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的灵魂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在它看来,灵魂是自由奔放的,不是说想培养成什么样子,就会成什么样子的。你看乔治布什两父子就很好斗,一场伊拉克战争,就打得令世人瞩目,令当时的许多中国军事讲评家大跌眼镜。我老爸当时看着电视,看着那些军事学院的教授在讲评正在进行的伊拉克战争,就禁不住冒出一句,“什么东西?简直是以游击战、人海战术的观念来评点现代战争。”
果然,战争结束,人家所使用的战略战术,与我们军事家的讲评,绝对是南辕北辙,连边都挨不着。
这是题外话了,不多说。
安抚我的波姬丝要紧。我知道,这个时候,我说什么都没用,肯定不能将她波姬丝偶像的污点抹掉。
便侧过身,一手搂着她,一手拉过她的手,让她的掌心贴着我的胸膛。
过了一会,她重抖精神了,冲我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亲爱的,我是不是失态了?”
“没有,你不过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换着是我,我也会的。”我道。波姬丝亲了一下我的脸,“你才不会哩。你除了崇拜你老爸和爱你妈,其他人你都不会在乎。”
呵呵,吃醋了。吃我妈的醋了。
我不由笑说,“是啊,我就只爱我妈,不爱你。”
“你敢?”
“哈哈,说不定。”
“说,我漂亮不漂亮?”
女孩子啊,就爱人家当面赞。我忙说,“漂亮,肯定漂亮了。你不漂亮我怎么会万里迢迢跑来找你?”
“真话?”
“你看我像说假的?”
“谁知道,你总是真真假假的,让人捉摸不透。”波姬丝说,但话语里已充满了甜蜜。
“行了,没事了吧?”
“没事。”
“那我们走吧。”
波姬丝开动了车。
“亲爱的,他的目的,真的是要杀我们吗?”波姬丝又问。
“是啊。”我答。
“可我们的对手,明知我们不会回去的嘛。”波姬丝不解。
“但凶手不知道啊,对手没把这感觉给他,所以他误以为替身就是我们。”
“哦。”波姬丝似乎明了,却又道,“可我们的替身为什么会死在高速公路上?是被人故意撞死的?”
我点点头,“我们的对手不想让他这么快出事,所以就叫人将他们撞死在高速公路上了。”
“以你的推测,还会有女孩被杀?”波姬丝关切地问。
“是的。”
“你不能阻止他吗?”
我也不是万能的啊。我想。嘴上却道,“我尽力吧,不一定能行。”
“那就太好了。”波姬丝高兴地道。仿佛我是神。
我对她笑了笑,心里却觉得很沉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十七章 纽约迷案(十三)
我对她笑了笑,心里却觉得很沉重。但这种沉重感,很快就让我抛掉了。我非神,我不可能将全世界的问题都挑到自己肩上。就像我很爱唱《国际歌》一样,我最喜欢的歌词就是“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到了新时代,歌词就应该这样改改,“起来,不愿过恐怖生活的人们”,大家都有责任才行。
但这也是一个两难问题。比如,从恐怖分子的角度,他们认为自己就是“不愿做奴隶的人们”,他们要打破的是旧世界,他们从一无所有,变成世界的新主人。他们认为他们追求的是伟大的理想。
这些看似比较笼统,而且大而空。实则细细一想,这种思维方式,是可以落在具体的个人身上的。
比如你认为是美的,他觉得是丑,他觉得将其毁灭,是自己的一种神圣的责任。犯罪由此而产生。
比如“乳房迷案”的受害者,都年轻、漂亮、丰满、性感,这本是很能让生命充满激情的,于世无害的。即使你不喜欢她们的性感,那也没有问题,你不喜欢便罢了,反正她们又不会伤害你。青菜罗卜,各有所爱,谁也不必勉强谁。高尚与平淡,优雅与庸俗,热烈与冷漠,等等,本是一种相互依存,相辅相成的关系,大可不必将其对立。你优雅管优雅,你庸俗管庸俗,井水完全没必要犯河水。况且,没有优雅,又何来的庸俗,没有庸俗,又如何显出优雅?大家都优雅了,也就没有了优雅。这本是很常识的问题,可就是这样常识的问题,许多人都不愿意接受的。当你优雅了,行,我庸俗泼你几盆污水,看你如何还优雅?
就像中国古人所言,“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乳房迷案”的受害者“秀”在哪里?为什么会接二连三地被摧残、被毁灭?这个凶手的心态,又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态?
我虽然将沉重抛掉,却不等于我就没了责任。每人的处事方式不同,调整心理的心态也就不同。像有些所谓的先锋文学,就是将残忍夸大到极点,将一些丑恶放大到无限,这种艺术手段,无疑是很能震撼人心的。但震撼之后呢?心态如果不是正常的,抵抗力不是很强的,也就很容易陷入了悲观,令人失去生趣。因此,面对那些先锋,我就很不以为然。道理很简单,如果你每天看到的都是地震、飓风、火山爆发、洪水滔天,一年也见不到一朵花,四季也听不到一声美妙的歌声,每晚做的都是恶梦,我不知道你还想不想活?
