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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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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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看看,殿下智谋能盖天下,您这早已施过的小计,何用老臣当策谋略高献上。”

  李弘拍膝而立:“嗯,该用他的矛,去刺她的盾。”

  裴炎向前靠拢:“你母后若是招降纳叛……。”他为自己无能杞人忧天状态暗暗诱导。

  李弘也靠向前:“小王我就去礼士下贤。”

  “她是国母皇后,不能随便远离深宫禁地。”

  “我是东宫太子,可以随意亲临招贤馆驿。”

  “凡是她赏识器重的人才……”

  “我一概额外抬举,重用!”

  “她若暗施小恩小惠……。”

  “我就公然重赐重赏。”

  “对对,凡是名士都好声名!”

  “哪有才子不爱钱财!哈哈哈……”

  裴炎也嘿嘿而笑。笑若自愧无能,敲敲脑袋

  李弘向众人一挥手,指着珍果美食:“吃,今朝大家一起吃!”

  众人围上前各取所需。

  说书人笑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丘之貉,方能共食其美食呀。 。。

第六集趋炎附势投权贵
说书人承前启后地评叙:瞧,“集英聚贤”,这四个金字,是唐太宗御笔亲题的。唐朝开国不久就出现了贞观之治的盛世。全仗唐太宗,招贤纳士,能识人才,善用人才。为此这位英明皇帝,特造了这雄伟典雅的馆驿,招贤馆来礼贤下士。武则天也秉承太宗遗愿,集英聚贤了。是为治国安邦,还是结党营私,只能先观其行,由表及里观其心了。

  说书人评叙时,由鸟瞰招贤馆、宏伟壮观的高楼飞檐下,那‘集英聚贤’的金字匾额的特写,缓缓后拉,镜头环视整座典雅朴质的馆驿。

  主楼内外,古柏苍松翠绿参差,小桥流碧水,繁花掩假山,亭台阁榭散落有致,重重馆舍因地组建、乔木下,灌木中,傍山依水,零零散散三五成群的文人雅士,都兴致勃勃,悠游自得喜形悦色,或阅读、或书写、或清谈、或漫步,树阴花丛,处处扬溢着闲清逸致,翰墨馨香。更有一群青年文人,聚在凉亭内评议诗文,朝气勃勃,阵阵欢言笑语四溢横飞。

  突然远远传来击罄之声。待役四处高喊:“东宫皇太子代王殿下驾到,快到集贤楼下接驾呀!”声声不息,由近而远。“东宫皇太子代王殿下驾到”呼声,由远而近。

  顿时,宁静的庭院肃然无声,片刻,楼阁亭台又人影骚动,唏嘘惊叹,馆驿沸腾了,这些来自五湖四海,贫富不一的儒士,理着袍服,整着冠戴,熙熙攘攘滚涌向集贤楼去,各占优势地点,翘首张望,难抑激情。

  稍时,笙管丝弦,古乐清音远远溢至,彩女歌童成双成对,提馨香,洒清水,前导引,后护卫,族拥着八人抬的銮阁缓缓而至。太子李弘身穿豪华便服,高坐銮阁上,频频向儒士颔首致意,抬手应承。紧随其后的是国子监祭酒,广文馆博士,和礼部尚书王福畤。

  集贤楼前老少群儒,纷纷伏跪接驾。

  李弘下了銮阁。招贤馆驿官跪上前奏道:“不知代王殿下驾临招贤馆,未曾远迎,望求恕罪。”

  “小王我匆匆而来,你们都不知道,哪来什么罪呀。”边说边向前,亲手将左右两个老儒扶起:“平身,平身,众位平身!”

  两个老夫子受宠若惊,激动得举止笨拙,口中嗫嚅不知所云。众儒生纷纷起来,蠕蠕蠢动,窃窃私语,都被李弘前护后拥的气势,锦衣绣袍的华丽,太子冠上金玉珠宝的高贵所镇摄,又被皇太子清秀端正的相貌,仁慈和霭的笑容而好感顿生。

  李弘亲切地环视了楼前恭立的群儒深情由衷地说:“父王秉承我祖太宗创立的旧制,榜外拾遗再开幽素举。神州境内县府褒举,当今华夏的饱学鸿儒,忠孝义士,群贤毕至汇聚京师。圣上龙体不爽,小王我奉旨代王驾,特来慰藉诸位儒士。”

