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 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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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光之城 破晓-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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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下来,从那样有力的手指中……

我没有见过任何吸血鬼因为不小心而摔了什么东西,从来没有。

接着,Alice转身面对我们,非常快像瞬间移动那样。

她的眼睛似乎只有一半在看着现在,另一边还在盯着未来,瞳孔放大,凝视,未来的信息好像要从她脸上漫出来一样。那一刻我以为她刚从坟墓里走出来,只是被她扫了一眼我就像要被恐惧、失望和极度的痛苦所掩埋一样。

然后,我听见Edward喘息的声音,那是一种崩溃,几乎窒息的声音。

“怎么了?”Jasper吼道,飞奔到她身边,踩在水晶碎片上。他抓住她的双肩,猛烈的摇着她。这时她似乎才清醒过来。“Alice,怎么了?”

Emmett动了,望向窗外咧开嘴威胁着,预防着任何攻击。

但这里只有Esme、Carlisle和Rose的沉默存在,他们跟我一样僵在地上。

Jasper又摇了摇Alice问:“到底怎么了?”

“他们来了,”Alice和Edward同时低声道:“全部人。”

一片死寂。

几乎同时,我明白了——他们话里的东西让我想起自己脑子里的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久远的梦里画面——昏眩的、透明的、朦胧的,像蒙了一层厚厚的黑纱……在我的脑子深处,我看见黑影在自己身上笼罩,那是我几乎忘记了的人类时的噩梦的鬼影。从这裹尸布一样的画面中,我看不到他们鲜红的眼睛,看不到他们锋利的白牙,但我知道那闪光是什么。

接着,一个比这恐怖回忆更强烈的感觉占据我的全部内心——保护我身后最重要的东西。

我想抱起Renesmee,我想把她深深的藏到自己的身体内,藏到头发里,让她不被任何人所见。但我却连转身看看她都做不到。我觉得自己像变成了一块冰块,而不是石头。自从我重生为一个吸血鬼之后,第一次,我感觉都寒冷。

但我不需要去听任何让人害怕的确认,我早就明白了。

“Volturi家族。”Alice悲喃。

“……的全体。”Edward几乎同时低叹。

“为什么?”Alice自言自语:“他们怎么知道的?”

“什么时候?”Edward轻问。

“为什么?”Esme重复着。

“到底是何时?”Jasper用破碎的冰一样的声音问。

Alice张大眼,眼睛逐渐失去焦距,接着是一片空白。只有嘴巴还保持着刚才恐惧的样子。

“不是很久,”她和Edward同时说,接着她独白:“堡垒上和森林里都还有雪,应该在一个月以内。”

“为什么?”这次是Carlisle在问。

Esme回答:“他们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会不会是看到……”

“不管Bella的事,”Alice空灵的说:“他们全都来了——Aro、Caius、Marcus,卫队的所有成员,甚至连他们的妻子也来了。”

“他们的妻子从来不离开堡垒的,”Jasper平静的反驳道:“从不。在南方叛乱时没有,在Romanian人试图推翻他们时也没有,甚至在他们消灭吸血鬼小孩时都没有。从来没有。”

“他们现在来了。”Edward低声说。

“但是,为什么?”Carlisle重复了一遍:“我们什么都没做!就算我们做了什么,也不至于有这样毁灭性的结果啊。”

“我们人太多了,”Edward呆滞的说:“他们肯定是怕万一……”他没有说下去。

“这还是没有回答最关键的问题!为什么?”

