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那一刻,一诺便想要结果了菊儿,只是,后来一想,留着她,或许能查出那夜夜会许婉的人的来头。
只不过,许多事情似乎是她想的太过复杂了些,原来一切来得的是那么的突然,那么的容易,她没想到,那么快,就让她们碰上了步仕仁。
许婉被捉 歼的那一晚,最先发现步仕仁的是秦潇予,紧接着他让束畅通知了一诺,还有秦楚。
就这样,‘落霞院’里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全然落处他们的耳朵里。
唯一的变数或许就是一诺所动的一点儿小手脚了。
为了能完美的达到自己的目的,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一诺悄悄的,就在步仕仁走进许婉房间时,在他身上下了药。
那种药,起初根本就是无伤大雅,只不过,当人嗅入后,会不知不觉的觉得亢奋,激动,自负,同时想要发 泄,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步仕仁讲话越来越无遮拦,任许婉怎么拦也拦不住的原因。
后来,随着药效的分解,空气中的药效越来越浓郁,原本冷静的许婉也受到了影响。
如果你要是认为那晚一诺所下的药只是单纯的让人亢奋的话,那你就大错而特错了。
那种药,起初会让人亢奋,紧接着便会有短暂的神志不清,然后会变得特别的清醒,慢慢的,最后,中毒者会出现体力不支,精神不振,甚至是昏迷不醒,直到她步入死亡。
所以说,哪怕不出现昨晚那一出,许婉主仆三人也是死路一条,至于那个叫步仕仁的男人,现在估计已经到了体力不支,精神不振的地步了吧。
曾经,在秦家堡兴风作浪,翻云覆雨的人走了,这似乎对整个秦家来说似乎对整个秦家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
草席裹尸,抛尸乱葬岗,成了那三人最后的归宿,这果真是应了一诺那句,死无葬身之地。
*****
淮北城郊,一处最为偏僻,平时鲜少有人走动的一座破庙里,秦简兄妹寒酸的在此落脚。
破败的庙宇,残破的窗台与斑驳的庙门,在那一阵阵寒风吹来的同时左右的摇晃着。
冷风直灌,兄妹俩被冻的瑟瑟发抖。
“哥,我们该怎么办?要不,我们去找爹吧?”秦妙妙坐在断了一臂的佛像旁,双手抱着腿,蜷缩着,语音发颤的提议。
“你觉得我们还有家,还有爹吗?呵呵,叫了十几年的那个爹,到最后才知道我们原来没有任何关系,我们自己的亲爹,我们到现在连面儿都没见过,找?上哪儿找去?”此时的秦简比秦妙妙也好不到哪儿去,从他身上哪还看得到曾经那个花花公子的半点影子。
那夜,当秦妙妙在花楼里找到他的时候,他正抱着相好的喝着花酒,与那群狐朋狗友耍着花腔呢。
正是兴致高涨的时候,花楼守门的告诉他,他妹妹找他,好像很急的样子。
犹记得,他当时虽觉扫兴,但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他还是很痛快的松开了怀里抱着的老相好,与那些狐朋狗友打了声招呼,然后就随着守门的小厮出了花楼。
见到秦妙妙的第一眼,那丫头衣裳散乱,头发蓬着,一看就像刚从牀上爬起来的样子。
只是,她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却让他很是纳闷不解。
☆、第二百九十四章 临行之际,深夜相会
后来,秦妙妙神神秘秘的将他拉走,在城内四处躲藏,甚至不敢贸然去投奔外祖家,那时,他才知道,娘亲出事儿了。
原来,他们生活了十几年的秦家堡,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家,他们叫了十几年爹的那个男人也不是他们的亲爹,他们兄妹原来不过是他们娘亲不守妇道的证据,偷 情的产物。
当时,他确实很难接受,从一个众人追捧的富家少爷,一夕之间变成了一个为人不耻的野 种,这让他很难接受,心,亦是乱糟糟糟的。
仁哥?娘 亲嘴里的仁哥,是那个叫步仕仁的男人吗?
若真是那个男人,他曾经在外祖的府上倒是见过一回,只是,那时候,那个男人见到他,所有的表现,看不出一丝破绽。
至少,他看不出,他们是有血缘关系的,那个男人甚至都不曾拿正眼看过他,若他们真是父子,这让他如何相信,这天下有这样的父亲吗?
还是说,那个男人其实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存在?
