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强中更有强中手
这天底下,没有任何女人配得上他三哥!
就算他三哥的身边也需要女人,但至少,绝对不能是这种来历不明、身份低贱又毫无价值的女人!
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个女人对他三哥有没有影响,如果没有,他没必要将时间浪费在这种女人身上,如果有,那她就死定了!
想到种种,他又问了小龟关于他三哥与那个女人来往的细节后,才放过小龟,往宴会的方向行去。
他边走边想,依小龟的描述,那个女人,挺符合他三哥的口味,他三哥就喜欢这种赏心悦目脑子好的女人,如果这种女人又懂进退、识大体,外加好玩有趣、神秘难测,就更对其味口了。
不行!他越想越觉得不能听之任之,就算他三哥没那个意思,难保那个女人没那个野心!
因为,他不信那个女人在接触了他三哥这么多次以后,会不动心!
这世上,怎么会有对他三哥这样的男人不动心的女人?
他来到宴会现场时,月映华已经被一群人给围住了,个个都要罚他的酒,月映华自知理亏,也不推拒,全喝了。
往常,月风高是最喜欢跟他三哥拼酒的,但这次,他心烦气燥地坐到一边,魁梧的身形被灯影笼罩,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喝酒,间或抬头看向他三哥,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抓一般,痒得难受。
不行!他猛然站起来,不动声色地离开宴会现场,他得把他三哥今晚的行踪给弄清楚。
没有人可以与月映华争辉,后宫那些美艳的妃子和出众的公主们也不能,就连天上的月亮,也像是为他发光,他在哪里,哪里就是焦点。
月风高的离开,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走到隐秘的地方,他叫来两名手下,如此交待他们一番后,两名手下迅速离开,一个去群芳楼调查三公子今天是否来过,一个去李大员外家调查红妆是否与三公子有接触。
办完了这些事后,他才觉得稍微舒服了一些,回到现场,与其他人吃喝赏月。
这个夜晚,全天都的权贵和有钱人都玩到很晚,李大员外家如此,皇宫也是如此。
红妆忙时完,已经是凌晨三更了,和姐妹们一道,都在李大员外家住了下来,次日上午才返回群芳楼。
回到群芳楼后,众美人们还得觉得累,继续补眠。
红妆也一样,所以,她并没有发现身边有什么异常之处。
她在补眠的时候,月风高派出去的两个探子回到皇宫,将调查到的消息,告诉了月风高。
月风高听后,脸色很不好看。
虽然他的三哥没有跟那个女人幽会,却在浮云阁呆了很长时间,从中午到晚上,不曾离开,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一个男人去一个女人的住处呆了这么长时间,还能干什么?
而那个女人不在,他还久久不肯离开,意味着什么?
至少不会是讨厌那个女人的表现吧?
月风高躺在窗边的小榻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窗外有些萧瑟的秋景,心里很不爽。
他三哥,花在那个女人身上的时间,也太多了,他是不是现在就该出手干涉呢?
区区一个青楼女人,他要让她消失,实在太简单了,不过,现在就有这个必要吗?
他三哥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迷上那种女人?
大概是图一时新鲜,好玩罢了,他若是瞎操心,岂不成了笑话?
反正,以他三哥的身份,能呆在他三哥的女人,必定也是不低于公主的身份,能帮到他三哥的……
想到这个,他突然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
他怎么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从北拓国传来的消息说,北拓国国王已经组建了求亲队伍,决定一过完中秋,就派队伍前来西凉国求亲——向西凉太子月映华求亲!
北拓国的第一公主——静羽公主,听说是位才貌、文武、贤德兼备的女子,在各国众多的公主中也是佼佼者,而且声誉极好,北拓国认为,这天底下,除了大顺的夜轻歌,只有西凉的月映华配得上这位公主。
不过,大顺与北拓国向来不和,两国联姻,根本不可能,月映华就成了静羽公主的最佳夫婿人选。
一般说来,求亲这回事,都是男方主动,很少有女方主动的,但北拓国与西凉国一样,民风开放,在儿女之情上更是开明,喜欢上了就主动追求,不讲究女子必须含蓄被动那一套。
再说了,夜轻歌已婚,不轻易纳妃,这天底下的公主,哪个不想嫁月映华?
