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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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有病-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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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时小紫与膳房大娘也发觉了事情糟糕了,她们大概也猜到是有人冒充王爷的人来取的锦盒。她们这么大意地就将锦盒交与了别人,出了事,肯定逃脱不了重罚。
  她们连忙去了王爷那里,从侍卫口中得知午膳里下了毒,她们当即慌了,有人要毒害王爷!恰时小紫正好看见颜迟被压进去,小紫从侍卫口中套出话来,原来今日送来午膳的竟是颜迟!她虽疑惑,但也没想多久。她的脑子里极速运转着,立即生出了一个心思。
  那冒领午膳的人铁定已经不见了踪影,找不到那人,所有事情肯定就要她们俩负责,因为是她们俩将东西给别人的。但是如果现在颜迟是那个人的话,她们可以把全部罪责推到颜迟身上,有了颜迟,她们的罪责就会减轻许多。
  她心下立即有了判断,偷偷隐秘地将此般想法告诉了膳房大娘。膳房大娘那时也是慌得不行,一听完,觉得十分可行,只要能减轻她们的罪责,什么都可行!
  所以王爷叫她们去指认谁是取锦盒的人时,她们一口咬定了是颜迟。
  本来以为只要她们俩坚决认定是颜迟的话,王爷王爷肯定会相信的。然而却不料王爷竟然突然一变,下令将她们压到了刑房里去。
  膳房大娘本还想坚持之前的说法,可是见着那烧红是烙铁时,她终于坚持不住了。所以全部都招了出来。
  小紫这时见事情已经兜不住了,也马上爬过来跟着膳房大娘磕头求王爷饶恕。
  她们的额头上已经磕破血,印在冰凉的地板上,模糊成一团。
  陆致无动于衷地虚瞥着她们,指尖轻点着桌面。
  颜迟暗暗呼气。这下子,总该证明她说的话不假了吧?她也总该撇清嫌疑了吧?


第24章 
  她竟没想到小紫与郭大娘是为着那样的原因而齐口诬陷她。看着挺清秀的小姑娘和挺老实的大娘; 为了保住自己的命,竟也歹毒卑劣至此。
  她们俩一直磕头求饶,头撞在地面上咚咚咚地响。
  陆致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让她们说出取锦盒的男子的样貌。
  膳房大娘抬起已经磕破得不成样子的脸; 上面血泪模糊。她赶紧比划着; 形容着那人的样貌; 不敢有半分不停顿。
  膳房大娘描述完; 陆致睨向颜迟。
  颜迟速即点头,“大致是那个样子。”
  “王爷开恩哪!老奴知错了!知错了!”膳房大娘又继续磕起头来; 企图这样能让王爷饶恕她一些。
  ————
  从刑房里出来; 看见外面通亮的天空时,颜迟仿若自己刚从地狱里爬了出来。耳朵旁仍萦绕着小紫与膳房大娘凄厉的惨叫声。她的耳膜一股一股地疼,嗡嗡地响,她痛苦地捂住耳朵。
  蓦地; 眼前一红,仿佛有鲜红的血涌进她的眼睛里。鲜血从她眼睛里流下来; 泼洒到全身,将她淹没。鲜血里显露出两只一大一小的手,向她伸了过来。
  她甩了甩头; 想将片刻之前那残忍血腥的画面抛却。
  然而那画面仍在脑海中,轮番上演起来。她腿软地站不住; 身子一歪,扶住了墙。墙面粗砺冰凉,将她脑海里那血腥的画面冻住; 继而融化不见。
  她缓了半响,怔然地望着远去的黑袍男子。她忆起陆致在那样的场景前面不改色的淡漠模样。
  她要逃,她一定要逃出去。她离开墙,站稳,然后抬眸望天,眼里一片清明。
  她回到小院,桌子上的菜早已冷却。颜迟坐下来,捧起碗木然地塞着东西,嚼两下,吞下去,继续塞,直至桌子上的东西全部被她吃完。她倒茶,漱口,将桌面收拾好。
