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呢?沈怡原来早就认识叶狄吗?
姜倾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陷入了更大的疑团当中。
她就地坐了下来,倚着栏杆放空思维,自暴自弃中。
后来叶狄出来了一趟,路过她身边,看到她时直接走了过去,目不斜视。
姜倾伸出手抓住了他的一只脚,在他停下来的时候抬头与他对视。
“叶狄,我有话对你说。”她真诚道。
叶狄抽出自己的脚,神情冷淡:“离开的话就不必多说了,多说无用。”
姜倾眼皮跳跳,心里吐槽这人身为二十一世纪公民,怎么好意思把监|禁事业干得如此理直气壮?!她心里有多想吐槽,面上笑得就有多温和:“我觉得这里挺好的,你这么热情地留我做客,我却之不恭啊!我不想离开,只是想问你……你和沈怡很久以前就认识?”
沈怡的那张照片所体现出的岁月感可不轻,起码有十个年头了!
叶狄淡淡扫她一眼,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迎面对着他。
“为什么这么问?”他开口道,鼻息扫在她面上。
叶狄的外形条件无可挑剔,姜倾近距离直面他的这张脸,目光一扫而过,莫名脸热。
她伸手去拉他的手,面上讪讪:“那啥,你先放开我,这样的对话姿势,时间久了会有损我的心血管健康。”
叶狄:“……”
他依言放开。
姜倾重重呼吸两口,等面上的热度降了下去,这才接着前面的话题说:“沈怡是我的好朋友,前些日子听她说她有一个暗恋很久的人,我向她打听,她没告诉我。后来我想了想,觉得是你的可能性最高,就是不知道原来你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
胡扯,她只是不想傻乎乎地把什么信息都给暴露给叶狄,所以才满足胡话,扯了一通。
叶狄低头看着她,目光沉沉,许久之后,他突然勾起一个颇有些邪气的笑容,问:“她暗恋我?”
姜倾的目光撞上那个笑容,心头一跳,硬着头皮应下:“大概。”
叶狄又说:“她暗恋我,你什么感受?”
“啊?什么感受?”姜倾咽了咽口水,“如果你俩能成的话我给包个大红包?”
叶狄脸上的笑容越发邪性,有些骇人。
他转身就走,姜倾迟疑着唤他的名字,刚喊了个“叶”字,就见他一脚踢在墙角的装饰花瓶上,可怜的花瓶遭受飞来横祸,碎尸当场。
姜倾吓得一愣一愣的,立即闭紧了嘴巴,就怕被无辜牵连。
啧,这脾气有点暴啊!
姜倾缩了缩肩膀,最后默默叹息一声,继续摆回先前的自闭姿势。
她就一直在楼梯口坐到天色逐渐暗沉。
室内的灯突然亮起,暖调的灯光给这座空寂得像一座坟墓的豪宅染上了一丝温情。姜倾从半睡半醒的状态惊起,她浑身上下僵硬得厉害,四肢发麻。
她拖着自己僵硬的腿穿梭在寂静的走廊里,试图在偌大的别墅里找到叶狄。
走廊两边挂着画风怪异的挂画,看得她有点发憷。
别墅里的房间很多,她一间接着一间打开,在打开第十二道门时,她惊住了。
和先前的空屋子不一样,此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房间是所有的房间里面最大最豪华的,布置奢侈得令人咋舌,而最让她惊讶的是,不知是谁在里面打造了一座精致的鸟笼。
是的,鸟笼,黄金打造。
鸟笼很大,里面设有柔软的床铺和梳妆台,这些布置让人一眼就能分辨,这座鸟笼被人打造出来,想要困住的不是某只名贵的鸟儿,而是……人类。
姜倾睁大了眼,回想起了自己刚被绑架醒来时触摸到的金属物,心中划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叶狄突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对着她耳边轻语:“怎么来这里了?怀念笼子里的生活?”
