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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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有病-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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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修玺沉默许久。
  “你到底是谁的书童?”
  颜迟皱眉,道:“怎么?”
  他不答,视线下滑,移到她的油纸包上,道:“你手里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
  “拿过来。”
  “是奶糕。”她说。
  “奶糕?哪里来的?”
  “别人送的。”
  “谁?赵小郭?”他突然阴阳怪气。
  她诧异他竟知道,“嗯。”
  他倏然笑起来,只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妓子的东西,你也敢要?”
  “什么?”什么妓子?
  江修玺的笑容愈发恶劣,他说:“妓子么,你不知道它的意思?”
  他的笑容实在是恶劣到碍眼,颜迟道:“你别胡说。”
  “胡说,”他冷笑,“你不如亲自去问问赵小郭,什么叫做妓子。”他说道赵小郭时,咬字非常得嫌恶与轻蔑。
  仿佛再说一个无比厌恶的东西。
  颜迟也来了火气,如同自己受到了侮辱般,她冲道:“我不问,你要问就自己去问。”说完直接回房,不去理会身后怒地拍桌子的江修玺。
  啊呀呀,少爷发这么大脾气,合该好好整治整治阿宝那个放肆的家伙吧!阿福满心期待地等着少爷发话。
  然而阿宝都进去老半天了,少爷却还未有任何动静。只用力泄怒般地拍了一拍桌子,然后就啥也不干了。
  就……就这样?
  回到自己房间的颜迟神色凝重地看着油纸包。
  妓子。
  她当然知道江修玺说的妓子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说奶糕是妓子的东西。他说的那么明白了,她也不可能没领会他话里的意思。
  只是,她不愿相信。赵小郭呆呆傻傻的模样从脑海里滑过。他怎么可能是……
  为了侮辱人,果然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她只当是江修玺无缘无故发脾气而口不择言胡乱说说而已。
  她啧了一声。亏她才觉得江修玺最近脾性好了许多,原来竟是她的错觉。
  一个人的本性与脾性是不可能突然就转变的。
  她把一层一层油纸包打开。里面包着的奶糕还有许多。她估摸着大概是赵小郭他娘又来书院看了他,才给他带来了这么多奶糕。
  虽然不饿,但是她有点想念奶糕的味道,吃了两块后才把它们收好。
  下午与江修玺算是“吵”了一架之后,江修玺就一直没唤她做事,她也无所谓。她也没自觉到他不叫她她就自己去找事做。
  不叫她做事更好,她待在自己房里乐得自在。
  一晃就入了夜,她洗漱完毕,早早就上睡觉。
  一夜无梦。
  然而京城另一头,七王府里,隐没在黑暗中的男人浓眉紧拧,怎么也入不了睡。他平躺在床榻上,肩膀旁边趴着一只黑猫。
  黑猫的眼瞳在黑暗里闪着幽光。
  陆致睁眼,缓缓从床上起来。他披上外罩,打开门。阿狸跳下来,跟着他出去。夜里空气中有潮湿霜气,沾染在穿行在夜里的陆致的衣袂间。他打开书房,点上灯,室内瞬间被光亮充盈。
  浅黄的灯光里,映照出他苍白得无血色的面容。他取出案上堆着的奏折,打开。阿狸跳上他的膝盖,往他胸前拱。他轻轻按下一直往上拱的阿狸。阿狸安生下来,不再往他胸前拱。
