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佛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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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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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日常并不来往,身份又悬殊,怎么都说不到点子上。
  却听丫鬟来报道:“三少奶奶来了。”
  她抬头,便见一个眉眼昳丽的柔弱少妇进来,于是便笑道:“许久不见你,没想到,你已嫁人了。”
  郁暖淡淡一笑,不提嫁人之事,只是轻声道:“我也许久不见您了,却不知公主此番,所为何事?”
  一旁的郑氏,有些对她刮目相看。
  只是,郁暖连句客套话都省略了,其实也是因为,她觉得缃平长公主估计也没心思同她废话,直奔主题比较好。
  缃平长公主倒是不奔主题了,只是柔和道:“我这趟来,主要还是瞧瞧你,成了亲,日子可过得怎样?上趟只匆匆见你,却觉极是投缘,母后给我瞧你抄的经书,我便觉喜欢得紧。”
  郁暖有些奇怪,经书有什么好喜欢的?
  却不知,缃平长公主和姜太后,头一次把她看进眼里,也是因着那一笔干净舒朗的字迹。
  不过,她喜欢郁暖的前提,自然不会单单是字迹。
  她又与郁暖说了些话,零零碎碎许多,却和戚寒时没甚么关系,似乎单纯只是闲聊而已。
  接着等郁暖难得被逗笑一下,才慢慢切入正题:“过些时日,便是清明,本宫与母后,皆觉得你适合,便想请你为我们抄一则诔文。”
  郁暖都惊了,抄祭文哀词这种事情,居然还轮得到她?
  您皇家是无人了吗?
  缃平长公主看出她的疑惑,才慢慢解释道:“你知道,这是用于祭奠的,只是,最早抄写这则文章的人,并不愿意以自己的笔迹来祭,我们便想寻个自己干净大气的,本宫与母后的字儿,皆不若你。”
  说来说去,都很奇怪。
  所以到底是为了祭谁?
  为什么写诔文的人,却不愿烧了自己写的东西,予阴间的人?
  写这个不就是为了给那人的吗?为什么要避开?况且,要抄东西,随便寻个人都成,为什么一定是她?
  郁暖想了想,觉得也挺对的,随便找个人,不就是她了吗?
  她也不觉得,长公主会拿这种事戏弄她。
  毕竟听上去,被祭奠的人,还是挺重要的。
  这则诔文,或许比抄经书更加重要。
  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还是不要思考那么多了罢,人家让做,她便做了,何必带脑子探究。
  于是,郁暖没法子,当日便跟着缃平长公主走了。
  还是瑞安庄的老地方,但是这趟等着她的,却不再是空空如也的小屋子。
  太后见到她,便露出和善的笑意:“好孩子,你身子可好些了?”
  郁暖点点头,轻声道:“好了许多。”
  太后舒口气,点点头道:“要照料好自己。”
  太后今日,倒显得有些疲倦,只是使人,把一本书册拿给她。
  她在太后的示意下,翻开书卷。
  郁暖发现,里头一共是十四篇文章,最早的已经有些泛黄,能看得出,那是同一个人的字迹。
  只是从最初的青涩,到最后的一篇,字体逐渐遒劲,力透纸背,锋芒毕露。
  似乎,每年都是一篇,但看到这些文章尚且留在书里,她就知道,或许每年都是旁人再次誊写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十几年,笔者都没有用自己写的原稿。
  而郁暖知道这是谁的字,个人风格太明显了。
  她却只能装作不知道。
