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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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府千金-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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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府的书塾是一个单独的院落,座落在近园子里的东南角,夏凉冬暖。
  
  上了几天学,贺圆便发现贺府各房的姑娘们各自成为一派。大房的以大奶奶嫡出女儿贺敏和二奶奶嫡出女儿贺意为首。二房领头的姑娘却不是在贺老太太跟前出风头的贺瑛和贺琪,却是一个面生的姑娘。听得大家称那位姑娘为史姑娘,贺圆这才知道这位姑娘原来是二太太史夫人娘家的侄孙女史悦。三房领头的现下看着自然是大奶奶李绻的女儿贺宜。只是贺宜才四岁,年纪小,看着最是弱势。
  
  这一日因先生来的迟些,史悦的陪读丫鬟南枝却跟贺意的陪读丫鬟蔷薇打了起来。起因不过是蔷薇经过南枝身边时,不小心挤了她一下,南枝一伸腿就踩到蔷薇脚背上,蔷薇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马上就踩了回去,因怕外面的大人听到,两个踩来踩去,却不敢高声对骂。贺意倒是喝了自己的丫鬟几声,史悦却一声不出,只冷眼看着。
  
  原来史夫人虽是庶出女儿,史悦却是史府里嫡出的孙女,爷爷又是正二品的官员,因父亲放了外任,这阵子被史夫人接来府里略住,便跟着贺瑛和贺琪一起上课。只是上得一阵子,却发现贺敏和贺意仗着是大房嫡出的孙女,有意无意自认为她们才是贺府正经的主子姑娘,二房是庶出的,似乎连带着她这个史夫人的侄孙女也成了庶出一样,因此心中窝着一口气。主子既然有气,做丫头的自然等着机会要为主子出气,所以南枝才会借着机会踩蔷薇,引了她动手,要打给贺意等人看看,二房有她们史府的人撑腰,不是好欺负的。
  
  贺圆年最小,这会见得丫头打架,自然怕被波及,悄悄掩到门口,大声嚷道:“打架啦,打死人啦!”
  
  几个守在门口的大丫头一听打架了,都吓得飞奔进来,却见南枝和蔷薇正好分开身子,却还在互相瞪着,一时喝斥道:“叫你们陪着姑娘来上学堂,你们不好好服侍姑娘,却打起来了。你们说说,有哪家的姑娘敢带着一个爱打架的丫头在身边的?要是告诉了太太,一定卖了你们,再不敢留在身边祸害姑娘的。”
  
  南枝和蔷薇不过八岁,这会听得大丫头的话,都吓得哭了,求道:“姐姐,我再不敢了,求姐姐不要告诉太太。”
  
  “姐姐,她们刚才不过闹着玩的,并不是真的打架。姐姐看错了。”史悦见大丫头神色犹豫,也怕真告诉了大人,自己保不住自己的丫头,这会过来道:“不过圆姐儿见她们闹的声响大了些,以为是打架,这才会出去大喊一声的。你说是不是,圆姐儿?”史悦说着,眼睛转向贺圆。
  
  贺圆还没答,身边的小丫鬟杏仁已是代着答道:“是我们姑娘看错了!”
  
  杏仁是贺太太陪房的孙女,今年六岁了,是一个伶俐异常的小丫鬟,她现下充当贺圆的陪读,除了收拾课本磨磨墨之外,有时还要帮贺圆记下先生所说的话。这会见史悦语气不善,深怕贺圆年小会吃亏,便忙着代贺圆回答了。
  
  见杏仁代自己答了话,几个大丫头又不大想得罪史悦,贺圆只得默不作声。好你个史悦,这是贺府,不是史府,你就嚣张起来了,等着瞧,来日方长。
  
  因见先生来了,几个大丫头也不想把事情闹开,便退了出去。
  
  待下了学,贺意却悄悄过来跟贺圆道:“圆姐儿,两个丫头的事你别告诉大人,要是告诉了,两个丫头就要被卖掉。蔷薇从小跟着我,要是卖了她再换一个人来,我怕会不习惯。”
  
  “好吧!”贺圆点点头道:“但是我们才是贺府里正经的主子,史悦不是咱们府的,却来欺负咱们,这可不行!”
  
