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佛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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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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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上首的西南王打开纸张,虎目扫过后拧着眉目,良久不言,却没有多少怒气。
  反倒是。。。。。。隐隐有些无措紧张,稍纵即逝。
  他顿了顿,面色复杂的看着郁暖,似是在好生端详她的样貌,隼目中的情绪柔和却生疏。
  西南王却只是冷冷对燕成钧道:“你退下罢,往后说话必经思虑。”
  祖父一眼都没看自己。
  燕成钧面色发白,勉强维持着身形落坐。
  没有人知道那张纸上写了什么。
  但宴会结束之后,西南王却亲自出面,问米琪娅公主讨了那个侍女。
  他们在王府里的花厅,那是西南王甚少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
  面前的茶盏泛着暖气,米琪娅公主却没有动,棕色的眼中全是不解,用生涩的官话询问道:“我可以问问,暖暖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么?”
  时间缓缓凝滞,西南王沉吟着,细长的眼里眸光闪烁,终究是重重一叹。
  老人捋着胡须,清咳一声,苦笑无奈道:“她是……本王的外孙女。”
  米琪娅公主的表情瞬间扭曲了:“…………”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郁暖对于那些一无所知; 而宴席结束后; 西南王撤去了之后所有的招待事宜,把所有的宾客皆好生送走了。
  郁暖在郁成朗安抚的目光下,被几个侍女带下去沐浴梳洗。
  第一步,那些侍女便把她身上外族人的长袍和面纱褪下; 换上中原女子的着装。
  郁暖轻轻问了两句话; 得到的回应模棱两可,她索性便不说话了。在这样陌生的环境,其实她也有些忐忑; 但如果不能逃走; 逃走也不知道去哪里; 那便走一步看一步罢。
  头饰是带了些西南特色的流苏头面; 而这里的钗环和长安的精致小巧不同; 比较偏好大件儿; 也会把整套的亭台楼阁样式戴在头上; 缀以流苏和宝石; 瞧着金玉样大气奢华。这整套头面看上去都有些半旧了,配上簇新的衣裳,在她身上却糅合的很好。
  一旁的侍女也小声惊叹起来,郁暖穿上中原女人的衣裳,像把自己的一切都展现的柔婉精致; 仿佛剑客终于有了趁手的名剑; 剑刃在他手上前所未有的锋锐,并发出喜悦的轻I吟声。
  沐浴梳洗完; 她便被带去了花厅里。
  郁成朗和米琪娅公主相对而坐,郁暖隔了很远,都能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
  “要带走我的奴婢,王爷难道不需要付出些什么?不然喀舍尔之神都不会认同,尊敬的神明会给您带来厄运!”这是米琪娅公主的声音,有些不耐的高亢,很明显是被激怒了。
  西南王没说话,说话的是郁成朗:“公主殿下,首先,你救了舍妹,这点在下和外祖父皆很感激,你想要以此求些报酬,我们都会应允。但你不能带着阿暖,不然你走不出西南王城。”
  米琪娅公主起身,棕色的眼里皆是讽刺:“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待客之道么?抢走我的奴婢,还要挟本公主,不知若是中原皇帝知晓了,会不会大发雷霆?”
