷子来,再拿块布。”阿正眼神撇撇许至炎掉满南瓜饼渣渣的前襟。
石心会意出去,将新筷子给了许至炎,棉布给了阿正。
阿正从椅子上下来,拍掉许至炎前襟的碎渣,将棉布罩在小孩脖子前挡住前襟,自己慢慢把布角系到他脑后,做好一切才回了位子。
许至炎低脑袋看看自己胸前米分米分缀着小花的围嘴,双眼油油望阿正,“谢谢阿正。”
“没事,这样就不脏衣服了,赶紧吃吧。”阿正轻轻把小孩嘴边沾的渣渣抹掉,又给他夹了几片青菜,“不要只吃南瓜饼,吃多了腻味。”
“哦。”小孩低头将脆脆的青菜扒进嘴里大口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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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悲催文隼
“咱家阿正都成大孩子,能照顾小弟弟了。”周雨夹了肉肉给阿正。
秦玥满脸光荣的笑:“还是我教育的好!”
“分明是跟了我之后才更好的。”张文隼喝一口粥,吧嗒吧嗒嘴里的山楂片,酸牙。
阿正呆呆地自己吃饭,懒地搭理两人。
许至炎看看大人们,自己摇摇头吃甜肉肉。真是的,明明是阿正只对他自己好的嘛!因为是他,所以阿正才对他好,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许攸也不吭声,抢张文隼面前的菜吃。
“许先生,尝尝这个,文隼觉得很是美味,是从未吃过的食物。”张文隼将捡了不少的姜丝夹给许攸。
姜丝是糖醋里脊里的,沾了红红的糖丝,看着味道不错。
许攸瞅瞅碗里的姜丝,瞥一眼张文隼,嘲笑道:“小子还想戏弄老夫?!我当一辈子大夫,不知道这是姜?真是缺脑子的娃,难怪不愿意跟张老不死的学习!怕学不好整天挨吵吧?”
张文隼一噎,糊了脸愣怔不已,他哪里知道许攸眼那么尖……
“只是觉得味道好,请您尝尝。瞧您说的话,哪里有长辈样子……”
“赶紧吃吧,吃了赶紧走,别影响我徒弟休息。”许攸将自己的粥呼噜噜喝了个干净。
老爷子拍拍小孩的脑袋:“丫头这粥做得好,清淡,山楂又消食。至炎把你的粥喝完,吃那么多南瓜饼该积食了。”
“知道了。”许至炎嚼完嘴里的菜,放下筷子开始喝粥。
吃完饭,秦玥给了许至炎好几个玩偶,小孩抱着高兴地直吆呼。
“拿回去可不能乱扔!”许攸一手抱了两个玩偶警告小孩儿。
“知道知道。回去将它们搁到一块儿,大家就不会孤单了。”许至炎一胳膊抱着两个,另一只手牵上许攸。
张文隼在秦玥身旁润了眼眸看她,嗓音低沉充满磁性,暗夜里缠绕耳边如提琴过水:“怎么不给我?”
“你也要?”
秦玥打量着他就算换了衣服也还是整套黑的样子,虽然长得不错,但面瘫无情,不适合玩偶……
“恩。”男人点头,紧绷的下颌斜斜劈下一道阴影,模样甚是坚定。
秦玥回去翻腾,找了一个还没有手掌大的黑色折耳猫头给他。
那猫头是个挂饰,耳朵之间有条黑色带子,可挂到某处。
“很适合我!”
张文隼掌心卧着猫头,大眼圆圆,耳朵塌软,萌得一塌糊涂。他拽拽猫头上的带子,看自己腰间只挂了玉带,便将折耳猫也系在腰带上,黑猫和黑衣融于一体。
“告辞!”
男人抬眼看秦玥,灯火下,他脸庞刀削斧凿的凌厉消化成融融橙红,眸光闪烁若星。
秦玥看着那人与爷孙俩一道离开,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路上小心啊!”阿正站在秦玥身旁朝许至炎喊。
“知道了——”许至炎挥挥手,胳膊一松掉了一个龙猫,又赶紧拾起来拍拍上面的土跟上许攸。
准备关门的酒馆店铺的灯火投到街面上,点点晕黄染了秋意,风凉,扫了些许落叶打着旋儿聚到墙角。
许攸慢悠悠牵着许至炎走着,突然开口对张文隼道,“二小子,你在外多时,京中是否可行?”
“可行。”
张文隼黑衣如泼墨,浓眉似剑锋,黑眸异光突闪,“跳梁小丑不可惧。老先生不需担心。”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许攸声散在风中,淡涩如沙。忽又聚众成堡,坚实如固,“当心啊!”
“多谢先生提醒。”男子出声浑厚,秋凉里着了心安。
许攸怪异斜眼看他一下,沉重叹气一声,“走吧走吧,赶紧回吧,别在路上耽搁了!”
已是到了医馆,许攸与许至炎进家,余张文隼一人行在路上。他住在镇子边缘的屋子里,将近家门时,男人突然腹部一阵绞痛,道道击肠,缠绵不休。
张文隼锋眉紧锁,捂腹奔向茅房……他好像有点清楚方才许攸的眼神,还有让他赶紧回家的话了。
这老头子是什么时候给他下的药!竟然给他下药!
许攸在家中哀叹不已,这还是当将军的,连自己给他下药都不知晓,可想而知这人的警惕性差到何种地步!就这,竟然还整天悠闲的在此小镇游逛不知回京,心是有多宽啊……
“爷爷,你的脚好臭哦!”许至炎一脸臭臭地看许攸,脚丫不老实地踩许攸。
“你才臭,昨天在你娘那儿是不是没洗脚!”许攸将自己的脚抽出踩到他的小脚丫上。
“才没有,人家天天都有洗!”许至炎又翻转过来,踩上许攸。
俩人两双脚踩在一盆热水里泡着互踩着,溅地满地水。
*
巷中,暗处,一人与黑夜融在一起,站在墙边。
“快点快点,我都等不及了!”墙后有人压低声音吵吵。
一阵扑腾声过后,一人从墙上翻下,落地摸到人脚。
“啊!”那人如遇电流,浑身一颤跳脚闪开,“鬼啊——”
“怎么了怎么了?”墙后人惊到,着急忙慌问着,一个个连手乱脚爬过来,扑腾扑腾落地。
“那那那儿!”先出来之人抱着一人胳膊颤抖,指着立着人的暗处。
几个差不多年纪的男子挤在一处,看着那暗处虎视眈眈。
“是我。”那人步出,巷中人家灯火在斜处照亮。
步出人眉眼温润,粹光如砌玉,青衫绵长,光影淡淡照人面容清俊,气若浮息微云。
“周恒?!”众人惊讶,异口同声。
这些人都是新县县学的学生,学院里每天做饭没个油水,这几人隔几日就跳墙出来,跑到县边儿的山上抓野鸡野兔烤着吃,也算改善伙食。今儿几人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