但月映华也好,苍枭王也罢,对他的亲事都不急,想等天下女人最想嫁的男人主动上门提亲,几乎不可能。
所以,北拓国决定主动出击,算得上是聪明之举。
另外,西凉国与北拓国皆跟大顺不和,早就有了联手的打算,静羽公主与映华太子联姻,成功性极高,甚至有传言说,苍枭王已经默认了这桩联姻,北拓国前来求亲,只是形式罢了。
想到“联姻”这回事,月风高放下心来,将红妆的事情暂时抛到脑后。
红妆,算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逃过了一劫。
但是,任何一个人做了那么多危险的事情,都不太可能过得顺顺当当,平平安安。
她补眠补到下午,方才醒来,醒来以后就是吃些东西,沐浴更衣,梳妆打扮,几乎天天如此。
做好门面功夫后,她走下楼来,像往常一样在花园散步。
走着走着,她就走过了梅林边,就发现了某棵梅树上被尖锐硬物划出来的凹痕。
当下,她的心就沉了下来。
她的武器,就埋在那棵梅花树下的土里。
这片梅花林,种着数十棵梅花,看过去几乎一模一样,若非有心,根本认不出哪棵是哪棵,而她,就是能记住那棵梅花的有心人。
那棵树上的划痕,符合那双“铁爪”的特点,会是巧合?
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巧合!
想到就可怕!她环目四周,看到附近没人后,走到那棵梅树下,搬开石头。
她挑的这个埋藏地点,四面都有足够的花木遮住她蹲下来的身影,离各条小径也比较远,很少有人会过来,按理说,应该是相当隐秘而安全的,谁能找到这里来?
然而,当搬出那只酒坛子的那一刻,她不得不承认,强中更有强中手!
这里,被人动过了,她竭力隐藏起来的武器,肯定被人发现了!
而且,那人根本不担心会被她察觉,才会在树干上留下那么明显的划痕。
刨开覆在上面的那层土壤,看到油纸包还在,她便知道武器还在。
打开油纸包,那双铁爪完好无损。
她苦笑,发现她的这个秘密的人,留下“到此一游”的标记,却没有把这双可以要了她的命的凶器带走,还能是为了她着想不成?
对方这么做,是想警告她,还是想要胁她?
“我已经知道了你的秘密,你飞不出我的手掌心”——这是她从眼前这场面得到的讯息。
对方不太可能是她的“盟友”,想帮她和保护她,因为,要找到这副“凶器”,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对方一定是下足了功夫,挑了她不在、人也最少的时候,恐怕还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这里——哪个想成为她的伙伴的人,会背着她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
对方目前也不会暴露她的秘密,否则,对方只要将这副“凶器”交给昆家、乌家或衙门中的任何一方,她一定会再次尝到惨死的滋味。
因此,对方想要胁她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不对!她随即又推翻了这个结论,因为,想靠运气和观察就能找到这副“凶器”,可能性微乎其微,对方一定对她的行踪和她的事情相当清楚,才能推断和找到凶器——这个人,或者这些人,一定非常厉害,这么厉害的人,要胁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做什么?
她能做的,只不过打听情报,杀几个人而已,这些事情,对方一定也能做到,所以,对方一定不是想要胁她。
那么,对方可能就是在警告她,或者在逗她玩,或者还有其它的目的……
她没再想下去,幽幽地叹气,把这副“手套”埋回去,将现场弄回原样。
走出梅林,她来来回回地绕了几圈后,才找到几个昨天留在群芳楼当值的保镖,问他们昨天是否看到有人在浮云阁四周出没。
几个保镖都说什么都没有看到。
是啊,对方怎么可能会让人看到呢?她在心里叹气,回到阁楼。
其实,那几名保镖是收到了上头的命令,这个命令是“昨天,没有任何人出入后花园”,他们都训练有素,不该说的,绝对不会说,这一点,绝非红妆所能影响和控制。
不过,虽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的性命不知被什么人给捏在了手心里,但红妆却一点也不觉得惊慌,更不觉得害怕,只是觉得有些烦恼:自己被神秘人物给盯住了,以后,她要怎么开展行动?
正文 求嫁太子
有什么好怕的呢?
很久以前开始,危险就成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只要她还活着,就随时会面临着死亡的威胁。
无数次的冒险,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她已经对这样的状况,习以为常了。
她始终相信,她能继续活在这世上,一定是为了完成某些事情,那些事情完成之前,她不会再度死亡。
她不能完全确定上天要她做的事情都有哪些,但她可以确定,保护她爱的那个男人,绝对是其一。
所以,再危急、再凶险的状况,她也一定能撑过去。
现在这个难关,她只要保持一贯的冷静和从容,也一定能撑过去。
现在,关于对方,有几点可以确定:一,对方目前对她没有恶意,二,对方很厉害,也许还比她高明,三,对方很可能是她接待过的客人,或者是群芳楼的常客,也有可能是无意中发现她的秘密的人,所以才知道她的事情。
群芳楼的客人,三教九流皆有,既有三公子这种众所周知的超级贵客,也有看似普通,真实身份却很有可能是某个神秘组织的首脑、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盗、传说中的世外高人等等,她不可能去查对方的底细。
做得越多,收获也许越多,但同时,留下的线索往往也越多,所以,她不能轻举妄动。
如果她现在傻傻地去打探对方的事情,恐怕会留下蛛丝马迹,不动声色,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但是,她一定要注意,绝对不能碰触对方的“底限”。
对方不揭发她,也不对她采取行动,就说明,自己对对方没有威胁或害处,但是,如果自己做了什么让对方不高兴的事情,对方也许就不会那么“好心”了——她不知道什么才是对方不允许她做的事情,麻烦啊!
