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lla,别傻了。没人认为你很无礼。”
“那为什么——”
“给我们些独自相处的时间也是他们的礼物。刚才Alice暗示了的。”
“哦。”
这句话让我暂时忘记了房子的事,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不是还在那里。我看不见森林的大树、看不见石头的小路、看不见满天繁星,只看见Edward。
“让我带你参观下他们都做了什么,”他拉着我的手说。难道他没有注意到有电流穿过我的身体,就像肾上腺素突然加快了血液流速吗?
又一次我觉得身体失去了平衡,只能干等着怕因身体完全没有了反应能力而摔倒。心脏打雷般跳动着像有辆火车要撞过来了一样,耳朵里什么都听不见,脸可能红得发亮。
因为太紧张太激动了,让我忘记了自己的此刻已经精疲力尽。今天真的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
我不能自已的大笑出来——听起来声音还是很小,像被什么东西吓了一下——当我意识到这天永远都不会结束。
“能让我听听这笑话吗?”
“不是很好的笑话,”当他带着我朝那椭圆形的小门走去时,我回答:“我只是在想——今天将永远都是开始的一天,同时也是结束的一天。这让我的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即使这里有那么多的房间让我‘转弯’。”我又忍不住笑出来。
他也吃吃的笑起来,抬起手向木门做了个请的动作,等着我来完成这个光荣的仪式。我把钥匙cha jin锁孔中,转了两圈。
“很熟练嘛,Bella;我都忘了对你来说这一定是很陌生的事,真希望能听见你的想法。”他弯下身突然把我抱起来,快得让我完全看不清——这真的很神奇。
“嘿!”
“门槛也是我要介绍的一部分,”他提醒道:“但我好奇的是另一件事。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
他推开门——伴随着轻微的嘎吱声——跨进这小小的石头城堡。
“所有事,”我告诉他:“一下子想起太多东西,你明白的。好事、要担心的事、新鲜的事。我怎么能一直让脑子转个不停呢?现在,我在想Esme真是个艺术家。太漂亮了!”
这小城堡像从童话中蹦出来的一样。地板铺着一层像棉被一样光滑的扁平石头,矮矮的天花露出几根巨大的横梁,如果像Jacob那样的高个儿来肯定会碰到头。墙上半露出一部分让人感觉温暖的木头,其他地方则贴上了马赛克。蜂窝一样的壁橱里未燃尽的木炭还散发着余热,那是流木在燃烧的味道——因为含盐,发出蓝绿色的低矮火焰。
家具都是一件一件不成套的,任何两件互相都不太搭,但当它们全摆在一起却显得非常和谐。有中世纪风的奢华的椅子,壁橱前也有些现代的软椅;窗边的木书架则让我想起意大利的电影。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家具搭配在一起就像是个巨大的三维迷宫。我能认出一些墙上挂着的油画——有几幅从大房子里带来的。都是些无价之宝的真迹,毫无疑问,但他们看起来就像天生属于这里,跟那些‘乱七八糟’的家具一样。
这是个让人相信魔法的地方,一个你以为白雪公主也会拿着她的苹果走进的地方,一个独角兽都会停下来享受它的玫瑰花丛的地方。
Edward一直觉得他是那些恐怖故事书里的人物,但他绝对是错的,因为很明显他属于这里,属于这个童话世界。
而现在,我跟他一样身处于童话之中了。
他还没把我放下来,因此那智慧美丽的脸离我只有几英寸,当我正要利用这个机会做点什么的时候,他忽然说:“幸好Esme想着要加一个客房,当初没人会想到Ness——呃,Renesmee的出生。”
我皱着眉头看他,像被浇了盆冷水。
“你不要也……”我抱怨道。
“不好意思,亲爱的。对我的宝宝——可爱的小海蛇,可能帮助不大,但是我并没打算让步。”
“我敢肯定你很想看看那衣柜。至少,我会跟Alice说你很想,让她觉得好受些。”
“我应该害怕吗?”
