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佛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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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佛系日常-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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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身上的疾病需要得到根治,郁暖也十分明白,自己的身体一直以来更是受到了细致的温养,其中所耗费的财力和精力,根本不是她坐在屋内就能明白的。
  郁暖不晓得他是否还有办法根治,或是需要什么先决条件。
  这些她都不知道,全都蒙在鼓里,就仿佛她自己的身体是属于别人的。
  而那个人现在特别温和,她想要什么都能有,却只是没有决定的权利。
  郁暖不知道很早以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但如果她只是最最初始,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自己,她一定怎样也不会选择轻易的背叛自己的意愿,好不挣扎的成为任他摆布的宠物猫。
  她不求平等,因为没有相匹配的身份和能力,求的再多也是矫情。但她至少能躲在蜗牛壳里,哪儿也不去呀。
  郁暖想的很透彻,琥珀色的眼睛在光晕下,衬得肤色更冷白。她还是那么软,他长臂一揽便能将她搂在怀里,只是与原先相比,无论是谁都更加温柔。
  郁暖剔着指甲,这是她前两日刚做好的样式,没有太多坠饰的肉粉色,衬得她双手更是莹润无暇。
  只是抱着她的男人偏不安分,他喜欢亲她的脖子,尤其是她伤口的地方。
  没有很重的力道,但那样的触感,却叫郁暖睁大了眼睛。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声问道:“这道伤痕,它是怎么来的?”
  皇帝修长的手指捏捏她的面颊,郁暖还是能感觉到,留存在脖颈上面的麻痒韵律。
  他清淡道:“你不会想知晓。”
  郁暖:“想嘛,干嘛不想?”
  他微笑着从善如流,温和叙述道:“那是,暖宝儿趁夫君不在,用朕的佩剑自刎留下的。”
  皇帝的嗓音温和而散漫:“当时,你的血洒了满地,斑斑驳驳沾染在雪白的毛毡上。朕抱着你,满手都是你的血,一直往下滴,怎样也止不住啊……”
  她听到暖宝儿这个称呼,不知为何心中一松,却想不起甚么。
  郁暖轻声道:“我听够了,不要说了。”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就这么愣愣的靠在他怀里,被他轻抚着脊背,一下又一下,男人仿佛没什么情绪,之前叙述的时候也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
  但是,郁暖仍旧能体会到一瞬间紧绷凝滞的气氛。
  她知道,皇帝一定是在慢慢观察她的反应,再得出一个客观的结论,虽然郁暖不晓得那是什么样的心态,但细细想来还是有点可怕。
  但她又想起一个和原著不同的点,这似乎又一次,令她忧虑却丝丝放松的证明,她就是原身。
  那不仅仅是出于本性的习惯,还有灵魂深处的感情,更是出于对原剧情一些微不足道的了解。
  郁暖又问道:“那把剑在哪儿?”
  皇帝在她耳畔,淡然平和道:“熔了。”
  郁暖抓紧了他的衣袖,绷着肩胛道:“那、那不是从您年少时,就陪伴着您的剑么?为何熔了它?”
  这把剑代表他的意志和野心,怎么会轻易熔了呢?
