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姿下意识的移开目光,只不过余光却落在他后背上,留意着他穿衣的动作。
这男人,真的称得上完美。那身材就跟专业的雕刻师雕刻出来的一般,每一处都精致完美,找不到一丝缺陷和瑕疵。
人长的妖孽好看就不说了,加上这等身材,可以说是男人中的尤物,尤物中的极品。还有这床上……
虽说蛮力有余、技巧不足,若是经验丰富起来,不得要人命才怪。
咳咳咳……觉得自己想歪了,沈千姿赶紧打住脑海里的YY。
看着他穿戴整齐才迈腿走出去的背影,她呆呆的望了片刻,心里有着化解不开的郁霾。
其实他挺好的,各方面都挺好的。虽然有时候蛮横霸道,可对她多数时候都算体贴。他的属下也是,没有因为她的背景而轻视她、排斥她。
这阵子她不开心,他脸上也同样没有笑容,甚至说话做事都小心谨慎,时不时的偷看她的反应。
她觉得是不是自己要求得太多了?否则怎么会搞成现在这样别扭的局面。
房门再次被打开,只有月钦城一人进来,手中端着食盘,菜色很馋人。
看着他挺拔的身躯优雅的朝自己走来,沈千姿叹了口气,拿被子将自己裹着坐起了身。
嘶……
身上酸痛酸痛的让她忍不住歪嘴。他要她的时候那是真下了狠劲儿的。
见她露出难受劲儿,月钦城将食盘放在床边,伸手连人带被一同抱了起来,在床边坐下,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
许是心虚自己今日办事太过,他一句话都没说,就默默的抱着她。
“给我拿件衣服。”沈千姿抬头面无表情的朝他命令。
这混蛋,只知道脱,不知道穿的。
“好。”月钦城又将她放下。
去置放衣物的木箱前翻找了片刻,这才拿着一套女装过来。
一看他手中的衣物,沈千姿就知道那是新的。
想了想,她觉得很正常。现在她身份跟以往不同了,虽然是个妾,但好歹挂了‘妃’字,这穿着打扮肯定不能像从前那样随意了。否则,丢的可就是他的脸。
看着他手中月白色的肚兜,她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在月钦城靠近床边的时候,她赶紧从被子里伸手将那件肚兜给夺了过去,立马塞到了被子,然后在被子里快速的给自己系上。
她那动作就跟什么动作抢食一样,弄得月钦城哭笑不得。
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吗?之前他给她清洗的时候可是什么都看过了的。
捂在被子里,沈千姿把中衣穿好了才出现在他眼下。刚要起身,却被他突然按住双肩。
“躺着就好,别动来动去。”
沈千姿撇嘴,指了指被放在墙角的办公小矮桌:“你把它拿过来。”
月钦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弯了弯嘴角,照做。
床上,一张小矮桌,两只短了一小节的桌腿下垫了几本书,食盘放在小桌上,两人面对面的盘腿坐着。
沈千姿饿了,昨天晚上到现在一天一夜都没吃东西,此刻大口的剁着食物,几乎是狼吞虎咽。
月钦城几乎没动筷,就在她对面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咀嚼不停的嘴。眼眸流转,满满的都是笑意。
“你怎么不吃?”发现情况是有些不对,沈千姿这才抬头,看着他优雅的干坐着,口齿不清的问道。
“你吃就好,不够我再去取来。”月钦城淡笑的睨视着她。
沈千姿默了默,看着食盘里所剩不多的食物,夹了一块肉片突然送到他唇边。
她的举动让月钦城一喜,眸底的光华更加夺目耀眼。
就着她用过的筷子,张嘴。
虽说沈千姿心里膈应如今的身份,但也不是不理他。
明明有两副碗筷,但一张小桌上,她的筷子飞来飞去,等到食盘里的食物全被卷入肚里,她忍不住朝对面男人鄙视的说道:“还说要喂我?也不知道是谁喂谁。”
月钦城嘴角抽了抽,“……”
其实他是想喂她用食来着,可是看她吃得欢畅,他又不忍心打断她的好胃口。
好吧,他承认,用同一双筷子进食比较可口……
默默的将小矮桌连同食盘端走,返身回来的时候,沈千姿懒洋洋的靠在床上,抱臂冷睨着他。
“今天没进宫给你皇祖母和父皇请安,你没意见吧?”
