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了钱芳不少;在大半夜的时候; 钱明辉回来了。
而他去福安镇都大半月多了,她们发生了这么多事他都不知道,还不是因为蒙氏去了娘家小住; 竟然无意当中发现怀孕了; 这可是明辉盼望已久的事情啊; 两人都三十好几了,终于能有了自己的孩子; 可是谢天谢地了,所以就在那边多呆了些日,毕竟蒙氏是高龄孕妇要多加小心翼翼的; 这次也只有钱明辉回来。
钱明辉一见到钱芳就激动不已,“小芳,几日没回,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啊!”
“钱二叔,您怎么就回来了啊?”钱芳问。
“还不是夏公子叫人快马加鞭去通知我,要不然我都不知道啊,小芳,以后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找我,我连李叔的最后一眼都没见到。”钱明辉声音惆怅,隐忍悲痛。
“二叔,这事真的发生太突然了,才一天时间李叔就走了。”钱芳越说眼角都湿润了。
“好了,李叔的后事我们得帮着做,李婶都这样了,小芳你一个姑娘家,就不要再理,好好照看好婶和狗蛋儿就行。”
钱芳点了点头,“放心吧,我知道了。”
花溪村的办白事流程不算繁琐,尽量能简单就简单,但该做的还是做了,钱明辉和赵鹏从头到尾尽职尽力,在南山处找了一块墓地给李叔安葬,这里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让安息者葬于此的,也是多亏了夏侯淳有面子。
出殡之时,夏侯淳和沈木荣都有过来参加。
李紫玉万分感激夏公子的鼎力相助。
夏侯淳看着钱芳几日不见,好像也瘦了一圈,眼圈都黑肿了,想必李叔的逝世让她有了很大的感触啊。
他想过去跟她说几句话,可是她很忙,帮着招待来参加的宾客。
其实也没多少人,但看着夏府的人也来了,就都过来凑热闹了。
忙忙碌碌了三四天,李叔的丧事办完。
人一走,就烟消云散了。
李紫玉整个人都差点挺不过来,狗蛋儿这孩子也哭得稀里哗啦。
李家本就人丁稀少,现在就剩下狗蛋儿这男丁了。
要不是有钱明辉和赵鹏两个大男人帮着,要叫李紫玉怎么面对所有呢?
夜深人静,大家都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各自回家,钱芳还是留下来陪着她们婆孙俩。
李紫玉轻轻的拍着钱芳的手背柔柔地说,“小芳,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啊,要不然婶儿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大婶,不必说这些话,我们都是花溪村的人,彼此都是能帮都会帮的,何况李叔从来就对我们很好,上次要不是有李叔找人,我跟欣兰可能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钱芳真挚流露说道。
狗蛋儿已经躺下睡着了,这孩子也是太累了,六七岁的他就要面对最亲的亲人离开,从此以后就不再有见面的时候,不再有爷爷的温暖怀抱了,这是多么让人悲痛的事情啊。
“狗蛋儿很乖,虽然很想他爷爷,但看到我这样他还是走过来安慰我,想想这孩子也是命苦啊。”李紫玉看着狗蛋儿那睡熟了稚嫩的面孔不由的抽泣起来。
钱芳颔首说,“狗蛋儿长大了会是一个孝顺的人。”
从小没了爹娘,是爷爷奶奶带大,以后就只有跟奶奶相依相靠了。
钱芳心里很是酸涩。
钱芳等着李婶睡下了准备回自己的家去,这段时间就住在李家了,虽然离家不远,隔壁而已,但钱芳还是留下来陪着她们。
欣兰收拾完毕,等着姐姐回来歇息。
挑着油灯,欣兰在绣着嫁衣,看情形姐姐不会那么快答应夏公子的亲事了,刚遇到李叔的去世这事,得些时间缓缓。
月黑风高,万簌俱寂!
欣兰边做着活儿边嘀咕着,“姐姐,怎么还不过来呢?”
这时,好像听到外面什么声响,不会是姐姐回来了吧?但又不像开门的声音。
有偷贼?
