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农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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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夫小农妇-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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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当公婆的不占理啊。”
  伍氏气得咬牙切齿,将身后的韦老大拉出来,“你这个大伯是怎么当的,赶紧教训你的侄子呀!他当族长有啥了不得的,怎么的也是你侄子,你打他,他也绝不能还手!”
  韦老大扬起手还真想抽仲勤一耳光,仲勤直挺挺地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韦老大右手定在空中,缓了缓,又缩回来了。韦老大还真挺忌讳侄子那个族长的身份,若他真伸手打了族长,往后在村里没法做人,村民们的口水都能把他淹没死。都说要疼爱后辈,他这个当大伯的怎能伸手打呢,何况这个侄子还是所有人眼里的活菩萨。
  伍氏见韦老大缩回了手,顿时骂了起来,“你这个没用的老东西,他是怎么打你儿子的你快瞧瞧,腿瘸了还不知要多久才能好起来,这脸也肿得不像样,你儿子没出息被打成这样,你也没出息?”
  韦老大愠着脸,嚷道:“我是个有头有脸的人,不想被人指指点点。我儿子是啥样的人我清楚,保田,你这就去夫子埂把你婆娘和小溪给接回来!”
  韦保田寻思着也是,只要金香跟他回家,啥事都解决了,何必在这里动手惹众怒呢。他朝他娘和弟弟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
  韦保田走后没多久,金恬和仲勤也跟着回家了,他们担心韦保田会欺负金香。没想到平时瞧着没啥脑子的韦保田也学会装腔作势了,他一来到夫子埂就向金香哭诉,说他是被林寡妇勾//引的,他现在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去潘家村了,叫金香赶紧带着娃儿跟他回家去。
  金恬在院子外听了肺都要气炸,渣男的德性果然都差不多,明明是他自己勾搭林寡妇,管不住他那下半身,竟然说是林寡妇勾//引的他,还要脸不要脸啊!也是,要脸的人又怎会做出这种事呢。
  金恬和仲勤并不想干涉金香的决定,站在院子外并没有跟进来。金香这回可没那么傻了,以前婆家逼她去洪屠夫家,她不肯去,还自责得很,这回她知道不是自己的错,她没有理由再被婆家人和男人欺负。
  可金香毕竟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女子,她不敢对自己的男人破口大骂,也没有据理力争,或是让韦保田向她道歉,然后提和离之事。她只是懒得看韦保田一眼,背着他说:“你伤透了我的心,我不可能这么快就跟你回去。”
  韦保田声音立马大了起来,“那你想怎样啊,你瞧瞧我被仲勤打成啥样了,你就一点儿都不心疼?对了,恬娘和小妹还占着咱家的杂货铺,你就不管管?”
  金香并没有回头看他,淡淡地说:“是我让恬娘和小妹帮着打理杂货铺的。你若真心悔过,就答应我永远不要再去找林寡妇。”
  “我答应我答应,我不再去了成不成,你赶紧跟我回家去吧。”
  “口说无凭。”
  “那你要我怎样?莫非要我发誓或写什么承诺,我可不会写字,也不懂得怎么发誓。香娘,你向来是贤惠温顺,可不要学着恬娘那样厉害。你要是矫情不现在就跟我回家,怕到时候后悔的是你!”
  金香顿时心脏一颤,这个时候了韦保田竟然还威胁她,他那意思不就是说,她不回家的话自然有女人愿意跟他回家,那位林寡妇可是等在那儿的呢。
  金香咬了咬唇,心中生恨。可她一时之间无法做出更绝决的决定,便道:“以三个月为期,若三个月内你没有去找林寡妇,我才会考虑跟你回家。”
  金香是想给自己足够时间考虑这事,也想以此来考验韦保田。要是韦保田真能做到,或许她也只能跟他回家吧,否则她又能如何?
  韦保田听说要以三个月为期,当时便炸开了,“香娘,你疯了吧,有你这样折磨人的么?三个月后,怕是咱家的铺子和钱全被你妹妹给下套圈跑了!走,你现在就跟我回家!”