月钦城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顶,目光深邃的看着她:“不喜欢见他们不见就是,为夫没意见。”
他一句‘为夫’让沈千姿微微怔愣。目光移向别处,继续问道:“我当真要同他们作对,你会站在哪一边?”
“为夫自然是护你。”他答得一点都不含糊。
沈千姿皱眉不确定的看着他:“你愿意为了我跟他们作对?”
月钦城扬唇笑了:“我同你在一起,不已经算是同他们作对了么?”
沈千姿缄默。他这话也对。
翻了翻身,她突然爬到他身上跨坐着,目光冷飕飕的盯着他的脸,突然严肃的说道:“是你要跟我在一起的,不是我要缠着你的。所以在你做了选择以后,你就得跟我记清楚,从今以后,你只能属于我沈千姿一个人,若是让其他女人碰了你一根汗毛,我定要削你一块皮肉,若是碰了一根头发,我就削掉你脑袋,碰哪我削哪!你可是记清楚了?”
“咳咳咳……”月钦城险些都笑翻了。压根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些,其实这些威胁的话根本不算什么,主要的是她对他的态度。
强忍笑意的结果就是被呛。
沈千姿怒目狠瞪着他:“怎么,不同意?”
月钦城这才稳住失笑的情绪,手臂圈在她腰上,让她稳稳的坐在自己腰间没法逃跑。
看着她凶悍的样子,他目光深邃的迎视着,郑重的点头:“我月钦城这一生只会有你一人。”
闻言,沈千姿这才缓了缓神色,抱上他的脖子,脑袋搁在他颈窝里。
都说男人的誓言就是毒,这一次就当她中了毒吧……
面对她主动的依偎,月钦城几乎都有些不敢相信,连身子都僵硬了几分。回过神来,他猛的收紧手臂,将她紧紧的嵌在身上。看着她头顶细密的发丝,他深眸闪烁,宣泄着数之不尽的温柔。
心里有许多的话想对她说,可是这一刻他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甚至觉得说再多的话都显得很无力,因为他暂时给不了她想要的。
冷战至今,今夜算是最为温馨的一天了。
……
翌日,按照习俗,沈千姿应该回门。她是从上官家出嫁的,肯定要回上官家去。但梳妆打扮之后,她让月钦城带她去了宫里。
她想好了,有些人,不是她能逃避得了的,而且她也没想过要逃避,早晚都要见面,拖拖拉拉真不是她的作风。
月钦城也没反对,仿佛她说的话就是圣旨,说让干什么就让干什么。难得昨晚某个女人主动让他尝了些甜头,好不容易缓和了最近沉默疏离的气氛,他哪敢对她面露不满。
而且,他进宫也是有目的的。
得知他们进宫,月凛以国事繁忙为由,拒绝见他们。
两人对此,一点意见都没有,甚至也不感觉意外。特别是沈千姿,还落得一身轻松。不见就不见,不就是不给面子嘛。摆高架子的人多了去了,以为她很稀罕?
