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森抓紧了沈婧的手,笑着没接这个话。
主任又说:“吃完饭还早,晚上也没什么好逛的,反正出来玩了,要不我们去唱个歌?”
“主任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上次一起去唱歌的那事啊。”
车间主任摇头笑道:“平常老婆管得紧,兜里一毛钱都没有,哪里能去玩,还真别说,在卡拉OK唱歌和自己在家对着电视机唱感觉真的不一样。”
大家都蠢蠢欲动,附和着说好。
秦森想着等会还要下山,便说:“等会吃完饭我和沈婧先走了,下山还要一个小时。这边八点就关门了。”
“诶,还早,唱几首再回去,嫂子不是喜欢听你唱歌嘛。”刘斌用牙咬开了啤酒瓶盖,咚的一声冲在秦森面前,说:“干了干了!”
沈婧说:“没关系,那就稍微晚点回去。只要还有下山的车就好。”
后来当沈婧扶着半醉的秦森走出KTV包房的时候她是后悔的。秦森比她高出一个头还要多,扶着他走几步都是困难的,奈何刘斌他们都喝得烂醉如泥。
也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
夜已黑,明月缭绕在云雾中,半隐半现,牯岭街商店灯火通明,依旧热闹一片。走了一段路,路过来时的那个公园,那里没装灯,黑茫茫的。沈婧也没想休息一会,她怕找不到下山的大巴。
“让我抱抱你。”秦森说话时吐出的热气都夹着酒精味。
“那边有车,你别晃,我扶不稳。”
醉的是身体不是脑子,秦森叹了一口气,力气依旧不减半分,拦着沈婧的腰一个转身就将她抵在了公园路边的大杨树上,周围雾气一片,他只看得清她,眼里也只有她。
雾气凝结成水汽打湿了沈婧的发,出发前秦森陪她去剪了头发,及腰的长发如今是齐肩的中长发,他也觉得好看得不得了。
他的手穿过她的发,依偎在沈婧的脸侧,秦森说:“不高兴了?”
这脸板得跟豆腐干似的。
他见她不说话又问:“是不是男人喝多了女人就会不高兴?”
沈婧抬眼刚想回答,对上的却是秦森热烈而缠绵的深吻,舌尖带着点点的酒香,肆意的在她的口腔里游走,推送着一抹又一抹的甘泉。
趁着喘息,沈婧说:“现在倒是有力气了。”
清风明月,佳人香吻,秦森笑着,整个人都清醒了许多。
“有,怎么没有。”
沈婧双手揪着他腰间T恤的布料,浅色的眸子盯着他看,“从刚才吃饭你就笑到现在,在高兴什么。”
“有你在我就高兴。”
秦森拉着她的手往大巴的方向走,就这么稍稍停顿休息了一会走路都稳了。
该下山的都下山了,这个时段乘车下山的人很少,中小型的巴士里除了秦森和沈婧也只有四五人。
秦森垂着的手无意碰到沈婧露着的大腿,冰凉冰凉的。
“刚刚是不是KTV里温度调太低冻到了?”山里昼夜温差本来就大,到了晚上就算是七月也会有点凉飕飕的。
“嗯,是有点冷。”
秦森喝了酒全身多热火朝天,他将沈婧抱到自己腿上,双手磨蹭着她的大腿,他们坐在最后排,外面也一片漆黑,即使这样沈婧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要是前面的人回头看到多少有点尴尬,扭了几下腰也挣脱不了秦森结实的怀抱,她倒也不像坐在他腿上,反倒像是窝在他怀里,小鸟依人这个词用来形容现在最合适了。
“靠着我会不会暖点?”
