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之冰冷就仿佛来自地狱,别说煜熠和束畅等人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她,就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浅兮冉也不曾见过她这样的一面。
在他的印象里,一诺一直都是心地善良,对工作满腔热血的女孩,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她变得如此冰冷是为了别的男人,他整个人感觉很不好。
“小姐放心,那人早已被禁固,在他重伤太子殿下的同时,他也被太子殿下所伤,虽死不了,但却也奄奄一息。”指挥着将军府的部下每人手执两个火把将一诺等人围在中间的束畅答道。
自家小姐的用意,他虽不太明白,但却也不疑有他,总之,只要是小姐吩咐的,他必照做,只要不违背良知,当然了,像他们家小姐那么善良的女子又怎会干出违背良知之事儿。
一诺的手顿了顿,抬头,还挂着泪珠的迷蒙双眼看了看被火把照得通亮的远处。
那里,贺启带着一部份人手在善后,而她还看见贺启总是时不时的回头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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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想死?没那么容易
随着目光收回,离她们不远处,浅兮冉所抽调的五名部下围成一圈,透过几人之间的缝隙,她能看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着一袭黑衣的男子。
她知道,那个便是欲取她性命,最后却伤了煜熠男人,与此同时,她心里对浅兮冉充满了感激和感动。
而对于此刻躺在他面前的煜熠,她心情异常的复杂,她只知道,她在心底,对他所筑成的那座围城在他推开她的那一刹那早已轰然倒塌。
她从来都不知道,冉哥是如此的懂她,当然了,这只是她自己认为的罢了。
先且别说她想要留黑衣人一条狗命,就是从煜熠的做法也能判断出,其实煜熠也是想要留下活口的,否则,以煜熠的实力,又怎么可能只是重伤那人。
她那如淬过剧毒般的眼眸深深的看了眼不远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拿起摆在地面的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递给束畅。
“把这个拿去给那人服下,他想死,也要经过本小姐同意,哪怕是阎王爷要来索命,也要看本小姐答不答应。”
她的声音轻柔,虽没了先前那样的冰冷,但却也无波无折,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
在数十个火把的照耀下,此刻一诺所在的地方亮如白昼,她不再有任何言语,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已然昏迷的煜熠。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仿若无人般兀自忙活起来,与此同时,让易之协助束畅将先前绑在马车顶上的简易单架给取了来,任煜熠平躺着,避免在这深秋的夜晚寒气侵体。
为了安全起见,她更是谨慎的拜托易之在她们周围布下了阵法,她容不得再出现一丝意外,她绝不允许意外再次发生。
浓雾起,阵法之内,除了一诺与昏迷的煜熠,还有易之、浅兮冉、云擎和负责举起火把的秦潇予的部下。
留下易之,是因为事情完毕后,要想出阵必须得依靠他。留下浅兮冉,是因为一诺想到,一会儿替煜熠缝合伤口时,在场唯一能帮上她的除了浅兮冉再无其他人。
至于云擎,原本一诺觉得他起不到任何作用,希望他出去负责带领束畅等人善后,可无奈,那家伙似乎很不放心,执着的留了下来。
也是,煜熠是谁,那可是堂堂一国之太子,现在重创至此,回京之后本就不知该如何交待了,他又怎么可能放心将熠哥交给外人。
确实,在场的除了他乃煜熠至亲之人,其他人似乎与他八杆子打不着关系,哪怕浅兮冉着实是玄尊皇朝的将军。
不得不说,阵法的奇妙之处实在是令人难以想象,就好比,在这深秋的夜晚,方才还感觉冷得瑟瑟发抖,可当阵法起时,不仅感觉不到那呼啸的北方,甚至觉得连温度都上升了少许。
抹去泪水,一诺变得异常的冷静,解去他身上早先由束畅用来包扎伤口的白布,在浅兮冉的帮助下,她轻轻的解开煜熠的锦袍,将右边的衣袖脱掉,露出了被砍伤的右侧腹部和右手手臂。
看着他腹部右侧那红肉外翻和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她鼻头一酸,眼里再次涌现泪水。
吸了吸鼻子,抬起衣袖,狠狠的将那彰显怯弱的泪水拭去,手起针落,已是精准无误的控制了他的痛神经。
干净利落的手法,让初次见识到的云擎和易之不禁心生感叹,就连云擎都不自觉得对她改变了些看法,而易之更是觉得自己先前所做下的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他们的心思和想法,一诺可无暇顾及,应该说,每当她要出手救人时,她便进 入全情投入状态,外界的任何事情都无法影响到她。