  飞蛾扑向琉璃灯,在外围扑棱着翅膀。扑扇的细微声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无比地巨大,清晰。陆致眉间浮起燥郁之气,他轻使掌风,灯盏外围的飞蛾便悄然落地。
  指尖抵上眉心,倦意混合着某种类似于在衰竭的东西跟着指尖抵上眉心。
  阿狸怏怏地舔了他一口。
  忽然,阿狸咬住了他的手指。
  陆致无知无觉,却发现它咬着他的手指却不是为了玩儿,而是在把他往某个方向牵引。他静静地看着它扯他。
  不动半分。
  直到阿狸呜呜地叫了两声。
  几不可闻的叹息在沉寂的室内响起。
  陆致起身。
  阿狸立即从他膝盖上下来,腾腾腾地朝外面跑,跑到门槛前,脑袋偏向陆致,似在看他有没有跟着它过去。
  看见陆致向它走过来后,它的尾巴一摇,继续往外走。
  沿着长廊一直走,走到右边的一扇小门前。陆致看着这扇门,久久未动。阿狸挠了挠门板。挠不动,又挠陆致的裤脚。
  陆致看了看挠着他裤脚的阿狸,又看了看门。他抬起手,门被推开。
  狭小的屋子里一片黑暗,窗台上有淡淡的银白月光爬进来,微微照亮窗台旁边的床。
  床上被子叠得整齐地没有一丝褶皱。阿狸喵呜一声跳到床上去,毛茸茸的小头颅搁在了枕头上。
  陆致靠近床。
  他摸了摸阿狸,阿狸嘴一歪,咬住他,把他往床上一扯。空气中残存的香气即刻侵入鼻端。他不自觉地深深吸了一吸气。紧绷着一根弦的大脑似被弹动了一下。他坐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儿,他躺下去,枕边弥漫的香气比空气中更加浓郁。
  他极为缓慢地摩挲着枕头,继而从平躺改成侧卧。阿狸窝在他怀里,两只肉垫搭在床铺上。
  月光爬出窗台,黑夜逐渐光明。
  陆致在胸口暖热的触感中醒来。他双眼空泛,里面的血丝愈加红。
  他鼻翼微鼓,残留的气息已经淡到几乎没有了。他“唰!”地从床上起来,带起一阵风。
  天还未亮。
  他下床,阿狸赖在床上不走。它张开十根利爪,在枕头上刨,刨完又在被子上刨,叠得整齐的被子被它弄得散乱。刨完被子它觉得不尽兴,又开始刨床单。浅青色床单被它刨下床,铺在地上。
  “阿狸。”
  阿狸听见了,却不过来,仍是刨,仍是刨。陆致耐性全无,拂袖要离开时。阿狸像是发现什么般,尖声叫起来。陆致被它的尖叫阻住要离开的动作。
  阿狸咬着一条白色的带子朝他扑过来。
  陆致俯身,从它口里拿出长长的带子。他放在掌心端详几番,没有什么特别的。
  也不知道这是用作什么的带子。他正欲丢开时,却又闻到了那阵香气,昨夜里,那已经快要完全消散的香气。他抬高带子,鼻尖凑近,香气浓郁。
  时间过去了很久。他终于把长带移开,随之握紧它,把它绕成一团,然后塞进怀里,随即离去。


第47章 
  6“还没有消息?”
  “回公主的话; 没有任何消息。”
  “你们到底好好找过没有?”
  “公主,奴才们不敢有半点懈怠,整日整夜搜查,但仍寻不见他的踪迹。”
  “那就继续去找!找不见别回来见本公主!”
  “遵命。”
  侍卫离开房间后; 陆昀长长叹气。颜迟到底跑哪儿去了?怎么也找不着他; 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她原本想既然颜迟已经不在七哥这里了; 她不若回宫里去。然而她一直寻不着颜迟的下落; 要是七哥先找着颜迟了,她也能在颜迟没命之前快些得到消息; 努力保住他的命。
  成日让人担惊受怕的; 真是让人不省心。她红唇微瘪,喃喃自语着。
  “铃兰,拿棋来。”陆昀道。
  “是,公主。”铃兰拿来棋罐; 却有些不敢近身公主。因为她前日发现她的玉牌不见了。她找遍所有可能在的地方都没有找到它。她到现在都不敢跟公主坦诚,她怕得很。玉牌不可丢; 丢牌如丢人。所以她很害怕。公主最近心情不好,她想着等公主心情好些了再与她坦诚。
