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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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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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子璋轻蔑一笑,不伤皮肉暗伤骨说道:“他呀,天生个牛脾气;对皇太子殿下也敢忤逆傲慢,他是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大文豪呀……”他见薛华前来交稿,收住了是非议论,争先交上文稿:“学生拙作,请老将军指正。”

  奶娘向喜鹊交待:“哪位是交头卷的,哪个是第二位。你别弄错了。”

  喜鹊抱怨地顶嘴:“这是小姐的终身大事,谁敢弄错了,我又不是蠢驴……”

  妈娘连忙制止她大声说话,喜鹊吓得伸舌头。

  薛华随后呈上稿卷,阎伯屿客气地说:“请厅外用茶。”

  薛华恭敬施礼退出厅去。

  阎伯屿拉过吴子璋又问:“王勃果真脾气这样培养乖张孤僻?”

  “虽说文人相轻自古而然,我……”故意装出有话难言:“我不愿说他的孤傲狂妄。”

  阎伯屿质疑咨问:“为何武皇后对他如此器重……?”

  “可是至今让他赋闲,并没有重用过。”

  “由此可见他的为人……。”

  吴子璋又伪装避讳:“不过我……虽与他有过往来,不是深交也,也难以深交……。”

  “莫非……”阎伯屿更加疑惑要追问到底。

  吴子璋自高自拔,不惜伪言:“人以群分,我俩话不投机,半句也多!”

  阎伯屿以问作结论:“此人一定嫉才妒能。”

  “学生不敢这样评论。”吴子璋有意误导:“只怨学生不该答应他父亲王大人请求,代他写了那篇碑文,偏偏圣上又赏赐了千两黄金,嗨……”他悔恨地样子长叹了一声:“唉……!”

  阎伯屿被煽动了斥道:“这狂生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不”吴子璋十分谦逊:“是学生才疏学浅,不愿向他高攀。”

  阎伯屿粗心大意;“幸亏他没有应邀来赴约。嗨,偏偏小女秀芹偏爱他的文章。”

  严华寺庙会人山人海。寺门前更是佛旌神幡林立随风翻飞。王勃赶到寺院门口被几个护寺武僧拦住。

  武僧:“这位施主寺内怀义国师正在讲经说法,寺内善男信女已满,无立足之地,施主向善,改日再接善缘吧!”

  王勃恳求:“我要见圣母和灵童。”

  武僧:“活佛灵童临凡尘初遭劫难,还无下落。”

  王勃急了:“怎么灵童遭难了!”

  武僧:“圣僧唐玄藏,去西天取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而今这位活佛灵童才初遭劫难。以后必然经一次劫难,多一次惮悟,遇难成祥就多一层佛光。”

  王勃:“哪,我先见见那位圣母。”

  武僧:“护佛圣母不是信徒想见就能见的。”

  王勃:“我有要事今日一定要见。”

  武僧:“来啊,将这凡夫俗子赶离山门外。

  武僧们前来推拉,被王勃纷纷打倒。王勃冲向寺门。一龙武军尉拦住:“王勃,这是武皇后上香的严华寺,佛门重地清净所在,你不可任性胡为?”

  王勃:“你怎么知道我是王勃。”

  “你是狂妄孤傲的才子,朝野上下谁人不识,你要见护佛的圣母,可去城外尼庵她修行之处去朝拜。”

  “他住哪座尼庵?”

  “佛无定居。你也学唐僧西天取经,出西门先向西方去找吧!”

  “一定能见得着吗?”

  “就看你有缘没缘了。”

  “就是有缘,就是有缘啊!”奶妈拿了头两篇文稿到问琴斋见了秀芹就说:“这头篇是左边那才子的,第二篇是右边那位才子的。这两位果然才貌都拔了尖。小姐你看看哪篇是那王勃的!”

  秀芹羞答答地说:“这是匿名试卷,不写名字的。”

  “现在分不清也不要紧。”妈妈有把握地说:“我已经让喜鹊按小姐吩咐行事了。”

  秀芹担心说:“该不会弄错了吧。”

  奶妈铁板上钉钉子:“小姐亲眼看,亲自挑,哪能错得了!”

