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物尽其用的用人理论还是十分正确的,宁老师对于切菜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切了土豆丝儿切姜丝,再切辣椒丝,然后切葱末,最后,她忙着炒菜,他在那看见胡萝卜,把胡萝卜给切了,看见黄瓜,把黄瓜切了,任何可以切的东西最后都变成了丝,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摆盘还是十分好看。
等阮流筝发现的时候,已经无话可说了。
“怎么?”他问。
“没什么。”她笑笑,“很棒!”
虽然不是所有东西都要切丝,但是,那么细,又那么均匀的的丝儿看起来都是一种享受。
“好了,没你的事了,可以坐着等饭吃了。”她把他赶了出去,不要再出别的乱子就好了,否则,这顿饭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
两个人的饭,她做得很快,材料都备齐了,二十多分钟之后就开饭了。
吃饭的时候,她想起了他说的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个问题,“现在可以说了吧?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他看了眼她,“先吃饭再说吧。”
“不,你现在就说!”
他想了下,“好,今天星期四。”
“……”她无语了,“就这样?”
“是个晴朗的日子啊!”他喝了口鱼汤,大赞,“太好喝了。”
“所以呢?”她果然又被耍了……
“所以,就是个想和你一起吃饭的日子。”
“宁老师……”她觉得他还可以再狡猾一点!
“流筝。”他目光落在她脸上,突然柔软得像要滴水一般,“就是一个想每天都这样和你一起吃饭的日子。”
“……”被戏耍的郁闷,顷刻间化为乌有,心里有什么东西软软的,烫烫的,将整颗心包裹住。
“流筝。”他把她拉到腿上,双臂环着她。
“好好吃饭。”她推了推他。
“我吃饱了。”他的额头抵着她的,声线暗哑下去,“还是一个,想游泳的日子……”
她就知道,三句之后绝无好话!
完全没有办法再正视游泳这个词!这项运动!她很想知道,以后他带宁想去游泳的时候,他心理作何想法?
第195章 你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后来,他们是真的游泳了的,在浴缸里,而且,如他的愿,让他仰泳得逞。
无论是他还是她,其实都很享受这一刻,看着他的眼中的火在雾气中越燃越旺,最后到无法忍耐而喘息低吟,那个释放的过程,她从身体到内心都有岩浆在喷薄镑。
她有时候也会想,抵死缠绵四个字会不会太夸张?以她的婚姻经历,愉悦固然是有的,可这四字,她却从来没有深刻的体验,现今,她才算感受到一些不同。
那种如火一般恨不能被对方烧化的肆无忌惮的渴求,一次比一比蚀骨,从浴缸到房间,再到风平浪静,一次次近乎窒息的冲击让她散了,碎了,飘零了,一次次又被他聚回,再将她击碎,撞散……
曾真的以为自己会就这样昏死过去,可最后的最后,在他怀里一动也不能动的时候,她只知道自己还有呼吸。
战栗的身体紧缩了缩,迎来他更紧的拥抱栩。
“怎么了?”他轻吻她的耳垂。
她倦得话都不想说,摇摇头。
“不舒服?”他问。
她还是摇头,她不好意思说出口,是太舒服了,也太累了,不比上一台手术消耗的体力少。
“累?”他终于猜到了。
“嗯……”她鼻子里哼出来的声音,有十分娇庸。
“后来你都偷懒了还累?”他的手随着她身体的丘壑在起伏。
她嗔他一眼。
“你该多锻炼才是,做手术也是要体力的。”他说得语重心长,真像一位关心晚辈的长辈……
她强打精神,“以前在学校还能锻炼,现在基本没时间了。”
“有啊。”他说,“晚上。”
“……”她看看他,是认真的表情吗?大晚上的去跑步?他的表情还真的很认真呢……
“有一种运动也是十分锻炼体力的。”他的确是很认真地说。
她于是知道了,没好气的一眼,“游泳是吗?”
他那所谓的认真表情有着几许绷不住的笑意,“的确是冰雪聪明的人,一点就通。”
“那我告诉你,我不会游泳。”她故意逃避了话题,说的是真正的游泳,从前在学校游泳馆从来就没离开过救生圈,不像他,游泳比赛的时候像破水而去的飞鱼,惹得观众席各种尖叫声不断。跟体育专业的比,他不是最快的,但他是最帅的,这就够了。
“我会就可以了,本来,我才是鱼,女人,是水做的。”他还开起了文艺腔。
“我是说真正的游泳!”
“我也是说真正的游泳啊!”他一脸正气,“好像以前有人给我取外号叫飞鱼的……”他很认真地解释,然后恍悟般的反问,“你以为我说什么?”
“我……”她什么都不以为!
他却再度恍然的样子,“你以为我说的是这个鱼和水吗?”
