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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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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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更是个喂不家的小猢狲。”王勃又诚挚劝道:“我将赠给裴炎的一句话,再送给你。”

  薛华绉眉道:“你将我与奸贼裴炎同样对待!”

  “纯钢铸利剑,赠给懦夫也枉然。”

  “一句什么话?”

  “命不由已,心由已。”

  “你已是身在穷途,命已穷了啊!”

  “事在人为,人定胜天。”

  “我看你这穷命怎样变得富起来。”

  “从现在起,我立刻就变!”

  “别逗我了。”

  “不是逗,是说变就变。从此凡事我看清,看透,更在心中想得透;坦然处世,遇事而安,断绝愁烦忧伤,这乐也就在其中了。”

  “你还是在宽我的心。你走了我就孤身一人无知音了。”

  “我离开你,也是孤独再去寻知已哟。”王勃又道:“再说,我能离开充满杀机的长安,真正长久平安了,你不替我高兴?”

  “当然高兴。”薛华真诚回答。

  “这岂不是祸兮福所依,我这是去享清静平安福呀。”

  “是呀难怪你有首送别诗中吟道:‘无论去与往,俱是梦中人。”薛华若有所悟笑道:“人生既然如大梦,过去我是太认真了。”

  “哪,你就不要送了又送。”王勃向等在长亭内的随从挥手,翻身上马,向薛华抱拳告别:“后会有期!”猛抽一鞭头也不回,驰向荒原。

  说书人:“究竟是年青人悲喜无常,伤感得快,高兴也快,像这样高高兴兴告别,只能是入世不深的年青人哪!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八集似鬼似神费疑猜
说书人:“风云虽常变幻,人生更多坎坷。以一个智慧超人,有胆有识的神童,一跃成为盛唐初期的文杰,京都朝野关注的人物。他未为高官,又避免不了在武则天母党子党斗争的旋涡中,成了政客们竟作输赢的赌注。在几起几落的短短生涯中,一个满怀壮志的青年,往往走两个极端,不奋进就消沉。而王勃,竟然是安命若素,又敢于人定胜天,与天,与命,与主宰他前途的权贵、帝王抗争。这样人生不空过。力争留点笔墨在人间,这潇洒豪迈青年的人生旅途,怎能不令人关怀呢?”

  (在前一集‘俱是梦中人’的歌声乐曲中,说书人漫说感慨。又映现出王勃沿渭水,傍秦岭纵马奔驰而来,雄姿潇洒、傲拔刚健,随势而安,出了山谷,奔上悬崖,放眼远眺,泰岭群峰巍峨遥遥如屏嶂,渭河长流逶迤似蟒蛇。苍鹰遨翔在深谷,秋云变幻于苍穹,他有感而吟:“

  川霁浮烟敛,山明落照移。

  鹰风凋晚叶,蝉露泣秋枝。

  抉别离江畔,征骖临野时。

  归崖瞰逾远;闲云曾相似。

  “哈哈哈,人生如梦,人生苦短,苦短人生岂能梦中过。不能为民流芳百世,也要留点笔墨在人间!”

  王勃勒转马头,策马飞奔;一阵羯鼓震响,由远而近。

  羯鼓震响由弱而强,击鼓手激情迸发,数彪悍胡人汉子,围鼓手狂跳胡旋舞,鼓声嘎止。原来是太子李弘向胡人习舞,他大汗淋淋,气喘喘吁吁。但依然没有排除心中愤懑,筋疲力尽的高乎:“拿茶来!”

  内侍送来香茶,他一气饮尽,猛地砸茶杯,又狂吼:“曹达,曹达!曹达——!”

  曹达急急跑来:“奴才在。”

  李弘猛踢一脚骂道:“兔崽子,你,你藏哪里去了!”

  曹达扒在地上媚地:“奴才不是时时待候在殿下身边?”

  “裴炎,裴炎。”李弘恼火地:“我是问裴炎那个老狗!”