“简直恐怖。”
他带着我走下一个狭窄的天花处装饰有拱顶的石头走廊,这里真的很像是属于我们的一个小城堡。
“那会是Renesmee的房间,”他说,向一个空着的浅色木地板房间示意了一下:“他们没有太多时间来装修,特别是跟愤怒的狼人在一起。”
我会心一笑,为他们的速度感到惊奇,要知道几乎所有东西都被考虑到了,而仅仅一个星期以前这里还是个恐怖的百年老屋。
如果没有Jacob的话,那一切就完美了。
“这是我们的房间。Esme试着把她自己那个岛上的一些东西带来这里,她说那样会让我们有亲切感。”
床非常大,是纯白的,从屋顶垂落下一层层的细纱像云朵一般。浅色的木地板跟其他房间一样,现在我终于明白地板为什么是这个颜色了——原来是古老海滩的颜色。墙壁则是阳光灿烂的天气里的那种近乎苍白的蓝色,后面那面墙上有一个巨大的玻璃门,打开它可以走进一个迷你的神秘花园。种满了玫瑰,还有一个小小的圆形池塘,水面像镜子一样光滑而池边则砌满闪烁的小石子。这是属于我们的宁静海洋。
“哇”这是我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我知道。”他耳语道。
我们静静的站了一会,回忆着。虽然是属于人类的朦胧记忆,但它们还是一下子占满了我的脑袋。
他咧大嘴灿烂的微笑,最后笑出声来:“衣柜就在那个门后面。事先提醒你下——它比这间房还大。”
我根本看都懒得看一眼。在这个世界上我只能看到Edward——他的手环着我,甜美的呼吸喷到我的脸上,嘴唇离我只有几寸远——在这个时刻,没有任何东西能让我分心,不管我是不是一个新生吸血鬼。
“我们回去后跟Alice说,我一进门就直奔那些衣服而去,”我在他耳边低声说,双手插到他的头发里,让自己的脸离他更近了:“我们要跟她说,我花了好几个小时在那里试衣服。我们得撒谎。”
Edward马上和我进入同样的气氛中,或许他早就在那儿了但还是先让我好好的欣赏了下自己的生日礼物,像个真正的绅士。他突然猛地把我的脸压向他,喉咙里发出一阵shen yin。这声音给我的身体带来一阵ci ji的电流,几乎让我疯狂,觉得自己跟他怎么都还离得不够近,靠近的还不够快。
我能听见在他手下布料的撕破声,暗自庆幸好在自己的衣服已经是破的了。但他等不及了,虽然无视那张可爱的白床有点粗鲁,但是我们还是嫌它太远了。
第二次的蜜月跟我们的第一次有点不一样。
在岛上的日子就像是对我最后的人类生活的祭奠一样。还好,我那时就已经准备好要结束它了,只是因为我们的孩子的原因还等待了一段时间。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们身体上的差异永远都弥补不了。
我早就应该想到,在今天之后,所有事都会变好。
现在我能好好的欣赏下他了——我可以看见每一条漂亮的线条,从他完美的脸上,从他修长无暇的身体上——用自己那强悍的新眼睛,观察着他每一个棱角每一片肌肤;用自己的舌头,品尝着他纯净的鲜活的气味;用自己的指尖,感觉着他那不可思议的丝滑肌肤。
在他的手下,我的皮肤更是无比敏感。
当我们的身体优雅的缠绕到一起时,他就像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崭新的人,在这银沙般的地板上。再没有小心翼翼,再没有压抑克制,再没有恐惧害怕,我们终于能好好的相爱了——双方都能是积极的参与者,最终平等起来。
就拿我们原来平常的亲吻来说,现在每一次的感触都比我熟悉的要多得多。以前,他到底藏起来多少本性。虽然那时来说是必须的,但我还是不能相信以前自己错过了多少东西。
我试图提醒自己现在比他要强壮,但是根本没法记起任何事。所有的感觉都是那么强烈,每一秒都让我的注意力飞到身体不知哪个部分去;相信如果我现在要咬他,他也不会介意。
忽然我脑袋里的一个非常非常小的角落,注意到在这情况下的一个有趣的谜题。首先我永远都不会感到疲倦,他也是。我们不需要呼吸,不需要休息,不需要吃饭,甚至不需要洗澡;我们没有任何平常的人类需求。
然后他有着世界上最漂亮最完美的身体,而我则让他完全沉醉其中不可自拔,现在的我根本不能停下来思考,即使过了这么精疲力尽的一天。我想要的只会越来越多,加上对我们来说今天永远不会结束。那么,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怎样停下来啊?