他的某个地方抵住了她,位置准确,并且还嘲笑她,“想象力不错啊,的确很像……”
“……”是她想出来的吗?分明是他误导!她懒怠跟他说了,闷闷的,“我要睡觉了,别闹我。”
“明天再买鱼吃吧,吃鱼补鱼,我感觉我今天特别兴奋。”他在她身后蹭啊蹭的……
“难道不是吃……”她没有说完,说不出口,反正她听说的补某个地方绝对不是吃鱼……
可是,他就这么来了!
“喂,我说你缺不缺德啊!明天你一天都是开会,可以打瞌睡,我可是要在科室劳碌的!”她被他按着,已经没有反驳之力。
他有些好笑,“谁说开会可以打瞌睡的?也只有你打瞌睡!”末了,又吻着耳后补充,“我不缺德,我妈给我找人算了命,说我五行缺你。”
“……”五行有这个?
“现在你回来了,我五行就缺水了。”
“……”五行里水倒是有的,但是她发誓,他说的水绝对不是正常的水!总之,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名词,都不能正常来思维!
第二天他查完房开完医嘱就去开会了,而且上午一个会,下午又一个会,他没说具体开什么会,她也没多问,然而下午下班的时候,丁意媛却神秘地对她说,“你知道宁老师开什么会去了吗?”
阮流筝知道她一向都有内部消息,摇摇头,“什么会?”
丁意媛惊讶地问,“你真不知道?宁老师没跟你说?”
“没有……”
丁意媛笑了,“那我告诉你吧,你别对外说,我们医院有一个副院长要走,这次要从本院产生一个副院长,宁老师是候选人之一,而且还很热门,但是,他弱在年纪太轻,不过凡事皆有可能!毕竟在几个候选人里临床做手术的就他一个,其他人虽然资历老,但都是只做科研的。”
“是吗?”这个真的从没听他提起。
“阮流筝,我提醒你,还是避一下嫌疑,别给他在关键时候惹麻烦,有一件事你一定不知道。”丁意媛道。
“什么?”如果他真的要竞选,那她也就真要注意一下了,老师跟学生有牵扯不清的关系,不管她是不是她前妻,不管是否合理,别人非要拿这个当污点攻击,总是不好的。
“呵,还记得我说过的吗?你有得必有失。”
“嗯。”她当然记得,只是丁意媛不肯把话说明白。
“那我告诉你,我们医院是有规定的,夫妻两人不能都在医院上班,尤其是不能在同一科室,如果有人谈恋爱的,必须要调开一个,所以,你得到了宁老师,就不可能留在北雅了,这就是我所说的失,其实你们两个的事,我们科室的人都知道,刘主任也知道,只不过,宁老师人虽然严肃,但人品好,大家都只在科室里议论议论,也没人外传。刘主任应该都找宁老师谈过话了,好像宁老师是有把你留下来的打算,阮流筝,我们俩是竞争对手,如果你留下来,我就留不了,所以,这些话我本来不打算跟你说的,就等着最后讨论留人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把你赶走!”
阮流筝忽然想起来进修最初的时候,他刻意问她,是否一定要选神外专科……
“但是阮流筝,我丁意媛不是个小人,也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现在我想通了,我很崇拜宁老师,这是事实,我看你和宁老师成天出双入对的,还是提醒下你,免得影响他的前途,至于我们俩,既然要竞争就争在明处,说实话,我不知道宁老师有什么办法或者打算把你弄进来,你的学历要进来真的几乎是不可能,所以,我也不怕,阮流筝,咱们走着瞧吧,我和你公平竞争!”丁意媛说完走了。
她也收拾了东西,准备离开。
他开会还没回来,也不知道他几点散会,她还是决定先回家。
到地铁站的时候,决定先去商场一趟,明天朱雨晨和沈归要在医院举行婚礼,她想买件礼物送给小雨。
在地铁里,她一直在思考丁意媛的话,其实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想过要留在北雅,这个态度她也跟他不止一次地表明过,他后来都没有再提起,她以为他放弃这个打算了,没想到他暗地里还是在计划。
北雅固然是最好的医院,也是所有医生都向往的地方,但是她是有自知之明的人,至于要她在离开北雅和跟他恋爱这件事上选择,她毫无疑问会离开,然而,牵涉到他的前途,就不一样了,还是得感谢丁意媛的提醒。
隐约觉得包里的手机在震动,她拿出来一看,还真的是,他来电了。
“喂?”她轻声说。
“又去哪了?”跟昨天一样,他的语气有些不悦。
“我……在地铁里,我先回家了。”她小声说,看了看地铁里其他都在玩手机的人。
“阮流筝!”那边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第二次了!你知道吗?”
“……”第二次?“什么第二次啊?”
“昨天这样!今天又这样!你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吗?每次下班跟有鬼追你似的跑?”他还真的发火了……
第196章 都是我逼你的
“不是……你不是开会吗?”她再次打量周围的人,他在那边那么大声,她这边却只能压低了声音。
“我开会你不能等等?你有心要跟我一起走不会等?”