  她明明什么也没干,全身却觉得虚,觉得累。她躺到了床上,阿狸跟着跳了上来,歪在她的肩膀旁边。她侧卧着,要抱过阿狸,却在对上阿狸的异色瞳孔时顿住。她记得,第一次见它时,它的凌厉与凶煞仿佛与那个人没有分别。
  她像是被惊吓住,忙往后一缩。
  阿狸本来迎接着她的怀抱,却不料她往后缩了过去。它虽颇通灵性,但到底只是一只猫,不懂得她这般反应是为何,仍旧凑过去。
  颜迟连接退后,退到床帐底边。
  “喵……”阿狸略带委屈的叫声唤醒了颜迟。她懊恼地拍拍头,一把抱起阿狸。“乖,阿狸乖。”
  阿狸不叫了,颜迟摸摸它软乎乎的小脑袋,喃喃道:“对不起。”
  阿狸的小脑袋蹭了蹭她。颜迟叹气,它又不是他。她重新躺好,想到今晚还要去陆昀致那里就一阵抗拒。
  逃出去的念头又浮显出来。
  有什么办法可以逃出去?王府戒备森严,除非有非要出府的原因。可是她如今作为伺候阿狸的下人,不像府里的采买丫鬟可以每日出门,她所需要做的就只是待在院子里好好照顾阿狸。而且她觉得她还不如王府里其他人来得自由。
  青染告诉她她成为王府的奴仆时,她问过,她分明是自由之身,又没有将自己卖给王府,凭什么要她做王府的下人。青染听完后,直接告诉她,王爷说她是,她就必须是,没有反驳的余地。
  她听完,除了气愤,还有一丝侥幸,反正她没签卖身契,名义上做一做下人也行,只要逃出去就没有任何顾忌了。然而青染下一句话就将她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更何况你……你并不是没有签卖身契。”
  颜迟以为自己听觉失灵,青染是说她签过卖身契?她何时签过那东西!她立即回过去,“我没有签过。”
  青染眼里有异色一闪而过,“你签过,今日凌晨。”
  颜迟惊愕不已。
  青染继续道:“凌晨时,王爷唤我进去,那时你倒在榻边昏睡着了。王爷坐在案前,我进去之后,他丢给我一个东西,正是那卖身契,他让我拿着你的手在卖身契上按指印,你那时被砸破了头,昏迷得很死,王爷估计是叫不醒你才让我进来帮你按指印的。我……我对不住你,但那是王爷的命令,我也没办法……”青染脸上布满歉疚之色。
  颜迟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醒来时,青染身上覆盖在表层的距离感消失了。原来青染不是同情她,而是有愧于她。
  她还能怎样?怪青染吗?这又不是她的错。她只是遵循陆致的命令而已。
  她苦笑道:“没事。”
  签就签了,等她逃出去了,换个身份照样活着。但是她想得太好了,哪里就有这么容易逃出去。她整日被关在小院里,能活动的地方只有王府内,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出去的机会。
  真真是还不如普通下人,虽然这份差事相比起来是要轻松许多。
  现在又经历过了小紫和膳房大娘那件事,她逃出去的心愈发强烈了,仿佛马上就要脱出胸口,一点儿也拖延不得。
  肚子隐隐有些不舒服,大约是方才吃的冷饭闹了胃。她却没管,只躺在床上,凝视着帐顶。
  晚间时分,她听闻今日宫里政务繁忙,陆致歇在宫里,也就是说今晚不用抱阿狸去他哪儿了?她一颗紧攥着的心瞬间松懈下来。她巴不得他日日住在宫里,永远也别回府里来。
  ——————
  “公子……”丫鬟小心翼翼地唤着公主。
  公主双眼空濛地捏着手中的吊佩,仿佛进入了一种无人可打扰的境界。公主已经发呆好久了。今日公主去了七王府,匆忙回到书院没过多一会儿又出了书院。等到她再次回来时,公主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令她心惊,可她却不敢问什么。
  直到现在,公主已经连续呆在那里一个时辰的光景了。
  陆昀听到丫鬟的叫唤,许久之后才回神。她低首看掌心的吊佩,抿唇。
  结合打探出来的消息以及自己的判断,她已经确定颜迟就是那日在聚山遇见的人了。
