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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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喜欢我-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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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样,不是每个病人都是这种人的,大部分还是通情达理的,我看段警官认错态度还挺好。”阮流筝笑,想起那个喝酒杀菌消毒的笑话,忍不住说给大家听。

    办公室里顿时充满了笑声,都道这警官还挺可爱。

    谭雅愤愤的,“什么呀?骗酒喝的借口呗,酒鬼就没好人!”

    阮流筝看着她的表情,意识到大概谭雅想起不愉快的事了,江成好像就喜欢喝酒的。

    她没有再说话,把谭雅拉了出去。

    谭雅倒没有特别难过的表情,冲她一笑,又忙开了。

    是啊,忙碌也是一剂良药,忙碌的生活里,哪里还有时间去想起过去的悲伤呢?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回去之前,她去了趟外科。

    薛纬霖渐渐好转,再过几天应该可以出院了。

    她每天还是会来看看薛纬霖,不过都选在比较晚的时候,一来,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二来,薛母也回去了。

    今晚去的时候,薛纬霖已经靠在床上玩游戏了,看见她来,把手机有些给退了,无奈地道,“住院的日子苦闷啊!啥都不能干!你又不能多陪我几个小时!”

    “我要工作的啊!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她笑道。

    “哎!你如果选择我,就可以不工作了!我绝对不会像你的变态老公一样,恨不得榨干你二十四小时!”他吹着口哨,满眼桃花开的样子。

    她料他说笑,也不与他解释她拼命地工作并非因为生活需要她工作,只问他,“今天又比昨天好些了吧?都能打游戏了。”

    “我觉得,我可以吃火锅了!但我妈每天送来的东西还是淡出鸟来!”他抱怨完,意识到自己说了脏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马上又为自己辩解,“哎,男人就是这样,你老公也一样吧?”

    她不置可否。她没听过宁至谦说脏字,但是阮朗那有过他的传说……

    “哎,流筝,我真的好想吃爆辣的四川火锅啊!等我出院我请你去怎么样?”薛纬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好像自己这么多天饱受荼毒一样。

    阮流筝觉得,他到底是因为自己,“我请你。”

    “好,你说的!就这样了!”

    陪薛纬霖说了会话,她告辞离去,下意识地去包里摸手机,发现手机居然不在包里,这才想起她是把手机扔在抽屉里的。

    于是重新回科室去取,发现居然有个未接来电,而且是来自他的!

    她喜出望外,这个点他怎么有时间打电话?

    立刻回拨过去,他竟然接了!

    走在医院安静的走廊上,她失控了,大声地嚷着,“喂喂喂,是我!”

    “我知道是你。”隔着重洋,他的声音依然那么近,就好像每一个他们煲电话的夜晚,他一直在身边,不曾远离。

    喜悦冲进眼眶,她却是哭了,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这世上有一个人,而且只有一个,看见山时山是他,吹过风时风是他,行过水时水是他,笑着是他,骂着是他,哭着是他,想着是他,不在时,千言万语要说与他,能说时,却只字难诉,万千情丝,笑泪寄他。

    “傻姑娘,别哭。”

    “我没哭……”站在电梯口,电梯门开,里面所有人看着这个女子,看着她的泪珠如珠子般簌簌直落,她却在说着“我没哭”。

    电梯里的人等着她,她用力摇头,表示她不进去,好不容易和他的时间重合,好不容易打通的电话,她怎么舍得进电梯?

    “不哭了,看见我给你写的字了吗?”

    “嗯……”

    “我有一叠便笺纸,一共90张,每天写一张,写完我就回来了。”

    “嗯。”她说不出别的语言来,90天,还有好长好长的时间啊……

    “现在下班了吗?刚刚打你电话没接。”

    “我……我手机拉办公室了。”她抹去脸上的泪,跑去一边,忽然觉得自己像十五岁那边一般,高中第一次住宿,在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回家,听见妈妈的声音也是这样在众目睽睽中嚎啕大哭。

    “你个粗心的,不是已经上地铁了还回科室吧?”