  他只道:“不想要了。”
  那是许久之前的事了。
  他使剑刃和自己的心,同时在烈火中炙烤,看着它从坚硬冒着寒芒的样子,化为一团炽热流淌下,再重新打制磨砺,向死而生。
  皇帝想看看自己还会不会惦记她,能不能彻底把她当成一个失败的过往,或是毫无意义的陌路人。
  **是新的**,没有沾过她的颈血,也没尝过旁的味道。可他却没有那么不同,尝过她的滋味,便再不能忘怀。
  而郁暖却想到——她仿佛不应该知道关于**剑的任何事。
  除了有限的几趟,其实原著中他亦很少拔**出鞘,并且平时练剑,也只是使用最普通的宝剑而已。
  郁暖忽的对上他似笑温柔的模样,汗毛竖起,睫毛颤了颤有些被吓到了。她扒着他的手臂垂下眼睫,不敢说话,圆滚滚的肚皮还被他一下譬如一下柔和的抚着。
  郁暖想要尽快找些旁的话题,于是开始去摸他左手上戴的佛珠。
  她对老天说实话,其实这串佛珠她想摸很久了。
  百多颗佛珠,绕作几圈在骨节分明的手腕上,垂落下一串明黄的佛穗,像是在束缚原本的锐利寒芒和极端阴暗面,使他变得儒雅而温和。可谁都不知道,表象之下压抑着甚么。
  其实郁暖现在的心情是复杂的。
  可能由于怀孕荷尔蒙失调的原因,她真是……非常想蹭蹭他的手腕,那样骨节分明的,并带着点禁欲和佛性的意味。那种感觉从胸腔中便涌出暧昧的情绪来,使她的面颊都有点泛红。
  但郁暖知道,这种行为很奇怪了……其实在看原著的时候,这就是她为数不多会有些在意的一个点。
  她从来不知道,他甚么时候决定把这串佛珠戴上的,但作为一个肤浅又颜控的女读者,每次看到男主慢慢捻着佛珠,再不紧不慢含丝笑下达命令,就让她……有点羡慕他的小老婆们!!
  这么苏的话,就算只是睡过也很值得了。
  床笫之间还可以玩佛珠捆I绑play啊!
  戚皇您是想用佛珠,绑住臣妾的脚踝……还是这里……还是这里呢?嗯?
  自然,她不觉得他会这么做,但就是因为不可能,所以肖想一下才够刺激嘛,脑内小剧场也美滋滋呀。
  当然,这只是一个不足为道的小癖好,除此之外郁暖仍觉他注孤生。
  于是陛下便难得面无表情的,看着郁暖的面颊一点点泛红,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眼里盈着清凌凌的秋水,再像是只害羞的白兔子,一头埋进他怀里蹭蹭。
  他沉默了。
  男人温和叹息,用带着佛珠的手给她顺着脊背,郁暖把脑袋埋得更紧了。
  她的嗓音又软又闷:“我喜欢您的佛珠,等我生完孩子,您留下给我罢?”
  郁暖被他捏着脖子,抬起眼眸,满眼都含着柔媚,就连原本苍白的唇瓣都是水红软和的。
  他的嗓音喑哑了一些,抵着她的额头道:“要朕的佛珠作甚?”
  郁暖不答,只是就着力道,碰上他冷淡的薄唇。
  这是两年来,他们第一次这样纠缠,郁暖的两只手都握着他的左手,难得的用尽,又混着低低的喘息。
  她感受到了什么,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捧着他的脖颈唇上动作也不含糊,然而就在最动情的当口,郁暖却忽然捂着肚子,有些怔然的推开他。
  皇帝温柔亲着她的耳垂,低沉道:“怎么了?”
  郁暖迷惑的眨着眼,一手捂着肚子,面色苍白又有些无辜道:“羊水……好像破早了……”
☆、第82章 

  虽然羊水破了; 到开始用力生产; 当中的时间并不短,但也足以让郁暖觉得慌张。
  她真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
  先头刚说到生产时猝死,立即这边就破羊水早产了。
  她怀疑自己是个乌鸦嘴。
  郁暖被他抱在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捏着男人袖口的衣料道:“怎么办啊; 我没生过孩子,我好怕……我怕疼,我也没力气; 我会不会……”
  皇帝安慰她:“不会; 我们阿暖不会有事。”
  双生子本就容易早产; 而她的月份也不小了; 就在最近这十多日; 只是稍稍来的有些早。
  郁暖却想不到这许多; 她只是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准备; 怎么就能一下生了呢?这并不符合常理啊。