  竟然是颜迟,怎么是他!又怎能是他!眼前倏地浮现江修玺的面容,她捏着吊佩的手指泛白。
  第二日休沐结束,陆昀上课时也心不在焉的。她坐在江修玺身旁,却不若往日那般,时时偷看他,只是有时出神,放空一段时间,等到夫子的讲习声加大,她又赫地回神。如此反复几次,连对陆昀冷淡忽视至极的江修玺都察觉到了她的不寻常。
  江修玺对于他这个同桌起先是冷漠,再到厌恶。这个人自从来到书院就总是时时找他搭话,似乎他与他很亲近般。他素来就厌恶这种凑上来的人,再加上陆昀在骑射课上差点射到颜迟,他就对陆昀的感观更差了。粗心大意又黏糊的人,他十分厌恶。
  颜迟……
  江修玺拧起眉,颜迟已经消失好几日了。平白无故的失踪,寻不见一点踪迹。他说不清楚知道颜迟不见时,他是什么感觉。颜迟从书院消失,他理应高兴,毕竟他也很是不喜他,但是心里又涌出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落感。
  他反感且厌恶自己产生这样不明确的情绪,强自压下这些感觉。可是他越是努力压下去,那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流逝就越发强烈。使得他这几日时常走神,睡也睡不大好。
  这种状况让他极为烦躁。
  他需要找做些什么来转移一下注意力。他提笔,铺开纸,专注誊写东西。然而等他停下来时,他霍然发现,纸上竟不是他要誊写的东西,而是密密麻麻的两个字。
  他怔愣住,随即微瞟了周围,同时急忙把纸揉搓成一坨,用书盖住。清俊的小脸上有因不自然和悚然而生出的红晕。
  江修玺感觉到了自己有些不正常。不正常的源头正是那个长得瘦不拉几还女里女气的颜迟。
  他第一次看见颜迟时,颜迟站在讲堂外,伸出手接溅在栏杆上的雨水。
  那时夫子正在讲习,那些之乎者也的东西他早就熟记,只是感觉非常无聊,随意往窗外一瓢,就看见了正在接雨水的颜迟。他当时只觉得比人甚是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但又想不起来,正是疑惑之时,颜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视,立即侧寻过来,他一慌,立刻转回头,同时一下子关上了窗户扇。
  颜迟成为他的后桌,他觉得他诵读的声音也很是熟悉,困惑地回头仔细看他时,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直到下午上武术课他与人比试时,不小心与颜迟撞上了,他急忙抓住他,近距离靠近颜迟,看着他的脸,那份异常的熟悉感又蹿了上来,他说他见过他,而他却干笑道他认错了。
  颜迟笑出来时,颊边有梨涡。两颗圆圆的梨涡他见过,他一定在哪里见过。他不禁将手伸过去,戳在了颜迟的梨涡上。
  之后颜迟的那番举动令他实在恼怒,随即就甩开了他。
  越是接触,他越是厌恶颜迟。然而那种随时涌上来上熟悉感却让他总是对颜迟格外留意。
  直至那日外出游春时,他看见颜迟一个人上了半山腰,他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跟着颜迟上了去,还未站定便看见颜迟滚下了斜坡。他急忙跑下去,找见他时,他直向他扑了过来。
  后来又发现颜迟脸上有东西时,他说出了自己的猜疑,哪知颜迟直接要脱裤子给他看,以此证明他的猜测是错的。
  他那么认真的样子不似说假,他也就相信了他。
  但是对颜迟的那种复杂的感觉却仍未消灭。
  到了现在,那份莫名的复杂感转变成了一种说不清的感觉,这让他更加恼怒烦躁。
  他低声骂了一句。


第25章 
  “徐兄; 你说,为何颜迟会突然不见了呢!这也太离奇了!”
  “哼,还能有什么原因!怕是因为马上就要月测了,怕自己考得差; 太丢人; 才故意躲起来的吧?一个当不了正课生的附课生; 最开始就考不进来; 多给了个机会才进得书院,我看哪; 他进了书院也是得了天大的运气才得意考进来的!”
