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卿同人)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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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卿同人)宿敌-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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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哀戚,偶尔视线交会都有些茫茫然。其中自责最深的是常胤。蜀山元神长老闭门不出,也不肯见人。徐长卿放心不下推门去看,只见师弟常胤面隅禅坐,对周遭人事视而不见。
  虽然没有什么过激的言行,但恰是这沉静让徐长卿不安。常胤自小佻脱爽朗,他突然这么一静,徐长卿倒有些发怵。在格外沉静的表象下酝酿着什么?又将如何发作?
  各种杂务接踵而至,忙得徐长卿没功夫细想。等到差不多忙完,把该交接的事务全交给常浩,他才猛然想起:他已经有三十来天没见常胤了。
  除了常胤,还有一件事让徐长卿难以启齿,放心不下——自从凶星湮灭,重楼再没有出现过。
  “魔物擅动神器,难逃反噬之灾。” 神将的告诫言犹在耳。徐长卿不声不响,却认真地替重楼担忧了。
  一连数日,无极阁的灯火一直亮到更深人静。蜀山事务在掌门和律德长老协力下已经料理得七七八八,照理无需通宵达旦。守夜的弟子偶尔好奇张一眼,便见掌门站在窗前,呆望着不知道哪里。窗外雾海翻涌、涛生云灭,山的那一头依旧是山。没人去过神魔之井,自然也就没人知道那个方位有什么。只是人人都看出:掌门有点儿神不守舍。
  联想之前律德长老对掌门的质问,有弟子隐隐担心:掌门是不是要离开蜀山?
  弟子们猜到了结果,却不懂掌门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走。只有徐长卿清楚早在女娲后人辞世时,这个念头就存了心底。屈指一算七年过去,光阴荏苒、造化弄人,而今到了曲终筵散的时机。
  临行前夜,他去跟常胤辞行。
  常胤房里没有掌灯,暗沉沉的像是没人。徐长卿站在门外说了去意,里头半晌不应声,虽然静着,徐长卿却知道常胤在听着。话说完了,师兄弟两个隔开一扇门静静相对,仿佛交换千言万语的无声。等徐长卿转过身,身后门扉轻响,一个声音追上来:“大师兄!你要去哪?”
  “天地之大六合莽莽。我自随道而行,心安即是归处。”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叹息声也绵长。常胤清清楚楚看见,皎洁月色下,绛紫单衣拢不住徐长卿颈后一片玉白光洁。
  “他的魔印。。。”常胤话一脱口,就醒觉自己说错了话。
  徐长卿回头时的神情,像淡泊的灵魂骤然爆发出了宁静的烈度。因为太过惊艳,常胤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出了魔印消失的事。“魔印、魔印不见了。”
  ——魔印一旦附身,除非施加印记的魔灰飞烟灭,否则生生世世相随。
  师尊的话洪钟似地回荡在耳际。刹那慌乱在徐长卿脸上掠过,落在常胤眼底。这是头一次,常胤认识到:他从来就不曾真正了解过他的大师兄。
  目送徐长卿煞白着脸御剑飞去,同样也是头一次,常胤不用问就知道大师兄去了哪里。
  神弓、反噬、灰飞烟灭。
  徐长卿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忐忑不安。直至听常胤说魔印消失,徐长卿才憬悟打从看到后羿神弓的那一刻开始,他担忧挂念的就全是重楼。重楼替他救了苍生,而他竟没察觉自己颈后的魔印什么时候不见了!
  神魔之井里的瘴气一如既往晦暝厚重,莫测得像不可知的前程。徐长卿来到万魔殿时,魔物们无一例外对他侧目而视。魔物们的神态使得徐长卿越发不安,他忍不住拽住一个魔物询问重楼是否无恙。魔物不置可否,遥遥一指,指向万魔殿最深处。
  魔界不见天光,惟有熔岩烈火烁耀不息。
  地火奔流、熔焰冲天,影影幢幢间好像到处都是重楼。可是徐长卿的眼睛走到哪儿,哪儿就是一个空。道袍扬起的衣风掠过墙上灯炬,灯灭了一盏,影深了一重。最急于寻觅的身影却渺无踪迹。
  徐长卿以为他与重楼注定是一出僵局。
  哪知天意诡谲,世事难料。从相怨相忌到相敬相知,再到私心默许联手御敌。徐长卿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为了重楼的安危心神不宁。秉性使然,一人一魔都执拗坚刚,又都骄傲得不肯低头。只不过魔尊张扬外露,徐长卿含蓄内敛,轻易看不出来。结果呢?相近的就是远的,同道者往往陌路,直到见不着了才陡觉珍惜。
  ——重楼久不现身,难道遭了什么不测?