  贺意惊奇的看一眼贺圆,过一会悄悄笑道:“圆姐儿,我常听大人说你爹爹小时候聪慧过人,还以为夸大呢!现下见着你也不过三岁多,可不是条理清楚,大人倒没夸张。”
  
  贺圆一惊,自己可不能显示的太早慧,要不然,还怕人疑心,一时天真的说:“意姐姐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以后离那个史悦远点就行了!”贺意也不往心上去,只嘱贺圆道:“下午还要上欣姑姑的面相课,你可得早些到,那小阁楼位子少,你要不早些,就得坐到后面去。姑姑拿个册子给咱们看时,轮到你时都看完了。”
  
  贺意口中的欣姑姑,却是大房贺潜金嫡出的小女儿贺子欣。贺子欣年方十八,却还未婚配。因贺府姑娘们只限学看面相一项,而贺子欣于面相一术尚算有小成,便派了她于每月月底于阁楼向贺府未满十岁的姑娘们授一个时辰的面相学。
  
  待下了学回到房里,贺圆便拨拉杏仁的眉毛看,没发现有痣隐于眉毛内,失望的说:“怎么你一颗痣也不长?”
  
  “什么一颗痣也不长?”贵姐揭了帘子进来,笑向贺圆道:“今儿都学了什么?讲给娘听听。”
  贺圆脆生生道:“上午学了认字和临贴,下午跟欣姑姑学看面相,今儿学的是观痣。姑姑说了,痣分为显痣和隐痣,在面上的为显痣,在身上看不见的为隐痣。还有一种痣隐于毛发间,为吉痣。娘,我看看你有没有吉痣啊!”贺圆说着凑过去拨拉贵姐的眉毛,见也没有痣,一时又拨开贵姐的头发看她的耳轮,也是光洁如玉,一个黑点也没有,不由喃喃道:“想找个有痣的,就这么难么?”
  
  贵姐一听不由乐了,笑道:“满府里这么多人,哪能没有长痣的人,外间一个小丫头叫九红的,腮上可不是长了一颗痣。大家戏称她长了一颗美人痣呢!”
  
  正说着,却有丫头揭帘子,说老太太身边的秋水来了。
  
  “少奶奶,镇南夫人和安平候夫人来了,老太太请少奶奶带了哥儿姐儿出去见见呢!”秋水带笑进来道:“两位夫人都点名要见哥儿姐儿!”
  
  
 
作者有话要说:再补祝大家中秋节快乐啊!

明天可能还会很忙,不一定有更新。如果能挤出时间来码字,也会很晚才更新的,大家体谅一下。




早慧小圆球

  候着秋水退出去了,春莺忍不住道:“少奶奶,上回那个尚书夫人和陈夫人明显就是为难少奶奶来的,这回镇南夫人和安平侯夫人来了,也不知还会出什么难题?若还是叫少奶奶展示才艺,少奶奶何不就展示一二,也好堵住她们的嘴巴,不叫她们看轻了去。”
  
  “就是,就是,少奶奶做姑娘时跟着孙夫子学过琴棋书画,这些年要带哥儿姐儿,虽没怎么拨弄这些,但那回跟少爷赏月,弹了一首曲子,还唱了一首歌,听着可没荒废功夫。”秋燕鼓动道:“那回唱的那歌词调子从没听过的,好听极了。少奶奶若还唱这个,保准震住人。”
  
  “所以说,你们两个还不懂事呀!”贵姐摇摇头道:“我是贺府里正经的少奶奶,若是人家叫我展示才艺,我就忙忙的又唱又弹的,成何体统?过后人家不会赞我唱的好或是弹的好,只会说原来又会唱又会弹,怪不得相公着了迷呢!你们想想,是什么人又会弹又会唱,还要给府里的夫人们献艺的?”
  
  “又会弹,又会唱,还要献艺!那不是歌姬或是戏子吗?”秋燕冲口而出,一下扬手掴了自己两个巴掌,“该死,怎么乱说话了?”
  
  春莺张了张嘴,却也埋怨自己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那些夫人们点着名要少奶奶展示才艺,原来安了这个心思。差点就落入她们的圈套了。我说这京城里的夫人们怎么就爱耍心眼。这会还要见少奶奶并哥儿姐儿,若又说三道四的,老太太又不帮腔,可不是让人堵气?”
  