  郁成朗无语了一瞬,才慢慢道:“陛下并不会为这样的事大发雷霆。”
  “公主也应当庆幸,此刻站在您面前的并不是陛下。”
  “不然无论您是否交出阿暖,或许您都性命堪忧……”
  米琪娅公主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冒犯,中原的皇帝是不会这样对她的!不论她是不是友邦的公主,她都是个美丽的女性,而男人应当对所有长相漂亮的女人,都抱有怜惜之情。
  这时,西南王沙哑着开口,缓缓道:“公主,本王的外孙女年纪尚小……”
  话音刚落,他看见了从外头走来的郁暖。
  银色的流苏垂落在深棕的发丝间,深紫的襦裙上以银线绣着铃兰花,喇叭式样的淡紫色纱质袖口垂坠在指间,她的脖颈上有一道伤痕,也缀着一串深如星海的紫色水晶,衬得肌肤愈发冷白优雅。
  郁暖不忘了抚住腹部,非常恭敬乖顺的的行了个礼,默默退避在一旁。她的神情平和沉静,抿着唇瓣并无说话的意思,像是对所有的事情,都没有更多的情绪和看法。
  这个老人征伐多年,浴血厮杀而磨砺出的冷硬,在此刻柔和万千,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西南王看着郁暖的眼神,就仿佛掌心托着一只头顶碎壳,张开嫩红的喙嗷嗷待哺的鸟崽,无处安放,也不知如何妥帖对待。
  老人的眼尾有许多皱纹,那是岁月留给他的痕迹,却使他看上去老谋深算而狠戾,此刻却极力掩饰着自己面容的狰狞,他的声音柔和洪亮,隐隐有些难言怀念的情绪。
  “欢迎回到西南,我的孩子。”
  郁暖不知怎么说,只是静静看着迟暮的老人,有些陌生,却不全然抗拒。
  她终于开口道:“谢谢。”
  郁暖说着,露出一个平和的微笑,有些歉意道:“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抱歉。”
  西南王重重舒口气,身上的轻甲发出金属摩擦声,老头恢复了一些威严的样子,看郁暖时却还是很慈祥柔和:“没关系,孩子。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外祖父……外祖父家里,有一座牡丹园,是你母亲儿时爱去的地方,她在那儿有一整片的粉牡丹,开花时大朵大朵极是壮丽……她一定与你说起过。”
  看着郁暖疑惑的神情,西南王才叹息道:“外公忘了,你不记得了……”
  仔细听时,却会发现这位凶名赫赫的杀神,在外孙女跟前有点手足无措,仿佛打内心担忧会把这么柔弱的小姑娘吓到。
  郁暖的性格和南华郡主南辕北辙,几乎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一个爽朗泼辣,另一个柔弱而宁静,但却很意外的长相相类。
  郁暖比起她的母亲,更多了几分苍白,瞳孔的颜色也更浅一些。
  这点却和西南王很类似。
  常年曝晒在西南的烈阳下,老人的眼睛是一种很淡的琥珀色,比起年轻的小姑娘,多了些冷厉和睿智,却不妨碍他们对视时,互相都觉得很奇异。
  郁暖也不知道,怎么又突然冒出个外祖父,但她却没有更多惊讶的感触,除了些微的疑惑,表现的很平静。
  看见郁暖的模样,米琪娅公主也觉得有些惊讶。她原以为,这个姑娘穿着喀舍尔的袍子,已是很美,却不想她更适合中原的衣裳。
  骨子里的宁和高贵,和精致婉约的样貌,让她看上去并不比任何一个公主差。
  米琪娅公主抱着袖,站在一边用生涩古怪的官话道:“西南王,本公主不管你编造出什么样的话来欺骗我,但暖暖不能给你,她是本公主的婢女,得服侍我一辈子。况且她肚里的孩子属于我们草原上的一员猛将,你带走她……”
  公主冷笑起来:“……让本公主怎么与她的丈夫交代?”
  郁暖的面色有了波动,她的语气拔高,有些微的冷凝:“公主,您不要乱说话。我们在路途上相识,您救我一命,不问自取带走了我的约指,让我扮作婢女在您身旁,我都可以认。”
  “——但是,您不能污蔑我的孩子。”
  话说到这里,西南王轻咳了一声,神情有些古怪,却没有多说什么。
  郁暖有点怀疑,郁成朗到底和他说了什么。
  郁暖继续说着,语气却又变得平和淡静:“公主,我的确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也受过您的恩惠,但如果可以……>>的话,您能把我的约指还给我吗?”