  “谢吾皇万岁,万万岁!谢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众儒生先先后后,深捉揖,高呼唤,声调不一,语音不齐,声如鹊噪。

  李弘和颜悦色向众生道:“今朝君臣欢聚,效仿昔日谢灵运,桂舍以文会友,依照王羲之,兰亭品酒抒情。主随客便不拘小节,柳荫花丛,饮酒赋诗,琴棋书画,各寻其乐。”李弘说罢向曹达吩咐:“将美酒佳肴,分别送到庭院各处去。”

  舍人曹达向外击掌。太子东宫的太监侍从,抬着美酒,捧着食盒,鱼贯而入……。

  琴坛上,众人陪伴着李弘,聆听名士弹古琴,高山流水,琴声悠扬。

  凉亭内,李弘与王福畤等凝视书法高手,挥笔草书,行蛇游龙,洒脱自如。

  林阴下,李弘举杯,为儿个下棋刚决胜负的雅士,在棋盘周围祝酒庆幸。

  碧莲池畔,假山坪上。国子监祭酒,广文馆博士,和几个有声望的老夫子,正作学术评论。招贤馆驿官导引着李弘,王福畤走了过来。老夫子纷纷相迎,李弘寒暄后,高坐在太湖石上,平易近人,让众人归座。大家如众星拱月,在李弘周围品茶。李弘和霭可亲地与老夫子们款款而谈,全然一付尊师重道,不耻下问求知若渴的虔诚神态,博得老夫子由衷夸赞。君臣已无尊卑形迹,谈笑生风颇为投机。

  显然评议什么,一位头发苍苍的老夫子,得到了李弘轻轻拍手的赞赏。他得意忘形,又故作谦虚,起身向李弘深深地打躬作揖。而后在李弘赐坐后,他又夸夸其谈了:“殿下过奖,老朽哪堪称宗师。只是如今后生们,年青好胜,不学无术。不守古训,狂妄自大,刻意求新。哪将我等尊贤法古的老辈们,放在心中。”

  又一老儒接着抱怨:“尤其那个油头滑脑的吴子璋,少年得意,哗众取宠,飞扬浮躁,实在另人恶心,无人愿顾一眼。”更有一老儒恶语中伤:“这小子日日走花街柳巷,夜夜宿秦楼楚馆,真是浪子无德,自命*呀!

  “竟有如此少年!”李弘有心捉其弊端,当众严加惩处,以示自己尊师敬老的仪态。他故作一本正经,严厉地问:“这个不知尊师重道,人心不古的年轻狂生。吴子璋现在哪里,快与小王喝了过来!”

  驿官起身回话:“吴子璋和几位年青才子,被太平公主差人来,指名道姓召选去太平公主宫中陪宴赋诗了。”

  “堂堂来赴幽素举的学子,不安守本份在驿馆攻读经史,竟然像歌童舞伎去赴宴陪酒,这成何体统!“李弘貌似贤者向嫉才妒能告密的老夫子们道:“这类轻浮子弟,众位老夫子要严加管束。”他又向国子监和广文馆的二位文臣吩咐:“学识次之,品德为先,你等对吴子璋这类学子,查出无德的劣迹,务必逐出招贤馆,不准参于幽素举。”

  众老夫子顿觉身价倍增,击掌连声赞颂。

  驿馆官员趑趄向前嗫嚅而语:“……吴子璋他……”

  “吴子璋他怎么啦?”李弘对此人无足轻重。

  “他,他受纪王爷宠爱,老王爷曾在皇后娘娘驾前夸赞他的才华……。”驿官怯怯陈诉。

  “不会吧,我叔王沙场战将,哪能赞赏文士才华。莫非是我母后……的旨意。”李弘略有触动。

  “听说是太平公主闻听得吴子璋人品出众,今日公主特意宴请皇后娘娘,在她新造的竞艳品香台,观赏洛阳进贡的牡丹。才特来指名召去的。”

  李弘更觉情况不佳,好似自语:“这么说来,吴子璋这狂生,定是我母后特意召见的了?”

  驿官只顾答复:“微臣不知道”。

  李弘感到问话不妥,向王福畤扯开话题:“王尚书,久闻你儿王勃,是龙门有名的神童,而今才智超人,学冠群英。他可在招贤馆内。”

  王福畤起身恭立:“犬子年刚及冠,十分幼稚,荒唐无知,空有虚名,是个山野莽夫,哪能挤身在众位德才双馨的鸿儒贤士中来。”

  “我母后不是有意召他来参加幽素举了么?”