其实,真正的艺术高手是大自然。它给你沙漠,也给你开满铃兰花的草原;它给你秃山,也给你郁郁葱葱的山野;它给你飓风,也给你风平浪静;它给你乌云,也给你阳光;它给你冬天,也给你春天……总之,大自然总是变着法子,让你产生这样的感觉,太阳每天都是新的,让你的生命充满希望和激情。
在大自然这个艺术高手面前,我这个诗人除了匍匐,还是匍匐。因为我自认为没有那种“抽着自己的头发离开地球“的本事。
想着,我不由笑出了声来。
“亲爱的,你在想什么?那么开心。”波姬丝笑问。
“想那些性感的女孩啊。”我笑答。
“你这坏家伙,总是吃着碗里的,想着碗外的。”波姬丝娇嗔道。我心里感到甜丝丝的。这“吃里扒外”的话,本是很伤人的,可不同的语气,却有不同的效果。
“不想不行啊,你怎么能满足得了我?”我故意逗道。波姬丝望了我一眼,“行了,别逗了。有什么新的发现?”
“没有,我仍在想那个凶手的心态,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也许很简单。”
呵,她学以致用了,将我的话当成她的话了。
“问题是这种简单,是如何形成的?”
“你不是有线索了嘛,回去叫罗伯纳一查,耶鲁大学高材生的名单不就出来了?”波姬丝道。她已经接受耶鲁大学出凶手的观点,不再忌讳了。
“凭直觉,我认为没那么简单。”
“为什么?”
“他还海豹特种部队的人。”我说。
“那这更简单了。”波姬丝开心地说,“高材生——特种部队,这线索多明显啊。”
“就是太明显了,所以我才觉得不那么简单。”
“这倒也是。”波姬丝道。
嘿,她变得真快,也学会了从简单向复杂,从复杂朝简单的方向思考问题了。
不觉间,波姬丝居然将车开回了纽约警察总局。
“亲爱的,这是——”我倒不解了。波姬丝朝我笑笑,“你呀,不把那些美女看完,你能睡得着觉?”
真知我心。
我回以会心的笑意。
“你抚摸着我,恐怕心里想着的还是她们哩。”波姬丝又笑道。
这笑,却有了醋意。当然是充满爱意的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十八章 纽约迷案(十四)
“你抚摸着我,恐怕心里想着的还是她们哩。”波姬丝又笑道。
这笑,却有了醋意。当然是充满爱意的醋。
走入殓尸房,第一感觉就是一股寒意袭过来。再就是静,静到极。说死气沉沉,还不足以表达。当是死气冰冰,冰着你往静极的方向走。我觉得,如果叫我在这个地方呆上一个月,我肯定会疯的。便佩服波姬丝,处于死寂而不受影响。老实说,第一晚跟她做爱,我的心里就打着个小九九,她整天接触尸体的手,会不会本能地当我也是死尸,毫无表情地抚摸我呢?
我的小九九无疑打得太差,连一加一都算不准。当她的手抚摸着我的时候,我就感觉到里面有一种青春的、热血的、情感的、爱意的柔暖。其实看一个人爱不爱你,你抚摸她,也让她抚摸你,你就会得到真实的感觉。
波姬丝之所以能处于死寂的环境,仍然保持生命勃勃生机,青春的激情,全在于灵魂的自我调节。如果从表面上看,按一般的心理学来分析,波姬丝是属于人格分裂,双重性格的人。一方面操着手术刀,解剖尸体像切割猪肉,冷酷无情;一方面扑入爱人的怀里,却热情如火。正和反,十分分明。却不知道,灵魂有着无数扇门,它可以为你打开这一扇门,而关上另一扇门,令你获得不同的感受,以及呈现出不同的生命状态。如若不是这样,谁都会疯掉的。发疯的人,也就是灵魂失调的人。它将一扇门打开之后,就永远开着,再也不会关上,再去打开另一扇门。
灵魂知冷暖,灵魂知好坏。
比如固执己见,本来不是一件好事,灵魂却支持,给足人气。为啥?因为这种己见,可以突出你的个性,使你在某方面、某个领域取得成就。当然,如果己见用偏了,用到不是地方的地方,那就会变成伤害人的一种动力了。
我从不摸尸体。
但现在是逼上梁山了,我不摸谁摸?