姜倾:“……!!!”
叶狄真的有把她关进鸟笼里?
这是何等的丧心病狂!
“你、你、你……”她吓得不轻,都磕巴了。
叶狄看她一眼,顾自走进房间,“别多想,这鸟笼不是我做的,是我的祖父为他的情人打造的,只不过没用上,他的情人跟别的男人跑了……至于继承了他的遗产的我,我没有想要锁住的女人,只是看它空着也是空着,就把你塞进去物尽其用,试试感觉。”
姜倾:“……”
同志,你这想法有点危险啊!
她迟疑着要不要走进去,犹豫许久,最终还是被鸟笼的美吸引,走了过去,叹道:“它真漂亮啊……”
叶狄看她一眼:“想住进去?”
姜倾立马拒绝:“不,我看看就好。”
虽然漂亮,但不值得用自己的自由去换取。
叶狄祖父的那位情人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逃离了这里。
想到这里,姜倾再看这座鸟笼,瞬间觉得它失去了光华,兴致一下子降到了谷底。她兴致缺缺,急着走出去,边走边问叶狄:“叶先生,你家的饭点是几点啊?招呼我来当客人,怎么不把好吃的好喝的端上来?”
叶狄跟在她后头,随口回道:“我家晚上不吃饭。”
姜倾哪能信他,笑道:“不吃饭怎么活下来的?喝人血吗?”
叶狄沉默。
姜倾说到这里,思维脱缰,乐道:“别说,你家还有点像吸血鬼的窝……”点。
话未说完,她突然走神。
她恍惚觉得这一幕十分熟悉,对吸血鬼的窝点的形容什么的,熟悉,且怀念。
她这是怎么了?
姜倾在攻略任务结束后就会被系统清除记忆,因此,她不记得了,在某个世界里,在某间古老的别墅,她也是这么形容的……
就像坏掉的卡带,明明觉得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刻印在里面,却播放不出来。
她觉得有点不舒服。
她神情恍惚地走出房间,刚走到门口,一只手突然从她的身后袭来,勾住她的脖子,将她摁在墙上。
“唔——”
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男人便紧贴着她咬住了她的脖颈。
“痛……”她低声喃喃,伸手去推男人的肩。
男人纹丝不动,还拿尖牙磨了磨。
“吸血鬼?”男人在她耳边低语,“像这样?”
姜倾:“……”
她叹气,“叶狄,别闹。”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随着男人的贴近,她久违地闻到了熟悉的香气。
那是发|情的香气。
叶狄说过,异性如果碰触到她的血液会强行使她陷入发情状态,就像她现在这样……
她气得捶打叶狄的背,咬牙恨恨道:“叶狄,你把我咬伤了?!”
拳头落在叶狄的背上,叶狄闷哼一声,回她:“没有。”
“你还敢睁眼说瞎话?!我都闻到了,那香气!”姜倾有点恼,气不过,又是一拳送过去。
叶狄也闻到了香气,有些情动,紧贴着姜倾,下意识地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揽。身体的贴合让两人都忍不出颤抖了一下,叶狄没有再忍,低头吻住她。
一吻结束,叶狄贴着她的唇说:“没有咬伤,是例行发情。”
“……”
她差点忘记了,发情除了意外之下的强行发情,还有一个按时按点的例行发情……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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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情热微甜(15)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叶狄干那档子事干多了磨出了默契; 姜倾发现自己顶着许梦的这具身体对叶狄毫无抵抗力。就比如此刻,她虽然懊恼自己因为发情变得身不由己,但当被叶狄横抱着扔进鸟笼里的大床上,她竟感到兴奋异常。
温度一点点拔高到难耐的热度; 空气仿佛也沸腾起来,浓郁的香气沁甜且粘稠; 仿佛要把所有的感官都破坏掉; 让人沉沦,沉沦; 一直沉到深渊去。
姜倾已经被烧到了几乎失去理智; 然而旁边的叶狄却比她冷静得多能忍得多,这个男人刚才表现得有多积极,现在就表现得有多怠惰; 他只拿一双浓黑的眸看着她,看着她……
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问题; 一个对于他来说十分重要的问题; 重要到他不得不在这个紧要关头; 还停下来静静思考。
姜倾觉得有些难受; 不仅仅是因为身上那黏腻的汗,更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被什么从内而外地摧毁着,有些疼痛。
她皱起了眉头。她见叶狄没有动作,自己也没提出要求,便这样与他对峙着。
突然,叶狄动了。
他抬起自己的手; 将头枕上去,摆出好整以暇的姿势。
他的上衣在刚才的动作不知被谁扯乱了,半遮半掩地露出胸膛,看起来欲气满满。他的呼吸依然沉重,动作却冷静自持,他问:“许梦,我是谁?”