  太后才开口道:“这是,皇帝所写。你把最后一篇仔细誊写,从前的不必在意,等会子交予哀家便是。”
  郁暖便作出惶恐的神情,太后只是安抚一笑。
  她只能恭敬喏一声。
  太后却微笑道:“不必害怕,誊的不好,也没关系。”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郁暖仍是去了; 她以往抄经的小院子。
  不晓得为甚; 仿佛这个院子除了她,便没有第二个人了,因为每逢她来,便皆是空着的。
  郁暖不经感叹; 太后娘娘可真是虔诚。
  她也不欲多思虑,只是打开那册古旧的书卷。
  不过,她完全没有好奇心。
  把前头十三篇一刀干脆翻过,直接捏着袖角,垂眸凝神,开始誊写最后一篇。
  身为誊抄者,她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了诔文的内容。
  这是应当今年新书的,就连墨迹都非常鲜明。
  只是; 与正常格式不同的是; 通篇都不曾提起过亡者的姓名; 也没有任何称呼。
  只从字里行间可得,这大约是个男性,至少是平辈以上。
  笔者写的很简略; 过了十几年,大约也没想过再从开头叙述生平,只是讲述了些此间发生的事体,和朝政大事无关; 其实主要只是些常事。
  不带丝毫个人感情; 用词非常简略明了; 但叙述的东西,却非常多。
  给郁暖一种……公事公办的感觉。
  没有不耐,但也不带什么怀念的情绪。
  她甚至都能想象,男人是用甚么表情,写下这洋洋洒洒的长篇。
  但这种感觉又并不明确,因为想想,也没有人有本事,能使唤皇帝连写十几年的诔文,给同一个人罢。
  所以这种平淡的语调,很有可能只是习惯而已。
  誊了一会子,她便能模糊猜到,是写给谁的了。
  之前听闻过,姜太后当初生的是一对孪生兄弟,但是其中一个童年早夭了。
  后来,姜家迅速落魄下来,太后的膝下,便只有当今圣人一子,与缃平长公主这个女儿。
  只是这件事,《为皇》原著中并不如何花费笔墨,只是浅浅带过。
  她几乎没有任何印象,更遑论是命人誊抄诔文了,而背后所发生的陈年往事,恐怕并没有这样简单。
  想想也知,皇家深埋的往事,肯定不会多洁白无暇,不污秽腐臭已然很好了。
  郁暖想起,她来瑞安庄不知几何趟,一共也只遇见姜太后三次而已,虽是皇庄,但姜太后实在不太光顾。
  说她解解厌气,那都不能够,毕竟姜氏一向都是一个人,很少与人交集,虽然和善慈蔼着,眉宇间的寂寥总是隐约可见。
  但郁暖看人并不准确。
  她觉得,大多数时候姜太后还是比较开朗的,并没有像她直觉的那般,抑郁难以开怀。
  而她一直认为,《为皇》这本书确实写的很好,原著作者考量的世界观和各方政局都具全了,但没解释的事情太多了。
  许多读者都把那些,当作恒定的人设和私设,但却并没有更多的考虑,这样的设定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作为一个,一心三用,一目三十行,火速看完原著的路人。
  郁暖根本,没有任何探究真相的兴趣。
  通篇认真抄写下来,其实并不费神。
  若真是,乾宁帝给兄长的诔文,郁暖不看最后一行字,都怀疑他们兄弟间是不是,有什么生死化不开的深仇大恨。
  他故去的皇兄,若见这通篇毫无感情可言的文字,也不知是什么心情。
  不过陛下一向如此犀利漠然,郁暖并不奇怪。
  若要他在纸上写甚么:朕好想你啊皇兄=3=,朕过的很好=3=,你在那里也要好好的哟~纸钱趁不趁手呢?不够朕再给你烧哦~千万别客气么么啾
  _(:з」∠)_
  这种萌萌暖暖的文体。
  几乎是不可能的。
  自然,姜太后特别希望陛下能做个人,但他并不。
  其实里头很多对于太后和缃平长公主日常的记载,实在太琐碎,不像是他会主动写的。
