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上滕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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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上滕王阁-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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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达?”李弘触及了心病:“他不是什么男宠,他是母后从小赐给儿臣近身伺候的太监。”

  “你为何……为何不宠爱朕册封给你的纪贵纪!”

  “……儿臣夫妻恩恩爱爱,十分和美。”

  “不,你们……你们大婚多年为什么没有生养一个子女?”

  李弘强辩:“富贵由命,子嗣在天,这生儿养女的事,是由不得儿臣自主的。”

  “你你咳咳咳……”高宗气急咳嗽,李弘过去捶背,被高宗用力推开:“你不要欺骗朕了,你不恋女色,你酷好男风!……你”

  “父王,”李弘耍赖:“不要说了,我知道这谣言一定会传到父王这里来的。”

  “谣言,这是谁捏造的谣言?”

  “是母后!”李弘诬赖:“是恨我,讨厌我的母后,他差了很多人在朝野上下暗中毁坏孩儿的名声!”

  “是吗!”武后走了出来:“是为娘我捏造谣言毁坏你贤孝的名声?曹达呢?”

  “这奴才儿臣差遣他离京采购去了。”

  “你速速命他到紫霞宫来由我使用。”

  “这……”李弘出乎意料:“我……。”

  “你给我赶快生儿子,女儿也可以,否则……”武后不言明,就带着婉儿离宫去了。

  闪下高宗父子不可名状,心绪各异。

  说书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李弘聪明过人,心计不算少,就是没有想到老百姓这些最浅显的俗话:‘不住火星,雪里埋不了死人。’这样不能传宗接代的

  大唐储君,能治国安邦吗?难怪武则天这颗心头疔疮,治又治不了,挖也难挖,割又难割,这难题实实难解呀。 。。

第廿九集深情化作及时雨
说书人评说:人事复杂,千变万化。宫廷有宫廷的明争暗斗,官场有官场的勾心斗角,当事者迷,旁观者清。看过了聪明人装糊涂,再看看这糊涂人自作聪明吧!

  书斋内,潘高升兴致勃勃,边磨墨边饮酒,又以酒当水竭力地磨,左右手轮换,手痛臂酸也不敢稍停,嘴里还哼唱着:“

  以酒磨墨墨当酒,

  酒啊酒磨墨,墨啊墨当酒。

  文心里开窍似水流。

  诗词歌赋夺魁首,

  诗啊诗赋多,夺呀夺魁首。

  多饮些墨汁不用愁。”

  他酒饮足了,墨磨浓了,醉醺醺将墨汁畅饮下去伏在桌案上就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一间民房中,王勃为一贫民针灸后,在桌上开药方,写毕又将一串钱压在处方上。

  老人牵着小孩儿激动地叩谢,王勃忙扶住:“快去抓药吧!”

  王勃行走在小巷中,一个青年迎面跪下:“王少府!我母亲病重请你……”

  王勃扶起青年:“快到你家去。”

  青年将王勃领至城内僻巷处,在他身后猛一推,王勃被脚下绳索绊倒,三个大汉闪出来将他按倒。王勃兔儿双蹬腿,踢倒了两个汉子,接着鲤鱼打挺跃了起来。

  四个大汉持匕手铁尺将他团团围住。王勃赤手空拳搏斗,他身后大汉暗举铁尺打了下去,突然被飞镖击倒。一个英俊青年从高墙跃下,与王勃同打同斗。一阵打斗,四条汉子被踢打得滚滚爬爬,慌乱窜逃了。

  青年拦住王勃:“穷寇末追,他们是虢州都督府派来的。”

  这时又有一伙人追过来,青年拉着王勃一同越墙逃走了。

  紫霞殿内。武后牵着李贤走进殿内,她亲切地为二儿子整整紫金冠,抚理微乱的散发:“唉,为娘忙于朝政,和你们兄弟几个亲近太少了。你们都是怕我多于亲近我。”

  “不不,母后你是我们的亲娘啊!”

  “你说,你们大哥李弘为什么这样恨我。”

  “不不,我……不知道。”

  武后逼问:“你是知道不愿说,不说我不逼你。你说农夫留种子,那种子是不能发牙的孬种,该不该留?”