  产房是很久之前便布置好的; 比她想象的还有早——在郁暖刚来庄子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妥当了,这段日子更是每日都要换洗薰烤,只为了她的不时之需。而这头郁暖还没进产房,那头产婆和大夫都已经准备就绪了。
  她看这阵仗就更害怕了,心里空空落落的没底; 于是把脑袋埋在他怀里不说话了。
  皇帝温柔的抚摸她在阳光下显出深棕的发丝; 想要把她放下来,奈何郁暖一直把脑袋埋着; 稍稍一用力她就柔柔呜一声,像是掩耳盗铃的某种小动物,有了危险就把脑袋埋起来,全作不晓得。
  这头光是产婆就有四五个,看起来每个负责的事体还不一样,井然有序身着一般颜色的衣裳,面色非常冷静庄重,见了他们还行礼问安,领头的一个赔笑道:“娘娘便交予我们,保证能让陛下抱上一对儿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
  皇帝抱着郁暖,却淡淡道:“无论如何,皇后都不能有事。”
  他说的简略,但接生婆和跪了一地的大夫皆面色微变。
  这话传出去,是谁都不能信的。
  首先保证皇后的安危,之后才是极有可能的小太子,那几乎等于明摆着说,储君在陛下心中,甚至不若一个女人重要。
  即便这个女人是皇后,是陛下的结发妻子,可是谁也不是没听说过,有关皇后先头的传闻……虽说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以陛下的手段,那些过往早就淡到被人忽略,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全然不知晓,谁的脑袋也不是一张白纸。
  皇帝怀里抱的女人,身量纤细娇小,一张脸埋在皇帝怀里,无人能见到面目,只有裙带和裙角逶落一些在半空,却显得她更神秘莫测。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身份庄重到能够母仪天下的女人,即便没有露出脸蛋,只瞧身段,都叫人觉得她太年轻又娇气。
  况且,这位皇后,从封后大典到现在,几乎没人见过。
  只听闻她是长安第一美人,体质从小便弱,弱柳扶风一步三喘,未出阁时便有无数贵公子争相求娶,而第一美人后来却……况且这个月份仿佛和封后的时间也对不上,看来她和陛下私下的暧昧纠缠应当更为久远。
  具体是什么时候,多少年前,却也无人知道。或许从未嫁时便和天子纠缠在一起了,皇家的事谁说得准呢?
  但这些话注定只能放在内心最深处,再加上重重铁锁才行。
  到了临产时分,郁暖却再也没法与他板着脸。
  她觉得自己仍有一些事情没有交代,不然她没法安心。
  郁暖捂着眼睛对他闷闷交代:“如果我没了,陛下也不要难过,但千万别给孩子找后娘,不然我死也不放过你们,我晚上来找您算账。”
  她又软绵的亲吻他分明的指节,推推他道:“您记住没啦?”
  一屋子的人:“…………”
  这是皇后说出来的话吗?
  ……又不吉利还非常善妒刁蛮,传闻里即便再祸水那还是个知书达理的清冷美人,正常女人难道不该说甚么:陛下我去了您就忘了臣妾罢,找个更贤惠的女人,之类的话吗!
  陛下却温和凝视她,慢慢道:“朕不能保证。”
  他亲吻了她的唇瓣,把她放在产床上:“是以,即便为了孩子,皇后一定要陪朕至终老。”
  郁暖看着他,视线一点点互相触碰胶着,他们都没有再挪开,那样的情绪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亦无人开口,但彼此都明晰和了然。
  她忽然便有些想流泪,却在泪眼朦胧中微笑起来。
  似乎这样的情景,非是生死离别,却带着莫大的不舍和哀愁,她也曾在记忆深处经历过。
  即便她甚么都不记得了,甚至不知道那样的事情是否发生过。
  郁暖想,或许从前她不是这样说的,但现在却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她想看着孩子们长大,陪着他老去。
  仿佛一个没有记忆的女人,是不该有这样浓厚的情绪的。
  可记忆却不是一切,它只是一个收纳感情的载体。直到某日某时,那些感情凝结于胸,慢慢融化开。
  那深情再次流淌于血液里,四肢百骸。
  郁暖拉住他的手,长发铺散在床上,笑的很柔软:“您说,我是您的皇后,对么?”