  毕竟他完全不是一个,会牢牢记住姐姐府里今年是不是买了一个马场,爱用什么吃食,看了哪本话本,或是老母亲今年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偏好甜口咸口粽子的皇帝。
  所以看来,其实诔文也并非全出自他一人了。
  但村口闲聊般的琐碎日常,再配上说明文般,枯燥乏味,性I冷淡风的文字。
  带来的效果就是,让郁暖越写越困,眼皮都快要耷拉起来,脑袋都快轱辘轱辘滚地上了。
  这个人,好过分的。
  特别想掐他了。
  明明可以写得更加俏皮温馨一点的嘛,这种写法完全就是肃淡,而事不关己。
  公主看了会沉默,太后看了想流泪,阿暖抄完想睡觉。
  而郁暖目光下移。
  只是最后一句。
  “朕求索经年,终得觅刃鞘,实乃一喜。”
  她表示看不懂。
  联系上下文,还是没理解。
  算了,不理解了,脑壳疼。
  其实,通篇下来,也并不是很长,一共才三页半。
  他写时的用辞皆已精炼至臻,就是那种,叫她这种对文言文一知半解的现代人,看个三遍才能完全看懂他想表达什么的感觉。
  看懂了之后,她才发觉,很有可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大约都是太后和公主要烧给地下的大皇子的。
  郁暖也已然有些疲惫。
  主要还是,觉得脑子转不动,隐隐难过到不想思考,又集中精神这么些时候,生怕抄错,便有些耗费精神。
  小屋中侍候的皆是极老练的婢女,知晓她抄好了,又伏在案边,便晓得夫人是累了。
  于是,她们便把准备好的点心,悄无声息地给她端上,还有热腾腾的茶水,一整套置于案边。
  务必叫她歇息够了,才去那边交誊稿。
  其实郁暖只想快点离开,她不太想在这头多呆了。
  只是听见动静,反倒稍稍清醒了些。
  于是忽然想起,自己拖了很多日经书都没抄。
  郁暖便又耷拉下眼皮,丧丧沉默三秒,才振作起来,淡声唤道:“劳烦姑娘,再拿些澄纸来,我尚有些经书不曾抄完。”
  侍候她的婢女有两个,一个叫兰溪,一个叫碧涧,其实郁暖一开始,根本不熟悉她们,后头日子久了才知道,她们一直守在小屋这头,专门侍候小屋里的客人。
  看郁暖面色略为苍白的样子,她们互视一眼,还是默默把该拿的东西拿来了。
  毕竟并非每个人皆是清泉,敢同自家小姑奶奶顶着杠,唠唠叨叨滑不溜秋。
  郁暖刚来时,觉得她还蛮正经的,怎么现下便成这幅样子?不过,也不是说清泉现在不正经,就是有些叫人无言以对。
  她们出去拿澄纸的时候,郁暖垂眸,啜了口茶,有些带着柑橘的药香味,与这间小屋子的熏香很相近。
  她的心情,于是放松下来,又随手拿了块糕点,小小咬一口。
  便尝出有股浓浓的红豆味儿。
  于是,兰溪两个端着笔墨进来时,恰巧便见郁暖轻轻捂着口,像是在干呕。
  杏眼眼角都泛了红,看着像是被折腾得不轻,小巧的鼻尖都泛了红。
  两位丫鬟又对视一眼,皆有些意外,看着郁暖的神情,也带了些喜意。
  不成想,夫人这般单薄苍白,竟能怀得这样快。
  虽说也未必是有孕,但反胃成这样,又恰巧将将成婚的话,还是极有可能的,毕竟这屋里尽是温润安神之物,除了她自个儿的缘由,如何还能莫名干呕起来?
  郁暖看了她们一眼,低头开始认真抄写。
  横竖大家都怀疑她怀孕了,可是事实上来说,她还是个切切实实的姑娘家。
  她夫君甚至非常冷淡地把她推开,告诉她,下次再说吧。
  那日她醉酒了,虽然保留了神智,但隔天醒来,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但记得最清楚的,便是他稳稳拉开她的手,禁锢住,让她不能动弹,告诉她不可以。
  郁暖不晓得,是哪里出了错。
  她觉得,戚寒时即便不喜欢她,但如她所感,好感应当还是有的,不然有些地方根本说不通。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都不愿意接受自己。
  走剧情真的很难啊,她又有什么错?