  李贤不解其意,随话答话:“哪有盼着丰收留孬种的。”

  “你大哥李弘是好种,是孬种?”

  “这,母后比我还清楚。……”

  “他是孬种,是霉烂了的孬种。”

  “母后,你是……?”

  “我是他母亲,也是你亲娘,为了大唐的万年基业,我不能让你们父王传位于他。我……”

  “母后不要说了,我也曾想当皇帝,我也知道母后有意让儿臣顶替兄王进住东宫。可我自己知道,我治国远远不如我大哥,尤其我离母后所期望的要求太远太远。母后就让儿臣,斗鸡走马,去玩玩虫鸟走兽吧!”

  武后厌烦地:“凡事由天命,谁让你生在了帝王家。”

  婉儿领着李显进来,她又退出殿去。

  李显亲妮地过去:“母后,不出您所料,大哥最近又经常宴请北衙羽林军,龙武军和神策军的大将军们。二哥,”他向李贤:“你已经向母后说过了吧?”

  “你们又没有去赴宴,这内情用不着去胡猜。”武后站起来说:“居心不良者,必有恶果。你们大哥是枉费心机,自取灭亡啊!”

  李贤担心地:“母后要处决我大哥。”

  但愿他回头是岸,能放下屠刀不再作孽呀!”

  李显大咧咧的:“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阴死鬼。虢州都督又秘密差人来京,被皇儿我暗中劫住了。”

  武后夸赞:“好,押进来。”

  李显兴冲冲出去。

  武后向李贤:“我让你去探查那奴才曹达下落,怎么样了?”

  李贤:“他确实是在虢州活动。据说他妆扮成一个富家公子,在那里花天酒地。”

  “阴沟里的泥鳅,他掀不了大浪。”武后断言。

  李显带着一个浓妆艳抹的美丽少女进来。

  这少女惶恐地伏跪地上:“小人叩见娘娘。”

  武后疑惑地问李贤:“她就是……”

  李显笑道:“他是虢州都督送给我大哥的漂亮娈童。”

  武后娥媚倒立:“从实招来,饶你不死!”

  娈童战惊惊:“都督将我献给皇太子殿下,是为了送一封密信。”说着,他从发髻上取下一枚绢花,呈了上去。”

  武后扯开是一封密信。她看后震怒地立起,缓缓踱了两三步,将薄绢交给李显:“依旧将这奴才送给你大哥。”她又转身向娈童:“如若泄露风声,露出半点破绽,就将你万剐凌迟!”

  娈童连连叩头:“奴才不敢。”

  武后摆了摆手,李显又将娈童带出殿去。

  武后压抑地向李贤:“你都看见了,也都了解了。这篡位夺权的竟是我费尽心机,送进东宫当储君的皇太子。我可是他的亲娘啊!”

  李贤不知所措,惶惶不安地:“大哥他也太急于继位了……。”

  “你还护着他!”

  “不不,我哪敢哪……”

  “你们父王还健在呢!”武后在儿子面不掩饰自己的感情:“你父王能将王位,禅让给这人面兽心的豺狼吗?

  “不,不能……可是他怕就怕的母后……不让他继位。……”

  “他是名正言顺的皇太子,你们父王也急于禅位于他,他是嫡长子。还有谁想夺他的王位,你吗?”

  “不不不,儿臣只盼着在沛王府里安安乐乐与飞禽走兽为伴!”

  武后:“你没有那雄心壮志,难道母后我有那篡位称帝的野心?”

  “不不,母后是皇后,是……。”

  “是女人,母后是女人……”武后空虚地吐气:“嗨,开天辟地到如今,那有女人称帝的!女人……唉!天塌了,女娲娘娘也只能补补天哪!”

  “母后……”李贤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安慰母亲。

  “贤儿,你说,你说这么多年,你父王贪淫好色,好大喜功又体弱多病优柔寡断,若不是母后我垄断朝政,肃清奸佞,这李氏大唐的江山,早就被皇亲国戚长孙无忌之流篡夺了。”

  “母后圣明……”李贤只能随话附和。

  “不是我圣明,是我在为儿孙们拼命操劳啊,母后是在为李氏大唐掌权,我是为李氏大唐补天哪!”武后潸然泪下。

  “母后大哥他,他自作孽,他不了解你,你何必为他伤心呢?”