  小喜鹊在花丛向书僮耳语后,将他推了出来,迎向随家丁的引路的薛华。书僮上前施礼:“公子有人邀请,请随我来。”

  喜鹊喜滋滋前面远远走,书僮引着薛华随后行。

  说书人:是人缘是仙缘是姻缘,有缘无缘,因何缘故呢?王勃城外寻找圣母金寡妇,秀芹府内挑选乘成龙婿王勃。错中错后果如何,是喜剧,是闹剧,但愿是大团圆的正剧。 。。

第二十六集良缘并非意中人
说书人:事遂人愿是好事,事与愿违是常事;事事顺心,事事如意只是人们美好的愿望。王勃和阎秀芹各有各的愿望,他们都盼着心想事成,偏偏事不由已,事事都身虽由己,事不遂心,任人作为,任人作弄,弄巧成拙,非喜非悲,哭笑不得。

  书僮领着薛华经曲径,穿竹林,过月洞门,来到一幽静的小琴斋前。迎面一巨大太湖石上,篆刻着两个石绿色,“问琴“二字。

  薛华进入斋内。环视室中无人,书架上书籍井然有序,镂空的博古架上,摆设着高雅珍奇文物。壁上缀的是名人字画,琴桌上横放着一桢古琴,青铜鼎炉中馨香四溢。他四处打量,也没注视到陈列室的雕花立屏后,奶娘正陪着阎秀芹在纱幕暗处,正偷偷窥视着他。

  薛华在书案上发现王勃的诗集“剑南荟萃”,欣然有获,坐下阅读,十分入神。

  奶妈夸万道:“唷唷,王公子真是十分标致,一表人才。”

  秀芹制止声张:“他,不是王勃”。

  “你怎么知道不是的?”奶娘悄悄问。秀芹微微一笑:“若是王勃,哪能见了自己的诗集,象这样入迷地阅读。”

  妈娘赞美道:“我一辈子也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公子,和小姐倒是天生一对,地生一双。”

  “胡说!”秀芹轻声嗔责。

  立屏外,书僮又领着吴子璋进来。

  屏风内,喜鹊也从后室门跑到秀芹身边,自表功地说:“小姐,交头卷的请来了。……”

  奶娘拖开喜鹊,不让打扰全神贯注细心张望的秀芹。

  立屏前,吴子璋走到如痴若迷看书的薛华身后,抽去他手中的诗集:“什么文章使薛贤弟如此入迷?”他看封面念:“剑南荟萃,嗨,你这西蜀来的诗人墨客,文章里手,这本平庸之作,难道还没有看够么?”

  “平庸?”薛华不满的委婉嘲讽:“仁兄你出口成章,下笔有神,是位大文豪嘛!小弟只怕这辈子也写不出这样平庸的诗文来。”

  立屏后,喜鹊轻声向奶妈:“小姐到现还没有分清楚?”

  “不,”妈娘轻轻回答:“先来那位不是王勃。”

  小喜鹊自作聪明:“交二卷的不是,交头卷的一定是了。”

  阎秀芹回头横了她们一眼,又向立屏外注视聆听。

  立屏外吴子璋向冷谈的薛华媚笑道:“贤弟邀我来这里为了何事?”

  屏风内小喜鹊忍不住噗哧一笑,被阎秀芹瞪了一眼,她吓得自己捂住了嘴。

  屏风外,吴子璋和薛华都听见了笑声,又同时发现了立屏下的裙带。吴子璋故意说:“哦,原来问琴斋的主人,弦在琴(情)上,是找知音的。”

  薛华老实地:“何以见得?”

  吴子璋豪放洒脱地说;“你这书呆子,净几上古琴旁,金炉焚香,馨香袅袅四溢,分明书斋主人方才在此问琴抒怀了。伯牙遇子期,知音方能识得高山流水之雅趣。贤弟何不操之一曲,以答主人盛情之邀。”

  薛华尴尬憨厚地:“弹琴?哎呀,仁兄明明知道我不善弹琴。我笨拙得尚在涂鸦,怎能献丑,告辞了。”说罢匆匆离去。

  吴子璋得意一笑,故作感叹:“唉,他呀只知死读书,无琴之人不会弹那凤求凰,焉能是知音,我真不该难为他”说着拂衣整冠,潇洒地坐在琴台前,对立屏叮咚一串和弦调音后,似在自语:“好琴哪好琴。梧桐古琴兮赋洁操,七弦和谐兮吐清音。恕小生冒昧,拙手弄琴声,奉献一曲以谢主人美意。”由柔而刚,悠扬一阵激越前奏,引出吴子璋柔情万种的吟唱:“