不过这问题没能困扰我多长时间,因为完全没有答案。
当天渐渐亮起来时,我似乎察觉到一点。外面的迷你海洋从黑色变成了灰色,一只百灵鸟在附近唱起歌来——可能她在那玫瑰从中安家了吧。
“你怀念那些吗?”当她唱完我问他。
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试图停下来说话了,但是这次还是不能好好的继续这场讨论。
“怀念什么?”他嘟囔着。
“一切——我原来的体温,柔软的皮肤,可口的香味……我不是说自己失去了什么,而只是疑惑比起原来,你现在是不是有点遗憾?”
他低声温和的笑起来:“你知道要想找到谁比我现在更伤心,挺难的——不可能,别开玩笑,我已经做了选择。不是很多人都能像我一样得到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甚至还有原来没想到的惊喜,在一天之内。”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吗?”
他捧着我的脸说:“你现在是温暖的。”
这倒是真的,某种意义上。对我来说,他的手也是温暖的。跟Jacob的‘火焰’不一样——火热的皮肤。但要让人舒服一些,更自然一些。
接着他的手指缓慢的划过我的脸,轻轻的从下巴移动到喉咙,接着一路来到腰际。我回过神看着他。
“你是柔软的。”
他的手指像丝绸一样拂过我的皮肤,这样我就能明白他什么意思。
“至于气味,嗯,我不能说自己怀念它。你还记得那些徒步旅行者的气味吧?”
“我在很努力的忘记它。”
“想象一下,亲吻它。”
我的喉咙马上燃起一股火焰,像被绑在上升的热气球上。
“0/7。”
(这里实在抱歉,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0/7?)
“非常准确,所以答案是,不。我现在只能感觉到快乐,因为我什么都不怀念。没有人比我拥有的更多了。”
我刚要提醒他,他的陈述里面的一个例外,但我的嘴唇突然变得忙起来。
当太阳升起,小池塘变成珍珠般的颜色时,我想起另外一个问题。
“还要继续多长时间?我是说,Carlisle和Esme,Emmett和Rose,Alice和Jasper——他们从来没花一整天的时间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他们总是在外面,衣着完整。这种渴望……永远不会停止吗?”我让自己跟他靠得更近——事实上,这很了不起——记得自己要问什么。
“这很难说,每个人都不一样。嗯,目前为止,你是最特别的一个。普通的新生吸血鬼一般都只能注意到自己的干渴,很难想到其他问题。不过这跟你的情况不太一样。还是说一般的吸血鬼吧,虽然在头一年后,他们会清醒过来,但不管是干渴还是其他欲望基本上都不会消退。只不过要学习如果平衡它们,学习如何控制。”
“到底多久?”
他微笑,皱了下鼻子:“Rosalie和Emmett是最严重的,花了整整十年我才能出现在他们五里范围内。即使是Carlisle和Esme也花了很长时间来适应。最后他们还是把这对‘幸福’的夫妻赶了出去。Esme给他们也建了一栋房子,比这栋要显赫得多。但接着,Esme就发现Rose喜欢什么,她也知道你喜欢什么。”
“那么,十年后呢?”我很确定Rosalie和Emmett的故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是如果我们需要比十年更长的时间,我会有点小骄傲的:“所有人都正常了?跟他们现在一样?”