  徐长卿心急如焚,不知不觉里衣尽湿。脚下的路迂回曲折,直似无穷无尽,幸而路再远也有走完的时候。矗在步道尽头的是擎天立地两扇巨大的石门,门扇紧闭,似乎在说:所有的答案就在门后。徐长卿迟疑了一会儿,举手推门,门刚刚开了一道缝,一团狂烈的魔气袭面而来呛得他几乎窒息。
  殿厅里灼热非常,地下延展的不是青石砖地而是焰河。一脚落地,热得烫人的雾气蒸上来,颊上像游走着魔龙的吐息。 周遭暗影绰绰,红光溶溶硫磺刺鼻,依稀可见穹柱插天,几架飞桥交错在焰河上、拱卫着大殿正中一座祭坛也似的石台。
  熟悉而又陌生的魔息令徐长卿直觉,重楼就在那里。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惊见石台上空峻峙悬垂着一方棱角狰狞的血红岩晶。徐长卿不知道这是维系魔界的千凝魔艮,但这光泽冶艳的晶石散发着凛冽魔息,他却能够感觉得到。心知闯了魔界禁地,但是见重楼一面的迫切愿望让他不管不顾,忘了避讳。
  “重楼!”徐长卿游目四顾,走得急了,脚下一绊。碎石簌簌坠入焰流地河,就在他踉跄失足的时刻,火雾里突然横飚过来一股力量将他拦腰挽住。
  这股子力量一触即收,唯恐伤着他似的。
  徐长卿借力稳住身形,神情有些怔忪。刚才一扶的工夫,他摸到一手冷硬鳞甲,参差嶙峋还带些血肉之躯的搏动,绝非铠胄、倒像是巨兽的鳞尾。低头细看,脚底下踩着的影子也庞然,徐长卿循着影子望过去,石台上背光站立的身影巍然如山,占了地势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重楼的身高已经十分可观,眼前这魔却比重楼还更高些、健硕些。一头炽焰似的赤发掩不住冠角峥嵘,说像重楼,又不太像。看见石台上的魔,徐长卿提紧的一口气终于舒了下来。之前仅凭魔息他就认定他是重楼,如今看了身形更加确信无疑。
  一人一魔隔开长长的石阶对望,殿里静得只听见地火喷涌的轰鸣。
  徐长卿缓缓拾级上前,走得越近,重楼的样子渐渐入眼。轮廓深刻有如异族的五官英挺如常,只多了漫布颧骨的火红魔纹,恣肆纵横,平添出几分蛮野与陌生。除此之外,魔尊盍目紧蹙眉头的神情也像在竭力抑制什么。徐长卿看了不知怎的,心一阵乱跳。他试探着道:“重楼?”话刚出口,喉头骤紧,被一掌攥住了脖颈压制在地。
  炽热的鼻息吹拂在耳侧,伴随着一声低沉懊恼的咆哮。“徐长卿!你来这里做什么?”
  徐长卿的声音给扼止在喉管里,呼息急促,脑子里一团子乱。
  ——他来魔界做什么?
  徐长卿自己也没答案。深心里他只想确认重楼无恙,但是“确认了无恙”之后要做什么,他也没想过。脊背在石地上硌得生疼,出于本能徐长卿开始挣扎,挣了几下不得要领,却留意到重楼精赤着上身,顿时涨红了脸。
  蔓延在重楼胸膛上的纹路殷红如血,流光隐隐仿佛蕴着魔力。徐长卿慌乱地移开视线,乍见地下一条骨节突兀、满披鳞甲的巨尾。兽类的尾沉甸甸地垂曳在重楼腿间,使得魔尊这一刻看起来像兽多过像人。
  徐长卿突然明白过来刚才是什么揽住了他,令他免于摔进焰河。他不由自主伸过手去,指尖堪堪触及鳞甲,就被重重拍开。“干什么!”
  因了火光跃动,重楼神色不定。徐长卿只听出重楼吐息粗重、语气恼怒,与其说怒,羞愤的成分或更多些。本来还担心重楼遭神器反噬,而今目睹魔纹毕现、形貌异变,徐长卿恍悟重楼分明是消耗过度以致魔息暴走,失了控。刚放下的一颗心登时又悬到了半空,忧虑道:“你。。。是不是被神弓——”
  “区区一把破弓,还伤不到本座!” 