到了宜寿宫,宁太后让水公公将两人带了进去。
不是第一次来这宜寿宫了,所以沈千姿一点也不陌生,坦然自若的被月钦城牵着走在他身侧。
今日的沈千姿算是穿越这么久以来穿得最正式、最隆重的一次了。
一袭绿草色的百褶裙,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段,婀娜妖娆,臂弯搭着飘逸的纱绫,衣诀摆动时,仿佛翩翩仙子下入凡尘,带着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一头黑发别出心裁的斜挽在脑后,翡翠雕刻的碧簪倾斜的插在发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独特韵味。最让人移开不开眼的就是那精致的容颜了。今日的她特意给自己描了个淡妆,将那本精致的五官描得更是倾城绝色。比起其他人的妆容,她特意用炭黑给自己勾了眼线,还布上了眼影,那眼尾微微一挑,就跟妖精似的妩媚动人。
她这一出场,还真别说,真是差点晃瞎了宜寿宫各人的眼球。传言就说这位新立的淮阳王侧妃很美,可是没想到竟然美到这种如仙如妖的地步。
看着这样的她,宁太后脸色都是乌青的。
“妾身拜见太后,愿太后万寿无疆。”行到中央,沈千姿放开月钦城的手,主动上前请安行礼。
面前的女子,言行得体、端庄温婉、美貌无双,一时间让宁太后都有些摸不准这到底是不是那个嚣张狂傲的女人。
“你就是沈千姿?”眯了眯眼,宁太后沉冷的问道,一种高贵者才有的压迫感瞬间朝沈千姿袭去。
“回太后的话,妾身正是。”半蹲着膝,沈千姿低头回道。
“昨日为何没来见哀家?”宁太后问得很直接,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
“回太后,妾身和王爷不小心睡过头了。”沈千姿低头,似是很老实的回道。
“你!”宁太后那修长的柳眉突然一拧,怒气瞬间从眼底溢出。
“皇祖母。”月钦城上前,在沈千姿身侧站定,伸手将她扶了起来,俊脸紧绷的他沉冷的朝宁太后看了去,似是不解的问道,“不知皇祖母为何动怒?千姿说的也是实话,难道您还希望她找借口骗您不成?”
“淮阳王。”宁太后突然将目光凌厉的射向了她,“不得放肆!你执意要同她在一起,哀家无话可说,可为了她,你竟是这般对哀家说话?”
月钦城冷眼相迎:“敢问皇祖母,孙儿说了何话?”
“你……”宁太后面色难看,抬手指着沈千姿,“她身为皇家儿媳,不敬父母、不孝长辈,昨日该她进宫给长辈奉茶,可她不仅没来,连个招呼都未有,难道哀家还过问不得?”
“皇祖母,成亲之事不是只同千姿一人有关,孙儿作为新人之一,若皇祖母有何想过问的,只管问孙儿就可。她一妇人,话说做事都做不得主,过问她有何用?”月钦城一字一句端正的说道。
一旁,沈千姿低着头,肩膀忍不住的抖了抖。不枉她昨日被他折腾了一天,够义气!
宁太后眼底的怒意更深,但却被月钦城一席话堵得没法当场反斥,看着月钦城的目光逐渐的深沉起来。
这个孙儿,以往对她还算有礼,如今竟为了一个女人出言顶驳她!
“你们昨日为何不进宫?”端正身形,她微抬着精致的下颚,一派长辈的架势。
月钦城拱手做了一个揖,垂眸低沉的回道:“皇祖母,孙儿大婚,洞房之夜多有疲累,以至于昨日未能进宫。还请皇祖母多多体谅才是。”
噗!沈千姿再一次抖了抖肩膀。
斜眼睨了一下那线条冷硬的侧脸,她心里有些赞叹。真够不要脸的,这种话都敢拿到外面说来了。
宁太后脸色有些青。这贪欢无度竟然好意思开口说出来?
想到什么,她美目中闪出一丝冷意:“你也知晓洞房之事,那为何珍儿过府的时候你要将其冷落?”
月钦城抬头,幽深微寒的眸底带着一丝讽意:“皇祖母,孙儿身为男人,可也不是饥不择食。一个让孙儿提不起兴致的女人,孙儿如何同她过洞房之夜?”
“你!”宁太后突然拍桌而起,身后的宫女险些被她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将她搀扶住。可宁太后甩开她的手,直指着月钦城的鼻子,冷声斥道,“淮阳王,你此话是何意?珍儿是哀家替你选的侧室,你这番话,可是在责怪哀家多管闲事?”