“什么?”
“我是谁?”他执着于得到回答。
姜倾都快要被香气折磨疯了,俯身重重咬住男人那张还有心情问些有的没的的嘴,而后泄愤似的磨了磨牙:“叶狄啊!”
男人的唇被她咬破了,他却像是被什么取悦到了,嘴角隐隐浮现出笑意,下一秒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
发|情|热因为两人间一个人的攫取一个人的给予而安静下来,漂浮在空气的香气也渐渐散去,蛰伏在身体里的欲兽因为得到满足而乖顺地陷入沉眠,只是沉眠不是消失,它正伺机而动,等待着下一次的出动机会。
姜倾将头深深埋在被子底下,咬着自己的手指唾骂自己的毫无节操。
此时夜也深,她期待的饭点在她和叶狄鬼混的时候溜走了。
累,还饿,她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连翻了数个白眼,仿佛下一秒就要挺尸当场了。
和她的狼狈截然不同,身旁的男人头枕着双臂静静地养着神,表情相当从容。可恶,明明他才是在刚刚的鬼混当中充当劳动力的那个!
蠕动两下,姜倾从被子底下探出两只眼睛。
房间里有光,不很亮,像是宝宝夜里睡觉点的夜光灯。
借着灯光,姜倾一眼就注意到了自己还呆在那只巨大的黄金鸟笼里,她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瞪着鸟笼半晌,伸出一只手悄悄潜到男人的腰窝,捅了捅:“叶狄,跟你商量个事儿。”
叶狄沉默地往旁边挪了挪,以躲避她的骚扰。
姜倾怒,这个拔吊无情的渣渣!
她逆反心大起,故意黏上去,手脚并用,化身八爪鱼抱住他!
叶狄:“……”
他斜眼看她,她迎上他的视线,撇嘴:“我有话对你说。”
叶狄大概知道自己非听不可,没有再做其他的举动,示意她说。姜倾满意了,悠悠道:“我觉得我需要换个房间,立刻,马上!这个笼子太邪性了,呆在里面显得我多糜烂多**似的!”
“哦。”叶狄表情平淡,“房间多的是,自己去找。”
姜倾没好气:“拜你所赐,我的双手双脚就跟煮过头了的面条似的,软!”
好吧,她就是没力气,所以想劳烦这位帮忙。
叶狄只当没听懂,翻了个身不理她。
姜倾又去戳他的背,戳了好一会儿,叶狄突然掀开被子坐起来,一声不吭地大步走出了房间。
姜倾愣了愣,张口就道:“诶,叶狄,你忘记带上你的挂件儿——我——了!”
叶狄同志耳力不行,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出去了。
姜倾无语望天。
暗骂了叶狄几句,她看着黄金鸟笼发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不知过去多久,就在她忍受不了,打算自力更生自个儿运送自个儿时,叶狄又打开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食盘儿。
“起来!”叶狄用吩咐的语气对姜倾道。
姜倾眨眨眼,歪着头看他,就像看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在她的目光之下,叶狄脸色变得不太好。
“看什么?”