“……”她总不能在地铁上说不能影响他竞争副院长,再说,她也真的没想过要等他……她觉得有点汗,“我以为你会开到很晚……镑”
“打个电话问下我什么时候散会不行吗?还是你根本就不想给我打电话?栩”
“……”她是真的没想过要给他打电话,不过,这话现在还敢说?只好继续压低声音,“我不是怕影响你开会吗?”
“那发条短信总可以吧?”
这咄咄逼人的语气,她真的应付不了,因为根本没想过等他,所以所有的解释都是托词,被步步紧逼到找不到托词的时候,只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了。
“怎么?没借口了?”
“……”她是真的一直在找借口。
“算了!你从来就没想过主动给我打电话,主动联系我,都是我逼你的,逼你跟我在一起,逼你去给我做饭吃,逼你……”
不知道还想说逼她干什么,却没说完,停了一下后,把电话给挂了。
她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觉得这架吵得,真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且,地铁也到站了,她随着人、流出站,去商场给朱晨雨选礼物。
至于送什么,她真的一点概念也没有,随意逛着,直到发现一枚栀子花胸针,精巧雅致,一看就是属于朱雨晨的东西,于是毫不犹豫就选定了它,因为平时真的没有闲心逛街,既然出来一次,她就逛久了一些,顺便给爸妈添置夏装,天气越来越暖和了,也不知道她下一次有空逛街是什么时候。
准备满载而归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上次给爸妈买春装的时候,就有人问她,有没有给他买,今天他又不大不小发了通火,要不要给他买件衣服?
买就买吧!
其实给他买东西还是有点费劲的,虽然他性格好(这个问题她现在要持保留态度了),应该说从前性格好,为人行事都低调,穿衣服也低调,但是不代表可以随意打发。他喜欢简单的东西,不追逐时尚,但是质地一定要满他的意,否则,他也不会说不好,但是搁在那,他是不会捡起来穿的。
所以,为找一件适合他的衣服,她在男装部转了三圈,才选了一件淡蓝色的春款上衣。
她其实特别喜欢淡蓝色,比天空蓝还浅一些,会给人明媚清淡的感觉,从前就给他买过,但是他的衣服全部黑白灰三色,顶多加个藏青,所以基本压箱底了,过了这几年,大概也全都不见了,这次,不管怎样要为难一下他。
此时出商场,天已经黑了,她重新进了地铁站,回家。
她提着好几个购物袋进小区,那么巧的,听见有人叫她,“流筝!”
她一看,是薛纬霖开着车从外面进来。
出国回来了?
“买这么多东西?”薛纬霖在车里问。
然后流筝愣住了,薛纬霖身上穿的上衣竟然和她给某人买的一模一样,这,算她有眼光吗?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薛纬霖低头看自己的着装。
“没有……”她忙道,“你回国了?”
“是啊!对了,想给你带礼物的,但估计你不会收,所以还是给你带了巧克力。”他把车靠边停了,拿着一个小礼品盒来给她。
阮流筝两手都提着东西,也没法接,“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什么礼物。”
“你错了。”他神秘地笑,“女人啊,在男人面前要永远像小孩子才招人疼。”
“……”她白了他一眼,那要看在谁面前啊!难道在每个男人面前?
薛纬霖把巧克力塞进她其中一个购物袋里,“拿去给你前夫的儿子吃也好,那小子长得白白胖胖,一看就爱吃甜的!”
阮流筝听了这话一笑,薛纬霖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我帮你?”薛纬霖见她提得太多,主动道。
“不了,谢谢。”她往家走去。
薛纬霖也不上车了,不行和她一起走。
在分路口,再往前是阮流筝的家,往左则是通往薛纬霖房子的路,而此时,阮流筝在家门口看见了一辆熟悉的车,车灯亮着,也才到不久吗?
薛纬霖眼睛一亮,不回家了,和她继续往前走。
有人从车上下来,站在车旁,一动不动,等着她走近。
对于今天地铁上那通电话的事,她已经忘了,更何况,此刻人都在眼前了,就算吵过也翻页了吧?
她笑着朝他小跑过去。
最喜欢夜晚的时候看他的眼睛了,尤其是在这样路灯昏暗不明的背景下,他的眼睛亮得灼人,而如果像现在这样,还层层叠叠涌起一种叫做温柔的东西,那整个人都融化在他眼中了。
“你怎么来了?”她美美地笑了笑,把手里的购物袋自然地交给他一半。
他顺手接了过来,另一只手则拨了拨她的头发,“跑什么?我又没走。”
她嘿嘿一笑,看见他很惊喜,所以的确是跑过来的。
他搂住了她肩膀,温和地冲薛纬霖点头,“薛先生也在。”
“宁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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