我觉得我好像知道Carlisle的问题的答案了,但突然我又动摇了。我敢肯定,Renesmee就是原因。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有预感,他们会为她而来。在知道自己怀了她以前,潜意识就已经警告过我了。现在,我有种终于发生了的奇怪感觉,就像不知为什么我一直知道Volturi家的人会来把我的幸福夺走一样。


但这还是没能回答刚才的问题。

“往回看看,Alice,”Jasper建议:“有没有什么可能的诱因,仔细搜索下。”

Alice慢慢的摇了摇头,塌下双肩说:“无处可寻,Jazz。我并不是在找他们,也不是我们自己。刚才我只是在找Irina。她并不在任何我以为的地方……”Alice越说越小声,再次进入恍惚中,目光渐渐失去焦距。

过了好一会儿,她猛地一抬头,眼睛艰难的闭了一下,接着我听见Edward突然屏住呼吸。

“她决定去找他们,”Alice说:“Irina决定去见Volturi的人。然后他们很可能决定……就像他们一直在等着她一样。就像他们早就有决定了,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当得出这样的结论后,我们一片寂静。Irina到底告诉了Volturi家族些什么,才会导致Alice所见的结果?

“我们能阻止她吗?”Jasper问。

“不可能。她马上就要到那里了。”

“她现在在做什么?”Carlisle问,但我几乎完全听不见他的话了,脑海里塞满了即将到来的痛苦景象。

我看着Irina从容的离开悬崖,她那时看见了什么?一个吸血鬼和她的好朋友,狼人?虽然这幅图像就已经很明显的解释了她的所有反应。但她看到的应该远不止这些。

她还发现了一个小孩。一个精致美丽的小孩,在雪地里玩耍,绝对不像普通的人类……

Irina……孤儿三姐妹之一……Carlisle告诉过我,对Tanya; Kate; 和Irina来说,失去自己的母亲让她们成为了彻底的法治论者。

仅仅在半分钟前,Jasper自己就这么说:甚至在他们消灭吸血鬼小孩时都没有……吸血鬼小孩——无法控制的祸害,是最可怕的禁忌……

如果Irina就这样去了,那天她在那样狭小的区域所看见的所有事情肯定会被他们读出来。

而且她那天太远了根本没听见Renesmee的心跳声,也不可能感觉得到她身体的温暖。她肯定以为Renesmee白里透红的脸蛋只是我们做的伪装。

毕竟,Cullen家族现在跟狼人结盟了。可能从Irina的角度来看,这意味着没有什么东西比我们更可恨了。

但不管怎样,Irina现在还是在大雪覆盖的野外徘徊犹豫着——而不是在Laurent里面哭诉。可是衡量揭发Cullen家的责任和可能的后果两者,很明显,她的良心还是战胜了我们几个世纪的友谊。

然而,Volturi家族对这种潜在的危险的反应是这么剧烈,所有事几乎都不可更改了。

我俯下身,贴着Renesmee睡在的笑脸,散开的头发覆盖在她身上,把自己埋在她的小卷发里。

“想想她今天下午都看到些什么,”我低声说,打断了Emmett还没说出口的话:“对于一个因为吸血鬼小孩儿而失去自己母亲的人来说,Renesmee意味着什么?”

当意识到我话里隐含的意思时,房间里一片寂静。

“一个吸血鬼小孩,”Carlisle不敢置信的低声说。

Edward在我身边跪下,紧紧的抱住我们俩。

“但她错了,”我继续道:“Renesmee跟那些吸血鬼小孩不一样。他们永远不能长大,可她天天都在成长。他们永远无法控制自己,可她从来没有伤害过Charlie和Sue,甚至没有表露出任何可能让他们吃惊的东西。她能控制自己,还比很多大人都要聪明,没有理由还要——”

剩下的话语消失在模糊中,我希望有谁能讲出来,希望当他们明白我是对的后,房间里冰冻般的紧张感就能消失。但是情况只是变得更糟,我的声音最后湮灭在一片沉寂中。

很久都没有人再说话。

过了好长一会儿,Edward的声音从我的长发中传出:“他们并不是来制裁什么罪行的,亲爱的,”他几乎无法继续下去:“Aro已经在Irina的脑子里看到了所谓的证据。今天他们来,不是来说理的。”