也正因为秦简心里有了这些思维和顾虑,因此,他从未升起过想要去找步仕仁的想法,哪怕此刻妹妹提起,他也只是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
许府,他们不是没有去过,事发当夜他们之所以没去,那是因为担心秦家找上门去,为了避免双方相撞,他们选择了暂避一晚。
隔天夜里,他们兄妹倒是去了,可是,他们去的时候,只来得及亲眼见证许家的落败,许家上下全部被关押大牢,等候处决,他们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打听到。
他知道,许家的落败,是秦潇予的手笔,那个做了他十几年大哥的男人有那个权力和能力。
也是在那一刻,他方才惊觉,此次的秦潇予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或许,正因为他们的亲爹,秦潇予会不顾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将他们一并斩草除根。
思及此,他果断的带着妹妹逃到了城郊,躲进了这间破庙。想到城内毫不松懈搜索他们兄妹行踪的秦家人,他决定,连夜带着妹妹离开淮北,不论去哪儿,只要能够安身立命比什么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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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内,地处城内最僻静的属于血煞盟的秘密联络处。
此时,这里看似普通空旷,与一般住家没有区别,实则,在这屋子四周,暗处隐藏着许多的武功好手。
屋内,一间不起眼的厢房,门大开着,远远望去,便能看到屋子里围着许多人。
再往里拉近,能看到牀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长相还算俊朗,只是脸色太差,那张泛着淡青色的脸看上去很是吓人,而他此时处于昏迷状态,对外界的一切毫无感知。
“阚护法,您看,这副阁主的情况咱们还是禀报阁主吧,大夫找了一波又一波,可是人家都说无能为力,要不,咱们告诉阁主,或许阁主能有办法。”围观的人群里,有个长着络腮胡的中年男人不安的提议。
在他看来,步副阁主在回京的那几日都好好的,后来几天,慢慢的发现他总是看上去很疲惫的样子。
起初,他们都没在意,只认为是副阁主为公事操劳所致,直至今日清晨,副阁主突然倒地不起,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大夫请来不少,可是,人家大夫一个个声明,学艺不精,只能治病,不会解毒。
言下之意,副阁主这是中毒了,那么,这毒又是从何而来,副阁主这几日又与何人接触过?
等等这些,似乎他们都无法掌控,势必要让阁主来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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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许婉的事情解决了,我想,秦家堡的事也该告一段落了,只是,秦简兄妹俩到现在都查无所踪,若我们离开,也不知那兄妹俩会不会对义父不利。”想着很快就要离开淮北,一诺有些雀跃的同时又有一点点儿不放心。
“别担心,大哥都安排好了,你也别太瞧得起秦简他们,不,他们现在早已不是秦家人,所以,或许该叫他步简才对。
步简这个人,为兄多少有些了解,他就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都被他娘惯坏了,平日里除了吃喝玩乐,结交一群狐朋狗友,他还能做什么?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或许,这是老天爷要给他们留条活路,只是希望他们能够聪明一些,离开淮北,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那样,他们或许会活得长久一些。”
真相揭开,虽然没有血缘关系,虽然长大后的他们犹如死敌,每次见面都是不欢而散。
但秦潇予是了解自己的,他,终究还是眷恋那份兄弟情谊,就连小的时候秦简喜欢粘着他,喜欢小心翼翼的唤他一声大哥,他都犹记在心。
走了就走了吧,既然选择了离开,那么以后就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哪怕苦一些,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小诺,明日一早,我们就返京吧,离开许久,京中事情繁多,熠哥可是来信催过好几次了。”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秦潇予转而将回京提上议程。
“那个……大哥,我想,我不能跟你一起回去了,我……”一诺有些为难,煜熠写给她的信,她都看过,说是信,或许说它是情书更为贴切一些。
看了那些书信,特别是当她看出那些书信绝非一日所写,有一些甚至有些日子的痕迹时,她心里是高兴的。
一个她有好感,甚至是欣赏,有一点儿喜欢的男人,对她同样是欣赏的,喜欢的,甚至是爱慕的,这难道还不足以让她开心吗?
她也想回去,回去与他把酒言欢,秉烛夜谈,互诉衷肠。
可是,现实却不允许,不论她对他的感觉是怎样的,她始终记得,她是有婚约的人,而她的未婚夫更是一封封的书信飞到她手中,她却始终不曾给过回应。
她觉得,不论她最后的选择是什么,她理应先去一趟边疆,先见见冉哥。
至于煜熠,在她还不确定自己的选择,在自己还无法给他明确的回应的时候,她会选择保持沉默,将一切暂时交给时间去检阅。
“那怎么行,熠哥……”情急之下,秦潇予差点儿说漏了嘴。
这些日子,煜熠虽说与他常有书信来往,可他看得出来,书信中提到最多的便是问他们什么时候回京,要求最多的也是让他赶紧回京。
这言下之意,虽不曾明确表示,但他看得明白,可是,眼下一诺要与他分道扬镳,这让他回京如何交差?