  听见这负气逞强的说话,徐长卿仰起脸凝视重楼。重楼冷着脸、绷着唇,线条峻厉,强硬得一如既往。本来除去傲慢争胜这一项,重楼并没有要不得的毛病,处事还是磊落随性。“可是。。。。。。”徐长卿转头看到那条尾巴,半是好笑半存愧疚,不免呐呐。正寻思着说些什么安慰,却听重楼又道: “哼!本座魔身千变万化,岂是你可以窥觑的!”
  徐长卿晓得重楼介意被自己看到了魔身,情急中挣出一句:“不管形貌怎么变化,重楼就是重楼。”话一出口自觉逾矩,脸蹭地涨得通红。
  重楼见青年将慌乱藏在长长的浓睫下头,眼神游移,不觉眯狭了赤瞳嗤笑:“徐长卿,你说话居然开始中听了?”正说着,倏地笑容冻结。
  徐长卿看着重楼的脸从轻笑变得狞厉,惊觉与重楼贴附的肌肤烧得滚烫。卡在脖子上的手臂骤然绷紧,又毫无预兆地松开。他伸出手想要帮重楼一把,忽被狠狠推开。
  “离、离远些!”重楼的喘息浊重得可以喷杀一头龙。任谁都可以看出情形不妙。魔尊眼瞳血红,躬身屈跪,似乎正在强行抵御由魔躯里涌上来的狂潮。
  徐长卿很清楚人类走火入魔的恶果,却不知道魔会怎样。想到蜀山道术或许能消减魔息,他试图助重楼一臂之力,刚靠近就差点被鳞尾绊到。
  他没有摔仆在地,多亏了重楼。
  重楼伸臂截住了他。
  像一头猛兽攫住了窥伺已久的猎物,重楼的神情微妙而狂乱,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徐长卿。。。你、你欠我的。。。承诺。。。哼!”徐长卿听着重楼无意味的低喃,唇上猛地覆压住一片火热。
  徐长卿空白了一瞬,醒觉:重楼在吻他。
  有别于女娲后人,也不同于那次醉后喂水闹出的乌龙。 魔尊的吻凶狠灼热,连咬带吮,把他的舌头都吸到发麻,蛮横地宣示着占有。徐长卿几乎无法呼吸,厮磨中尝到淡淡的铁锈味儿,像是见了血。他本能地朝后退却,怎奈教重楼一手扣住后脑,更加深了这个吻。
  口鼻间尽是重楼的魔息。唇舌缠绵之余盛载不了的津液沿着嘴角无力滑落,泛亮一线粼粼水光。银丝划过白皙肤色的样子淫靡至极。强烈的窒息感令徐长卿生出溺水的错觉,就在他忍受不住奋力挣动时,重楼突然一松手放开了他。
  徐长卿深吸进一口气,跪地呛咳不止。还没咳完,一大片血泊似的暗影笼罩住了他。
  重楼像头甦醒的魔兽,弓着脊梁,慢慢地欺近。沉重得近乎凝固的空气里,连跟着走的影子也仿佛有了生命和意识,舞爪龇牙漫了一地。魔尊化兽、血影相随,形与影嚣狂得不可一世,异口同声呢呢喃喃着同一个名字:徐长卿。
  “徐长卿。。。徐长卿。。。徐长卿!!!”
  恍若魔咒的呢喃震聋发聩,撼天动地。
  徐长卿愣怔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自己面临着怎样的危机。
  ——绝不能任由重楼魔化。。。。。。可是。。。可是!
  想到制止重楼魔化的法子,心脏顿时萎缩成了一团。然而私心里并没有多么不情愿,斟酌俄顷,徐长卿在心里喟叹了一声:重楼。。。我欠你的只怕要用一生来还了。
  忽听重楼恶狠狠咬牙低吼了一声:“不够!”