Edward又笑起来:“嗯,我不知道你说的正常具体是什么意思。你原来已经见过我的家人是怎么过正常的人类日子的,但是你晚上都在睡觉。”他朝我眨了眨眼:“如果你不需要睡觉的话,那你就要挨过一段长的恐怖的无聊时间。它很容易就会改变你的……兴趣。这也是为什么我是家里最好的音乐家,为什么除了Carlisle,我读了最多的书,学了最多的知识,能流利的讲最多国的语言……Emmett肯定会告诉你,我之所以这么‘无所不知’是因为我心灵感应的能力,但是事实是,我只是有太多空闲时间了。”
我们不约而同的笑起来,这个动作让我们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又起反应了,很有效的打断了这场谈论。
25。 倒忙
不到一会儿,Edward提起了那个我现在最优先考虑的人。
只用了一个字。
“Renesmee……”
我叹了口气,她很快就会醒了。现在应该快到早上七点,她醒来后会找我吗?突然,一个念头让我惊的僵在地上,她今天会是什么样子呢?
Edward觉得我的担心完全没必要:“没事的,亲爱的。穿上衣服,我们在两秒钟之内就能回到家。”
我像个卡通人物一样猛地蹦起来,看着他——他钻石般的身体在周围弥漫的光线照耀下闪闪发光——然后看向Renesmee所在的西方,接着又看着他,脑袋来回晃了几十次。Edward微笑着,没出声,他真的很伟大。
“只是个关于如何平衡的问题,亲爱的。你现在就做的很不错了,我不怀疑你以后一定能让一切井井有条。”
“而且我们还有无数夜晚,对吗?”
他笑得更开心了:“你以为如果不是这样,我能让你现在就穿上衣服吗?”
我想有这句话就足够让我熬过漫长的白天了,能好好的平衡这无法压抑的毁灭性的渴望,做一个好的——要说出这个词不是太容易。虽然Renemee现在已经是非常真实和重要的一个人,但把自己当成一个母亲还是有点困难。不过我猜任何人身处我的位置,都会有一样的想法,毕竟我没有那漫长的九个月来适应这个称呼,还有一个时刻不停的快速成长的孩子。
想着Renesmee被加速的生命,我就感到一阵喘不过气的压力。猛地推开那扇雕刻精美的华丽柜门,我甚至没有停下来好好看一眼,想着直接抓住第一眼看到的衣服就往身上套——我早就该知道这不会很容易的。
“哪些是我的?”我悄悄的问。就像Edward之前说的,这衣柜比我们睡房还大,我甚至怀疑它有整个别墅剩下的房间加起来那么大,要想步测它的面积得在里面踱半天。真想知道Alice是怎样说服Esme忽略这严重不成比例的房间,她是用了什么方法来取胜?
所有东西都装在经典的白色包装袋里,一列一列的整齐排放着。
“据我所知,所有东西除了这半列——”他指了指墙边的半列衣架——“其他都是你的。”
“所有?”
他耸耸肩。
“Alice,”我们不约而同的说出口,他的语气倒像在解释,而我就明摆着是充满怨气。
“很好,”我咬牙切齿的说了句,接着拉下身前的包装袋的拉链,凄惨的嚎叫了一声,看见一条粉红色丝绸及地长裙出现在眼前。
看来花上一天都不一定能找到一件正常点的衣服。
“我来帮忙吧,”Edward殷勤的说,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顺着某种特殊的气味走到这狭长的房间的最后面,那边的墙壁上嵌着一个梳妆台。他又闻了一下,然后打开一个抽屉,露出胜利的微笑,拿出一条充满艺术感的蓝色水磨牛仔裤。
我掠过一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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