“你别说,我都明白,只是……我现在还不能明确自己的心,所以,我想去一趟边疆,见见冉哥,毕竟,我与冉哥之间……”一诺欲言又止,十分为难的看着秦潇予,希望他能理解。
“好吧,既然边疆之行,你非去不可,那就将束畅带上,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眼下时局混乱,你一定要小心。”见她心意已决,他觉得自己说再多也无济于事,感情的事情,旁观者没有发言权,他相信,以一诺的聪慧,她一定会有更适合自己的选择,哪怕她最后选择的不是熠哥,也丝毫不会影响他们兄妹之间的那份情谊。
*****
是夜,经历过一场风波洗礼的秦家堡显得更加静谧了,不过,好在今日天公作美,少了那呼啸的寒风,令人们心里少了一丝烦躁。
一抹白色的身影快速闪过,随着空气的波动,衣角轻扬,风华绝代。
“熠哥!”一声轻呼,点明了来人的身份,那隐含着一丝惊讶的语调,足以表明他此时的心情。
“嗯。”来人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的话语,但秦潇予却从中听出了几许无奈。
“小诺歇下了,熠哥是先在我这儿坐坐,还是……”对于自家表兄的目的,已显而易见,是以,他觉得没必要拐弯抹角,直奔主题比较好。
再说了,良宵苦短,明日天一亮,大家就要暂时的分别,各奔东西,他可不想误了表兄的好事儿。
“你还好吗?姨丈还好吧?若是有需要帮手之处,尽管开口,我们兄弟不是外人。”
煜熠此言一出,秦潇予觉得很讶异,但很快便也了然,同时心里泛起一丝丝波澜与感动。
“没事儿,我们都很好,许婉的事情,或许对我爹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但因为有我娘的情况在前面挡着,我想,他此刻心里应该满满都是担忧和牵挂,至于伤心应该顾不上吧。”秦潇予淡淡的道出自己的见解。
“没事就好,如今时局动荡,血煞盟似乎已沉不住气,与此同时,苍狼又想没事儿挑事儿,所以,近来,不仅是我,煜云他们都很忙,无暇顾及你这儿,希望你能理解。
若是家里的事情都已处理妥当,就早日回朝,对于苍狼,我想我们应该重新合计,这一次,咱们就趁此机会,来个一劳永逸吧。”人生几许无奈,那就是无法自由和支配自己的时间和行为。
这一点,从煜熠懂事的那天起,他就明白,只是曾经他只知道一味的承受,而现在,他竟是想要逃避。
“我明白,一切待回京后再作安排吧,只是,小诺她……”见煜熠从头至尾不曾提起一诺,反而让他有些疑惑了。
“我去看看她。”轻叹一声,可见他也无可奈何,但他尊重她的选择与决定。
再说了,她的选择,似乎现在他还没有参与的资格,那丫头是否会接受他,他还不得而知呢。
*
此次回秦家堡,因只是短时间停留,所以,除了许婉之事发生的头两日,因为担心秦楚,一诺与秦潇予轮流的宿在主院外,其余时间,她仍宿在秦潇予的院子里。
许是想到明日之后就要赶赴边疆,很快便要见到冉哥,同时也要面对去留的选择,所以,一诺睡得很不安稳。
当秦潇予将一诺所宿之处指给煜熠,煜熠推门无果,从而想办法将门弄开,进去的时候,一诺已经惊醒。
别说今日情况特殊,她根本不曾熟睡,哪怕是在她熟睡时,有人靠近,她同样能够察觉,这,便是做为一个军人所具备的最基本的警觉性。
煜熠发现,此刻,他心跳的频率似乎比平常要快了许多,越是靠近那张牀,他越是紧张万分,真正是让他体会了一把‘近乡情怯’的感觉。
练武之人,视力都较常人要好上许多,哪怕此刻屋子里黑灯瞎火的,但他仍能如入无人之境。
近了,近了,更近了。
牀上的人儿,呼吸平稳绵长,一听就是熟睡的样子,坐在牀边,痴痴的看着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小女人,煜熠觉得这一刻,他的心被填的满满的,再也容不下任何东西。
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只顾自己睡的香甜,或许,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在收到潇予的通风报信后连夜赶来看她之事儿吧。
思及此,煜熠心里产生了一丝波动,是那种心里不平衡的波动。
这时的他突然就想作恶一把,为自己如此痴狂讨要一点儿盈头小利。
爱怜的,轻轻的抚了抚她明显消瘦的脸颊,心尖泛起一丝丝刺痛。
这丫头,吃的饭都不知道养到哪儿去了,怎么就越来越瘦了呢,再这样下去,前往边疆一路奔波,她能够承受得了吗?
悄悄的,不容弄出任何动静的,俯下身,在她那嫣红的嘴角偷了个香,见她毫无动静,心下窃喜不已。
此时的他,就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哪怕是能摸摸心上人的小手,也会像吃了蜜似的感觉到甜蜜与幸福。
见她仍没反应,心里当下又暗叹一声,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然后很是无耻的,整个人钻进了一诺的被窝里。
原本,在煜熠走进屋内时,一诺便有所察觉,她之所以没有任何动静,起初是很好奇来人是谁,有何目的?
毕竟,这里可是秦潇予所居住的院落,守卫之森严那都是无形的。
可是,随着那人越靠越近,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熟悉的龙涎香,猜到了来人,她果断的选择了以静制动。
同时,心里也在暗恼,秦大哥还真是鸡婆,临近黄昏时才商量好的行程,赶情好,人家一转眼就将消息给卖了出去。
但是,能在临走前,再见到煜熠,她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不过,此刻,她倒是想看看,这个男人不辞辛苦的连夜赶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心里做着各种猜测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一本正经的男人,居然敢趁着夜色正浓占她便宜?
她这边还没来得及因他占便宜有所反应呢,那厮又突然钻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