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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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酒安天下-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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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打听到了吗?”

    她冷静地坐了下来,脑筋飞快地转动起来。自己总这样担心也帮不到他,倒不如帮他分析一下,看看能否支上几招。

    “听说是因为郁家堡中藏有真正的凤占残书,所以很多人慕名前来,相结成伴,把郁家堡给围了。”小元嘟嚷道,“郁家堡哪里有什么凤占残书嘛!明明是有人想要对郁家堡不利,成心欺负郁少主最近病重,否则,怎么会让他们这般妄为!”

    “你说什么?”安虞耳尖地听到“病重”两字,顿时抓起小元的手,“他怎么会病重?前几天他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病重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郁尘病重,那么郁家堡就真的岌岌可危了。可是最近她一直呆在枫弄山庄里安心将病根去除,对于外界的事情,丝毫没有关注。何况,吕家现在也不复存在了,太平盛世的,也没有什么可担忧的。现在乍一听郁家堡一连发生这么多事,她顿时如打翻了五味盘。

    “郁少主是什么病……我也不清楚,只是听阿丰说,郁少主自娘胎里面就带着病,那双眼睛也是这般失明的。如今一直在调养之中,谁知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暗算了郁少主。将他体内的病一概引了出来!小姐,你快想想办法吧!”

    见小元这般急切,安虞眉头越皱越紧,双手一挥,头一撇,道:“我能有什么办法!”小元愕然地看着她,她只得叹口气道,“你这样吵着我,即使有办法也早被你给吵没了。”

    小元这才安静地闭上嘴,眨巴着眼睛汪汪地望着她。

    “阿丰现在还在他的身边吗?”

    小元忙点点头。眼神随着安虞的身影来来回回扫着。

    “郁家堡中,像阿丰这样的高手并不少,郁尘的安危暂时不用担心。只是。怕只怕有心人会利用郁尘如今的病……”安虞犹豫地说道。

    想起那双乌黑的眼眸,安虞的心跳微微快了一下,若是这么美丽的眼眸就此不复存在……她不敢再往下想,她曾经说过,一定要治好他的眼睛。如今他连命都快保不住了,又怎么给他治眼睛呢?不行,她一定要救他!

    “微行知道吗?”

    小元愣了一愣,点点头:“谢公子自然是知道的。”

    是啊,枫弄山庄拥有最大的情报网,又有什么事是逃不过他的眼呢?安虞收敛心神。微微一笑:“他此时应该在山庄里,你扶我去找找他。”

    “嗯!”

    谢微行的房间就在暖阁的隔壁,但是他一向起得早。现在这种时候,他早就不在房间里了。初冬的暖阳,暖暖地洒在身上,有种毛绒绒的感觉。如果是平时,她想必会舒服地躺在这太阳底下。安静地享受。可是她的心如火撩,却必须冷静下来。更无心去注意现在的天气。

    书房离暖阁也并不遥远,然而她现在走起来,却像永远走不到尽头一样。

    “安公子请止步!”书房门外,一个头戴书生帽巾的人冷冷地将两人拦在了门外。

    “你们主子在里面吗?”

    “是。”

    “可以帮我通告一声吗?”

    “这……”他有些为难地看着她,眼前的人正是将他们主子迷得晕头转向的男人,他心里虽然很鄙视他,可是他却不敢对他动手。现在他竟然还主动跑来见主子,真是世风日下啊!

    他心里面的小九九,安虞自然是不清楚的。只是见他对自己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脸色,便知道大概是小元跟自己说过的那些谣言有关。她轻轻叹了口气,她可是很无辜的,谢微行自己要把自己的声名给毁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让她进来!”这时,门里突然传出一阵清雅的声音,正是谢微行。

    小元对着那个人做了个鬼脸,便扶着安虞推门而入。

    书房里幽香浮动,正是墙角不知名的花草。而谢微行则坐在方形桌前,桌旁还立着一个人,正是闲人花啡。

    “你是来问他的事吗?”

    谢微行起身将安虞抚过,轻巧地把小元挤了开来。委屈的小元只好站在一旁干瞪着眼,花啡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小元则白了他一眼,背过手不去看他。

    “你既然知道,那么是准备帮他了?”安虞转过身,仰望着他,晶亮的美眸一瞬不瞬地看进那双幽深如潭的眸子中。

    谢微行轻轻一叹,语气略带宠腻:“你啊你啊,怎么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呢?这让我该怎么办啊!”

    安虞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话,撇撇嘴说道:“我们一起去的地下古城,一起进的幽陵墓地,为什么偏偏他会被污藏有凤占残书?”

    听到此话,谢微行脸上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顿时僵硬了,这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然而安虞还是直觉地感觉到了,心里不禁暗自懊悔着自己说话怎么这样直。他们三人一起去的地下古城,一起进的幽陵墓地,他们两人没事,而他却被污为藏着真正的凤占残书,她这样质疑谢微行,不正是打他的脸吗?