只见她右手上下翻飞,十分的冷静娴熟,不大一会儿,便见煜熠手臂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渐渐缩小,直至全部缝合完毕,也不见一诺停歇片刻。
默契十足的浅兮冉对这一幕见怪不怪,他只是熟练的拿起一诺的丝帕,替她擦拭着额头沁出的汗水。
缝合完毕右手手臂的伤口后,一诺瞟了一眼浅兮冉,就在众人不明所以时,只见浅兮冉似乎很是了解的替煜熠伤口上药,包扎起来。
约摸过了两刻钟的功夫,一诺便结束了手上所有的动作,而此时的煜熠也早就穿戴整齐,因着换上一袭新衣,从外表看去,煜熠就像是进 入熟睡状态,若不是他那略显苍白的脸,估计谁也不会想到,其实他是个身受重创的伤患。
见一切处理妥当,一诺不禁松了口气,拿起早先扔给易之的大氅盖在煜熠央上,又从怀中的粉色小瓶里倒出两粒看似平凡的丹药,喂入煜熠口中。
好在那丹药入口即化,否则,要想让此刻已是昏迷的煜熠服药,那可绝对是个大工程。
“易之,麻烦你将这阵破了吧,咱们必须尽快找个能安稳歇脚的地方。”不论她此刻有多累,她还记得,在马上底下,还有两名伤患等着她救治呢,再说,不仅仅是这些伤患,就是她自己,还有这些将士们也该是累了,饿了。
“诺诺,你需要休息。”浅兮冉言简意赅道。
对于他来说,在场的任何人都不及一诺来的重要,方才,一诺看着煜熠时那种心痛的眼神已是让他非常不安,此刻,他恨不得直接将一诺掳走,然后两人尽快的找到回家的路,而在此之前,他们俩最好能隐居起来,让那个受了点儿伤就变成那幅死样的男人找不到诺诺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不得不说,平时在别人眼里冷酷无情的浅将军还真是让人大跌眼镜,不仅霸道,还很是幼稚。
“没关系的,我还可以,一会儿在马车上歇歇就好。”冲着浅兮冉安抚性的一笑,一诺便率先朝马车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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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为数不少的黑衣人,一诺一行按原计返回杏花镇。
这一次,原本躺着潇予与煜云就显得有些拥挤的马车内显得更为拥挤了,想当然,再加上煜熠一个,马车内肯定是不会再有一诺的容身之处。
“束畅,你的肩膀借我靠靠可好?我好累!”与赶车的束畅并排坐在车头的一诺很是虚弱的说。
“当然可以,小姐随便靠。”束畅话不多,很是爽快的便应了,这时的他不再纠结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他心里明白,若论起来,吃亏的可是他们家小姐。
看着小姐略显苍白的脸,还有她那双很明显因为劳累而微眯着的凤眸,他心里隐着丝丝心疼。
他知道,小姐要做什么,轮不到他来评头论足,自他认识小姐的那一日起,便知道小姐是个有主见的女子。
她与他以往所认识的那些千金大小姐完全不同,她坚强自立的同时不失温柔,严厉而不失委婉,最最重要的是,她是他所见过的最善良的女人。
因放心不下一诺,坐在马背上,一直行走在马车左右的浅兮冉与易之见一诺紧闭着双眼靠在束畅的肩头,两人都很想将她揽入怀中,可也仅仅只是想想罢了。
解决了那一拨黑衣人,后面一半的路程似乎很是平静,一路上除了马蹄声和车轱辘压过地面的声音,再无其他。
又是两刻钟过去了,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杏花镇。
其实说起杏花镇,对一诺和束畅来说并不陌生,想当初,他们也是在这杏花镇做出过令人讶异的壮举的。
再次来到杏花镇,因有云擎和浅兮冉的存在,一切似乎进行的很是顺利,由云擎手持代表他身份的令牌,他们一行顺利的住进了杏花镇的府衙。
更夸张的是,杏花镇的府尹在得知了云擎与浅兮冉的身份后更是将自己所住的主屋给让了出来,那服侍的丫鬟小侍更是全数被安排进了主屋。
杏花镇,因距离边城不远,是以,这里的经济算不得很好,但却也不算贫瘠,怎么说呢,也就还过得去吧,至少这儿的居民若是不遇什么天灾人祸的,解决一家人的温饱还是不成问题的。
杏花镇的府尹姓谭名腾飞,单表象看来,这位谭大人倒不像什贪婪之人,总之,他给一诺的第一印象还是挺不错的,至少,从表象看来还不错。
“两位将军,卑职想问问,是否需要请大夫?”谭大人还算醒目,当他看见煜熠等三人被抬起府衙后衙时,便主动提及了请大夫之事儿。
他虽不太清楚那昏迷不醒的三人的身份,但,单看这三人与两位将军同行,且随行护卫守护着,也能想到,那三人定然十分重要,至少非富即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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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三章 憋闷之极
不管怎以说,总算是找了个安稳的地方住下了,那位谭大人不仅醒目,还很会来事儿。
见众人神情都较为疲惫,便将府衙的衙役都给调派到了后衙,暂时顶了那些将士的工作。
而被替换下来的将士们则被安排进了后衙的花厅,花厅内,由谭大人的夫人带领着府上的丫鬟婆子,顶着迷朦的睡眼,在这漆黑的深夜,以最快的速度为众人准备好了几大桌的饭菜。
将士们都去解决温饱了,可是一诺知道,她的任务还很是艰巨,是以,她二话不说的便背着背包去了安置潇予和煜云的房间。