  “它……对于我很重要。”
  她觉得,这是原身的东西,如果在她这里丢了,总是有些对不起人家。
  米琪娅不欲再谈,只是起身冷笑道:“中原人都是惯骗,本公主早该认清。你们中原人,品性败坏。”
  郁成朗忽然起身,看着米琪娅公主,伸手道:“拿来。”
  他的眼中凌厉之色尽显,又重复了一遍:“拿、来。”
  米琪娅冷笑起来,不说话了,只是起身准备离去。
  西南王忽然开口道:“公主,你若是听话,本王看在你救了阿暖的份上,许你八万两白银,并千头牛羊。这些资产都归你,足以抵消你救她的恩情。若你执意不肯,怕是由不得你!我想,喀舍尔王应当不会为一个女儿的死,而大动干戈。”
  西南王坐在那儿,眉宇间精光顿现,杀意弥漫。
  米琪娅能感觉到,西南王不是在开玩笑。这已不是口舌能解决的问题,对方根本不打算给她任何机会。
  米琪娅公主顿住。
  都说财帛动人心,对于权贵来说也如此,如此庞大的钱财,对于她而言或许也是很多年内都得不到的。如果放了一个侍婢,却得了一笔不小的财产,却很是划算。
  公主抚过纱帽上的金线,靡丽的嗓音缓慢道:“让本公主再考虑一晚。”
  话音刚落,郁成朗抽出佩剑,撕裂风声迅速横于她的脖颈前,冷漠道:“把我妹妹的约指还出来,不然本世子便让你一文钱也拿不到,并立即去见你的喀舍尔之神。”
  米琪娅公主棕色的眼眸睁大,看着郁成朗俊挺冷冽的眉目,难以置信道:“这便是你们中原人的待客之道?”
  郁暖袖手一旁,终于柔和出声道:“公主,我的东西,你何必留着,它在你身边也并无用处。”
  如果原身的家人帮她拿回来,自己也没有资格阻止。
  况且……郁暖也觉得,仿佛那是很重要的东西,对于她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米琪娅公主进西南王的花厅,并没有带人,因为西南王不允许,她便也无所谓。毕竟,她很笃定,西南王不敢拿她怎样,但却忽略了还有个郁成朗。
  西南王爷并未阻止外孙的行径,这让公主非常恼怒,甚至放话要让她父王带兵攻打西南。然而并没有人相信她。
  只有郁暖开口道:“兄长,请不要为难公主,我们好好说话。”
  郁暖看着郁成朗的眼神还是有些生疏,但却愿意叫兄长了。这让他有些微的喜悦,不由松了手,示意几个婢女把米琪娅按回位置上,倒茶“好生”侍候。
  米琪娅自然愤怒不已。
  话题进行到最后,米琪娅公主终于松口,答应把约指还给郁暖,只是郁成朗不允许她离开,于是便派侍女去府中,把约指快马加鞭带回王府。
  锦盒中躺着一枚小巧的羊脂白玉雕凤约指,套在郁暖的手指上,是恰恰好好润泽细腻的触感。她触摸着失而复得的约指,心中有些难言的感慨。
  她套上了约指,通身的气场有些微妙不同,眉目间多了些宽和,露出了一个连她自己也没发觉的笑容。
  郁暖对着米琪娅公主一礼,轻声道:“谢公主这几日的招待之谊,阿暖不会忘怀。”
  米琪娅公主得了西南王的谢礼,面色才缓和起来。
  公主对郁暖的感觉有些复杂,此刻只是冷淡道:“你真该看看你背后黥了什么,是它救了你。并不是,本公主。”
  说罢,米琪娅公主转身离去,把面纱缓缓覆上面颊,对西南王一礼,又沉默看了郁成朗一眼,干脆离去。
  待公主的身影不见,郁暖才扶着肚子,慢慢被人侍候着落座,此时已面色苍白,抚着心口,脑中还盘旋着米琪娅的话,连思索都有些费力。西南的气候有些干燥,一天中最热的时,能令郁暖觉得呼吸一口,喉咙都会蒸熟。她非常不适应。
  却听西南王对她道:“等阿暖生了孩子,便留在西南罢。”
  郁暖的手缓缓扣紧袖口,却不曾出声。
  郁成朗立即起身,回应道:“外祖父!阿暖的身份……到底不适宜留在西南,望您三思。”
  西南王轻叹一声,又道:“是这个理。”
  其实他早就想到了,无论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能把外孙女扣留下。他不能这么昏聩,只是想要亲耳听见,才会死心罢了。这样的做法,不仅对西南百姓无益,对于外孙女也没有任何好处。
  郁暖只是垂眸坐在一旁,扶着额头有些困倦,显而易见的脆弱。
  南王有些紧张起来,他不知道,原来外孙女与传闻中一样,是真的体弱多病到谁见了都害怕,这幅样子,简直让老人的心都要被生生剜了去,于是立即召了苏家人来为她诊断。
  郁暖却勉强安抚一笑,露出一对小梨涡来,睫毛浓密垂落。不知为何,尽管这种感觉很不爽利,她却已经习惯了。
  而她总觉得,往常在这样的时候,便回有人把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脊背,给她按揉疼痛的地方,低柔轻哄她吃药,又要说有趣的话来叫她开心。
  然后,她便能笑倒在那人的怀里,抱怨他怎么一本正经说这样的话。
  她恍惚间,看见诊脉的大夫已然摇头拱手。
  苏大夫得出的结论却是,郁暖不适合西南的风土,本就羸弱的身子在这样的气候下,或许生产时都有心脉停滞的可能。
  这并不是在瞎说,而患心疾的人,本就生产有风险。
  西南王看着外孙女,终究是叹息道:“那该如何是好?”