  “他伤的他亲娘的慈母心啊……”她拂袖拭泪而去。

  李贤左右为难不知道所措,孤身独立大厅中。

  日暮黄昏,两个歌伎走进书斋。她们推摇酣睡的潘高升:“潘主簿,潘主簿……。”

  “……嗯……,不要吵!……”

  歌伎用力推推搡搡,潘高升抬起头来,满嘴满脸都是墨汁。二歌伎见了哈哈大笑。

  一歌伎笑道:“潘主簿怎么满嘴乌黑,象个乌贼鱼?”

  另一歌伎:“是不是要和我们姐妹一起登场陪您演大花脸啊?”二歌伎笑得花枝招展。

  潘高升色迷迷:“小娘儿们无学识,潘大人我正在筹谋腹稿呢。”

  一歌伎笑道:“人家吟诗绞脑汁,您作文章怎么吐墨汁呀?”

  “不是吐墨汁,是饮墨汁。”潘高升一本正经。

  “什么?”二歌伎奇异地问。

  潘高升左搂右抱着歌伎道:“当代文豪王勃,是我的亲密好友,他才吐给我这文思大开的密诀的呀……。”

  歌伎们取笔给他:“请用笔吧!”

  潘高升提笔在手:“你俩出题吧!”

  歌伎:“就写我们姐妹吧!”

  “行啊!”潘高升抚纸写道:“你们两个姐妹花,姐妹花……姐妹花……嗯……”他还是腹内空空。

  一个歌伎调笑:“两个都像你的妈!”

  “不,不要胡说!我爹只有我妈一个老婆,也没有你们好看!”

  “得得,”歌伎笑了:“我们不像你妈,我俩还像什么,快写,我们还要和你一起去陪贵客呢!”

  潘高升提笔在手:“这……嗯,可能我方才墨汁饮得太少了。”

  歌伎们笑闹着:“我们到那里去再磨一斗墨,够你喝的!哈哈哈哈”两歌伎生拉硬拽拖出了书斋。

  一串女人嬉笑,引起男人爆笑。

  “哈哈哈”县衙花厅里众人听了歌伎的诉说,哄堂大笑不止。

  施荣华气恼地指责:“瞧你这样子!你竟会上这样的大当。”

  潘高升尴尬地解释:“妹夫,我急着要陪你去赴诗文会的盛宴啊!”

  “李百万府上的宴席早散了!”

  二歌伎又笑得捧腹弯腰,众陪客笑得前俯后仰。

  潘高升这才发现了搂着二个歌伎的曹达,他一身王孙公子豪富的打扮,朝着他微笑:“这位……”

  施荣华介绍:“这位就是京都来的贵宾。”

  曹达笑道:“潘贤弟,王勃持才自傲,专爱恣意戏弄同僚。是京都有名的‘人人嫌’。”众应声。

  “不不”潘高升憨笨地说:“他来虢州不久,已经是高朋满城,应接不暇。为此他常常采药避入了深山。”众陪客也略略称是。

  曹达:“他就是那种只高攀公侯贵裔,鄙视清贫圣贤,不肯与世俗往来的假正人,伪君子。”

  施荣华:“世兄对他勾画得入骨三分。”众陪客点头称赞。

  潘高升:“他确是傲气逼人,又确确实实是个才高八斗还要加两升的才子。可是我从来没发现他与同僚争高低,妒忌别人啊!”众人不得不称是。

  曹达:“名士杀人不用刀,他是瞅准了时机用笔墨,今日他不用只字片文,仅使点浓墨就让仁兄当众出彩,毁你的声誉呀!”众人惊叹不已。

  施荣华:“厉害厉害,他将为人忠厚的潘主簿当猴耍了,我这位贤弟还为他鸣锣叫好呢。”众人哈哈大笑。

  潘高升恼羞成怒:“好小子啊,爷爷我饶不了你!”转身欲走。

  施荣华一把施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何用十年,就在眼前。”曹达有把握地说。

  潘高升怀疑道:“真的?”

