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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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白月光-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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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
  苏家其它人倒是跪下了,可也愣住了。
  接着便见陆锦珩声色沉沉的说道“苏大人怎么说也是住过郡王府的西厢,与本世子挂了两年师徒名义的,哪有先生给弟子跪得道理?”
  既然道理点明了,随从便也放开了苏道北夫妇,退回世子身后。苏道北尚好,秦氏可是吓的不轻!就方才他们骤然冲上来架住他们的劲儿,还真是让人不往好处想。
  苏道北躬了躬身子,恢复笑颜道“世子说的自是有理,但世子是皇亲贵胄,下官此前却只算一介布衣,论起来,也是跪得的。”
  “呵。”不掺情感的干笑一声,陆锦珩垂眸睨了眼跪在地上的柳姨娘,和苏家小辈儿们,“让小辈儿们拜一拜便算了。”
  听世子这样说,苏道北与秦氏便只躬身谢了个恩,其它人则是实实在在的埋下头叩拜。
  苏鸾一双纤细绵软的手按在青石地面儿上,葱白似的指尖儿微微着力。陆锦珩半垂着眼睑,面色无波的看在眼里,顿了好一会儿,才道一句“起吧。”
  他倒并非是喜欢看苏鸾跪他,只是见她此时安安静静的小模样,有些乖巧。
  众人起身。旁人脸上皆是带着三分笑意,柳姨娘的脸色可就有些窘迫了。她一个做娘的人,生生成了世子口中的‘小辈儿’!
  礼既行过了,苏道北便让柳姨娘带了三个孩子退出花厅,由他与夫人招待世子。毕竟偏房妾室与小辈儿们是在贵人面前上不得桌的。
  离开时,苏卉尚是一脸的不舍。只有在陆锦珩进屋时,她匆匆看了一眼,之后就依着秦氏的要求,微垂着头不直视贵人。
  苏鸾却是如蒙大赦!一出花厅的门,整个身子顿时松泛下来。
  苏慕远的屋在西院儿,出了花厅便与大家分径而行。女眷们的院子都在东边,柳姨娘被个丫鬟搀着,打头走着,苏鸾苏卉走在后头,落了七八步距离。
  这时苏卉一抬胳膊,扯住了苏鸾的雾袖。苏鸾纳闷的扭头看她,她挑了挑眉毛,见娘亲走的更远了,便拉了苏鸾去南面的假山后头。
  “哎哎哎——三姐姐,你这是要干麻?”苏鸾边被苏卉拽着走,边不住的问。
  停下来,苏卉松了苏鸾的胳膊,一脸神秘兮兮的问道“鸾儿,刚刚你可看清世子了?他一点儿也不似传说中的凶神恶煞……想不到竟是这般秀丽矜贵的容貌。”说到这儿,苏卉情难自禁的泛起一抹羞赧,微微垂了头。
  不必多问,只看眼下苏卉的这副表情,苏鸾便明白了。她这是被陆锦珩的皮相给骗了!苏鸾不免带着怜悯之意看着这个三姐姐,心下暗暗叹气。
  书中的陆锦珩虽是一直未娶,却也从不缺上赶着贴上去的美人儿。只是那些美人儿的下场,有些令人唏嘘罢了。
  其中有一回苏鸾记得很是清楚,那姑娘是个候府的庶女,为压过嫡出的姐妹一心想攀高门。在机缘巧合下结识了陆锦珩后,心生爱慕,不惜借着宫中辞岁迎新夜宴官眷之机,使出下情药的狠手段来搏上位!姑娘想着一但生米煮成熟饭,又是在宫里,陆锦珩若不肯娶她,圣上那关也是过不去的。
  陆锦珩饮那杯酒时,便明了那小姐的盘算,却也未出言拆穿她,只暗中将两杯酒对调,使姑娘饮下了有药的那杯。待到那姑娘药性发作后,陆锦珩又命人塞了个宫里的小太监过去!
  翌日,新年头一桩丑闻被宫里人发现,并上报给了皇上。那姑娘再无颜面回家面对亲人,当即剃度去了庵子做尼姑。
  这些事,苏鸾自是无法对苏卉说。但即便没有姐妹情,至少还都姓苏呢!想了想,她还是劝了一句“三姐姐,大姐姐的教训就摆在眼前呢。一个伯府都把咱们瞧到门缝儿里去了,郡王府,你以为能招来什么好果子?”