姜倾道:“你这是特意为我做的吗?”
叶狄扯了扯嘴角,冷淡道:“别自我感动了,我只是想起自己还没吃饭,顺便施舍你一点。”
被顺便施舍的姜倾没生气,扶着腰坐起来:“谢谢啊。”
她的道谢落在叶狄耳中,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眼中闪过几丝别扭。
姜倾被食物的想起勾|引得胃都要疼了,没继续和叶狄打嘴仗,接过食盘就开始狼吞虎咽。叶狄在旁静静地看着她,目光触及她脸上的餍足,把自己给看得焦躁起来。
他转身从找了一支烟点燃,一边静静地抽烟一边看她,最后没忍住开口唤道:“许梦——”
“什么?”
“你都不会生气的?”叶狄突然问。
“啊?”
叶狄拿烟灰缸灭了烟,走到窗边散味道。
姜倾没了他的打扰,幸福满满地吃了一顿,舔了舔嘴角,眉梢流露出一丝愉悦。
她把餐盘搁在一边的柜子上,伸了伸懒腰,忽然说道:“我不是不会生气,只是比常人脾气好一点罢了,而且生气不一定要表现出来。”
她这是在回答叶狄刚刚的问话。
叶狄从窗边的位置转身看她,听到她笑着说道:“我现在就挺生气的,谁遭遇无缘无故的监|禁都会生气的。”
他听到“生气”的字眼儿,心脏狠狠跳动了一下,有些超出他意料的情绪油然而生。
他无意识地接话道:“隔壁的房间是我一直在住的,你可以去那里住。”
——他这么说,有些突兀,就好像他把姜倾的话一直牢牢记在心里,还记得她说过想要换房间,所以在此时提出来,以此取悦她,想让她不“生气”一样。
姜倾吃了饭有了些力气,也有心情和他打嘴仗了:“我为什么要抢你的房间住啊?”
叶狄噎住。
姜倾说:“我不太想抢个男人的房间呢,谁知道会不会在床单下发现恶心的小黄书呢?”
叶狄:“……”
姜倾吃饱喝足,睡意也上来了,她改变了主意,觉得这么晚了,关于换房间的事儿可以稍微挪一挪,明天再换也不迟。于是她又躺了回去,将被子拉到下巴下面。
“容我先睡一觉,明天我再去找房间。”她说,说完闭上眼。
闭眼不超过一分钟,她又陡然睁开眼:“不行,我还有个疑问搁在心里边儿,不问清楚难以入眠。”
她坐起来,看向窗边的叶狄,问:“叶狄,关于那个‘天使’病毒的周期性发情,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既然你说发情时如果不得到纾解就会有危及生命,那么我以前是怎么度过发情期的呢?”
叶狄:“……”
他的表情有点怪异,顿了顿,问道,“你问我?”
姜倾不知道他在奇怪什么,坦然道:“是啊,我问你啊,你不是对这个病毒十分了解么?”
叶狄脸上的怪异堆叠得更多了,他看着姜倾,过了一会儿,语气不明地说:“你自己的事儿自己都不了解,觉得我会比你更了解?”
姜倾猛然僵住,暗道一声坏了。
她差点暴露了自己不是许梦这件事,难怪叶狄的表情那么奇怪!
她后知后觉,干咳两声以作掩饰:“其实前阵子我摔了一跤,磕到了脑子,记忆变得不太好了。”
她扯了个烂俗的借口,不想叶狄竟然没有怀疑,还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难怪你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姜倾:“……”
她的心情有点复杂。
沉默。
沉默。
一时间两人都没开口,许久过后,叶狄说道:“许梦,你忘了多少?”
姜倾咽了咽口水,决定认下这个设定,故作镇定道:“基本都忘记得差不多了。怎么了?我是不是……忘记过……关于你的……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了,叶狄频繁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