  有琴怕相问,寄语巫山云。

  曲终情未了,何处觅知音。”

  书僮进来禀告:“老将军请学士前厅赴宴。”

  吴子璋恋恋不舍,踟蹰不前,又慢慢拂衣整冠,抚琴回首,细观立屏后已无丽人踪影。

  吴子璋无可奈何,意懒婉惜走出琴斋,有些失望地在“问琴”石前停步又回首。小喜鹊迎面追来:“公子,你的东西遗忘了。”

  喜鹊喜滋滋将一画卷塞在吴子璋手中。

  吴子璋困惑诧异地:“我的……”书僮帮展开未裱的横幅。画卷上是一枝盛开的的红梅,画上题跋墨迹犹新,吴子璋念:“红梅迎春。”他兴奋地朗读:“

  倾笔涂梅枝,花由心中来。

  题词已无语,相知无须猜。

  哦哦,这是我的,是我的!”他欣喜地卷起画卷,双后捧于胸怀。

  喜鹊调皮地叮嘱:“公子,这画,千万不要遗忘了。”

  吴子璋回首琴斋。隐隐可见窗内丽人倩影,喜不可耐地说:“忘不了,忘不了。我定(聘)凭红(媒)梅来迎春。”他临去又回首,恋恋不舍而去。

  秀芹走出琴斋立于“问琴”石前。眼前幻出了新婚后与王勃(吴子璋)花前吟诗,月下弹琴的美好情景。王勃(吴子璋)立于红梅树前深情凝视着她。

  (说书人:在那男女授受不清的时代,纵有这一见钟情蜻蜒点水似的相亲,只能是只见表面不见里。表里不一的情人,能是这位才女的知音吗?

  (说书人画外解说时,阎秀芹心目中的王勃(吴子璋)英俊倜傥的形象,叠印成王勃立于秋风萧杀黄叶飘零的树下感唉。

  王勃迎着黄叶,踏着衰草,踱步在曲江沿岸槐、榆、杨、柳杂生的树林中。已是深秋,江上烟波迷茫,一群群乌鸦在枯树上嘈噪。他心情压抑沉重,又似儿时烦燥地拾起石块,猛地向噪鸦投去,惊得群鸦满天纷飞,呱呱噪声更加嘈杂。王勃心烦地抱怨:“城西找了这样多尼姑庵堂,怎样才能找着金大嫂孤儿寡母啊!……“

  “救命啊,救命啊……!”

  王勃撩起长衫,顺着呼救声,迅速地向林间小道奔去。

  林中,一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倒在地上呼救,一个小女孩伏在她身上痛哭,王勃扶起老妪,她悲伤地诉说:“天哪,普渡庵施给我祖孙的杂粮,那强盗都抢去了啊!……我们怎么活啊!……”

  王勃向老妪指的方向望去,茫茫已无人影,他疑惑地问:“什么样的强盗,连尼庵施舍救难的一点杂粮也抢劫?”

  “两个年青大汉啊!”老妪哭诉。

  “还是年青汉子?”王勃更疑惑。

  老妪哭道:“狗饿狗咬狗,人穷人抢人,他们是以强欺弱,欺我祖孙老小啊!”

  王勃感慨无言,将一块银子塞在老妪手中,立即向密林深处匆匆追去。

  老妪祖孙激动地向王勃走的方向跪拜。

  林中小路,王勃遇见三三两两的老弱妇幼,背着赈救的粮食迎面而过。

  一老叟向王勃诉说:“这是一位姓王名勃的大善人,委托普渡庵施舍的。阿弥陀佛。”说罢他口中不停念佛而去。

  王勃更诧疑地自语:“是谁冒我姓名赈救穷人?”

  普渡庵前几个尼姑正在布施杂粮。

  老尼姑正向王勃解说:“今年大旱四方遭灾。有位姓王名勃的施主,托我庵中布施灾民,说是为了超度新城公主。”

  “新城公主……?”王勃困惑不解:“这位施主可在庵中?”