  徐长卿冷不防让重楼窥破了心事,脱口惊道:“读心术!”话音未落,脚下一个踉跄被重楼扑倒在地。蓬勃的魔息在前蜀山掌门身周焚燃起一团火热。炽热的魔焰伤不到徐长卿,只烧得他面色潮红唇色妖娆,落在正在魔化的重楼眼中,无一不是刻意的诱引、致命的诱惑。
  “徐长卿!你!唔。。。”重楼伏身凑近,然而只来得及低吼半句就被人类温润柔和的双唇堵住了声息。
  徐长卿勾住重楼的脖颈,深深地吻进了对方的嘴里。
  源源不断的道家灵气随之涌入魔尊体内。
  “你!唔。。。徐长卿!混、混账!”重楼暴怒着呻哦着喝骂,但只喝骂了三两声就被萦绕在鼻端的浮莲淡香和揉压在唇上的温柔安抚了暴烈,只余柔情无限。
  就连如火灼烧、翻滚似沸鼎之水的心都被无声无息地浸润了。
  纵横六界的美好也不过如此。
  “徐长卿,你这是什么意思?”分开之际,重楼舔了舔残留在唇上的甘美,仍不敢置信。
  “心不由己。”来自人类的回答似曾相识。彼时是拒绝,如今却有了截然不同的意义。重楼沉思片刻,似懂非懂,隐隐意识到什么,只搁不下面子,绷着脸冷笑一声:“你们人类,就是麻烦!”
  话虽不客气,一颗魔心却雀跃不已。
  不等他再出言贬损,散发着灵气的人类青年又主动凑吻过来。

☆、心迹(下)
?  人魔紧拥,玉山倾颓般倒在石台上。徐长卿无力推拒,也无意推拒,他甚至抬起一条手臂揽住重楼的脖颈,以便把灵气准确地渡进重楼的嘴里。
  四面八方响着地火狂笑,石台倒影在凌空悬刺的血红岩晶里。岩晶中镜影缭乱、风月无边:绛紫道袍委地、雪白戒衣凌乱,束带发簪东一样、西一件散落了一地。
  一人一魔嘴压着嘴、胸膛抵着胸膛,魔的腿绞缠着人的腿,勾颈交臂、莫分彼此。魔族独有的灼热体温透过裸裎熨贴的肌肤迅速蔓延到徐长卿的全身,烧得他脑子里成了一团糨糊。混混沌沌中仅存着一线清明:把灵气渡给重楼,就可以阻止重楼彻底魔化。
  等他察觉到剑拔弩张、热铁般抵在腿侧的是什么,已然迟了。
  重楼的心跳搏动在他的胸膛上,一下是一下,沉猛有力。可以听得出乱窜的魔息暂时平伏下去了,然而更大的麻烦却昂扬而起。徐长卿想到上一回醉酒后的境遇,记忆里依稀闪回昏死过去之前席卷而至的痛楚与极乐,不由身躯僵直。
  重楼似乎心有感应,喑哑着嗓音说了句什么。
  语声错杂粗喘,几不可辨。徐长卿勉强听出几个字——“反悔。。。来得及。。。走。。。”
  对徐长卿来说,这会儿才反悔太迟,走更万万不能。重楼越撵他走,他越看出重楼熬得够戗。魔尊说完那几个字就一言不发,额上鼻尖上全是汗。
  徐长卿也颊若飞霞,却不敢停止渡灵气。亢奋的刃物挤在腿间挨挨擦擦,不必看就可以感觉得出尺寸非人。他反射性地屈膝退避,不防一股凉森森的力量缠上来掰住了他的膝弯。
  尾巴上的鳞甲擦过光裸的小腿,一路游走着收紧。尾端似有若无地撩拨着大腿内侧,燃点起一簇簇欲焰。陌生而危险的触感使得徐长卿难以自控地逸出一声呻/吟。
  沙哑压抑的呻/吟逋一出口就进了魔尊的嘴,因了含混不清所以越发撩人。徐长卿恍惚听见重楼爆出一声低吼,接着自身给鳞尾缠住的双腿被强力分成钝角般大开。
  私/处骤然抵上坚硬的热意。
  徐长卿像被热铁烙了一下,凶猛挺进的肉刃使他错觉自己快要被撕裂成两爿。他失声痛叫,那物闻声不甘地停住,悻悻退去,旋即蹭到腿弯。徐长卿神智昏沉地任由重楼摆布,觉得鳞尾翻卷,将他的一条腿并折起。他睁开泛着湿意的眼,想弄明白重楼要做什么,却一眼对上燃烧在重楼赤红瞳孔里的欲炎和忍耐。
  热烈得惊心动魄。地火焰芒也难及其万一。
  失神间,硕大滚烫的阳/物迫不及待地蹭着他小腿与大腿并拢后的夹隙抵进去,在膝弯里反复摩擦。
  魔化后现出的鳞尾将徐长卿的腿摆成最适宜交/媾的角度,徐长卿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觉到重楼挤进膝弯时,阳/物上每一记青筋的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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