  “奴才命人去请不算,俺自己也去他相爷府上好几次,他不是避而不见,就是推国事繁忙……。”曹达乘机中伤裴炎。

  “忙,忙什么?”李弘越说越火:“他是躲着我,避开我。我,小王一定要宰了他。”

  “他现在是右相了,死心踏地向着皇后娘娘啦。殿下还是离他远些好!”说中要害了。

  “你懂个屁,他要杀个回马枪,连你的小命也保不住。”李弘深知事态的严重

  “皇后娘究竟是殿下的亲娘啊!”

  “亲娘,狼饿极了也吃崽,她早就恨不得要吃了我了。”

  “哪能啊,虎毒不食子嘛!”

  “不食子?她要不想除了我,怎么会特意将王勃贬到虢州去。”

  “唷,”曹达吃惊:“虢州的机密要让王勃察觉了,那就塌天啦!”

  李弘猜疑道:“吃人的老虎不露牙,王勃分明是我母后按插到那里去的眼线。”

  “对,是耳目。”裴炎走了进来:“宁可多长个心眼,及早提防。”

  “小王我早就提防你了!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不早点死!”

  裴炎笑道:“老臣为殿下早日登基驾坐九重,誓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在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肯死的。”

  “得得得你不是诸葛亮,我也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我要不相信你,也不会一次次丢人现眼。这次我去探冷宫,让我母后显了仁义,这是你让我光着屁股跳胡旋舞,最露脸的高召。”

  裴炎:“这可是王勃按的导火索啊!”

  李弘:“我先斩了你,再斩他。”

  “不不不。”裴炎笑道:“殿下斩我随时可挥龙泉剑。依臣之见,也是及早去斩了狂生王勃,他已贬去虢州当耳目,是眼线。若不及早除之,一旦导火索引上火,虢州事发,这东宫的花红柳绿就将灰飞烟灭了。”

  “你如今是右丞相,就看你这忠臣如何为本王施用你的大权,除我心头之患了。”

  “用拳头打蚂蚁,是吃力不中用的,倒不如一个指头按臭虫,不费大气力。”

  李弘:“你又有什么治人的鬼主意。”

  “老臣之见,还是让曹公公去虢州游游山玩玩水,顺便下手就轻轻松松办妥了。”

  裴炎一召手,三个人聚首相议,为王勃按下一个致命的大阴谋。

  王勃又策马飞驰,突然远处浓烟滚滚,山火熊熊随风扑来,四野草黄叶枯,火随风势迅猛漫延。飞禽哀鸣,走兽狂奔。王勃疾马奔驰。

  山岗上,沛王李贤,英王李显,骑在骏马上并立观望,望着待卫武士纵火烧山。山火越烧越旺,烈焰扑向丛林,树林火舌冲天;山火随风卷向山村,村中山民惶恐奔逃。

  李贤、李显兴高采烈哈哈大笑。

  李显傲慢地向李贤挑战:“二哥,开始射猎!”

  “三弟,这次输了,你可不能再耍赖!”

  “十匹西凉骏马,全部归你!”

  李贤大声司令:“射猎开始!”

  猎犬狂吠奔驰,猎鹰腾空疾飞,武士并马齐驱,走卒摇旗呐喊,追飞禽赶走兽,二位太子更是开弓放箭,与猎犬竞相追赶,各不相让。

  烈火燃烧着山村的茅屋,村民妇孺老小拿着抢出的零星衣物,望着烈火嚎哭狂呼。

  王勃疾马奔来,翻身下马,窜入烈火燃烧的茅屋背出一位白发老翁。

  一位妇女披头散发,扔了手中的衣物,要向熊熊烈火中冲,她被两三个妇女拖住,一个半大的女孩拦腰搂住,哭喊:“妈妈,妈妈……!”这女人满脸泪痕,狂呼嚎叫:“我的寿儿,我的寿儿啊……!”她摔开了众人要冲向火中去。

  王勃放下白发老人,冲上前阻拦,将那狂叫的妇女推倒。将一位救火人拎来的水,泼了一身,他又疾奔向,窜进了烈火正旺的茅屋中。

  李显,李贤各不相让,你追我赶,呐喊震天,山火浓烟遮盖了兰天。

  王勃从纷纷塌陷的火柱栋梁中,抱着一个婴儿窜了出来,交给了昏昏方醒的妇女手中,这女人抢天呼地的一声惨叫:“我的儿啊!”她哭得说不出话来。王勃竟又夺过水桶,淋了个透湿,冲进焚烧着的村庄。