  他拐着腿走上去,直接拉着香娘要走。香娘不肯,他双手拖了起来,就他那副快被打残的身子,竟然还有力气拖香娘。怪只怪香娘没敢与他对着来,若她真用狠劲,韦保田能耐她何。
  小溪从屋里跑了出来,哭道:“爹,你不要拉我娘,我和俏妞玩得正好,你就让我和娘在这儿多住几日吧。”
  “你个臭小子,住啥住,这又不是你家!”韦保田凶儿子一句,手里接着使劲拉香娘,还腾出一只手要拉小溪,但小溪身子灵便,一下跑进屋里去了。
  金恬和仲勤赶紧走进了院子,金恬一把扯开韦保田的手,“姐夫,姐姐现在不想跟你回去,你不许强迫她,否则我把你告到官府去!”
  韦保田气歪了嘴,“你别吓唬我,官府还管这鸟事,你逗谁呢。”
  仲勤横在了他和金恬面前,瞪着他,“你赶紧走,三个月后再来找堂嫂。你要是来瞎闹,别怪我不客气!”
  仲勤说话时还晃了晃他那强而有力的拳头,韦保田气得眼睛里都快渗血了,他与仲勤互瞪了一会儿,感觉气短,只好转身走了。
  香娘见他走了,终于喘了口气,然后默默地进屋,带着小溪和俏妞一起玩。金恬给姐姐倒了一杯茶,说:“姐夫可能不会就此罢休,你有何打算?”
  金香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打算,就是觉得心凉。他变了心,对我越来越苛刻,只把我当成挣钱的把子,公婆也只顾使唤我,我在他们眼里,顶多算是一个仆人。没遇到好男人,这一辈子怕是只有将苦水往肚子里吞了。”
  金恬无言,她觉得姐姐确实需要用很长一段时间来仔细考虑这事,她也不会给姐姐乱出什么主意,或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姐姐。“那好,有三个月的时日,足够你打算了。”
  *
  夜里,金恬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
  仲勤都被她翻来覆去地弄醒了,他摸了摸金恬的脑门,感觉挺正常的。“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么?”
  金恬把他的手拿下来攥在自己的手里,说:“有钱人想三妻四妾,才刚吃饱饭的人也想着在外面招惹女人。咱们杨柳镇,不管是东家还是地主,但凡有些家底的都有妻有妾。仲勤,你会不会也羡慕人家身边围绕好几个女人?”
  仲勤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突然被金恬这么一问,他一时还真答不上来,“我……我压根没想过。”
  “你跟我说实话。”金恬这口气听上去很认真。
  仲勤见她这样,还真认认真真地想了一通。许久,他给予一个否定的回答,说:“自古以来,男人身边女人越多越坏事,我是没瞧见有一点儿好。”
  金恬嘟嘴道:“你不许绕弯子,好不好是一回事,男人想不想则是另外一回事,你就实话跟我说,你想不想纳妾?必须给出可信的理由!”
  

  ☆、出人命了

  金恬并非胡搅蛮缠,她知道在这个古代有钱人纳妾实属常见,算不得什么人品问题。仲勤或许觉得没什么,可她接受不了这样的事。
  事实上,仲勤从未想过纳不纳妾这个问题,娶金恬之前,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娶到金恬。成亲之后,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和金恬能白头到老、恩爱一生。以这样的心态,他又怎会想纳妾。
  仲勤是个实诚人,把自己那两大愿望说给金恬听。金恬在黑夜里颤动几下睫毛,眼睛里竟然有些湿润。她早该知道,仲勤对她是那么认真与用心,一切围绕她和俏妞转,还有他对韦保田那种态度,她也该相信仲勤绝无纳妾的想法。
  仲勤侧身面对着她,她双手紧搂着仲勤的腰,整个人依偎在仲勤的怀里,很抱歉地说:“仲勤,我不该问你这个的,你的心思我明白。”