  “那是皇后娘娘错爱,微臣已奏明原委,不曾让他来京出丑露乖,丢人现眼。”

  “嘿嘿,家家盼儿做高官,你盼神童不出山。王勃前世作了什么孽,投了你这个爹。你像个爹吗?”李弘任性开恶作剧的玩笑,得意忘形哈哈大笑,吸引了老少儒生的注视。李弘察觉自己失态,立即收敛向王福畤温良恭俭让大声说道:“严师出高徒,父慈子亦孝。王尚书教子有方,不愧是书香门第,文中子的后代子孙。你山西龙门王家,三代六进士,五子四登科,堪称学而士则优的楷模。诸位贤士鸿儒,请举杯为礼部尚书王福畤大人,忠孝满门,礼义传家干此一杯。”

  众儒生不知事出何因,逢场应酬,随之欢呼而饮酒,笑声四溢。王福畤十分尴尬,不知如何表情,只得强作笑颜,干杯而后又勉强向众照杯。

  太平公主城郊别墅的大花园内。

  风和日丽,鸟语花香,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领着众宫娥彩女,如纷飞彩蝶欢舞在武则天周围,嘻嘻哈哈莺啼燕语,簇拥着步过芳草地,穿过万花丛,沿曲径,过石桥,来到了依山傍水,新建造的竞艳品芳玉石台。在淡装素服格式一致的宫娥中,武后华贵富丽,公主珠光宝气,婉儿色泽醒目,三人服式各异,又和谐幽美,她们拾阶而上,步步登高,如百鸟朝凤,凤凰展翼,孔雀开屏。女人组成了春色中最光彩照人,醒人耳目的景色。

  武后登高凭栏、极目远眺,公主别墅取景自然,远山近水,视野辽阔,亭台楼阁,花坞水榭错落有致,富丽不失高雅,雕凿出于浑厚。尤其品香斗艳白玉台,突显其中,后面层峦叠翠,翠绿欲滴,台前奇花异草,草木溢香,武后不觉拍栏而吟道:“天人合一兮美在自然,争芳斗艳兮鬼斧神工。”

  太平公主猴上了武后肩头,接着笑吟道:“媚育其内兮娇憨可掬,怜玉生香兮情可独钟。”

  武后宠爱地指责:“你若真能媚在其内’我也就真正太平了。”

  “母亲!”公主娇嗔贯撒地笑道:“你不是爱太平,盼太平,拜神求菩萨才有了我这千娇百媚的太平吗!”

  “好了,好了,早知道越求太平,越难太平,我真该念经拜佛伴青灯,那才能清静自在了呢!”

  “母亲,我就怕你日理万机,夜伴红烛,清静之中生寂寞。女儿才独出心裁造了这白玉台来品香斗艳,静中有闹,闹中取静。难道女儿的一番苦心。十分孝心您不喜欢。”

  “喜欢,喜欢,只有你的天真,纯真对娘真挚的孝心,是为娘最喜欢的了。”她又向婉儿:“如此良辰美景,你这才女怎么没有点诗情画意呀?”

  婉儿笑道:“皇后娘娘和公主刚才的联句,真已启发了奴婢一点诗兴。”

  公主打趣道:“别文绉绉,酸溜溜像个穷秀才,有诗就吟吧!”

  女声无伴奏和声中婉儿轻轻吟诗,朗朗颂读:

  白玉台上望尘埃

  目濡绮丽漫巉岩

  虹桥誇跃映碧水

  花雨泼彩缀溪边

  叠翠松柏阴成道

  一泓沉潭镜开天

  煞时彩凤化金龙

  福祐乾坤换新颜

  太平公主嘻笑道:好好,有朝一日我当了皇帝,就是要颠倒乾坤,以阴盖阳,统管天下男人,女人也来当家。”

  武后不悦地呵责道:“大胆,你们说得太不成体统,太不合乎礼教了!”