  曹达向施荣华略略暗示。施荣华向众陪客和歌伎:“曹公子酒饮过量,该歇息了,不用众位奉陪。”众衙内陪客和歌伎们纷纷告别离去。

  施荣华向潘高升介绍:“曹大人是奉旨特来暗查王勃的阴谋行径的!”

  “他有什么阴谋?”潘高升感到诧异。

  “他参与了奸党,要谋王篡位!”曹达这才轻轻一语,落地千钧。

  潘高升吓得口张目呆,片刻才反映过来:“哎哟,我的妈呀!”

  “哈哈哈……”又是一阵笑声。李弘在他寝宫内看过娈童献来的密信。狠狠地断言:“如今是渠成就等水到了!母后啊母后,我看你还能垂帘听政到几时!”他一把将坐在身边的娈童拉到怀内,轻薄地摸着他脸,向近侍吩咐:“这小子立了大功,先赐给他一杯升仙酒。”

  内侍取过酒来,李弘亲着娈童的脸,接过酒来笑着亲热地,亲手将酒喂给娈童喝下。

  裴炎走了进来:“殿下召老臣前来何事?”

  李弘又亲了娈童一口,将他从膝上推开,高兴地将密信交给他:“你先看看这个。是这小子冒风险给代王我送来的。”裴炎看信,李弘还和娈童猥亵调笑着。

  裴炎视若未见只顾细阅密函:“恭喜殿下,不久就可以驾登大宝了。”

  “哎唷,”娈童顿觉腹痛。李弘猛地将他推倒地上,冷冷地说:“我爱你,疼你,可不能留下你,你怨你恨,变成厉鬼去向我母后索命吧!”

  “哎唷,哎唷唷……”娈童大声惨叫身亡。

  李弘冷冷地吩咐:“拖下去。”

  两个内侍倒提着脚将娈童尸体拖了出去。

  李弘回头向裴炎:“我的军师,本王没征求你的高见,就随意处置了他这漂亮的小子,是不是有兔儿死了杀猎犬之嫌,心太狠了吧?”

  裴炎淡淡一笑:“一将功臣万骨枯。殿下为承天命不惜大义灭亲。此举仅仅是赐死一弄人,为挽救众生而抗*。这是大仁之仁义。区区一个小人牺牲,他也是牺牲小我为天下苍生。”

  李弘又兴致勃勃:“知我者唯有师尊也。等我驾临九重,朕定要重重赏赐这小子的亲人和家族。”

  “圣上之心,可照日月。”裴炎检他爱听的说后,才又道:“殿下而今虽还在金殿之下,布局可谓万无一失。”

  “青出于蓝虽胜于蓝,小王终究是你的学生。”李弘也谦逊地吹捧:“你是我太师、军师,不久就是我临朝时的首相。你说说这下一着棋该怎么走。”

  “万无一失重在布局,动一子则牵全局,因之不防一万,须防万一。”

  “万一失策如何防范?”

  “当前防患于未然,”

  “要害在何处?”

  “近已无内患,外患远在虢州。”

  “难道虢州都督……?”

  “不不,他是我们同船共渡的撑竿老二,他不会,也不能反水。”

  “谁是掌舵老大?”

  “就是殿下您哪,你领着我们,乘风云,战恶浪,紧操胜券到达功成名就的彼岸。只是……只是我们还得绕过,已经明显的暗礁!”

  “什么暗礁如此险恶?”

  “十分险恶,如不铲除,可能有灭顶之灭!”

  “你是危言耸听!”

  “殿下难道健忘,虢州还有个胆大妄为,专与殿下为敌的那个孤傲狂生……”

  “王勃!哈哈哈……”李弘狂笑后:“本王早已将心腹人儿曹达匿藏在虢州,专门去消除这灾星祸根了!”

  裴炎故作惊叹:“吾皇英明,不愧是真命天子!”

  潘高升来到王勃书斋观察后,招了招手。曹达从隔墙透风花窗下看清后,悄悄通过月洞门,随潘高升潜入了王勃的书斋。

  潘高升关门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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