  “你!”苏卉前一刻还魂牵心痴的,这下便忿然作色,戟指怒目“苏鸾,你敢这样说苏安姐姐!我这就告诉娘去!”
  说罢,苏卉转身就要往柳姨娘的院子里去。
  却也这时,一个丫鬟哭着朝二人跑来,人还没到跟前儿,话已是等不得了“三小姐四小姐,孝安伯府的人带着大小姐来了!你们快去正堂看看吧!”
  这丫鬟是柳姨娘贴身使唤的紫玉,分明是刚刚受了不小的委屈。苏鸾想着她定是无人可找了,才万不得已找到自己与苏卉头上。看来这孝安伯府的人,来者不善。
  只苏卉却是个没头脑的,根本未有这许多联想,一听亲姐姐苏安回来了,便高兴道“快,快带我去见大姐姐!”
  苏卉跟着紫玉先一步跑去,苏鸾迟疑了下,也跟了上去。怎么也算是一家人,既有了事,自然要一起去面对。
  沿着曲廊走到离正堂还有十数步时,苏鸾见早一步赶来的苏卉正僵僵的杵在门口,看是不曾进去。再走的近些,竟见她还啪嗒啪嗒的掉着眼泪。
  苏鸾刚想开口问,就听到堂屋大姐姐苏安带着哭腔儿的声音
  “为人妾者,不得与正室夫人平起平坐,不得对正室夫人双目直视,不得与正室夫人争吵顶嘴……正室夫人问话时,妾室答话需垂面,需细声,需恭敬。不得讪皮讪脸,不得问官答花……”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四更,分别12点,15点,18点,21点。明天上榜后更新就要随榜放缓喽,大家别担心,v后一定天天爆更补偿~


第8章 
  苏鸾记得,这是孝安伯府桎梏管束偏房的一套家法。
  原本各府有各府的家规,或宽宏或苛责,本是关起门儿来的家务事,外人自无可置喙。然而孝安伯府的人竟特意将苏安送回娘家来,当着亦为妾室的柳姨娘面儿背这套家法,这是要当面打脸了。
  这寡淡的亲情暂且放一边儿不谈,苏鸾与柳姨娘和苏卉总是住在一个门里的,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刚才又跑得那么快?”激刺了苏卉一句,苏鸾便绕过她抬脚进了正堂的门。
  如今父亲母亲待客自是出不来,孝安伯府的人又瞧不上做妾室的柳姨娘,那便只有她这个苏家嫡女来招待了。
  见苏鸾毫不迟疑的进去,苏卉先是一怔,既而抹抹脸上的泪,紧跟着也进去,瑟瑟缩缩的站到娘亲身后。
  屋内的尊位上,端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年轻夫人,二十四五的年岁说不上有多美娆,却是气度不凡。一张精心雕饰过的粉脸不苟言笑,细长的凤眼倨傲的微眯着,眼里没有柳姨娘,没有苏安,也没有刚刚进屋的苏鸾苏卉,只目空一切,睥睨万物的感觉。
  苏鸾猜着,这位应该就是苏安相公唐光霁的正头夫人,阴氏。果真是个高慢的同书中一样的人物。
  “阴夫人好。”苏鸾走上前去浅行同辈之礼。她虽的确不该一眼认出阴氏,但她这会儿却不想装傻卖乖。眼神儿毒些,一会儿说话也能有份量些。
  果然,苏鸾这句从容的问候引得阴氏侧目,她终是眼里容了苏鸾一道影子,微挑了下眉毛,冷声问道“怎么,你认得我?”
  “呵呵,能让我大姐姐背妾室家训的,必是位显贵的正头夫人。苏鸾再鲜出家门,也知孝安伯府子辈儿的正室夫人拢共两位。嫡公子的夫人姚氏,听说才是桃李年华……想来,夫人必是另一位了。”
  苏鸾这话说的恭敬客气,只是话中隐隐透着不屑。一来奚落了阴氏不显年轻,二来又将嫡庶尊卑不着痕迹的带出。似在提醒阴氏,戏谑苏安和柳姨娘是上不得台面儿的妾室时,可有想过自己相公也是妾所生?
  这些话刺儿隐藏于和气之中,阴氏也不便发作什么,只暗暗吃了一瘪,面上难堪了几分。凤眼一眯,语带轻蔑“你又是这府里的哪个?”