波姬丝摸,毕竟是她的感觉,而不是我的。
当然,我还是以嗅这主。
过程就不想说,无非是一具具女尸从冰柜拉出来,我一具具地去翻过来覆过去检查,翻过来覆过去嗅。这是十分单调而恶心的工作。
因为我不是狗啊。
狗嗅着什么东西都是很兴奋的。嗅觉是它的灵魂,是它的思想,它当然会充分发挥,并且热情高涨。
人的嗅觉,原本跟狗差不多的。相信人在未曾文明之前,对死尸烂肉的臭味,也觉得是天堂的香味一样,十分兴奋的。
文明之后,人的嗅觉才渐渐消失。
因此,嗅觉稍出色的人,便被视之为特异功能。
像我老爸和我大伯,两兄弟,同一个爹生同一个娘生,按说不会有什么差别吧?偏有。我老爸就常在梦里见到我爷。没酒喝,来了;没肉吃,来了;天冷了,来了;有委屈,也来了。凡事都找我老爸。你老爸就很会做,只要是夜里捎来的话,第二天一早,就立马烧香,敬上一杯酒。说吃肉,那是有特指,是要吃鸡肉,而且爱吃鸡屁股。得,老爸第二天马上到市场去买鸡,叫鸡档的人宰了,晚上弄个白切鸡。鸡弄好之后,整只拿到香炉前供奉。再烧香敬酒。开饭,还特意多拿一副碗筷给我爷,斟上酒,夹上鸡屁股进我爷的碗里。
效果十分好,每做完这些事后,我爷就会有一段时间不找我老爸了。
我大伯呢?说从来没在梦里见过我爷。
哈,怪吧?
嗅完尸体,我获得一个十分强烈的信息,这些受害者的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香味。是介于花朵与草之间的那种芬芳。
不由望着波姬丝,问,“新奥尔良是不是有一种既是草又是花的植物?”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波姬丝感到惊奇。
我笑了笑,指着女尸道,“是这些美女告诉我的。”
“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吗?”波姬丝急问。我笑而不语,走到她身边,伸长鼻子嗅她的脖子。
“亲爱的,你嗅我干嘛?你不会认为我身上的香味,也会吸引凶手来杀我吧?”波姬丝吃吃笑道。
“不会,你没有她们身上的香味。”
“照你这么说,那凶手像只狗,嗅味行凶?”
“差不多吧。”
“为什么?”
“无可奉告。”
“说不说?”波姬丝逼了。我只好道,“我还拿不太准。”
“你呀,老是吊人胃口。”波姬丝娇嗔道。
也不能这样说吧。我心想。而且觉得这晚没白忙,有了香味这条假设,我认为与凶手的距离拉近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十九章 纽约迷案(十五)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之后,罗伯纳打开电脑,正要播放资料,我对他笑道,“先不用放,我问你几个问题。”
罗伯纳疑惑地望着我,一时不知怎么是好,干站着。
珍娜、泰森也感到有些诧异。
只有华莱尔微笑地望着我,好像知道我已经有了什么新的发现。
波姬丝也似乎不解。虽然我们的灵魂在一起忙了一个晚上,可她是浑然无觉的。她睡得很香。我的灵魂跳入她的梦里,带了她的灵魂走,她也一点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跟着我的灵魂干了什么。她只有醒着的时候,还能以灵魂跟我对对话,感受到我的灵魂。这不同于两个人的灵魂交合,那都是在两个人的梦里,在两个人的心里。离开了这个范围,波姬丝就难以感受到了。
我对她笑了笑,然后对罗伯纳道,“坐下吧,罗伯纳。”
罗伯纳坐在我跟前,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我却知道,他这两天心里都不舒服。因为我一来,就好像剥夺了他这个电脑专家的荣耀。其实也是剥夺了。就好比一个开着法拉利跑车的人,突然叫他去开手扶拖拉机,他会开心起来?我叫他拆了电脑无线网卡,无疑等于砍了他的手脚,将他的大脑变成了无用武之地。
“问吧,李先生。”他倒急了。
“假如你上网查资料,能不能避开别人的追踪?”我笑问。
“没问题。”他答,双眼放光,来劲了。
“绝对吗?”我不笑了,因为这是个严肃的问题,开不得玩笑。
我盯着他,他显得有点犹豫了。片刻,他才道,“世事都没有绝对的。”
“我换个方式问,你能保证自己上网,而又不被人察觉的时间有多久?简言之就是,别人要花多长时间,才能追踪到你?”
他被我问得有点脸红。在他的眼里,我不过是个诗人,电脑对我而言,不过是个打字机。
确实,我一直就是当电脑是打字机来的。进一步的玩法,也无非是传传作品,查一些资料。
他却没想到,我对网络世界却有自己的看法。我一直不认为网络世界是虚拟的,它实际是另一种世界的存在形式。既是世界,也就万变不离其宗,原理是一样的。就是说,人类的所有活动,都可以在网络世界里得到体现。就是说,跟踪与反跟踪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在网上是相当活跃的。
在我的目光之下,罗伯纳不好意思地说,“以我的经历,最长时间的一次是十六天。”
“平均呢?”我穷追不舍。
“七八天上下吧。”
“是跟真正的高手玩的?”
“是,网上公认的。”
“那就是说,还有没有公认的高手也说不定?”
“这个自然。”罗伯纳承认。
“你认为你有把握保证五天内不会被追踪到吗?”
“应该可以吧。”
“不是应该可以,是行,还是不行。”我要给你压力。
罗伯纳想了一下,充满信心地道,“行。”
“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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