不会儿,又闻到一股焦味。
才意识到,是火烧的声音。
欣兰急忙站起身推开屋门,一看,边上的猪圈已经火烧得噼里啪啦了。
猪圈上面都堆放着干柴草,最容易引火的。
欣兰大声喊着:“快来人啊,快来人,走水了,走水了。”
在隔壁李家的钱芳,听到外面有喊叫,仔细听是自己的妹妹欣兰的还夹杂着其他的声响。
钱芳急速走出屋外,往自家这边一看,不得了,大火烧得旺了。
李紫玉起身下炕一起走出来一瞧说,“小芳,快,快,我们去救火。”
两人急急忙忙的提了木桶就往这边跑。
“欣兰,欣兰,你在那儿?”钱芳往里迫切的喊着。
看清楚还好烧着的是猪圈,如果是烧到住屋就麻烦了,欣兰还在屋里呢。
欣兰回应着,“姐,姐,我在这,我没事。”
钱芳和李紫玉抹黑着把提了的水往猪圈的方向泼去,可是堆满干柴干草的,越烧越大了。
院子里有口井,可是天黑,就算有烧火的光照着,可是忽明忽暗的,不对付啊。
欣兰摸着黑走了过来,气喘喘的。
“姐,姐,怎么会火烧了呢?明明都把柴草都放得妥妥的啊。”
钱芳对着前面越烧越旺的火堆,似有深思。
猪圈的里的猪前几天才卖了,要不然就要成火烧猪了。
这天气也不是天干物燥的时候啊。
☆、第73章 第73章
三个女人极力的打水救火,可是风太大; 又看的不是很清楚; 提的水都只是往猪圈的方向泼,但泼得准不准就另当一回事了。
风一吹; 这火苗就乱串了。
火势的方向是往袁家那边。
夜深人静的时候,容易听到声响。
钱芳家这里的叫嚷声; 火烧柴草的声音; 还有烟火气弥漫在周围了。
不会儿,左邻右舍都出来; 帮忙救火啊。
袁福亮急忙跑过来,这火不灭了; 可能就烧到自家门口了。
“小芳,这是咋了?”袁福亮提着灯笼来到钱芳的面前。
手里还提着木桶; 他先把灯笼的火吹掉; 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去打水灭火了。
钱芳来不及回答他的话,已经来来回回都好多遍了。
气喘力都使不出来了。
这些天都没怎么休息,陪着李婶守灵出殡的; 一步都没离开过。
欣兰清楚钱芳累了; 就叫她去歇会儿; 看着火势减弱了,几个乡邻过来帮忙灭火; 人多力量大,不一样啊。
李紫玉早就无力的蹲在地上。
这到底遭的什么罪啊。
竟然如此遇到这么场火了。
虽然没什么多大损失,就那一堆柴草而已; 可是平白无故这样就蹊跷了。
虽然天黑,但闻到一股焦味,可见那个猪圈已是狼狈不堪了。
钱芳跟来帮忙救火的乡邻道谢,把李紫玉扶回家,钱芳跟欣兰一起坐在自家的堂屋,今晚这情况该是一个不眠夜了。
“姐,我总是觉得奇怪啊。”欣兰蹙了蹙眉说道。
“嗯,我明白,什么也就等天亮了再说吧,这会儿也看不出什么来的。”钱芳说。
“姐,在开始的时候,我是听到一些声音的,就好像有人进来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你回来的呢。没过多久,我就闻到味道了。”欣兰认真回忆。
“好了,欣兰,不想了,还好火是在猪圈那里烧的,这儿离那边有几步路,要不然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感觉近来真的是多事之秋啊。”欣兰叹息道。
“以后我们要多加小心了。”钱芳慎重说。
欣兰点了点头。
“姐,良生他去都城都这么多月了,高中后也没回来,还真有点想他了。”欣兰想了想开口说。
“怎么了?就想到良生了?”