一诺都饿着肚子,心疼她的浅兮冉自然是不会置之不理,而对一诺越来越欣赏的易之当然也不甘落后,就连刚对一诺有些改观的云擎也紧紧相随。
进了房间,潇予与煜云仍昏迷着,两人的伤势相较起来,潇予的更为严重一些,是以,不论从哪方面出发,一诺自然是先治潇予了。
比起刚刚经历过煜熠的伤势,秦潇予的伤算是小巫见大巫了,为煜熠处理伤口都只不过用了两刻的时间,秦潇予的伤势只用了不过一刻钟。
等处理完煜云的伤势收工时,已是两刻钟后,此时的一诺几近虚脱,她甚至在想,若不是一路上靠着束畅的肩膀让她休息了会儿,她此刻想必是支撑不住的。
不得不说,那位谭大人真正是令人满意,就在一诺刚刚收工,收拾好自己坐在桌前,谭大人夫妇便领着丫鬟婆子将热气腾腾的饭菜给贴心的端进了厢房。
对此,一诺任之受之,什么也不曾说,出奇的平静。
并非她不知感恩,而是她觉得,在未知的环境下,保持沉默或许是一种最好的保护色,一切,交给云擎和冉哥或许会更合适些,而她,只要负责那些伤患就好。
“谭大人,请问,府上可有府医?又或者是药材?”饭后,在一诺的示意下,浅兮冉还是向谭大人提及了大夫。
“回将军话,府医倒是有,但却不住在府衙,不过,府医所置办的药材却是不少,不知将军需要些什么药材,不妨列张清单,卑职也好去取来。”谭大人如实相告,他直觉浅将军之所以提及府医其实意在药材,否则,在起初他提及大夫时,浅将军便不会只是沉默了。
“有药材就好,稍等片刻,待本将军列好清单,还要劳烦大人将其取来,多多益善,至于药材所需的银两,云将军会与大人结算清楚。”
呃……
被人莫名提及,云擎一愣,心里暗骂:他奶奶的,浅兮冉这厮还真是出奇的小气,一些药材而已,用得了多少银两,这厮居然连这么点儿银子都舍不得出,他也不想想,这些银两可是要用来购入药材的,而药材是用来救人的。
而救治的那人抛却潇予不说,还有两人,一人是堂堂一国之太子,另一人也是执掌天下独一无二的凰羽军的云王殿下,能有机会为太子和云王尽力该是何等的荣耀,这厮却……
当然了,这些牢骚云擎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罢了,他可不敢明着与浅兮冉较劲儿。
啊?什么?他怕浅兮冉?
狗屁,说什么屁话,他云擎将军,又是堂堂国公府的公子,会害怕一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
什么?统帅?统帅又怎样,掌管着整个边城又怎样,若真论起身份,他云擎可是比浅兮冉高贵了不知多少。
要知道,他不想与浅兮冉较劲儿可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靖萱。
这满朝文武谁人不知,浅兮冉将军虽来历不明,但他却代表着江南慕家,而慕家何等尊贵,慕家不仅有恩于皇家,更是一门出了两位王妃。
再者,浅兮冉可是由哲亲王举荐进军营的,当然了,他之所以能有今天的地位当然不仅仅是靠裙带关系了,人家自己也是确实有真材实料的。
论战术、论军事、在整个玄尊皇朝,可以说哪怕是战神王爷也是远远不及那厮的,他心思之新奇,手段之雷霆。
所以说,浅兮冉能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取得今日的成就也算得上是实至名归了。
唉!就是因为他浅兮冉身后有慕家,所以,他才不敢明着跟他对着掐的嘛,若是让靖萱知道了,那还得了,那丫头不是更不待见他了吗?
不论云擎认不认怂,说到底,他还是怕,还是不敢,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最终,云擎还是忍气吞声的照单全收。
当然了,对此,人家谭大人起初自然是不同意的,可架不住两位将军如此有诚意,最后还是逼不得已的受下了。
待忙完所有,已闻雄鸡报晓,浅兮冉在劝解一诺去休息数次无效后,最终陪着他一起守在了煜熠身边。
一诺之所以选择守在煜熠身边,一是因为煜熠伤势太重,或许晚上会出现发热等症状,一诺放心不下,只好自己守在一旁。
二则,人家好歹也是因为救她而受伤,人家连命都豁出去了,难道她连守个夜都做不到?
以一诺的性子当然是不可能的啦,别说那人是向来对她不薄的煜熠,哪怕是个陌生人,她作为医者也不会置之不理,更何况,她对他……
一诺心情复杂的在报恩,而陪着她,一直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的浅兮冉可是郁闷至极。
煜熠地小子对一诺的心思,一诺虽懵懵懂懂,但作为男人的他,特别是与之有着同样情愫的他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这叫什么事儿嘛,让他陪着未来的老婆守在情敌身边,这不扯淡是什么?
但心里窝着火,却又不得不去做,若是他沉不住气就此离开,若一会儿这小子醒来,仗着那点儿破伤,要求一诺做什么亲密的举动,他还不得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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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一诺守夜就是因为害怕煜熠因伤口引起发热,果不其然,就在一诺架不住疲劳坐在*边昏昏欲睡时,煜熠那迷迷糊糊的呢喃声便将她给惊醒了。
“小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