    “没有,我……”她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要说她去看薛纬霖了,提起薛纬霖总是会闹脾气,而且她和他的电话她也不想说旁人,可是她又不想骗他,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坦白招了,“我……去看薛纬霖了。”

    那边顿了顿,“跟粟老师还习惯吗?”

    “嗯。”原来他没有生气。

    只是,才说了这一句,他便急道,“我要准备进手术室了,先说到这,拜拜。”

    而后,电话边断了。

    她捧着手机,嘟嘟的忙音里,还全是他的余音回旋:我有一叠便笺纸,一共90张,每天写一张,写完我就回来了,写完我就回来了,回来了……

    还要多久不才回来啊……

    她惆怅地对着窗外的夜色,灯火流盈,相思寸寸。

    这周她有半天假,她刻意去了宁家。

    温宜和宁守正关系不好,他又不在家,不知道她是否能为温宜分担些什么。

    她去的时候宁想正在睡午觉,温宜一个人在煮茶,邀她一起喝。

    她倒是很习惯这种邀约,温宜爱茶,从她嫁进来便是如此,她也常常陪婆婆喝,不过,仅仅也是陪而已,并没有从温宜那里学到半点品茶之道。

    她不客气地坐在温宜对面的蒲团上,“妈,我觉得每回您煮茶的时候特别美,像一幅画一样,很宁静。”

    这一声妈,倒是叫得很顺口。

    温宜浅浅一笑,“就是喜欢这份宁静。”

    “我就学不来,跟您喝了这么久茶,还是不懂得品。”大概她天生不具备这种文艺气质吧。

    “你是太忙了,成天忙着医院,哪里有时间来侍茶,这是我们这些闲人做的事!你看至谦,他也懂得茶的,但是哪里有时间弄啊!”

    “也是。”她承认。

    煮茶本身的确是件美妙的事,但是看着温宜含笑给她一杯,她又觉得酸楚而心疼,偌大的房子,进来时异常寂静,宁想睡着,便显得处处荒廖,只走进这茶室,才看见温宜一剪孤影,犹显落寞。

    “妈,以后我有时间就来陪您喝茶吧,您好好儿认真教我。”她想陪伴温宜,发自内心的。

    “好啊,不然一个喝茶的确孤单了些。”温宜浅笑。

    话题终于还是落到了这里。

    她试探着,“妈,公司不忙的时候您和从前的闺蜜出去玩玩啊!”

    温宜抬眼,将她的心思尽收眼底,笑,“傻孩子,你这是可怜我呢?”

    “不是……”她哪里敢承认。

    温宜笑了笑,“我起初自己也是可怜自己的,可现在好了,慢慢儿的,也就习惯了。”

    “妈……可是现在这样……”她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挑明,毕竟这是长辈们的事。

 第246章 红颜

    “现在这样没有什么不好啊!”温宜的声音清清润润的,和宁至谦的声音有几分神似,“你看,我现在也忙着呢,至谦不在家,除了自己和公司的事,每天陪着宁想玩,带着他学习练琴,等会儿啊,还要带他去上兴趣班,没有闲杂人闲杂事打扰,很平静,挺好的。”

    阮流筝抿着唇,无法言语。

    “有些人和事,眼不见,心也就清净了。”温宜纤长的手指轻持茶杯,浅抿一口,“嗯,这次的茶叶不错,你试试。射”

    阮流筝心中叹息,她不懂茶,一如不懂此刻的温宜所想为何,“妈,我只是觉得……这样……不憋吗?”有时候,她看着宁守正和温宜的情形,她都替他们憋。婚姻的苦痛,她曾尝过,而温宜和宁守正这种,比她的何止痛苦百倍矾?

    温宜笑,凝神,保养极好的手指转动着茶杯,一圈又一圈,“很多人不都是这么过吗?”

    可是,很多这样,自己也就要这样吗?