    她在他含义不明的眼神中,缓缓低下了头去。一旁的小元和花啡仿佛也人间蒸发了一样,早已消失不见,留下诺大个空间给两人。她忽然想要逃走,这样的情景太让她恐慌了。然而她还未作出下一步,手臂便被他抓住,一阵暖暖的气流喷在她的耳旁,她慌乱地抬头,唇正巧刷过他光滑如玉的脸侧。

    “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这般关心他,好么?”声音虽是轻柔,仿佛对待一个易碎的瓷器,可是话语中的霸道与狠决,却令她心狂乱地跳起来。

    心乱如麻的她强作镇定,出口却依旧不禁大脑:“为什么?”

    一声低低的笑自她的耳旁响起,暖暖的气,带着一丝青翠芳草的气息,溢散在她的鼻间。慵懒得令她就要沉醉其中……

    “虞儿啊虞儿,你有时聪明冷静到连我都害怕,为何在情之一事上,却如此糊涂呢?真是让我可恨又可气。”那一缕青翠芳草的气息渐渐远去,安虞心头竟然生起一丝遗憾之意。正低头琢磨间,谢微行转身对门外说道,“子哲,你去把天、地、玄、黄四大宗主叫过来。”

    “是!”

    安虞望了望背对着自己的身影,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庄中有规矩,进庄后,不得随意出庄。要想救郁家堡,就只能将山庄规矩改一改。”

    “啊?”她讶然地抬头,她怎么就忘了这个规矩呢?

    上次凤意离庄,便是被自动脱庄,若是再想进庄,难上加难。不仅要交纳一定的银两,还要闯过庄里的四大宗派。若是闯不过,扔出庄去,那么不论走到哪里,被人知晓了身份,定是会遭他人唾弃的。

    如今枫弄山庄要救郁家堡,就只有两种选择:一是动用杀手组织,二是将枫弄山庄不得随意出庄的规矩毁了。第一种,是最简单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但是以暴制暴这种事情向来不是谢微行会采用的。第二种的话,枫弄山庄一向不按理出牌,虽然山庄中有规矩,规矩不正是用被破坏的吗?

    见谢微行这般不急不缓的,安虞便不由得放下了心。他这样子,显然是早有对策的。自己这般火急火撩地跑来,确定是担心过头了。

    “你把他们找来,是决定好了吗?”花啡推门进来,妖冶的眼睛掠过安虞身上,意味不明地问道。

    “不然真的袖手旁观吗?”谢微行举起手中玉樽,挑挑眉反问道。

    “既然如此,这个你看一看吧。”花啡将手中的一条小小的纸拿给他看,“这是我刚收到的消息。也许,你该考虑一下。”

    花啡的神情有些幸灾乐祸,似乎在等着看什么好戏一样,安虞有些疑惑地想要凑上前去看,没想那张纸条竟然在谢微行手中瞬间化为乌烬。她愣道:“怎么了?”

    谢微行脸色变了变,眼睛阴晦不明,但没过多久便恢复正常了。他脸上露出一抹略有深意的笑:“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安虞眉头一皱,看了看花啡,又看了看他,有些气郁,这两个家伙,到底在玩什么哑迷?!

    “虞儿,你真那么想要我去救他吗?”谢微行突然温柔地回头问她,话却是那么得意味深长。

    安虞疑惑地就要出口,却感觉到从一旁射来的火辣的目光,是花啡。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她细想了会儿,才曼声说道:“我将郁尘当作朋友,朋友有难,自然竭尽全力帮助。如果你不当他是朋友,那么救不救,随你。”

 第一百六十二章 袖手旁观



    这个回答应该是最完美的回答吧!

    安虞暗自想着。

    从书房中出来,她便独自思索着这个问题。书房门已经重新关上,犹如将他和她分隔成两个世界的人。似乎每当遇上郁尘的事情时,他们两个总会有一些不同的意见,虽然这意见在她看来都是不必要的。只是为什么她的心里还是隐隐作痛着呢?

    “小姐,”小元有些欲言又止地看着安虞。自从小姐出来,她便沉默着,让她有些担心。“是不是谢公子不愿意去救郁少主?”

    安虞停下脚步,回头望了望紧闭着门的书房,摇摇头:“他会救的。”

    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谢微行凭什么要去救郁尘,但是直觉的,她知道他一定会去救他。天、地、玄、黄四宗主已经进去了,想必还在争吵着要不要救吧!只是,不论怎样,以她的了解,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对他了解得如此之深了呢?

    安虞摇摇头,无声地笑着。

    书房中。

    “主子,您真打算要坏了庄中的规矩?”

    薛六指是黄宗派的宗主,他的周身总是阴深可怖,据佛桑的话来说便是从阴间偷溜回人间的半人半鬼的活死人。当然这些都是笑谈,他虽然看着有些不轻易近人,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只是性格如此罢了!他的本名已经没有人知晓了,只知道他的左手有六个指头,若是有谁笑话他的六指,那人的手指立马便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削断,连他怎么出的招也不知道。也正因为此,别人便称他为削六指,而削安又太过血腥。便改成了薛。对于这个外号,薛六指还极为满意。

    “主子,属斗胆一问,您该不会是因为安小公子吧?请恕属下多嘴,那个小白脸,主子还是远离为妙!”

    “咣啷!”