  “要不夫人也猜猜?”苏鸾一改先前的正经,顽劣一笑,自顾自坐了下来,就在阴氏的左下手位。她很明白,跟这种惯会端架子的贵妇过招儿,是不能按套路出牌的。
  就见阴氏的眼狠眯了下,透出一股子威厉。接着她又释然了似的,拿出一副看跳梁小丑的眼神。
  苏安站在当央,微垂着头,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半点儿关系。娘亲和妹妹就在身边儿贴她站着,偏她也不敢抬起头来看上一眼。
  柳姨娘和苏卉在宽袖下相互抓着手,既是支撑,也是安抚,两副没派头的怂样子。心惊胆战的听着苏鸾与阴氏对话,就像老实缩在一旁看神仙打架的小鬼儿。
  见阴氏接也不接自己的话茬儿,苏鸾没所谓的笑笑,“呵呵,阴夫人既不喜这猜来猜去的游戏,那咱们今日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先前还拿苏鸾当个没见世面的野丫头,再听这句,阴氏又觉得她有些主张,便敛了面上那抹嘲讽,给了苏鸾个正常的眼色,“那自然是好。”
  显然苏鸾也不稀罕被她高看这一眼半眼的,只别了开去看向苏安,倒好似给了阴氏个白眼儿。嘴里轻飘飘的问着“想是前几日在隆兴寺上香后的那点不快,惹得唐小姐回去告状了吧?阴夫人今日是特意带了我大姐姐来娘家,替婆母给苏家个下马威的?”
  两年不曾走动,偏生前几日有了那出今日就杀上门来,想也知是怎么回事。
  苏鸾这话,是说中了。既捅破了这层纸,阴氏便也直截了当的质问起来“原本我还当你们不知那日所遇,是孝安伯府的人。你既知唐婉是我与你大姐姐的小姑,又怎能如此无礼?”
  “她别了我们的马车,害我们等了半个时辰,都不肯移两步容我们调个头。怎么就成了我们无礼?”
  “便是如此,你们也不该故意溅唐婉一身污泥!令得她当众难堪,回府哭了两日两夜!”
  听到这儿,苏鸾不由得眉心蹙了蹙,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唐姑娘居然说那泥是我们溅她的?”
  “哼,难道不是吗?”阴氏冷笑一声,轻慢尖刻,根本未有半分怀疑事件本身,只当苏家人是敢做不敢当。
  “自然不是!”苏鸾亦是疾言遽色的明确否定。
  “呵呵,”阴氏再吐一声冷笑,审视的看着苏鸾,咄咄逼人道“那你可敢起誓?起誓谁溅的唐婉一身泥,便不得好死!”
  阴氏的这句话堪堪落地,还不待苏鸾答什么,便有一个金声玉振的强劲声音穿堂威慑进来
  “大胆!”
  堂内所有人齐齐向门外看去,见当门立着的,正是雍郡王府世子陆锦珩,和他的几个贴身随从。而先前发出那声怒喝的,正是陆锦珩的长随炎华。
  看到这幕,苏鸾先是心下微微一惊,既而又暗暗叫好。心道阴氏刚刚还咄咄逼人的要她发什么毒誓,那傻缺的哪能猜到溅她家小姑一身污泥的正主就在这儿呢?
  这下有好戏看了。
  此时炎华一双怒目嗔视着阴夫人,忿然悬在半空的手,有气势的指着她,直令得惯会装腔作势的阴氏也不淡定起来,一双凤眼中释着恐慌。
  倒是陆锦珩,依旧冷傲孤清的微垂着眼帘儿,睨着身前三尺的地面,懒得正眼看阴氏。
  陆锦珩不看阴氏,阴氏却不是个眼皮子浅的闺中妇人。她虽未曾见过这位主儿,但见这声威素着的气势,再加一身通绣九蟒的金丝蟒袍,便知是位皇亲!