    “流筝,你不明白,我跟至谦他爸都多大年纪了?他爸都快六十了,一辈子,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温宜的目光淡淡的,“现在分开和不分开已经没什么区别,最关键的,是自己内心怎么想。”

    阮流筝没有再说其它。的确,分开是不可能了,温宜和宁守正这个年纪,又是这样的家庭,还真没这个脸离婚,也离不起,离了,这两大家的关系怎么办?而且,就算离了,这么大年纪还第二春温宜的性格也是接受不了的,只是,这么干耗着,对温宜来说,真的需要强大的内心来支撑。

    “真的挺好的。”温宜含笑看着她,“你们孝顺,你和至谦又好,我心里就特别开心,其实憋不憋屈不过是放下两个字,跟是否在一起没有关系,不在一起,也要放下了才舒心,在一起,也是一样,权衡利弊,这样挺好。”

    “那……爸爸现在……”她在这个家里感受不到宁守正存在的气息,她甚至担心,宁守正会不会因为在温宜这里得不到原谅,又会犯老/毛病。

    温宜摇摇头,“不知道,我已经不过问他的行踪,这样反而洒脱了,真的,放开了,心也就宽了。从前我倒是真的时时防着他,监控着他,他们男人出入灯红酒绿的地方多,他的助理是我的人,时时跟着他,一举一动都报告给我,他也免不了的逢场作戏走过场,可真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也不敢,不过开开玩笑耍耍嘴皮子。但那又怎样呢?我倒是管住他了,我自己又何尝轻松?成天绷着一颗心,累!而且,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再防也防不了的,比如……”她失笑,没有说完,“不如索性放开了,还真的舒坦了。”

    这个感觉,阮流筝是感同身受的,她何尝不曾走过同样的路?

    她赞同地点点头,“其实,放开的关键是在不在乎,不在乎了,就什么都放下了。”

    “是!所以啊,现在这样就挺好,而且,人也是奇怪的,你越在乎的人,他反而不在乎你,他在乎的永远是那个不在乎他的人。”温宜轻笑摇头,淡淡失落,“他心里是真的有那个女人的,那个女人走了,也带走了他的牵挂,我和他柴米油盐做夫妻,呵,从前我常常想,如果当初我不那么维护他,反而成全了他,我一个人带着至谦单过,是不是他放不下的就是我了?”

    红玫瑰与白玫瑰么?

    阮流筝摇摇头,“妈,我倒是觉得,真正能让一个人记住并且感动的,恰恰是柴米油盐的生活呢。”

    温宜笑了,“傻孩子,那是你和至谦。”

    是吗?她不了解温宜和宁守正,无法再继续评论。

    “对了,小想没有再找到,宁想心里的坎过去了吗?”她换了话题。

    “哪有那么快?小念还在家里呢,看见小念就会想起小想,何况宁想这孩子极重感情,要忘记只怕要很长时间,但是到底小孩子,哄哄也能过去。”说完又叹息,“别说宁想了,到底养了这么久,就这么走失了,我们大人心里想起来都难过,小想这名字还是从宁想自己的名字里取出来的,要陪他爸爸过一辈子的呢,人总是有感情的啊……”

    这句话似曾相识。人,相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所以,这也是在说温宜和宁守正吗?阮流筝听着,有些怔怔的。

    陪温宜说了一阵话,下午和温宜一起带着宁想去上兴趣班,而后三人还在外面吃了顿晚餐,顺便还陪着温宜血拼,买了一后备箱东西,温宜看起来兴致很高……

    不管哪一种生活,自己选择了,总要好好过的啊……

    嗯,每个人的初衷,都是想要好好过的啊,可是,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将诸多的苦难不公平地加诸到人身上。

    比如朱雨晨。

    朱雨晨第一个疗程的化疗和放疗终于结束了,原本长出来的青青发茬,又尽数落光。

    经过了这一轮治疗,朱雨晨更瘦了,送朱雨晨离开医院的时候,阮流筝无端的,竟然想起了红颜枯骨四个字,实在是太大的不吉利,内心里把自己狠狠骂了一通,可是,脱去了厚厚的衣服,裹在单薄夏装里的朱雨晨,真的瘦得可怕。