“姐,发生这么多事,就有了点想法,虽然说他去都城是不错,还能有夏家沈家的帮扶,但是我们都没见过,心里总觉得不踏实的。”
面对各种生生死死,天灾人祸的,也就有了各种考虑,就有了想亲人在身边一起照顾着,爱护着。
“欣兰,姐知道你想的什么,不胡思乱想了,良生在那边很好,不用担心,我们要相信夏大哥和沈大夫。”钱芳沉吟道。
“姐,你这几日都不怎么理夏大哥的,我看着他也是对您很上心啊。”欣兰笑着说。
“事情多,那有时间去管他啊。”
“姐,等事情都过了,您就答应他吧,我都着手做嫁衣了哦。”欣兰把正绣着的嫁衣拿过来给她看看,钱芳借着油灯端详了一番,的确欣兰的手艺不一般,经过她的巧手嫁衣绣工精细,线条明快。
“欣兰就是手巧,多美的嫁衣啊。”钱芳不由的感叹道。
“姐姐喜欢就好。”欣兰笑着说。
姐妹俩就这样坐到天亮,聊到天亮,说东扯西的,的确,她们都好久没有这样好好坐下来说话了。
但是,今晚钱芳没有问欣兰心里到底喜欢着那位?想告诉就会跟她说的,问多了反而不好,这也是一个姑娘家心中的小秘密吧。
钱芳在现代的时候,也有过这样的小心思,也不喜欢别人打破砂锅问到底。
而无意中意识到,对于夏侯淳这人,她该如何面对呢?
这段时间里,她的周围都有他的刷过的痕迹,不管是什么事,他都用心的帮忙,在她还没想到解决办法的时候他就出现了,她是很感激他的,虽然没怎么去搭理他,也是因为自己还想不出答案来,不敢怎么去面对罢了。
说到底,不管是这个世界的钱芳,还是那个世界的钱芳,对夏侯淳还是不够彻底的了解,而有现代思想的钱芳考虑得更多些,一个女孩子也不能随随便便的答应一个不是很了解的男人的求婚吧。
有时不经意跟夏侯淳四目相视的时候,她也会有些些怦然心动啊。
可是,也就一瞬间而已。
想来想去,一切都尽在不言中了。
天刚刚亮,钱芳就来到昨晚烧火的猪圈,左看看西瞧瞧,认真的观察周围所到之处,有没有遗留什么线索来。
没有引火源,这地方不可能会火烧的,还那么快,按欣兰所说的,不到片刻就烧得这么大了。
这很值得怀疑了。
一大早就有几个花溪村的人过来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奇怪的是,那个里正谢志国也过来慰问了一番,钱芳只是跟他说不小心才引火烧,都没什么大问题了。
钱芳对谢志国一点好感都没有了,自从上次上门来说的那些话后。
谢志国说了几句,最后还说需要什么就跟他说,钱芳摇头说不需要。
一传十,十传百,钱明辉赵鹏听到了两人急匆匆地一块儿过来了。
一瞧还好没有什么严重后果,就帮着钱芳把烧焦的猪圈再整理一遍。
钱明辉问钱芳,“小芳,好好的就这样,以后可要多加小心啊。”
钱芳颔首示是。
赵鹏胳膊受伤,只能在旁站着,虽然有夏府给的好药,但伤筋动骨一百天,也是该好好修养才恢复得快,只是李叔的丧事,他都尽心尽力,让李紫玉说了好几回,他还是不听,这伤就加重了。
而这边,钱芳已是心里有数了。
原来这场火真的不是平白无故烧起的,而是有人蓄意。
☆、第74章 第74章
做坏事的,总会留下纰漏。
钱芳在早上起来查看猪圈周围的时候; 无意中发现了一块腰牌。
这腰牌是木制的; 虽然给火熏得脏黑,但是上面还是能清晰的看出一个烫金字:“朱”。
钱芳一看这个字就一目了然; 根本不用去找对质了。
原来昨晚就是这么回事了。
如果没有发现这个,也许就当天意而为了。
这些日子提心吊胆的着朱坤良来个暗地里打击报复的; 从不松懈过的; 昨晚朱家就开始行动了,还要来个狠的; 放火烧人,毁尸灭迹。
想想还是钱家的人命大; 竟然只是烧了个猪圈,如果朱家知道了岂不要痛心疾首了。
钱芳这儿损失的是一个猪圈; 连里头的养得猪都早早卖掉不会殃及; 可谓是虚惊一场。
但是,凡事有第一次不成功,就会有第二次的行动; 对于朱家一定不可掉以轻心。