  摆好棋盘,公主便让她退下。
  陆昀执着白子; 自己下起来。落了几颗棋子后,她神思飘远; 下一棋子久久不落在棋盘上。
  那人下棋时总爱将手放在颊边作深思状。不管是输,还是赢,总是看不见多余的情绪。她想着; 约莫是在她面前,他太拘谨。
  这可不成,要是他以后在她面前一直这么拘谨,那她还要他做什么。
  等找到他,她一定要好好调整一下他对她的态度。
  她收回神思,独自下完一盘棋之后,想要到七哥那里探探消息。但是现在七哥应该还没下朝,等他晚些回府她再问。
  今日七哥下朝时间比以往要早许多。她还未用午膳,就得知七哥从宫里归了府。她打扮整齐,去了七哥那里。
  七哥这几日每时每刻都与阿狸待在一起,每次她去见他,都能看见他身边的阿狸。
  不过阿狸这几日恹恹的,仿佛很没有精气,看见她也不张牙舞爪地要抓要咬。此刻阿狸又待在一旁,懒懒地趴着。
  但到底对它还有些阴影,即便它现在看起来毫无攻击力,她也不敢怎么挨近它。
  “七哥,你不要太累了。”沿着眼圈的阴影在苍白的皮肤的对比下,很是明显。
  明明前段时日较之前好了很多,至少看起来不那么像有很久没睡过觉一样,怎么现在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似乎比之前还要严重许多。朝中之事,大大小小都要交与他管理,他累也是说得通的。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七哥就成了这种眉宇间常见疲惫的倦态。
  七哥执着长笔,在书卷上书写,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未几,陆昀轻声咳嗽两下,然后道:“七……七哥,你要抓的那人还没抓到吧?”
  七哥闻言,终于看向她,却不问话。
  “呃,我在书院念书时,他帮助过我,所以……”七哥虽未言语,但那眼光里的逼迫却使得她不得不作出一番解释。
  “书院。”陆致低语着这两个字。
  陆昀心中一动。书院。颜迟有没有可能逃回了书院?不会的。他应该不会这么蠢。可是万一呢!她寻思着,她得马上派人去书院查看查看。说不定颜迟就藏在了那里!
  阿狸突然不耐烦的抓了抓空气。陆昀瞧见它尖尖的爪子,不禁离它远些。
  看样子颜迟应该还未被抓住。她低垂下眼睫,心想等下得赶紧派人去书院查看查看。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马上回去,于是她道:“七哥,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七哥颔首。
  她立即抬步走出书房。
  “喵……”阿狸蹭着陆致。陆致的食指在桌案上轻轻地敲打着。少顷,他从怀里拿出折好的长带,缠在掌心,凝视着它。阿狸看见他手里的东西,立即凑到带子前,额头贴着带子,不停地蹭。
  它的胡须在带子上扫拂着,红红的鼻头杵在他的掌中央,似乎是在嗅着什么。突然,它身体抖动一下,瞳孔剧烈收缩。
  “怎么……”陆致拿开带子。
  阿狸仰起毛茸茸的脸,眸子亮了起来。
  陆致略略一扬眉峰。
  ——————
  大清早的,颜迟就被外面乒乒乓乓的动静弄醒。这个时辰,江修玺已经去上早课了吧?
  所以外面是在干什么?
  睡得好好的被吵醒,颜迟虚眯着眼,略微烦躁地下床去。
  她打着呵欠,看见阿福撅着屁股,跪在地上。
  “咚咚咚!”
  震耳膜的咚咚声恼得颜迟想骂人。
  “你在干嘛?”她问道。
  阿福撅着的屁股动左右移动两下,却没有回应她。仍咚咚咚地锤着。
  颜迟本身没睡好,又加上不知怎么的小腹还有些隐隐泛疼,听到这声音,只觉得烦躁无比,她蹲下腰,俯身看阿福。
  原来他在扫地,可是为什么要用铲子掇墙?