  他的回答是,吻了她的唇角。
  其实她对于自己是皇后这个事实,仍旧不太能接受,毕竟她又没受过封,甚至不记得长安城是什么样的。
  但如果是他给予的名分,至少,她愿意接受。
  郁暖不很想说更多了,只是扯着他的袖口,不让他走。
  皇帝把她放在床上,只是看着那些人进进出出,握着她的手问她要不要用些甚么,或是现下甚么感觉,抵着她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鼻尖,低柔安抚她放松。
  可那实在没什么用处,他越是哄,越是宠溺,她便越是紧张。
  郁暖觉得自己或许有些病态,他若是不关心,她也能那样过,甚至更淡然坦荡些。但他若是着紧哄她,温柔的仿佛她最要紧的心头肉,她便特别想作他。
  于是她就哭起来,与皇帝说自己疼的要命,是不是快生了,生产会不会更疼十倍,那她该怎么办呀? 郁暖还说:“你们这些臭男人真讨厌,为甚不换您来生孩子?你使我怀了孕,却还让我这么疼,我都快难受死了。”
  皇帝也不是不明白,她这个时候应当离疼很远,甚至有力气吵他,以她的娇气程度,足以说明并没有那么难过。
  他还是顺着她,郁暖说他不好,也听着,让她继续骂个痛快,一边温柔顺着她头顶翘起的发丝,像个没事人一样。
  于是郁暖就骂累了。
  其实过了一些时候,所谓的宫缩还并不如何紧密,对于郁暖来说,她甚至可以坐在看一会儿话本子。
  于是她推推男人的手臂,对他道:“我要听您念话本子,您给我念念呗?”她又撒娇的眨眨眼。
  一旁陪产的产婆又笑着道:“娘娘,产房阴气重,陛下……”
  陛下却亲了亲皇后的手,笑笑道:“这次想听甚么?”
  郁暖感到下头缩了缩,并不是很疼,只是仍没甚么规律,她有些呼吸紧张,却努力微笑道:“想听《霸道县太爷的娇媚老婆子》。”
  产婆:“…………”
  大夫:“…………”
  陛下神色如常,淡淡道:“好。”
  陛下平缓低沉道:“雨夜,老婆子刚刷完恭桶,转眼满墙堆起的夜香桶便‘哗啦啦’倒下,她的眼前一暗,再醒来时已经成了江安村一户农家的三女,名唤狗翠……”
  郁暖好紧张,扯着他的手臂道:“然后呢?”
  他微笑一下,缓缓念下去。
  听了半天,郁暖终于找到了华点。
  陛下您为什么这么熟练啊?读这种话本子竟然面色不改,淡定自若。
  生活对您做了什么?应该不关臣妾的事罢?
  皇帝继续道:“县太爷勾起狗翠的下巴,低笑道:‘女人,可叫本老爷寻到你了,你逃不过的,上辈子没刷完的恭桶——这辈子仍要刷完,而本老爷和隔壁的张婶,会幸福美满下去。’”
  郁暖泪眼朦胧,评价道:“县太爷真是太过分了!明明就喜欢狗翠的,怎么能口是心非呢!您一定不能学他!”
  皇帝:“嗯。”
  郁暖刚想说什么,便觉得收缩的短促而有律,叫产婆看了,却还是摇头,说没到时候。
  她忐忑的要命,都这么疼了,竟然还不能发动,她都快憋坏了。
  于是郁暖在忐忑中,被喂了几块红豆糕,说实话她仿佛不怎么喜欢红豆类的吃食,但在男人温柔的目光下,仍把红豆糕就这他修长的手,一点点吃完了,吃到最后甚至舌尖也抿上他的指尖。
  待终于能发动了,却已到了夜里。
  郁暖疼得要避过气去了,这时才知晓先头那点实在算不得甚么。
  她满头都是汗,只觉得心口疼的要裂开了,唇瓣都是煞白的,睁大眼睛推他,一边道:“您出去……出去!出去啊……”
  她的声音疼的不成调了,却还惦记着推他,皇帝眸色暗沉,却冷静的握着她的手道:“莫要想太多,乖一些。”
  一盆盆染了血的热水被送出去,郁暖也没力气推他了。
  她身量和骨架都太小,任谁看了都觉得不适合生养,现下由于身体状况,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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