“但是,他们是错的啊。”我顽固的坚持着。

Edward的声音还是那么宁静、温和、如天鹅绒一般……可蕴藏在其中的痛苦和疲惫让人无法忽视,跟之前Alice的眼神一样——如同从坟墓中透出来。

“我们能做什么呢?”我激动的质问。

Renesmee在我的怀里睡得如此温暖,如此美丽,微笑着做着自己的梦。我曾经那么担心她加速成长的年龄——担心她的生命可能只有十年左右……现在,这种担心就像一个巨大的笑话。

只有一个月……

这就是极限了吗?今天之前我拥有着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多的幸福。难道人生真的是由绝对的一半幸福,和一半痛苦组成吗?我的幸福打破了这个平衡吗?所以四个月就是极限吗?

Emmett回答了我这尖利的问题。

“我们能战斗。”他平静的说。

“我们不可能赢的。”Jasper激动的吼着,我能想象出来他现在的表情,能想象出来他是怎样保护着Alice。

“但,我们也不能逃跑。更别说Demetri守在周围。”Emmett厌恶的回答着,我立刻意识到他并不是因为Volturi家的追捕而郁闷,而是因为想逃跑这个念头。“而且,我从来不知道我们一定会输,”他说:“还有一些路可以选择。我们不一定要独自战斗。”

听到这,我猛地抬起头:“我们更不能把Quileute人卷进这件事,Emmett!”

“冷静冷静,Bella。”他的表情跟那时他们讨论与亚马逊大蟒搏斗时没两样。即使是灭族的威胁也没能改变Emmett的本性,那种热爱挑战的本性。“我不是指狼群。不过,就算我不告诉他们——你觉得Jacob和Sam会忽略这个入侵吗?就算跟Nessie无关?说到这,我们还真得谢谢Irina啊,现在Aro肯定也知道我们跟狼群结盟的事了。好吧,我说的其他的一些朋友。”

Carlisle悄悄的补充:“其他的那些朋友,也不能让他们赴死。”

“嘿,可以让他们自己决定,”Emmett安慰着说:“我并没有说他们一定要跟我们一起战斗。”这个计划在他脑海里好像正飞快的完善着:“如果他们只是站在我们这边,只要人够多,Volturi的人就得考虑考虑了。Bella说的才是事实,毕竟,如果能强迫他们停下来听我们解释。不过可能一旦打起来,什么理由都没用了。”

Emmett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现在都还没有人扑上去给他一拳让我有点惊讶,因为我倒是非常想来着。

“没错,”Esme热切的说:“有点道理,Emmett。我们要做的只是让Volturi家的人停歇一刻。仅仅是一句话的时间就够了。”

“那我们真的很需要一些‘目击者’表演了。”Rosalie严厉的说,虽然声音还像玻璃一样好听。

Esme赞同的点点头,像是没听出来Rosalie话里的讽刺:“如果只是作为见证人,我想我们能找到这么多朋友。”

“这也是为了他们自己。”Emmett补充说。

“我们得说的非常适宜才行,”Alice嘟哝,眼睛还是一片黑暗的空白:“他们出现的方式也必须非常谨慎。”

“表演?”Jasper问。

Alice和Edward两人都朝Renesmee望去,接着Alice的目光移向外面。

“Tanya家,”她说:“Siobhan的女巫联盟,Amun家。可能还有些游牧民族的人——比如Garrett和Mary。嗯,还有Alistair。”

“Peter和Charlotte呢?”Jasper有点恐惧的问,似乎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这样他原来的兄弟就不用卷进这次的危险当中。

“或许行。”

“亚马逊人?”Carlisle问:“Kachiri; Zafrina; 和Senna?”

一开始Alice似乎太沉浸在自己的预言里,接着她打了个抖,眼睛迅速眨了几下,回到了现实中。看到Carlisle询问的眼光,她只是楞了一下,垂下眼帘。

“我看不见。”

“那是什么?”Edward小声询问:“丛林里面的那部份,我们是要去找他们吗?”