好吧,至少杀掉乌雷光和昆独那样的家伙,不是对方所在意的。
下次,她尽量谨慎一些,小心一些就是……
不,还是先收手吧,看看形势再说,有必要的话,也许她需要再度隐匿或想想别的办法。
于是,她又有点遗憾了,本来,她还想再除掉几个一直嚷嚷着想干掉夜九的人渣……
接下来数天,她没有再离开浮云阁。
天都城里,乌家与昆家在暗中火拼了将近一个月后,两家都受了不少损失,也殃及了不少外人,没办法,官府只得找了一些替罪羊,并向朝廷求救,朝廷问过皇上的意思后,派宰相当说客,分头做两家的工作,并暗中许给他们一些好处,两家才不得不收敛。
但是,这两家的仇,却就此结下了。
这期间,月映华一如既往地每隔几天,就来找红妆对弈,品茗,听琴论画猜谜什么的,他看起来跟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红妆曾经怀疑过他就是发现凶器的“知情人”,但是,她始终无法想通: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他若是怀疑她,又找到了凶器,何必这样秘而不宣?
以他的地位和权力,不管他要做什么、怎么做,任何人,包括她在内,根本没办法将他怎么样。
所以,她还是认为,他不会是“知情人”。
月映华欣赏着正在弹琴的她。
随时都可以要了她的命的“秘密”已经被人发现了,她还是一样的从容优雅,该笑的时候笑,该玩的时候玩,该休息的时候休息,一贯的吃好睡好,眼神还是那样无忧远虑,笑容没有点勉强,举止没有半点异样,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琴声如心声,她的琴声,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流畅纯粹,没有夹有半点杂质。
她的心理与心态,完全没有受到“凶器”被发现的影响——拥有这种心理素质的人,真的不多。
月映华微笑着,摇着折扇,觉得这样的她,很有欣赏的价值。
她还是坐在窗前,微微垂首,轻阖双眸,身姿端正,十指轻拢慢捻抹复挑,似乎已经沉浸于另一个世界之中,唯有天籁之音与她相伴。
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被发现了,那么,她会怎么做?
她是否怀疑上了自己?
她要这样“镇静”到什么时候?
会逃开,还是继续?
他喜欢猜谜,而她,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
他想解开这个谜。
一曲还未终了,小龟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来:“公子,小龟有事求见——”
声音不大不小,既没有压下琴声,也刚好让房间里的人听到。
琴声还是悠然自得地流淌,没有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受到影响。
月映华淡淡道:“进来。”
小龟跑进来,走到他身边,对着他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月映华脸色一凝,站起来,对红妆鞠了一礼,道:“红妆姑娘,家里有事,我要赶回家中一趟,不能听完这一曲《天上人间》了,实在遗憾。”
红妆停了手,睁开眼睛,目光温如春日暖阳。
她浅笑:“这支曲子我刚练不久,弹得还不够娴熟,待公子下次来时,我一定能弹得完美了。”
月映华道:“那就下次再见了。”
他告辞离开后,红妆倚在窗前,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背影,暗暗道:他才来了没多久,宫里能有什么事这么急?
没过多久,傍晚的时候,她知道了三公子匆匆离开的原因。
北拓国派来的求亲队伍,已于今日下午抵达天都,皇宫今晚将举行盛宴,迎接北拓国的求亲队伍。
整个天都都在传,北拓国是为静羽公主求的亲,求亲的对象便是西凉国太子月映华。
红妆听后,微微一笑:北拓国也忒有意思,既然公开为本国公主向男子求亲,若在大顺国,还不得激起惊天骇浪,被人骂不要脸、不知廉耻之类。
不过,她倒是很佩服北拓国和静羽公主的勇气呢。
静羽公主,她也是听说过的,“东夜轻歌,西月映华”形容的天底下最出色的两位皇子,而“西方有虹,北方有羽”形容的是天底下最出色的两位公主,“虹”是西凉国的虹黛,“羽”是北拓国的静羽。
静羽公主和映华太子,不是很相配吗?
而且两人所在的国家都与大顺不和,两人若是联姻,两国就是关系相当坚定的盟友,就可以对大顺形成大半个包夹之势,真打起来,大顺就要头疼了。
依她看,北拓国会公开派队伍来向映华太子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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