  李贤,李显驰马射箭,射中了乱飞的锦鸡,射中了奔跑的麂子……。

  猎鹰府冲,叼着了脱兔,猎犬狂奔衔来射落的飞禽……。

  李贤,李显耀武扬威,提着猎物,举着弓驽,狂呼、狂笑……。

  村民老弱妇幼对着燃烧的房屋,喊天呼地。

  王勃的马挣脱了疆绳,奔向了山野。

  王勃从繚繚烟火中走了出来,衣衫烧焦了坦胸露腹,满面炭灰。他悲切望着灾民,愤懑地对着山火烈焰。

  山坡上,虢城县令施荣华,主簿潘高升和一群幕僚,豪绅遥观二位太子狩猎,指指点点,有声有色说说笑笑,呐喊助威。

  李贤,李显的侍卫随从们,不断将猎物纷纷送来,各自集中一堆。王勃的马被李显的待卫也牵来了这里。

  王勃破衣褴衫走了过来向侍卫要马:“这匹马是我的。”

  侍卫猛地将他推开:“破衣服当着龙袍穿,你他妈的穷叫化子该得起骑大马么?”

  王勃认真的:“这匹马确实是我的。”

  侍卫凶煞似地:“刑部大堂上来诈骗,你也不看看老爷我是谁?”

  “你是谁?”王勃是秀才遇上兵了。

  “爷爷是专抓欺诈拐骗的龙武军!”

  县主簿潘高升走过来:“哪来的刁民,你干什么?”

  王勃愠怒答话:“这是我的马!”

  侍卫怒目园瞪:“你还要冒认!”

  潘高升附势邦腔:“你好大的狗胆,竟敢骚扰沛王爷和英王爷狩猎!”

  王勃蔑视地顶撞:“他们狩猎取乐,却让百姓遭罪受难!”

  县令施荣华走来:“你敢诬蔑二位太子爷!”

  “把马还给我!”王勃横目冷视。

  县令拿腔拿调:“嘿!你眼睛里还有我这父母官吗?”

  王勃冷眼打量,冷言冷语:“你是父母官,哪,你就去看看那山岙里,遭山火烧得倾家荡产的子民吧!

  县令施荣华指着王勃鼻子:“啊,你敢恶言犯上!”

  王勃恶气难忍,顺手一扒拉,扒得施荣华跄跄踉踉差点狗吃粪。

  英王侍卫:“把他拿下了!”

  几个龙武军侍卫一拥而上。王勃闪转腾挪如翩翩白鹤,将几个侍卫踢打得跌的跌,翻的翻,滚扒了一地。

  英王李显驰骋而来,高喊:“好武艺!来与英王我试试身手!”他也翻跃下马,如饿虎扑羊冲向王勃。

  王勃闪开一旁:“英王自重。”

  李显蛮横地连连出击,王勃敏捷地急急躲闪。李显得势不饶人,王勃被逼无奈,轻轻一下白鹤伸腿,将李显弹了个仰天而卧。

  李显脑羞成怒火爆地大吼:“将他砍了!”

  本群武士峰涌而上,将王勃团团围住。

  “住手!”李贤快马奔来:“不许伤了壮士!壮士……啊,你是王勃!”

  王勃下跪施礼:“微臣王勃参见沛王爷。”

  “啊,你就是我大哥恨得刻骨铭心的王勃啊!”英王大咧咧地信口谈吐。

  李贤下马扶起王勃,亲切地问:“你哪来这身好武艺?”

  英王毫无心胸又问:“听说母后特别器重你的才智,亲自为你金盆雪了冤。你怎么又落得这样破衣烂衫,孤零零到虢州城这穷山沟来了?”

  王勃沉静回答:“臣不堪重用,来虢州为太医院采草药了。”

  “走,跟我回京。”英王豪爽地说:“英王我让你当典军卫士总教头。”

  李贤策略地阻止:“三弟,你怎能让当今才子笔当抢,替你看家护院。王勃,明日我们回京见过母后,请她赦你回京!”