  仲勤伸手搂紧了她,“事情问清楚了,你心里更踏实呀,没啥不能问的。若不是堂哥做出这种事来,你也不会对我有所担忧。堂哥所作所为太让人失望了,即便有钱人或大官人纳妾,那也是光明正大的,可堂哥却偷偷摸摸,做的那是见不得光的事,我与他自小在一块玩耍,都没想到他能做出这种事来,太叫人匪夷所思了。”
  金恬叹息一声,“其实也不奇怪。这一年来,家家户户都在为一点口粮犯愁,多少人在外吃尽了苦、遭尽了罪。韦保田他觉得自己不但有粮吃,还有钱花,便洋洋得意起来,觉得自己有多么了不得。一旦他高看了自己,轻看了别人,又有什么做不出来,他甚至觉得勾/搭上林寡妇是他的本事呢,根本不觉得羞耻。也不知这三个月内,他会有何表现,或是出啥要幺蛾子。”
  “你以前不是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么,相信到时候会有办法的。我瞧着姐姐也不再像当初那般软弱了,或许她有自己的主见。”
  金恬点了点头,忍不住往仲勤脸上亲了一口,“以前你说娶到我是你的福气,其实……能嫁给你才是我最大的福气呢,我不必担心生了女儿遭男人嫌弃,不必担心男人有了钱便沾花惹草。在你我这桩婚姻里,我从来不必为两人的感情而担忧,平时偶尔有些烦恼,那都是外界干扰所致。仲勤,你放心,我会好好珍惜你,珍惜咱们这个家,做你一辈子的贤妻。若有来世,我还要做你的妻。”
  金恬可是许久没跟仲勤说这么腻歪的话了,仲勤听得一阵身热,吻着金恬的额头说:“我希望生生世世都做你的男人,好好保护你,保护咱们的娃儿。”
  金恬虽不信还有生生世世,但她相信这是仲勤的真心话。她温热的唇贴上仲勤的,两人身子缠得紧紧的,吻到情深处便解了衣裳,滚热的身躯叠在一起。
  许多甜言蜜语融入热烈的行动中,彼此投入十分的热情,用肢体语言来倾诉自己对对方的情意与依赖,身体的合一来表明自己的一心一意,要与对方一生一世。夫妻之间,无论用怎样的表达方式都行,彼此都能感受得到。
  他们很久没有这般激烈过,这一夜,他们似乎有使不完的劲,直到接近凌晨,彼此都筋疲力尽才停止,然后相拥着睡去。
  幸好金香睡在楼上的偏房,听不见这些动静。小溪和俏妞玩得要好,夜里也要一起睡,他们俩睡在了金香的旁边。金香刚才还跟他们讲了愚公移山的故事,之后便进入了自己深深的沉思之中。
  她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震惊,因为她竟然想与韦保田和离,或是由韦保田休了她也好。平时她也见过许多恩爱夫妻,哪怕是改嫁也有人过得好的,她之前为何那么害怕二嫁呢?
  可是……,她又犹豫了,在她心里,根深蒂固地认为,女人就该从一而终的。有些女人改嫁确实过得更好,可她觉得,这样做是违背妇德的。她害怕违背妇德,怕被人骂,怕被老天谴责与惩罚。
  *
  次日,金恬与韦小妹照常接管着杂货铺,杨春儿和大贵、季秋时常过来瞧一瞧,怕大伯一家子来找麻烦。
  仲勤见大伯一家并没来找,心里倒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大伯和大娘以及保业都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不可能由着他们这样。难道是金香不同意回家,他们便商量着想什么对策让金香不得不服从?
  仲勤一时不得解,便找木匠去了,他得让木匠赶紧做一套木头沙发作为季秋的成亲大礼。
  这一日看似风平浪静,但平静得让金恬有些不自在。
  直到夜里熄灯睡觉,韦老大一家也没来找啥麻烦,更没来找金香。金香这一整日都跟小溪和俏妞在一起玩,做泥人、捉小鸡、过家家,金香用心陪他们一起玩一起笑,似乎都忘了韦保田带给她的那些伤害与烦恼。
  平静只维持一个白日而已,大概在凌晨时分,睡梦中的仲勤和金恬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吵醒了。
  金恬从梦中惊醒过来,攥紧了被子不敢起身。仲勤可不怕半夜敲门声,他立马趿了鞋去开门,原来敲门的是他大哥韦大贵。
  仲勤好奇,“大哥,发生啥事了?”