沈婧后来也不动了,干脆直接靠在他肩上,鲜红的指甲有意无意的扣划着他的胸膛。
“挺暖的。”她的指尖划过T恤衫下微微凸起的一个小点,秦森的手一僵停在她的大腿上,灼热的手心温度徐徐传来,灼烧着沈婧的感知。
“沈婧。”他嘶哑着叫她的名字。
沈婧收手安分的抱着他,嗓音清淡,说:“是不是他们都觉得我们不适合。”
她再淡然,再无所谓,这些日子也是能感受到一点的,也听到过一些闲言碎语。他们的年龄差,他们的家庭差异,他们的文化差异,他们的地域差异,总之,他们之间全部都是不适合的。
秦森下巴磨蹭着她的扭头看向窗外,只有树叶晃动的黑影,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他说:“你也会在意他们的看法?”
“听多了就会在意,会想为什么他们都会这样认为。”
“现在想也来不及了,那天在宾馆这些我也说得明明白白。”
沈婧抬头在他下颚处轻轻啃咬了一记,说:“你就好好珍惜我吧,毕竟我年轻又漂亮。不然以后会遭报应的。”
车子转弯,路面不平,一个颠簸,秦森拥紧了她的身体,恨不得和她融为一体。
又开始下雨了,密集的细雨打在车窗上,外面闪动的树影也开始模糊不清,夜越是深,人的情感就越是炽烈,不是糊涂到极点就是冷静到末日。
车子在北门门口出去一点就停了,剩余的一段路,还好有把伞,不然回到旅舍两个人就成了落汤鸡。
沈婧知道在这次旅行里一场性|爱是必不可少的,却没想到秦森给予的这场暴风雨那么猛烈那么急促。
一进门不是休息不是洗澡,而是抱着她抵在门上狠狠的亲吻。
背包被他随意丢在地上,大手三两下就解开了牛仔西装裤的扣子顺势拉下拉链,没了这层束缚,裤子滑到脚跟,沈婧微微皱眉,嘴唇被他吸允得有些麻。
秦森横抱起她扔到床上栖身压上来。
他准备进入的那一刻,沈婧并起双腿说:“措施。”
秦森架起她的一条腿,欲|望难耐,“我不弄里面。”
她看见的是他眼里深井水般的波光,望得她整个人都为之颤栗。额角的汗水,因为欲|望而紧皱的眉心,喉咙里压抑的声音,沈婧仰头容忍他的沉入。
她说:“就这一次。”
出乎意料的,这次并不是一次就放过了她,沈婧活生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到晕过去。
最后触摸的是他左臂那道深刻而狰狞的刀疤。
。。。。。。
再醒来是深夜,沈婧没动,望着天花板的水晶灯轻缓的说:“你没弄里面吧。”
秦森掐灭半截烟,钻进被窝抱住她,“没有。”
沈婧动了动嘴唇,像是想说什么倒也没说,闭上眼,似乎累的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秦森吻她的脸颊,沉沉的嗓音犹如这夜色。
他说:“我可能是被你下蛊了。沈婧,我真的被你吃死了。”
她闭着眼微微扯了扯嘴角,露出浅白的笑容,慢悠悠的说:“这话你昨天说过了。”
他没吱声,长久的沉默后是他翻身时被褥的摩擦声。
没过一会,浴室传来水流声。
秦森洗完澡走出来时见沈婧依靠在床头望着他。
她可能有力气了。
沈婧: “你弄完你自己就算完事了?”
秦森笑了笑走到她身边一把抱起光着身体的沈婧走进浴室,是淋浴没有浴缸的,沈婧腿软站不稳只能挂在他身上,于是,秦森又洗了一遍。
她没有丝毫扭捏,由他清洗,由他擦干,由他穿衣。
秦森蹲在她面前为她套上干净的内衣,打趣问道:“太后娘娘觉得我伺候的怎么样啊。”
沈婧伸手摸着他短硬的发,说:“这太监没阉干净。”
秦森扛起她往卧室走,顺手狠狠打了记她的屁股,说:“你要阉了你男人?”