    痛苦的化疗和放疗,将朱雨晨最后的那点鲜妍也磨掉了,虽然她仍然在努力微笑,可是那朵晨曦中的栀子花已经开成了残败的模样。

    这个痛苦的过程,全是沈夫人和朱雨晨自己撑过,沈归,无法回来,朱雨晨也不会告诉沈归,她有多痛苦。

    朱雨晨坐进沈家的车里,手臂缠着阮流筝的腰,梦幻般笑着,眯着眼,“姐姐,下个月沈归要回来了,说是……要和我去登记,我就能成为他真正的妻子了,姐姐,我好开心。”

    她想摸朱雨晨的头发,可是手一动,抱住了朱雨晨的肩膀。朱雨晨是没有头发的啊……

    她眼前出现朱雨晨满头秀发的模样,空气里淡淡的栀子花香。

    那一握青丝,已化作缠在沈归心里的情丝了么?大约,会缠着沈归一辈子了……

    她抱着朱雨晨笑,心里湿漉漉的,和这夏日的艳阳格格不入,“小雨,我也替你开心,你和沈归,一定会永远这么幸福的。”

    一定啊……

    “谢谢姐姐。”朱雨晨松开她的腰,抬头看着她,那一双眼睛却仍然透亮,如含了露,“姐姐再见。”

    阮流筝嘴唇微微颤抖,“傻瓜,不要和医生说再见。”

    相似的对白。

    朱雨晨笑,“姐姐,我们还会再见的啊!等沈归回来,我们一起来看你们!还有科室里其它哥哥姐姐呢!”

    “好。”她轻轻挥手,下个月,几号呢?不知她还在北雅吗?

    “姐姐,再见。”朱雨晨的笑容慢慢消失在缓缓升起的车窗后。

    回到科室里,遇到宁时谦,老远喊她嫂子。

    她好似从迷雾湿润的密林里被徒然拉入尘世中,因朱雨晨那朵栀子花而湿漉漉的心才觉见了阳光,

    面对着宁时谦阳光热情的笑容,周身都暖了些,“来看段扬?”

    “是呀!这小子恢复不错。”宁时谦道。

    “还行,他这两天老实了不少。”阮流筝想起那次的酒事件,宁时谦也知道这件事了吧?

    宁时谦笑,“粗老爷们,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现在很听话的。”尤其见到谭雅就很老实,大概谭雅那一顿把他给骂服了,所以,有的人就是要用暴力制服的。

    宁时谦大笑,“还是拜托你们了,刚刚问主治医生,说过两天可以出院,辛苦你们了。”

    “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她也笑了笑。

    “哈哈!我不敢不客气啊!不然老二回来削我!”宁时谦死性不改地打趣她,“我先走了,外科那个嫌犯今天出院。”

    “嗯,你去忙吧。”她这一场无妄的绑架之灾,也实在是巧合,那几个嫌犯竟然就在她家小区对面的民居躲着,几天时间早把周围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而妈妈跟外面各种店的老板们也熟悉,唠嗑间她的什么信息都说出去了,正好嫌犯之一中枪,她这个外科大夫就被嫌犯给盯上了,现今所有嫌犯落网,把周围的居民给吓了个半死,租房的时候再也不敢随意了。

 第247章 你早些回来好不好?

    今天没手术,空下来的时间,阮流筝照例去各个病房查看,跟病人说说话,宽宽他们的心,或者护士忙不过来的时候,她也帮帮忙。

    不知不觉,就快一年了,要离开这个地方,还真有些舍不得。

    下午到段扬病房的时候,段扬一手提着点滴瓶,一手小心地垂着,从洗手间出来。

    她见状赶紧上前帮忙,接过他手里的点滴瓶,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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