  婉儿立刻跪下解释道:“奴婢该死,公主倾尽智慧让百花争艳似彩凤,那一湾清溪映红日,粼粼流淌如金龙,龙凤转化才能福祐遍天下……”

  “得得得,你这百灵鸟的嘴。武后扶起婉儿轻声诚誓教导:“要知道人言可畏,无事也能说成三分罪,你这信口而吟的诗,若落在纸上,白纸黑字由着人们断章取义,你也将像你祖父上官仪,为了一纸奏章,在群臣公议下,丧了性命,连累全家。唉!我虽有心宽恕,可王法难容。你那才华超群的祖父,面对白纸黑字,也有口难辩哪!”

  “母亲,母亲,你来看哪!”太平公主故意大惊小怪?“你们看哪!”公主有意指向花丛。

  远远百花丛中,两内侍引导着吴子璋和三四个年青儒生款款而来。吴子璋显然是个聪慧潇洒,不拘小节,机灵活泼的官宦人家,娇宠贯了的纨夸子弟。他见此硕大幽美的园林,一时春风得意,恣意任性与儿个青年嘻笑逗闹。他时而*摘柳相互打斗,时而抖衣挥袖舒展歌喉:“柳舞东风兮花竞艳,不负春光兮在少年,当数我少年!……”其他四弟子只能招架对应,吴子璋则一展了他在秦楼楚馆幽美风姿,举手投足无不风度翩翩。他全然不知白玉台上,有一群丽人在窥视。

  “母后,那个纵情欢唱,体态潇洒的少年郎,就是叔公纪王夸不绝口的吴子章。”太平公主目不转睛盯向远处飘洒自如,欢乐忘情的吴子璋。

  武后笑道:“你也没有见过,怎知此人就是他?”

  “错不了。我让亲随内侍,特地去招贤馆指名道姓召来的。”

  “他可知是你召见。”

  “我呀,是托纪王爷的名义召他来游园的。”她说罢就走,接着上官婉儿在武后示意下也跑下白玉台,迎向吴子璋的来处。几个侍女也匆匆紧追其后。

  在一片盛开的牡丹丛中,吴子璋正摘了一朵粉红牡丹,抬起身来。他身穿一身金钱盘绣,黑平绒的学士长袍,*倜傥如玉树临风立于花丛,更显得唇红齿白,五官俊秀,面若冠玉。突见匆匆而来停立眼前的太平公主,和随之而来的上官婉儿和宫娥们,他一时惊疑,但不失仪态,稍着注视就深深一躬,谦逊地道:“小生一时冒犯,还请小姐多多原谅。”

  上官婉儿扑哧笑了:“小姐,这样的小姐你见过几个?这是皇上皇后的掌上明珠,太平公主殿下!”

  太平公主见此俊美男子,目不斜视盯着,抿嘴微笑。吴子璋这才有所悟,诚惶诚恐伏地叩拜,喃喃而语:“学生叩见公主殿下,千岁,千千岁。”后随而至的四个儒生也随之叩拜。

  “你们都起来吧!”太平公主向吴子璋嗔言道:“你好大的胆子,不得本宫应允,竟敢恣意*!”

  吴子璋是个打情骂俏的情场老手,目睹公主的娇嗔,不以为然,反而眉目传情,故作虔诚:“学生有缘觐见公主,一时心有灵犀,鬼使神差地摘了鲜花,让学生借花献佛,奉敬给公主。”吴子章又单膝下跪,双手举花过头,而秀目直射公主:“还望公主不弃,垂青笑纳。”

  公主故作正经:“你认为此花如何?”

  “国色天香。”吴子璋脱口而出。

  公主已绽笑容:“你就以此为题,赋诗一首,如能令我满意,本宫就接受香花,不加追究。”

  吴子璋观花视人,随之吟念:

  “艳丽乃国色,倾城溢天香。

  神韵入仙境,凡心难妄想。”

  公主笑着诘问:“你那凡心妄想什么?”

  吴子璋笑笑答非所问:“妄想嘛就是那梦想。”

  公主偏要执着追问,她拿过了牡丹:“你,你梦想的又是什么?”

  吴子璋没想到皇家公主,竟然如此不拘礼教,放浪不羁,他反而被窘得难以直言“这……”

  太平公主挑了一下吴子璋的腮邦子,扑嗤一笑:“别吱吱唔唔,你还是个男子汉吗,快说,你梦想的是什么?”

  吴子璋机智地怯怯而语:“学生梦想,梦入巫山会神女。”

  “巫山会神女?”太平公主明知故作不知回头问婉儿:“这是什么意思?”

  婉儿抿嘴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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