沈婧第一次被人扛在肩上,有些害怕,又被他调戏一般的逗弄,脸如火烧。她确实是个奇怪的人,越是极致的东西她越是不会拘谨,相反,越是不经意的东西她就越是不习惯。
沈婧倒在床上瞥了眼垃圾桶里白花花的一团纸巾,笑而不语。
秦森坐在床边点了支烟说:“别人什么想法不用在意,我不会后悔,也不会放手。日子是过出来的,什么滋味也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别人说得再多也不能往我们中间加调味料。”
“我知道。我今天就是随便说说,你倒真的放心上了。”
“他们说的问题确实是问题,但既然都决定好了,就得去解决问题。”
在KTV的时候施建飞真的喝多了,拉着秦森一个劲的劝他和沈婧的事情,脑子糊涂到不知道沈婧就在旁边坐着,秦森和他喝酒也装糊涂。
他想着的是沈婧那句,他什么都好。
沈婧躺在床上懒得动弹,用脚踢了下他的腰说:“我腰有点疼,你先帮我解决下这个问题。”
秦森叼着烟,说:“喳,小的这就来给太后娘娘按摩。”
沈婧趴着,被他的语调给逗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38章 &38
次日八点大伙在北门下集合包了巴士去三叠泉,开车过去也就十几分钟,不远,秦森也没退房,三叠泉那边没有这样好环境的旅舍。
从三叠泉的门口到正式的上山口要经过一段很长的路,一般都是乘观光车过去。路上有些颠簸,沈婧靠在秦森肩上,手抓得很紧。
观光车沿路经过的风景也算得上是雄伟壮观,陡峭粗糙的山壁,远处起伏的山峦,抬头只望得到有些阴沉的天空,明明被困在这山里却有种得到自由的感觉。
刘斌转过头瞧了一眼沈婧,对着秦森说:“嫂子这是怎么了,病怏怏的,生病了?”
“昨天在山里走了几个小时累到了。”秦森揉着她又白又软的手扯了个谎。
沈婧无心欣赏风景,累得只想阖眼休息。
昨天走了那么久的路是累,可是也比不上后来的运动累,骨架子都要散了,走几步路都觉得摇摇欲坠。
刘斌抖着眉毛,笑得贼兮兮的,没说什么,转过身吹起了口哨。
到达入口,秦森有些担心,沈婧的面色似乎不是很好,也都怪他,他昨晚一定是发了疯才把她弄成这样。
沈婧喝了口水,抬眼看他,“我没关系。”
“这里不是昨天那种山,这里有三千多阶个阶梯,从我们现在站的地方到上面收票的地方也要爬好一会的石阶,你真的没关系?”
“石阶?”沈婧把矿泉水塞进他后背的背包里,说:“来都来了,能走多少是多少吧。”
一伙人浩浩荡荡的出发,沈婧和秦森走在最后面。天色渐渐由阴转晴,暗光的云层里显现出淡薄的阳光,湿润的空气开始闷热起来,石阶旁都是树林,没有一点风,树叶子动都不动,才爬了几十个台阶背脊就出汗了。
节节攀升的石阶仿佛是一条天路,一望无际,前面的人开始嘟囔,说这里没啥好看的。
一旁的小树林里也有山涧水,是一条很细小的小溪,水流不大,万籁静谧的氛围里这点水流声却格外醒耳。
走了十来分钟,沈婧也有些按耐不住的问道:“还要走多久?”
秦森:“还有一半路吧,走完就到检票口了。是不是很累?”
他还记得当初爬完下来的时候脚都是软的,一来一回,六千多的石阶,四个多小时。
前面见有行人撑着拐杖下山,刘斌问道:“阿姨,上面好看吗?”
那阿姨笑着摆摆手说:“我都没走到门口,吃不消了。”
秦森忽然在她面前蹲下,说:“我背你上去。”
“不用了,我——”
“上来。”
见她不肯,秦森又说:“你腰肢不好,昨晚又。。。我就背一段路,等会你自己走,成吗?”能让她少走一段是一段。
沈婧摘下他的背包背到自己身上,搂着他的脖子伏在他宽阔的背脊上,说:“我腰也不是经常疼,这两天就不疼。”
秦森钳住她的两条细腿步伐沉稳的往前走,轻得和竹竿似的,唯一不同的就是做起来挺带感的。
“沈婧,你知道吗,在这里也有人走不动然后找人用轿子抬下去的,人家的价格是按斤数算的,十斤一百块,我看你大概也就八百块的样子。”
沈婧靠在他耳旁丝毫不觉得热,她亲了亲他的后耳说:“秦森,你知道吗,找女人包夜一般都是八百块一夜。”
“人家八百块一夜是全套服务,你不是。”
沈婧打了下他的后肩,说:“你不正经。”
秦森笑着,背着她没有一点压力,也没有喘气喘得厉害,她真的太瘦了。
刘斌对着大伙说:“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森哥把嫂子宠成什么样,你们爬个山还要秀恩爱,让我们单身狗怎么活?”