  “我说还是乡下好,关起门来我们欢欢喜喜的说话做事,也不用妨着谁来为难,日子舒舒服服的。这高门大宅的,虽是锦衣玉食,只是忒多事了。”秋燕服侍贵姐换了衣裳,又去给小橄榄和贺圆换了新做的衣裳,一边唠唠道:“哥儿姐儿每天都要见人,这衣裳又不能老穿一样的,只得再做几套了。再要这样下去,月银却是不够用了。这才来半个多月,使的银子够咱们在乡下花一年的了。”
  
  贵姐正给贺圆整理衣裳,一听秋燕的话,手里却顿了一顿,之前是知道京城里花费肯定多的,只是不知道竟然要花费到这种程度。照这个样子的花费,只怕各房的月银都是不够用的,若没有其它进项,都得填嫁妆银子进去才不致亏空。怪不得人人都着紧秋棠和秋苹两个丫头,想从她们身上套一点财路。
  
  贺圆听着秋燕的话,也暗暗弹算了一下,老娘带了来京城里的银子并大房拿过来积了三年的月例银子等,本来有一大笔,只是听说祖母先拿银子帮老娘入了老太太丝绸庄的股份,老娘一时手快,就拿了一大半银子先还了祖母,这会手头的银子并不多,极是不禁花的,只怕要发愁了。
  
  因怕镇南夫人和安平侯夫人等的太久,贵姐也不好再耽搁,忙忙带了小橄榄和贺圆出去,早有小软轿等在门口,待携了小橄榄和贺圆上轿,贵姐一路上嘱他们道:“见了人要请安,若是让你们诵诗,就拣新近学会的诵一两首,知道不?”
  
  嗯,小孩子献艺却是最博大人欢心的事,若是有人又要为难老娘,这回也不能哭着说要回房,却得想法子代老娘献艺了。贺圆抬头看贵姐,见她微微锁眉,不由直起小身子,伸了小手去抚贵姐的眉毛道:“娘,你别发愁!”
  
  “哦,小圆球知道娘发愁了?真不愧是娘的小心肝。”贵姐不由伸出左手搂紧贺圆,笑着道:“小圆球安慰娘,娘就不发愁了,也没什么可发愁的。不过小事儿。”
  
  小橄榄也抬头看贵姐,伸手环抱了贵姐的腰,奶声奶气道:“娘,你有心事吗?告诉我,我帮娘分忧!”
  
  “呵呵,两个都是娘的小乖乖!”贵姐一手搂一个,笑着道:“有了你们,娘什么愁也不是愁了!”
  
  到了厅里,见过各位夫人后,镇南夫人和安平侯夫人一见龙凤胎,都携到身边细瞧了瞧,啧啧称奇道:“早些年也见过其它府里有龙凤胎的,只是模样儿并不是很像,一眼就分得出男娃女娃的,你家这龙凤胎却像的不得了,俊俏的出奇,偏两个还一起穿红的,一个错眼,还以为两个都是女娃儿呢。”
  
  “我们倒也说,难得龙凤胎有长的如此像的。料着长大些,才能一眼分出来呢!”贺老太太笑道:“好在一个上族学,一个上家塾,要不然,他两个坐一处,还怕先生认错人呢!”说着笑了。
  
  贵姐听镇南夫人和安平侯夫人闲话,见她们不像尚书夫人和陈夫人那般冷眼看人,倒渐渐放下心来。
  
  安平侯夫人因见贺圆乖巧,一时抱了坐到自己膝盖上,又笑向贵姐道:“我最爱女孩儿的,偏生自己没福,只生了三个男娃,侯爷也自纳有几房人,各各都有所出,谁知也全是男娃,如今看着人家的女娃就眼红呢!”说着又向贺老太太和贵姐道:“这回实在不得已,才求上府的,还望老太太和少奶奶能答应!”
  