  “谢沛王恩典,王勃无能为官,贪恋山野清闲,在虢州采药更能尽心报效朝廷。”

  英王直率地嘲笑:“嗨,真是个书迷心窍的书呆子!”

  李贤向围观的官员问:“虢州城县令在吗?”

  “虢州城县令施荣华,参见沛王爷!”他深深地躬身抢步上前施礼。

  “不可待慢王勃,好好按排住处,如有差错唯你是问!”

  “是。”施荣华转身喊:“潘高升,还不快将王少府的马牵过来。”

  李贤向随从们“回京城!”

  李贤和李显并马驰骋,随从们抬着猎物相随而去。

  潘高升牵马过来连连捉揖:“王少府,潘高升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

  王勃接过疆绳不理会潘高升,转身问施荣华:“施大人,刚才遭了山火的村庄……。”

  “对对,我这就差人去抚慰安置。”他转过身去:“潘高升,你快去好好料理,不要苦了我的子民。”

  “是是,我这就去。王少府告辞了。”潘高升说罢向差役吼道:“还不快走,前面给我带路。”

  潘高升和几个差役走后,施荣华十分礼让:“王少府请!”

  王勃略略有礼:“施大人请,诸位请!”

  一群僚属和绅士都满脸堆笑,纷纷闪路礼让:“少府请请……。”

  王勃蔑视冷眼扫过,翻身上马不再应酬。更不邀请,他单人匹马急速策马而去。

  施荣华向众人赞赏地:“究竟是皇娘娘器重的才子,入过朝堂,见过皇上,对我堂堂县令以礼相待,就是大度,气派非凡。”

  众人随声咐和:“是啊是啊,京城来的贵人,就是与众不同……”

  御花园中武后与太平公主正赏盛开的秋菊。母女俩有说有笑,婉儿也在一旁搭腔,不知说了句什么调笑话,逗得太平又追打婉儿,武后笑不可忍说道:“你们两个在一起,君不君,臣不臣,主不主婢又婢,说话没有分寸,有的话哪是你们女儿家可以说的。”

  “他们男人干都可以干,为什么我们女人说都不能说。”公主又毫无忌讳的与母亲顶嘴。

  武后伪装不悦地:“你再信口胡说,我就回去批奏折了。”

  “母亲!”公主娇嗔地问:“你说说,是秋花美,还是春花艳?”

  武后随口而答:“春暖花开迎东风,不及这秋花傲霜抗严寒。”

  公主:“不是的,婉儿说女儿是春花,母后是秋菊,你说,是女儿漂亮,还是妈您好看?“

  武后笑道:“当然是大姑娘美丽,哪有老太婆好看的。”

  “不,婉儿说说妈是秋菊经霜更鲜艳。”

  “为娘就是怕你骄傲任性的公主,艳如春花,经不住春二三月的倒春寒哪!”

  “有其母必有其女。妈是大吼一声能震天的母老虎,女儿也是个敢吼破天的雌老虎。”

  武后笑斥道:“你要真是个雌老虎,妈就当不成丈母娘了。”

  “可不是,”婉儿逗趣地:“驸马,驸马,再骏的马见了雌老虎也吓跑了。”

  “该死,该死!”公主撒娇地:“母后你斩了她,她刚也是这样欺负我。”

  “你是个敢吼破天的雌老虎,她敢在你嘴里拔牙。”武后讽刺地说:“你不把她吃了,算他命大。”

  “她有你护着,当然敢在我老虎头上拍苍蝇。”公主告状地说:“她说母后比我漂亮更加美,是因为母后阴阳调和结过婚,女儿是含苞未放,没招附马是没开的花,若再不嫁人……哎唷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武后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哪个少女不怀春,谁像你敢想敢做,与多少青年才子,英俊武将来来往往,看中这个,又相上那个,真是狗熊挑捧子,挑一个又扔一个,像这样你含苞未放的花,什么时候才心花怒放,招上个驸马?”

  “御马圈进那么多骏马,本公主还要挑挑再骑。驸马是陪我白头到老的伙伴,我怎能由着你和父王指婚,随随便便让个汉子和我拜堂成亲。”公主有啥说啥。

  “该死,你真该死!”武后斥道:“你胡说为娘我不责怪你,你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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