  郁暖想着,抄写的手腕,开始转缓。
  抄完一整卷,她便慢慢起身,对两个婢女道:“带我去太后娘娘那头罢。”又拿起端整卷好的诔文。
  出了小屋,便能看见外面的拱桥。
  郁暖很早便有这样的疑惑,即便是中心地带,也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
  而她来了那么多次,从来没见有人从拱桥上经过,一般去对面的小楼,都是要绕路走的。
  兰溪见她看那座拱桥,便笑道:“夫人不若从拱桥走,便近些。”
  郁暖道:“我从没见人从拱桥走过。”
  兰溪道:“无碍的,夫人。”
  毕竟这是主上垂钓之处,虽只是偶尔来,但也没人敢从这里走。
  然而,夫人不一样啊。
  这小夫人便是要把桥拆了,说不定主上只会微微一笑,赞一个好呢。
  更何况面前的小少妇,还极有可能怀了陛下的孩子,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和功劳。
  郁暖压根不知道她的想法,若是知道,可能也没想法,毕竟这年头爱脑补的人实在太多了。
  她也很奇怪,夫人这个称谓。
  不是说不正常,但一般若有人见她,知根知底的情况下一定会称呼一声周三奶奶,或是三少奶奶之类的,这是礼节,以示尊重。
  可能是她过于敏感了。
  上了楼上,她这趟,却很顺利地见到了姜太后。
  姜氏又在织布,动作轻缓,发出木条碰撞的响声,郁暖看的出,姜氏织的布匹,花色有些亮眼,挺喜庆的,一般是有喜事的年轻人,或是孩童,才会用的颜色。
  郁暖坐在一边,啜着茶,静静等候着。
  太后拿到那篇誊抄的诔文,只是翻看几眼,便点头微笑道:“你的字儿,越发有长进了,比初来时仿佛多了几分劲道。”
  无论是手腕上的,还是意态上。
  接着,太后便没有再看了,只是把诔文搁在一边,仿佛心很累。
  只她看见旁边的另一卷佛经,心里也感叹,儿子把小姑娘宠得……实在很单纯可爱了。
  竟然跟赶工一般,认认真真,端端正正的也要把东西写出来。
  其实,这小姑娘也不可能没感觉,她现下,并没有特别把佛经放在心上这个事实。
  她再也没提起,那就是不在意了,可以放一放了。
  这事儿早就可以揭过了。
  即便她喜欢,要尽心意,也不必赶着写,何时空闲写了也是一样的。
  但是,面前的小家伙,可能就是觉得,答应了就要认真做。
  累成这样,还握着笔杆子,一定要写完。
  当功课完成就好啦。
  太后笑了笑,又开始与她闲聊。
  老太太看着她娇弱单薄的身子,柔声问道:“阿暖啊,你同你夫君,日常处得还成罢?”
  郁暖觉得,太后很认真的关心,她也不能全都说假话吧?
  但也不能和盘突出,于是纠结一下,便道:“尚可罢。。。。。。”
  太后见她这个神情,便有些明白了。
  自己的儿子,她真是再了解不过了。
  母后够亲了罢?
  那他也是那副模样,不咸不淡不见笑意。
  对着个年纪小小的姑娘,即便心里宠得紧,可能更成了锯嘴葫芦,一个字儿都不说,也是有的。
  更遑论,这小女孩嘛,总是性子鲜活些,不比懂事成熟的女人好应付。
  他这幅冷淡的性子,估计也不欲与小姑娘磨合。
  极有可能,照着皇帝的想法,她只需要受着便是,何须解释了。
  可这怎么行?
  这不是折腾人家小囡吗?
  太后努力思索一下,其实,她也不怎么了解儿子啊。
  但是,可能比小姑娘要了解一些罢?
  于是老太太便语重心长,微笑着和缓道:“对付……譬如说那种,较为寡言,眼睛长在头顶,成天冷着一张脸的男人,你啊,且听哀家说来。。。。。。”
  郁暖睁大眼睛。
  若不是人设不能崩,她都要加一句:啊,您说的就是那种啊!我知道的呀。
  就是那种,还非常爱亲小姑娘的手手脚脚,再香香脸,结果撩完就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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