  阴夫人当即起了身,双膝落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随着阴氏一同来的苏安及孝安伯府的下人们,也茫然惶恐的跟在阴氏身后,跪下朝着贵人行礼。
  只是阴氏口中却无什么说辞,不知该如何称唤,更不敢当面询问对方的身份。
  行过了礼,不得对方准允,阴夫人也不敢自行起来。阴氏心知对方动了气,便跪在地上低声细语的告罪起来,同时也不忘自报一通家门,企图沾些婆家脸面“臣妇是孝安伯府的庶长媳阴氏,今日带着苏家女儿回门走动,却不知苏府有贵胄驾临。臣妇一时出言莽撞,扰了贵人……”
  “阴夫人要找的人,是本世子。”陆锦珩掀起眼帘儿,骄睨着阴氏,漫不经心的说道。
  阴氏面上微微一怔,她猜到了此人的身份。毕竟能穿九蟒金丝袍的世子,整个大周朝只此一份儿,别无二号。陆锦珩能穿,那是因着隆恩浩荡,皇上亲赐的,皇上容他与亲儿子们一个待遇,旁人又岂敢置喙。
  再说便是阴氏深居后院儿,也曾听到过些宫闱旧事,这位雍王府世子的身世,大家私下里多有猜想,只是人人惜着小命儿,不敢明目张胆的宣口罢了。
  只是阴夫人未能理解陆锦珩这句话的意思,抬起头来想再解释一遍,自己只是带着苏安回门走亲戚的,并非来找世子的。
  “世子,臣妇今日是来……”
  这时苏鸾蓦地起身,椅凳的动静截断了阴氏的话头。对着正回过头来看自己的阴夫人,苏鸾颇为和婉的引荐道“阴夫人,您刚刚不是说要找那日溅了唐姑娘一身泥的人吗?”
  说话的同时,苏鸾抬着双手比向陆锦珩的方向,恭敬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阴氏顿觉惶惶,心下暗惊着雍王府的世子竟与苏家这般亲厚!若那日溅唐婉一身泥的是世子,便表示世子与苏家是一道去上香的。这才短短数日,世子便又来了苏府作客。往来如此频繁,这该是怎样的交情……
  同时陆锦珩也不禁斜睨苏鸾一眼,那日他坐于车上,不过只是与她隔窗匆匆对了一眼。
  而她竟记得他。


第9章 
  这时一股子过堂风灌进来,将堇玉冠上金丝累着的几颗价值连城的东珠拂的颤了颤。
  那清绝的面孔,也似焕了几分灵动。苏鸾看着陆锦珩竟不由得出了神儿……
  见了两次面的人,这会儿才是正正经经的细端了他的脸。那下颚线条清明精致,宛若削成。一双狭长的黑眸不染凡尘,笼着寒烟儿。
  不知为何,此时看起来陆锦珩像是有意敛了迫人的锋芒,竟让人不觉凌厉逼人,只觉俊美昳丽,风姿迢迢。若非是预先知晓了他未来的阴狠作风,苏鸾只怕自己也要如那些只认脸与身份的贵女一般,飞蛾扑火去了。
  陆锦珩虽说对原主与对旁的女人有所不同,但苏鸾也明白,他心里最想要的,始终是江山。
  阴氏悄无声息的看看苏家姑娘和世子,觉得自己在两人的眼神儿里看出了点儿什么,不由得眼中掠过道精光。想着回去将这事给婆母说了,也算是探了个底细回来,不白白登门一场。
  只是这暗戳戳的念头才起,阴氏便被接下来的一句命令迎头浇了一脸冷水。
  就见陆锦珩的视线从苏鸾的脸上移到阴氏脸上,顿时便没了先前那分和悦,略显怠懒的声音夹着磁性,想是喊打喊杀也让人觉得悦耳。
  “依大周律,凡平头百姓诅魇皇亲的,当割舌。官员明知故犯的,罪加一等。阴夫人身为勋贵内眷,为朝廷无所贡献却借着皇家赡恤过日,如此还不能恪守本份,感念皇恩。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明誓诅骂皇亲不得好死,夫人认为该当何罪啊?”
  这一通明目压下来,阴氏顿时失去了支撑,蹲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急着辩白却又因着太过畏惧而嘴瓢起来“世子……臣妇……”
  见阴氏已是被吓的三魂丢了七魄,陆锦珩也不欲真与她计较,便主动宽宥施恩道“罢了,正是年下,又念着孝安伯对我父亲恭敬有加的份儿上,今日便免了你的皮肉之苦,只赏你十巴掌小惩大诫,你可心服?”
  一听这话,阴氏连忙重新跪好,重重的在地上叩头,嘴里连声应道“臣妇愿意!臣妇愿意!”
  待阴夫人再抬起头来时,见世子背影已远,这才一颗心落了地儿。
  这时见一长随走至阴氏跟前,识礼的朝着阴氏躬了躬身“夫人,等下得罪了。”
  阴氏吓的往后一缩!先前她是被陆锦珩扣下来的大帽子吓破了胆儿,已全然顾不得尊严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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