  苏大夫捋着胡须,淡淡含笑道:“依老夫看,若将郁姑娘挪去江南待产,会是个很好的选择。”
  江南是个好地方,空气湿润新鲜,气候暖和宜人,又是鱼米之乡,能吃用的也比西南要多。
  最重要的是,江南离西南不会很远,不至于让阿暖怀着身孕在路途上颠簸太久,是个待产的好地方。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郁暖并未在西南的王都呆太久。
  因为身体的原因; 她并不适合在西南待产; 更遑论之后还要坐月子,这样极端的天气,对于她而言实在无法忍耐。
  再者……没人知晓她的孩子是什么样的,若是随了娘亲; 天生体弱; 那么也得有个气候好些的地儿安置。
  郁暧自己对于孩子,实在没有更多的期许,或许只希望他能健康便是; 更多的也不晓得了。
  西南王倒是给这个孩子准备了许多物件; 大多是兵器类的; 从长刀到宝剑; 九节鞭或是狼I牙棒; 西南王表示; 经验之谈; 兵器总有不趁手的; 换换才知道最喜欢哪样,你别客气,都收下。隔壁王麻子家闺女满月得了数百件兵器,这算甚呐?
  郁暖:“”仿佛西南人都觉得习武是最好的出路啊。
  如果是个小闺女,成日舞刀弄剑的会不会有点奇怪?
  她在西南呆了近半月; 西南王只说要为她准备随行的路引和各样物件; 借此机会,郁暖便跟着西南王去了那个传闻中的牡丹园; 她甚至住在南华郡主少女时代的闺房里。
  西南王常年与军队驻扎在天闻山脚下,也只寿宴时才会回府一趟。
  而郁暖的到来,却使得他回府的时候增多不少,难得也有卸甲便服的时候,只怕甲胄的寒光和血腥味太重,吓着他的小外孙女。
  郁暖随他游遍整个王府,从鱼池到假山,再至中间的小湖泊,她奇异的发现,到处都有南华郡主留下的痕迹。而闺房里的摆件,更是听闻自南华郡主出嫁来,从未改变过。
  西南王谈起这些,眼角的细纹总是微微翘起,那是真情流露时才有的,浅淡的,带着对往昔岁月的怀念和惆怅的笑容。
  “你母亲那时,就是个女小子。”
  “外公把这她的手,教会她使九节鞭,她不会书画,不爱写字,只好武功,在烈阳底下扎马步,晒得满头大汗,比打了十年仗的男人都能吃苦。她甚至偷骑马随本王去军营里,亲手杀了好些从天闻另一头流窜来的鞑子。有人笑她到时未免嫁不出去,那些舞文弄墨的,皆喜欢柔性的女子……”
  “她就赌气啐道,她往后的丈夫,如果是个白面弱鸡,凭什么配娶她?那种瘪三给她提鞭都不配!”
  西南王说着,又像是苍老了十岁,叹息一声没有再说话了。
  明珠那时还很小,爱着红衣,骑烈马,比男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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