  老尼回答:“还在庵内祈祷。”

  老尼引王勃经重重佛殿,走入后面竹林内一间设立的灵堂。老尼合十去后,王勃在素装雅致的供桌上,看见香案上摆着长孙驸马和新城公主的灵位。

  “王勃,你来得正好”。

  王勃回头,只见太子李弘身穿便装素服,从孝幕长幡中走出来。身后曹达也披着重孝。

  王勃惊讶地:“殿下这是……”他跪下问道:“要见王勃做什么?”

  李弘示意曹达扶起王勃,他自己走到供桌前悲哀地:“小姑母,你死得好苦啊!”

  王勃沉静垂手而立,冷眼观望。

  “王勃。”李弘转身满面悽惊:“你在西蜀会见过新城公主了?”

  “新城公主?”王勃警惕地冷冷回答:“公主已病死长安,臣在蜀西哪能会见公主?”

  “这事不只是西蜀传闻,已流传到长安。”

  “奇谈怪论,越传越奇怪,殿下也会相信?”

  “王勃,你不必顾虑。”

  “见怪不怪,其怪必败。闻奇不奇,奇如沙泥。臣任人传说,听若不闻,哪有顾虑。”王勃不紧不慢解说。

  李弘深叹一息而念:“唉!——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

  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

  王勃谈然对之:“臣玄鬓墨黑,并不是戴南冠的楚囚,虽贬剑川亦曾有思乡之情,可从无卓文君那白头吟的妇人之怨。”

  李弘赞叹:“壮士豪情,不以一时得失而兴叹。王勃你定知此诗是何人所沉吟的了。”

  王勃随话答话:“这是当代文杰骆宾王在狱中闻蝉鸣,由感而发,喻物作叙怀的牢骚而已。”

  李弘依然进攻:“牢骚,牢骚,终究是在牢中发出的怨气。怨只怨骆宾王当初不该上谏言给我父王,说什么不可容后宫妇人干涉朝政,我母后才将这位刚正的当代才子,诬陷下了冤狱,逼得他在这咏蝉诗中,激呼: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王勃不让他说下去:“不错,他是在说高棲在大树上的蝉,翅上露水重不能飞高,更多秋寒风呼啸,不断高声叫的鸣蝉,叫也叫不动了。他这借蝉喊冤叫屈,诗中最后竟喊出了: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他全然像个赤胆谏臣,怨圣上皇后昏庸不明,反而他自我宣称个是清白无污,无人来褒扬地刚正不阿之心,昭雪他不白之冤……”

  “对对对。”李弘牵强附会:“事实上不怨我父王,该怨我母后,她不该因为骆宾王这位正直的谏臣,谏言中有牝鸡不该伺晨的批判,触忤了我母后,竟冤屈了这位当代的才子,当朝的贤臣。

  “不!”王勃不就范而驳道:“他这是粉饰自己!他不该以这冤狱,给皇后娘娘脸上抹黑,他这分明是恶语犯上。”

  李弘感到了话不投机,以势压人道:“哦哦你就因我母后为你金盆雪冤,你认定她是一心辅保圣上理朝政;,你是因为我父王怒恼你不遵旨写记功碑文,赐你饮升仙酒自尽。而我是奉旨执法;你对代王我乃怀不满!”

  “殿下这是以已之心度他人,微臣怎敢怀此犯上的不忠之心。”王勃忍气吞声跪下。

  曹达劝说;“王勃,你完全辜负了殿下对你的期望。”

  王勃蔑视道:“骆宾王纵遭冤狱,以吟蝉而抒怀喊冤,一首诗各人读了各有感慨,殿下你怎能以此来判定,我完全辜负了皇太子殿下?”

  “起来,起来,”李弘也忍下气恼:“你我君臣并非水火不能相融。既往不咎。本王也是个海阔天宽的君王。”

  王勃谨慎地起来:“谢殿下宽恕微臣冒昧。”

  李弘只得就事论事,又引上正题:“刚才说你会见过新城公主,本王岂能无中生有,无事生非。”

  曹达邦腔:“你夤夜幽会新城公主,飞飞扬扬已传遍天下。”

  “论年龄新城公主是我的长辈。”王勃顶撞曹达后又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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