沈婧也没走多少路,可就是红着脸颊,额头也出了些汗。秦森把两张票给检查员,牵着沈婧的手往上走。
他说:“背包背在后面热,给我吧。”
“你就不热了?”
秦森把包挎在肩上,凑到她耳边说:“你不是说我流汗的样子性感吗。”
沈婧:“。。。。。。”
她也就是被快感冲昏了头脑的时候随口说了句,他倒是记得牢。
所谓三叠泉,也就是有三个泉,在不同的高度,爬到顶峰是五老峰,可以从那里直接走到昨天游过的庐山,能走上顶峰已经很不容易了,再从三叠泉走到庐山,沈婧不敢想象。
“你走过吗?”
秦森摇头:“太累了,当时没力气再走了。”
“我们今天也要爬到山顶?”
“我们看一个泉就好,你身体吃不消的。”
沈婧像周围望去,风景的确不似刚刚那样简单枯燥,高耸的山崖在两边赫然屹立,隔着淡淡的雾气茂密的山林染上一层墨绿色,卷裹着干硬的山体,抬头,远处山之间悬挂着一座天桥,摇摇欲坠的模样让沈婧想起昨天走的石阶,九十度的倾斜角度让人心生畏惧。
虽然是这里的雄伟崎岖是自然的产物,但终究是著名景区,人工的痕迹太多,那边正在修剪的亭子,衔接在高处的缆车,人工设计的玻璃桥,都成了景区捞钱的方法。
在一个石桥转弯处休息时,沈婧看到了秦森说的轿子,是用竹编的简易轿子,那几个抬轿的人年纪看起来也都蛮大了,围坐在树荫底下大牌,看起来悠闲得很。
秦森剥了一个橘子递给沈婧,“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
沈婧吃了两瓣说:“真的会有人坐吗?”
秦森吃东西从来不细巧,半个橘子塞在嘴里嚼几下就没了,他倚靠在石桥的扶手上说:“有啊,怎么没有,节假日旅游人多的时候多了去了。这边来爬山的老人很多,吃不消的也很多,他们一天不需要抬太多人,只要抬一个就足够了,数千块,两个人分分够了。我们上班一天也不过才一百多。”
沈婧吃了小半个吃不下,递到他嘴边喂他吃,说:“可这到底也是苦活,我们走一走就觉得累,他们不得更累。”
“想要赚钱就得累。”
这话也不错。
厂里的人打算在石桥上合影一张,唤着他和沈婧过去。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才来到第一个泉,沈婧站在曲桥上凝视着那汪清澈碧蓝的泉挪不开眼。
她说:“确实很漂亮。”
湛蓝的泉水很干净,上面流淌下来的是透明的水,可是到底却成了蓝色,泉边是堆积的山石,硕大圆润,不少人站在石头上拍照留念,也有人不怕危险的试图淌水。
沈婧又说:“这泉应该也没那么干净。”
秦森紧扣住她的手带她走小路,“去下面看一看吧,近处和远处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沈婧站在山石上也没靠近泉水,不像其他游客都把手伸进水里搅一搅,她说:“就算一头栽进水里也没什么好看的,还是站远点看比较壮观。水清则无鱼,这话还真没错。”
瞧刘斌那气势好像恨不得脱了衣服跳进里面洗澡,大家都兴奋得拍照,什么角度的都有。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一侧不声不响的看着。
沈婧想仰头呼吸一下,却瞥见高出悬崖上生出的粉色花朵,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