  大贵却是一副惊恐的模样,结结巴巴地说:“咱们赶紧去……去潘家村吧,刚才潘家村来两个人,慌慌张张地说,说叫人去……去扛回……”
  仲勤更是听不懂了,“啥?你说扛回啥?”
  “出……出人命了。他们说……保田他……他被人打……打死了。”
  仲勤浑身一颤,他堂哥被人打……死……了?死了?这怎么可能?堂哥怎么还会去潘家村,还是夜里!
  大贵又道:“大伯和保业已经跑着去潘家村了,季秋在路边等咱俩,咱俩也去吧,我担心大伯和保业两人去了会……会控制不住与潘家村人打起来,可别再吃亏了。”
  仲勤感觉全身的血都涌到头顶上似的,一阵晕眩,他扶着门框转身,来到屋里。金恬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对话,这时整个身子僵得根本动弹不得。
  仲勤披了件外衣,稍作镇定,极力稳住气息,说:“恬娘,你上楼去陪姐姐,刚才大哥的话她或许也听见了。”
  “嗯。”金恬这会子除了应声,啥都不会了。
  仲勤和大贵跑出了院子,金恬战战兢兢从床/上爬了起来。虽然在这里时常听到有人病死、老死,或是在外要饭被打死或出意外而亡,她以为自己已经能平和地接受人的生老病死了。
  可是,当她听到韦保田被打死了,她觉得脑袋忽然被人狠狠砸了一棒,让她休克了一般,震惊得她快连呼吸都不会了。她扶着把手爬上楼,只觉双腿发软,她仍不太相信韦保田真的被打死了。
  她爬上了楼,见金香拿块巾子捂住嘴躲在一个角落里哭。刚才大贵过来慌慌张张地敲门,又如此惊恐地说了那阵子话,动静闹得那么大,金香怎么可能没听到。
  金香怕自己突然哭泣吓坏了旁边屋里的两个娃儿,才躲到角落里哭的。
  金恬过来将姐姐搂在怀里,自欺欺人地哄道:“或许是大哥弄错了,姐夫好好的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潘家村的人与他无冤无仇的,怎么打死他?”
  金香摇了摇头,抖着身子哭道:“应该是……是真的,否则潘家村的人没必要……没必要半夜三更跑到这里来。肯定是你姐夫耐不住性子又去潘家村找那林寡妇了,也不知他……他是惹了谁,竟会摊上这种祸事。”
  金恬见姐姐虽然伤心痛快,但思维十分清楚,没有一丝混乱,看来姐姐所受的打击并非有多么不可承受。想到这里,金恬心里好受些,因为她确实担心姐姐受不了这事会被逼疯或是精神失常。
  可是想到韦保田好歹是一条人命,与她金恬也是亲戚的关系,金恬惊吓之余,心里也是很难受的。她虽然讨厌韦保田之举,但也没有盼着他死呀。
  仲勤三兄弟赶到潘家村,只见他们的大伯和保业跪在地上拼命摇晃韦保田的身子,韦保田满头满脸都是血,身子被摇一下便晃一下,手脚僵直,两眼翻白,眼珠子一动不动。
  韦老大与小儿子保业嚎啕大哭了一阵,便爬起来质问在一旁哭泣的林寡妇,问到底出了啥事,是谁打死保田的。
  林寡妇在事出之时已经吓得晕死过去一回,后来被潘家村的人硬生生地给掐醒过来。当然,也有不少妇人披头散发地爬起床来过来瞧热闹,更多的是骂她不要脸乱勾男人,还害死了人,骂她命硬克夫。
  林寡妇醒后哭天喊地闹了一阵,这会子失神落魄地抽抽泣泣。被韦老大这么吼着质问,她才抬起头来,那张惊恐无助的脸苍白得可怕。
  保业上来就狠搧了她一个耳光,怒吼道:“快说,再不说我撕了你!”
  林寡妇只不过二十左右的年轻妇人,哪里受得了这般惊吓,她睁着一双惶恐的眼神,颤抖着身子,断断续续地将韦保田被打死的经过说了。
  

  ☆、令人费解

  原来,韦保田见金香不肯跟自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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