  “你能不能别敲了!”她实在听得耳朵疼。
  “哼!”阿福哼出声来。
  颜迟这下可算是明白了。他哪里是在打扫,他是借着打扫来扰她睡觉。
  “都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来干活?是哪家的大少爷啊?”阿福又哼,语气里夹杂着的嘲讽太过强烈。
  颜迟不欲跟他多费口舌,摔上门,捂着耳朵上床。
  小腹一阵一阵地痛。不是很痛,但又很不舒服的那种痛。
  躺了会儿,她觉得不能再赖在床上了,就起来洗漱。整理完后,早饭也不大想吃,就翻开书看。但书也看不进去,而且她又觉得腰酸得很。
  实在是不想坐在硬硬的座椅上,她欲要在上床歇着时,江修玺下课回来了。
  “阿宝,快去取午膳!”阿福喊她。
  颜迟拖着酸乏的四肢,去给江修玺取膳食。
  取回膳食后,她默默地把碗碟摆出来。
  江修玺抿唇,看着敛目摆碗筷的颜迟。她的神色不是很好,时不时地碰一下小腹那里。他想问她怎么了,即将要问出口时,昨日里她维护着赵小郭的话又在耳畔响起来。
  他把话憋了回去,瞬间冷下脸。
  颜迟才不关心他的冷脸,她只想快些摆好回房躺一躺。弄好后,她正要转身,却听江修玺道:“不适?”
  颜迟看向他,确定他是在问她后,说:“没有。”昨日才与他“吵”过,她没想到江修玺竟也不追究她,毕竟他昨日那么生气地拍了桌子,她以为他发那么大脾气,肯定得整治或则责罚她,可是他却什么都没做。
  直到现在,他才与她说第一句话。却是在问她身体的问题。
  “哦。”江修玺非常冷淡地吐了一个字。
  颜迟回房。
  不知在床上躺了多久,阿福又叫她。酸里酸气道:“等下少爷要上琴艺课,你拿着少爷的琴。”
  “你去吧。”她不想动。
  阿福觑着阿宝,他倒是想去,可是少爷点名要他去啊,阿宝说这句话是在炫耀吗?
  “少爷说了让你去,我还能违背少爷的命令不成!”说完就噔噔噔地走了。
  颜迟捏着鼻梁,不情不愿地去给江修玺拿琴。
  她抱着琴,跟在江修玺后面。琴虽然不重,但是她由于不舒服,抱着就觉得很重很费力。江修玺停下脚步,见颜迟抱着琴走得很慢,像是很吃力。他抿了抿嘴角,掠到颜迟面前,夺过琴,什么也没说,直往前走。
  忽然重力一松,颜迟只得看见江修玺放慢速度的背影。自己可以拿为何要她来拿?她颇有些郁闷。但也随着他去往学堂。
  还未至学堂,突然她隐约看见一团小东西从石山上跳了出来。
  黑亮的毛发在日光的照耀下更加闪亮。
  江修玺没被这突然出现的一只黑猫吓住,颜迟却被吓得全身凛住。她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与对面的黑猫遥遥对视。
  “嗯?”江修玺发现了颜迟的异常。
  颜迟迅速保持住面上的镇静。她带着面具,它是认不出来她的。她移开眼睛,原本与江修玺一前一后的位置变成了她走到了他左侧。江修玺讶然,但也没问她怎么了。
  那只黑猫挡在路中间,江修玺刚要掠过它,却见它踏着步子,走向颜迟。颜迟直接当做没看到它,换到江修玺右侧,说:“走吧。”
  突然,那只黑猫跃起,跳到了颜迟怀里。江修玺一惊,连忙劈手要挥掉欲要伤颜迟的黑猫,却不料颜迟一转,躲过了他使出的手。
  颜迟背对着江修玺,像烫手山芋一样要放下黑猫,可是黑猫抓着她,抓得十分牢固。她转向江修玺,说:“帮我把它拉下来,不要伤到它。”
  黑猫乖巧地趴在她怀里,像是与她很亲近。
  “你的?”他问。
  不是她的。颜迟现在极力稳住心神,只想快点把阿狸扯开。它怎么会出现在书院?它在这里的话,那么……陆致……
  “阿狸。”熟悉的声音如同从地狱里传了过来。
  颜迟凝滞住。
  依旧穿着黑袍的男人不知从哪里出来的,缓缓向她这边走近。他似乎带来了一阵霜寒之气,颜迟感受到冷意。
  “颜……阿宝,你怎么了?”江修玺皱眉。
  “公子,阿宝没事。”颜迟哑着嗓子道。
  江修玺挑了挑眉,对颜迟异常的回话很是诧异。这几日一来,她就没没这么谦恭地与他说过话。
  而后他又看向走过来的男人。他似乎在哪里见过他,就在他还在细细回想时,黑袍男人已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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