  “这……也不是没有道理; 但是就算是怕月测,也不至于消失这么久吧,都好几天了……”
  “呵,我敢担保; 他铁定是因为这个。”
  “唉,徐兄; 别说了别说了,夫子要看过来了。”
  赵小郭听到后方徐有途和他同桌的对话,肉肉的小脸紧皱着; 眼里没有一点光彩。
  阿迟才不会因为害怕月测而消失这么久。
  那次他在学舍怎么也不见阿迟回来,到了晚上才知道; 阿迟送卷文的时候就不见了。
  可是,为什么会突然不见?
  阿迟不在,他晚上连睡都睡不安稳。书院去报了官; 许久也没有任何消息。等得越是久,他就越是焦急,他怕阿迟发生了什意外,更怕他已经遭遇不测。
  但又总觉得下一刻阿迟就会一脸灿烂笑容地出现在他面前。
  嗯,阿迟总该会回来的。赵小郭用力点头。心神不宁地上完课,赵小郭起身要出学堂时,却被徐有途拦住了。
  “小呆子,你那舍友去哪儿了啊?”徐有途脸上的笑容堆得稀烂,黑胖的大脸上明晃晃地呈着讥嘲与蔑视。
  赵小郭要绕过他。徐有途却伸出腿,挡住路中间,“嗳,别走啊!”
  赵小郭鼓鼓腮帮,闷声道:“你让开!”
  “我偏不让!你能把我怎样!”徐有途见他呆呆的模样,便愈发刁横。
  赵小郭便要从另一边绕过去,然而徐有途硬是不放过他,又把他拦在了另一边。
  “颜迟连个影子都不见了,会不会,”徐有途突然靠近,语气恶毒,“已经死了啊?”
  “砰!”
  “啊!”
  徐有途大叫。他什么也没看清,就觉自己鼻梁一阵剧痛。
  他捂着鼻子,正要开骂,却见赵小郭眉尾垮着,直视着他,眸子里有无尽的黑质碎裂开。
  “阿迟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胡说。”他的声音不若往常那般怯怯呆呆,隐藏在里面的诡异凉意让徐有途刚要骂出去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这这这……这是之前那个好欺负的小呆子?徐有途仿佛不认识面前的人。他疑心自己看花了眼。他使力眨眨眼睛,看见眼前仍是之前的那个赵小郭。他觉得自己刚才被赵小郭这个小呆子吓住,太丢脸面,立马调粗声音,吼向他,“你你你他奶奶的————”
  他的话还未说完,赵小郭直接抬腿从他腿上跨过去,走向门口。
  “呸!”徐有途啐啐口水。
  徐有途啐完口水,看着他瘦弱的身板儿,忽觉似乎高大了起来。他竟没有胆量追过去。他只觉赵小郭这个小呆子好似与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但是他又无法说出哪里不同,反正就是很怪异。
  “呸!邪门儿!”他再次啐了一口唾沫,恰好吐在正走过这里的人的鞋边。徐有途觉得这双鞋子面料不错,绣工精艺,一看就是好货,他正想着自己是不是也该叫家里添几双这样的鞋了,就突地感觉气氛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他抬首,却见江修玺阴沉地看着自己。他心里一凛,忙笑道:“哎呀呀,江兄,这,小弟没注意,幸好没沾到鞋面,实在对不住,对不住,还请江兄————”
  “滚。”江修玺的声音冷得能掉冰渣子。
  “嗳,好好。”
  徐有途赶忙让开,江修玺走之前还狠狠地觑了他一眼。他这一眼让徐有途很不解。真不知道哪儿来这么大的火气,不就是差点将口水吐到他的鞋子上了嘛!不是还没吐上去呢吗,有必要这么生气么?
  真他奶奶地不好惹!他悻悻地抹了一把嘴。
  ————
  几匹黑马疾驰过青石大道,扬起一路尘烟。飞奔至王府大门前时,马上的人勒住不停奔驰的黑马,翻身一跃,稳稳地落在地上。
  守门侍卫见马上的人下来,立即一字排开,向来人行礼,“恭迎王爷回府!”
  陆致一身黑袍,身上夹杂着晓风的凉气。他把马鞭甩给身后的下人,步履飞快地踏进大门内,衣袂随着他的动作向后翻飞飘拂着。
  他一路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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