    师三哥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道玉色光芒便向他袭来,他连忙往一旁避开,然而那道玉色光芒如同早已知晓他的意图,竟然随着他一道拐了个弯儿。直直地从他的额角擦过。落在地上,发出一串玉石相撞的声音。

    花啡瞥了眼地上的玉樽,弯腰拾起。啧啧两声,兰花指一挑,轻笑道:“小白脸?呵呵——你这蠢物,竟然敢在他面前讲出这种话,活该!”

    师三哥讷讷不知所言。只得愣愣地看着花啡和谢微行。

    沉默坐在方形桌后的谢微行失去了玉樽,手中却并不闲着,有一下没一下地击着桌面,面无表情道:“安虞是我的人,你们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都必须让她为你们的第二主子!”

    “主子!”

    “还有什么话要说?”

    四人对视了一眼,师三哥刚才的例子他们可是亲眼所见啊!他们可不想再撞枪口上了!低头齐答:“是,主子!”

    见他们如此。谢微行心底也是一叹,如果安虞恢复女装……他虽能护着她一时,却护不得她一世。可是她现在的男装,又是诸多不便,庄中近日的谣言。他也不是没有听说。看来,得想个法子让安虞恢复女装。又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才行了。

    “至于郁家堡的事,你们听从花啡的安排即可。”

    “什么?怎么又让我来?”花啡抚额哀叫一声。

    “你在庄里也闲得够久了,再不动动筋骨,只怕老得更快!”

    花啡最怕的,就是老这个字了。一听谢微行这般激自己,细长的眉尖一挑,兰花指轻点,冷哼一声:“要用上我时,才知道拿这话来激我!若是哪日我溜了,看你还指唤着谁去!”

    “你会吗?”

    谢微行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扔出三个字。顿时,花啡便如咽了苍蝇,半个字答不出。

    第二日,枫弄山庄没有动静。

    郁家堡中,郁尘躺在床上,斜靠在床头,疲倦的双眼轻轻闭合起。

    “少主,他们没有派人前来相助。”阿丰轻声对床上的人说道,声音尽他所能地低,生怕自己说的话声太大,会伤到他一般。

    “预料之中。外面的情形如何了?”郁尘轻轻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问道。

    “如您所料,越聚越多,四面都驻扎着人,但至今无人敢上来。”

    说起来,阿丰最自豪的,便是自己当初跟对了主子,他跟随郁尘之么多年了,从未见过郁尘在任何一件事上糊涂过,每到危急时刻,他也总能够化险为夷,他相信他家少主是有神佛相佑的,不然换作他人,带着这个打从娘胎中便中了这般狠辣的毒,早就该死彻底了。所以这一次,他家主子也一定可以挺过来的,虽然这一次这样的严重……

    “他们不敢进来,打了头阵,总是要担上一些骂名的。这些人都是自称君子,表面上道貌岸然,实际上却是什么手段都耍得出的。白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许不敢闯进来,一到天黑,只怕咱们堡里,少不得要热闹下了。”

    他的声音虽然微弱,分析起来却丝毫不含糊。阿丰站在一旁,低声应和着。他从外面回来便很少再呆在少主的身边了,因为吕家的事,一直都在外奔波着,倒真是有些怀念跟随少主去南齐的日子,虽然时不时会被金蓉儿那妖女纠缠,幸好如今她已经离开了。想来,枫弄山庄又有什么事情吸引了她吧!

    这般想着,阿丰微微走了走神。

    “阿丰?”郁尘低低叫了叫,察觉他有些心不在焉,便有些疑惑地问道。

    “啊?少主。”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没、没什么……”阿丰敛起心神,“少主刚才布置的事,我都已经记下了。”

    郁尘狐疑地用那双无焦的眼眸看着他:“你记住便好,下去吧。”

    “是!”

    从郁尘房里出来,阿丰轻舒了口气,自己怎么能将那个妖女挂在心上呢?真是疯了!甩了甩头,他抬起头,脸上又恢复了严肃神情。

    郁家堡的中心,有一座高塔,站在塔顶,可以看到郁家堡四周的一草一木。此时的郁家堡四周都驻扎着各色的人群,这些人皆是眼巴巴地堡里面望来。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却为了同一个目的奔到了这里。凤占残书只是一个传说,如今只因为一句话,他们便这般迅速一致地将郁家堡给围困了。若是郁家堡真有凤占残书,他们这样围困着,又能有个什么结果呢?难道他们郁家堡真有这么好欺负?

    站在塔顶,阿丰眯起眼打量着那些人。

    “你继续在这里看守着,若是有人硬闯进来,记得发送号。”

    “是!”

    高塔上都会有人轮流把守着,郁家堡座落在平地上,虽偶有树木遮掩,但是一些大的动作还是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四处巡视了一周,阿丰这才回去。

    夜色渐渐降临,初冬的夜晚虽然不及夏日吵嚷,但是虫鸣声依旧不绝于耳。驻扎在郁家堡外的人群也都燃起了灯火,将帐篷支好,有人早早地入睡了,但也有人正凑在一起商量着大事……

    “我们这样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一处帐篷中,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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