可是; 人家在暗地里; 她们在明地里,很难防备啊。
钱明辉走过来对钱芳说; “小芳,我看着这样子不简单啊。”
“钱二叔,我心里有数了。”
“你是说有人。。。?”钱明辉没有说出口; 一见钱芳这神色就知晓了。
钱芳点了点头,“以后我和欣兰会多加小心的。”
赵鹏走了过来,听到了钱芳说的这句话,就说,“要不我过来照看着,两个姑娘家的不放心。”
钱芳对赵鹏摇了摇头,“赵大哥,不用了,您自己都要多注意,这伤要修养好,要不然嫂子又要心伤唠叨你了。”
“你嫂子妇人心,瞎操心的。”
“赵鹏,这话就不对了,你媳妇还不是想着你好好的。”钱明辉轻轻拍了拍赵鹏的肩膀说。
“谢谢二叔和大哥过来帮忙啊。”钱芳对着两人福了福身行礼。
“好了,都是乡邻乡亲的,无需说二话了。”
钱芳这人毕竟拥有现代人的思想,想得多些,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昨晚那场火就是报复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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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府,夏侯淳跟沈木荣在书房商讨着一些事情。
沈木荣说,“夏兄,这几天钱姑娘该是忙昏了吧?”
夏侯淳颔首,“是啊,都不理我。”
沈木荣看着他郁闷的神情,轻笑道,“你叫人家怎么理你啊?”
这时,外头急匆匆走进来的来宝上气接不了下气的说,“不好,不好,公子,钱家昨晚失火了。”
夏侯淳一听马上站起身来,“你说什么?小芳出什么事了?”
来宝气喘喘的说,“公子,您放心,都安好,今早明辉和赵鹏都过去帮忙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晚不知为何钱家就火烧了,还好烧的是那一个猪圈,就差一点点就要到住屋,两位姑娘都是住在那的。”
“是天灾还是人为?”
“公子,这个我还没查清楚,但是看着就不是自己烧起来的。”来宝慎重的说。
“对了,来宝,除了钱明辉和赵鹏过去,还有谁过去了?”夏侯淳问道。
“公子,还有花溪村的里正谢志国也去瞧了一下就走了。”来宝回道。
“嗯,知道了,来宝,你要给我好好查查,特别是朱家那边。”夏侯淳严肃说道。
“是,公子。”来宝作揖行礼要告退。
“慢着,小芳确定没事吗?”
“是的,公子,毫发无损。”来宝瞧着夏侯淳面色有点担忧。
站在旁边的沈木荣调侃着,“你竟然不放心,要不去看看?”
“算了,来宝,下去吧,有什么要马上给我汇报。”夏侯淳摆了摆手说道。
“是,公子。”来宝说完就转身出去。
夏侯淳本就郁闷的面容这会儿增添了几分波澜,星眸俊颜的人儿有了不悦,声音暗沉道,“木荣,你说这里头有什么蹊跷吗?”
沈木荣不予置否,两人落座。
“夏兄,这事儿该是有什么进展了。”
“嗯,看来多少都有些明白,只是还缺了点什么似的。”
“我们以前所想到的方向都错了,这段时间查到的线索才弄明白为什么了。”
“那位张大人不是我们的目标,朱家就更没有道理了。”
“哎,看来我们太小看那一位了,竟然能轻而易举的骗了我们这么多年。”
“俗话说得好,姜的还是老的辣,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这样在那个位置上多年稳妥不受影响。”
“狼子野心,真不明白当今圣上竟蒙蔽多年。”
“这时能醒悟,也是来得及啊。”夏侯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