“我看不见,”Alice强调了一遍,躲避Edward的眼神。疑惑从他脸上一闪而过:“我们得分开行动,赶快——在下雪以前。要把所有能集中的人都叫过来,秀给他们看。”她顿了一下:“问问Eleazar。比仅仅是一个吸血鬼孩子,这件事现在更重要。”

当Alice发呆的时候,寂静在房间里蔓延着。当感觉到这一切的时候,她慢慢的眨了眨眼,瞳孔中透出古怪的呆滞,尽管她已经回过神了。

“有那么多事,我们真的得赶快了。”她快速的说。

“Alice?”Edward问:“太快了——我不明白,那是——?”

“都说我看不见!”她爆发了,吼出来:“Jacob马上就要到了!”

Rosalie朝前门迈出一步说:“我来处理——”

“不不,让他来,”Alice飞快的说,每个字都像蹦出来一样异常的紧张。她紧握住Jasper的手,推着他去后门那边:“我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对Nessie有帮助的预示。先走开一会儿,我得非常集中才行,要把所有可能的东西都看到。我得走了。跟上来,Jasper,没有时间来浪费了!”

几乎同时,我们听见Jacob踏上台阶的声音。Alice猛的拉了Jasper的手一下,非常不赖烦。他马上跟了过去,眼里的疑惑跟Edward一模一样。在银色的月光下走进森林。

“快点!”她的喊声传了过来:“你们要把所有人都找过来!”

“找啥?”Jacob问,狠狠的甩上前门:“Alice要去哪里?”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所有人只是凝视着。

Jacob甩了甩头发上的雨水,穿上T恤,目光牢牢的锁在Renesmee身上:“嘿,Bells!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回家了——”

最终他还是抬起头,眨着眼睛,然后锁定在我身上。看见他的表情渐渐变了,察觉到房里不对的气氛。他低下头,瞪大眼,扫了一圈地板上的水迹、散乱的玫瑰、水晶的碎片。指尖开始颤抖起来。

“怎么了?”他强装冷静的问:“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如何告诉他,其他人也找不到合适的回答。

Jacob迈了三大步,横跨整个房间,跪在我和Renesmee身前。我能感觉得到,当颤抖从指尖向下蔓延时,他身体源源不断散发的热量。

“她还好吗?”他质问道,手放在她额上,扯着耳朵聆听着她的心跳:“别跟我猜谜了,Bella,求你了!”

“Renesmee没有任何问题,”我哽住了,一句话停在那儿。

“那是谁?”

“我们所有人,Jacob,”我叹气说。用着同样的语气——那种坟墓里走出来的感觉。

“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全都被判了死刑。”



29。 背叛

我们整夜无言的待在房间里,如同雕像一般内心充满恐惧和悲伤,Alice再也没有回来。

全部人都处于崩溃边缘——只能怔怔的楞在那儿。Carlisle也几乎没办法开口向Jacob解释所有这一切。重述整件事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从那时起就连Emmett也沉默的站在那儿。

黎明前,我意识到Renesmee马上就会醒了,然后首次开始怀疑Alice到底去哪儿了,花了这么长时间。在面对女儿的好奇心之前,我希望能了解更多真实情况,准备好一些回答。也期望能找到一丁点儿的希望让我能完美的微笑,能向她隐藏起那骇人的真相。

可在戴了一整晚僵硬木然的面具后,我很怀疑自己还能不能那样微笑。

此时,Jacob在角落里打着鼾,

Sam已经知道了所有事——狼人们也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斗做好了准备。

初升的阳光从后面的窗户射进来,照在Edward的皮肤上闪闪发光。自从Alice离开后,我的眼神就再没冲他身上移开。我们相互凝望着,凝望着那失去了就再也无法独自存活的人——对方。在他悲伤痛苦的眼珠里,我看到阳光下泛着亮光的自己。

他微微皱了下眉,接着嘴唇动起来。

“Alice。”他说,房里的气氛就像融化着的冰块开裂了一样。僵硬的我们稍微裂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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