“是否多管闲事,难道皇祖母自己不清楚?”月钦城同样回以她冷色。
“放肆!”宁太后大怒,脸上精致的妆容都险些脱落,“淮阳王,你今日到底是何意?可是被这狐媚的女人迷晕了神志,所以才如此顶撞哀家?”
沈千姿在一旁皱眉。这死老太婆骂她是狐狸精?
月钦城迎视着她的怒容,忽而轻扬起唇角,幽深的眼眸含着似笑非笑的光泽,只听他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的说道:“皇祖母,孙儿糊涂了这么些年,如今才算是清醒的。”
闻言,宁太后突然瞪大眼,凌厉的眼底突然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他这是何意?
华丽的寝宫内,气氛突然安静了起来。但安静之中却带着一种压抑的气息。宁太后很明显的在压抑怒气,而月钦城紧绷的俊脸上带着那种不自然的笑意,显然也在压抑什么。
还是在一旁的吴嬷嬷打破了这份安静。只见她走上前,搀扶起宁太后的手臂,恭敬的说道:“太后,今日可是新妇第一次进宫,您应该高兴才对。王爷年轻气盛,难免贪欢,您何必跟他计较呢。更何况,他们如此恩爱,说不定您也能早日抱上曾孙。太后,您说奴婢说得可对?”
背着月钦城和沈千姿,吴嬷嬷给太后使了使眼色。
她是宁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宁太后又怎会不理解她的意思。吴嬷嬷这是在提醒她莫要操之过急。
默了默,她突然缓了缓神色,朝对面的一男一女摆手道:“罢了,看在你们新婚的份上,哀家也不多言了。免得说哀家不近人情、不为皇族考虑子嗣问题。”
她这话明显是在找台阶下,想让气氛缓和起来。
沈千姿摸不准、也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只好把目光放在身旁男人身上。
“皇祖母,孙儿还有话要说。”月钦城面上那抹怪异的笑意突然消失,俊脸上多了一丝寒意。
“你有何要说的?”宁太后尽管收敛了怒气,可语气依旧冷冷的,明显不满。
“皇祖母年事已高,为孙儿的后院操心了不少,孙儿如今已成婚,府中也有人替孙儿打理家事。孙儿觉得往后不需皇祖母再替孙儿操心了,您操劳了这些年,也该安心享受清福了。”
闻言,宁太后柳眉一横,险些又失火:“你这是什么话?哀家身为你的皇祖母,为你操心解忧,哀家都没叫一声辛苦,你这般说辞可是嫌哀家太碍事了?”
月钦城面色沉了沉:“皇祖母,您管理后宫尤为辛苦,孙儿这番打算可是在为你身子着想。”
沈千姿也没想到今日他会将这话当面向宁太后挑明,不免有些诧异。
广袖之下,他的手紧握住她的,微微颤抖,甚至有些冰凉。
她抿着唇,反手将他的手握住,无声的给他鼓励。
此刻的她不好插话,也插不进话。她只希望,他不要再像以往那般隐忍,任由别人肆意的欺负。
对他来说,亲情或许重要,可是在她看来,这样对子孙下杀手的亲情禽兽不如,不要也罢!
孝道也是要看人来的!
宁太后刚想说什么,却被吴嬷嬷再次递过一个眼神制止了。
而月钦城话已说完,似乎也没打算继续留下来。无视宁太后恼怒不甘心的样子,他继而冷声告辞:“皇祖母,孙儿言尽于此,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孙儿告退。”
说完,他牵着沈千姿的手头也没回的离开了宜寿宫。
寝宫里,宁太后在吴嬷嬷递来茶盏的时候猛得将那茶渣摔到了地上。
“可恨!实在是太可恨了!他这是要和哀家撕破脸不成?”
吴嬷嬷默默的让宫女收拾起地上的碎瓷片,看着宁太后怒不可遏的样子,随即上前替她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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