  答应什么?贵姐不由奇怪,却见贺老太太极是为难的道:“非是我不答应,实在是圆姐儿还小,只怕会哭闹。”
  
  原来安平侯夫人想生一个女儿而不可得,却不知打哪处听得一个说法,说道只要领了一个跟她命格相合的龙凤胎之一的女娃上庙里去祈福,然后让女娃帮着从庙里提一对儿祈过福的凤灯回府,意谕府里还缺一个女娃,请菩萨送女。这般过得半年,若是命中有女儿的,便会怀上女儿。安平侯夫人不过二十八岁,自信还能再生育的,只是深怕生下的还是小子,这当儿听得这种说法,知道贺府里有龙凤胎,便求上府来了。
  
  这种荒唐的说法也有人信呀?古人果然迷信的厉害!贺圆略略诧异,却听安平侯夫人已是笑道:“老太太放心,你瞧圆姐儿坐我膝盖上半天不动弹,就知道她跟我有缘的,再哄几哄,不会哭闹的。”
  
  贺老太太眼见无法推托,只得道:“圆姐儿平素虽乖巧,但是一向粘着她娘,从未稍离,只怕不肯跟着去。”
  
  啊呜,今儿真不该扮乖巧的,搞得现在想变脸哭起来也不方便。贺圆乌黑的眼珠滴溜溜转,却见贵姐欲言又止,却想起安平侯夫人是不能得罪的,贺老太太如此说,其实是等着老娘自动开口答应这件事,好在安平侯夫人跟前卖一个人情。若是老娘不识趣,却不肯答应自己跟着安平侯夫人去,只怕待安平侯夫人一走,贺老太太就要变脸。只是老娘如此疼爱自己,怎么舍得让自己去帮一个才见过面的夫人提什么灯?
  
  “那凤灯不过巴掌大,小小巧巧,小娃儿提着并不累。且一路坐着轿子,铺的厚厚锦垫,我再好生护着,断不会出个什么事的。”安平侯夫人还在劝说,深怕贵姐不肯放人,搂紧了贺圆道:“况且姐儿这般乖巧,大人的话也听的进去,……”
  
  贺圆见贵姐嘴唇微动,料着应该是要说拒绝的话,忙抢先道:“娘,我跟夫人去瞧瞧那灯,可以么?”
  
  “你们看你们看,我就说圆姐儿跟我有缘,这果然。”安平侯夫人喜道:“一点不认生,还要跟我看灯去呢!圆姐儿自己愿意跟了我去,老太太和少奶奶可不得再说别话了。你们放心,反正跟着我住三天,一定好好儿的送回来,保证一根头发也不少。”
  
  贵姐大急,又不能再说什么,一时招手叫贺圆过去道:“小圆球,你真要跟了夫人去瞧灯?可不许哭鼻子哦!”
  
  贺圆笑嘻嘻趴到贵姐耳边道:“娘,你放心,我不会哭的。”
  
  贺年四岁就会帮人看相,名满京师。现下小圆球也这么早慧,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贵姐悄悄吁了一口气,小圆球一向乖巧,一有事儿就晓得向大人说,料应不会坏了安平侯夫人的事才是。这贺府目下虽平静,贺老太太一伸腿,却不知道有多少暗波汹涌,贺府的姑娘们到时怕也要受波及,若能得了安平侯夫人的青睐,小圆球以后的道路也平坦的多。贵姐度了几度,权衡轻重,终是狠下心答应了安平侯夫人的请求。
  
  
 
作者有话要说:推一个文文:




门庭若市了

  “夫人真把贺府里小神算的龙凤胎女儿给领回来了?小神算当年放着京城里各个权贵的千金们不挑,偏跑到乡下去娶个七品县令的女儿,夫人们都悄悄说道小神算此举叫人费思量的。后来又说道那七品县令的女儿给小神算添了一对龙凤胎,龙凤胎非但长的跟小神算一模一样,那聪明劲儿也不逊小神算当年。如今回京了,夫人们倒是到贺府里瞧了瞧小神算挑的那位夫人,都笑说并没有三头六臂,也不算绝色,只笑起来眉眼弯弯,令人看着顺眼而已。只是龙凤胎却着实令惹人爱的。都说了,倘能生这样一对龙凤胎,就算娶个乡下来的姑娘,倒也算值得了。”
  
  “告诉不得你呢,夫人刚刚领了那圆姑娘回来,下轿时我觑了一眼,不过三岁多,真真是雪也似的小人儿,透着一股水秀不说,那点漆也似的双眼,满是机灵劲儿。大人说的话,全听的明白呢!夫人说道今儿先领着住一晚,明早寅时抱了到庙里去祈福,提了凤灯回来,待三天后才送了她回去。”
  
  两个二等丫头窃窃私语,一时见莫妈妈出来让准备几桶温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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